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012 ...
-
盛彧的朋友怎么看我我一清二楚,只不过现在不像在大学里那样直来直去当着盛彧的面说难听点话。
但调侃归调侃,这些话,也是盛彧默认的允许下他们才会说出来。
包括时肆在内,也是把我当成和盛彧陪/睡的,但盛彧依旧是异性恋,他似乎对其他的男孩子没有感觉。
毕竟他从前交往的人全都是女性。
包厢里灯光昏暗,前面是块巨大的单向玻璃,可以看到下面舞池的所有景象,卡座也分阶层价格的,坐在这二楼的,也只会是数一数二的权贵。
我喂了一颗葡萄给盛彧,他很喜欢吃这种甜甜的水果,吃了第一颗后又示意我要第二颗。
刘君彦坐在我这边,他在男人里算是妖孽的模样,偏偏最不喜欢别人说他男生女相,他抽着细长的香烟,噙着笑意看了眼我,我被他打量的视线感到不适,但我也习惯了这种打量。
“盛二和这个小家伙在一起多久了?有十多年了吧?不腻吗?”刘君彦笑了笑。
话题突然转移到我的身上,几乎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地扫到我身上。
我装作若无其事,插了块哈密瓜放进嘴里。
“啧,你不说我都忘了他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棠未。”盛彧接话,他回答时肆的话:“他叫李棠未。”
或许是盛彧太过认真,时肆也愣了一下。
“哈哈哈我记起来了,大学同学是吧。”
“高中同学。”盛彧皱了皱眉,今晚他不同往日那样,反而正式向他这些朋友介绍起了我。
我忽然有点浑身不自在了。
“哈哈哈,看来我们盛二深情的很,我周围可没见过哪个床伴能坚持这么久。”时肆笑着,把露骨的话摆在明面上,这也是他们这些人酒桌上谈论的话题之一。
酒总是会和性相关联,这些人玩意儿多,光我也见过几次,倒是盛彧虽然女朋友换的多,但也不会弄一些群/P的丑闻出来。
时肆玩的开,花样多,但在盛彧和这些人面前也算是个“衣冠禽兽”了,这些人总是爱端着,把那些下流的事说的高雅。
“真有这么好吗?”刘君彦接着时肆的话,他离我也不算很近,此刻却是微微前倾了点身子,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我。
那双狐狸眼里透着微光,他的模样很是好看,偏偏太过于攻击性,显得人也一副算计的模样。
“我和你换个床/伴吧,盛二。”刘君彦忽然道。
我呼吸一窒,皱着眉头看向刘君彦,也恰好对上他的目光,目光一交织,就像被一条阴暗湿地里的毒蛇盯上了似的。
恶心透了。
“你知道的,我放横塘小筑那个,不比你这个差了。”刘君彦进一步道。
周围发出了阵阵起哄声,时肆借着两人说话,挥了挥旁边的女生示意将盛彧的杯子添满。
横塘小筑的那个女人我见过,跟了刘君彦好些年,年龄也比盛彧大了两三岁,模样好看,气质委婉,妥妥的江南美人,也是刘君彦比较宝贝的情人了。
但这样将人比作货物的举动,让我看到这个刘君彦,比盛彧还要生厌。
在场除了我以外的五个男人,除了角落那个没怎么说过话外,其他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等着盛彧的答案。
这是这些年来发生的第一次这样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刘君彦喝醉了,但酒精壮人胆,盛彧脸色阴沉,他们这些人愣是看不出来什么。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的?”盛彧剜了一眼刘君彦。
包厢里气氛顿时僵硬住了,时肆最先是反应过来,他打着趣,还以为盛彧在开玩笑:“哎呀干什么呢,这包厢里还没满足你的吗?盯盛二的干嘛。”
刘君彦不悦地坐了回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被挂了面子,虽然对象是盛彧,但被人捧惯了,难免也有些不悦。
还是几个陪酒的女生说了话,打了圆场,倒是我觉得好笑,盛彧将我身子挡了大半,恨不得此刻就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刘君彦说的话我可不会认为他是喜欢上了我,他也只是对我有些好奇,好奇盛彧周围床伴散了又散,只有我,一直跟了这些年。
刘君彦是盛彧的发小,似乎祖母辈还有什么亲戚关系,大学时出国留学,拿了学位又回来跟着他哥打理家族企业。
以前在麻将桌上我也见过他,长的具有攻击性,连说话也是带着攻击性。
围绕我的话题很快就散了,纷纷又聊到别的地方去了。
往往这个时候,他们不是打牌就是打桌球,又或者玩些别的。
但叫了盛彧几次,盛彧都婉拒了。
到了快十二时,盛彧还是主动说要散了,二话不说就带着我回家。
我不知道他今天带我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似乎也是失去了像平日里的那样乐趣,就真的好像是带我去喝几杯酒,和他们说几句话一样。
那些人各个都是人精,几乎从这次的不愉快中看到盛彧对我的态度。
进了玄关后盛彧才一把拽掉领带,直接丢在了地上,他喝了度数大的伏特加,脸色没怎么红,倒是呼出的热气都是灼烫的。
我洗完手出来,盛彧就岔着两条腿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的大灯没有开,只开了氛围灯和旁边的一盏落地灯。
他的一只手臂屈起放在眼睛上,脸朝着天花板,紧抿的唇线看向去像是疲惫极了。
若是以前,我早就会给他送去解酒茶,但现在我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回卧室去洗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盛彧依旧是那个姿势,动也不带动的。
房间里安静的很,只能听见落地钟的嘀嗒响和外面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的车水马龙。
百叶扇没有拉,玲珑湾的灯光顺着窗外照射进来,透在地板上,有一小部分光线甚至照射到了盛彧的一只腿上。
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像是最简单的合租对象,并且我还是不需要付水电费房租费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每个月房贷,二话不说也包揽了下来。
有人想要上赶着当冤大头,何乐而不为?
我自我感觉现在活得通透,活得清醒,反过来就会看到曾经的那些年里我是如何的作践自己。
若是出一本书,也是贱受的形象,再发表到网上,甚至会引发热嘲:网友的乳腺也是乳腺。
当我吹干头发出来时,再次看向盛彧,他脸似乎红的厉害。
我意识不对劲的时候,盛彧已经烫的像个火炉似的——他发烧了。
一路上和他一起回来,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开始难受的,但现在我即使再讨厌他,也做不到就这样放任他不管。
我的手很凉,触碰到他额头时似乎像是被热气包围。
我以为他睡过去了,但是没有,在我靠近他时他动了动,直到我的手碰到他额头时,他才放下手臂半耷拉着眼皮看着我。
不可否认的时,当初喜欢上盛彧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皮囊,他长的很好看,不属于影视剧里的明星,按照现在那些二次元的话语就是撕漫男。
他的性格再是如何恶劣,但他看向我的眼神连我也怔了怔。
盛彧的鼻梁很高,衬的眼窝很深,睫毛浓的像是画了眼线似的,却又不显女气,是妥妥的俊美长相。
也许是因为发烧和喝酒的缘故,他抬起眼帘看我时,眸子湿漉漉的,我像是看到了水光,但我不清楚那究竟是灯光原因还是别的因素。
“你发烧了。”
盛彧没说话,他一直看着我,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准备给他拿退烧药时,却被他从后搂住了腰,他的脸靠在我的腰后,热浪滚烫,隔了睡衣我也能感受到那直逼皮肤的热气。
他搂的很紧,又是不安地蹭了蹭,如果在清醒的时候,他绝对做不出这个动作。
“棠棠,我们和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