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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 ...

  •   我想过盛彧会找到我,但并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找到我。

      他早就知道了我新办的电话号码,也早知道我借住在温云淮家,或许连温云淮所有的个人信息,也被他调查的清清楚楚。

      这是我离开盛彧后的大半个月,今天我和他再次见面了。

      我的心脏跳的厉害,手脚发软,他的目光却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追随着我逃离的步伐,在他眼中,我早已狼狈不堪。

      在他将要踏进这里的刹那,我使劲力气将他推了出来,但也在同一时间,他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猛地也将我扯了出来。

      “出去说,别在这里。”我以为我和他再次见面我会惊恐万分,但好像并不是这样,除了刚开始的吓了一跳之外,相反我很平静,像个待死的囚犯,只等着属于我生命的结束。

      但即使这样,我也不想将温云淮牵扯进我和盛彧之间,盛彧就像一条没有绳子的疯狗,见谁都会咬上一口。

      盛彧怒极反笑,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怎么?藏在奸/夫这?”

      我不语,自顾自地将门关上了。

      忽如其来的力气钳住了我的下巴,猝不及防,我猛地被他扑在的门上,撞到我的后脑勺一阵一阵的刺疼,连耳朵里也产生了尖锐的耳鸣。

      “盛彧!”我惊叫一声,用力去掰开他的手指。

      他靠的极近,几乎额头已经抵到了我的额头上:“你既然不愿意回来,我也只好来找你了。”

      楼道里的灯被他的臂膀遮挡的严严实实,他的大半张脸上并没有光,但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亮。

      半晌还是盛彧主动松了手,我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盛彧或许是嫌我麻烦了,他不耐烦地一把捞起我扛在肩膀上,径直地进了电梯。

      若是被他带回去,再想出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电梯里狭窄,我趁着门要关上的刹那,一脚蹬在电梯的墙壁上,饶是高大如盛彧,也没抵住我突如其来的借力一脚,他一个踉跄。

      在他因为惯力往后仰的几步,我从他的肩膀上挣脱开来,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逃离了出来。

      这点时间并不足够我打开指纹锁闪身进去,我想也没想,从楼梯口几个大步窜了下去。

      温云淮家住在三楼,安全通道出去后就是小区花园。

      但我却高估了我的行动能力,低估了盛彧的爆发力。

      在被他扑倒的刹那,我脑海里的警报在不断拉响。

      完了。

      滚烫的呼吸压迫着我的耳后,湿黏的气息交缠着,我像是被大型食肉动物纠缠上的食物,挣不脱逃不过。

      ——

      我再次回到了盛彧的屋子,踏入门口时,仿佛是个为我编织的大型金丝笼,而我并不是一只金丝雀。

      盛彧向我提了协议,说是协议,但也只是大部分条件偏向盛彧自己的协议。

      我再跟他一年,这一年中,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的事情,除了不能离开他。

      我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想出的这份协议,在我踏入这里时,我就看见了摆在大理石茶几上的合约。

      我不想这样。
      但似乎没有办法,我狠下心来可以不管那些流言蜚语,但我做不到我的父母被人指指点点,戳到挺不起脊梁骨。

      太好笑了。
      明明前几天我还在放狠话,盛彧要告密就去告去,但这种事情要发生时,我却怯弱了。

      我是个胆小鬼,盛彧像是抓到这个弱点,把我牢牢地拴在了他的手掌心中。

      曾经我多少次畅想过没有盛彧的生活,但如今,却又是我主动走近这个牢笼里。

      我向温云淮发了消息,说我要回老家些日子,他似乎在忙,隔了好久才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为什么突如其来地就要离开,我撒谎家里有事要回来处理,温云淮确信不疑并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盛彧就在旁边看着,冷眼旁观,像台制冷机器似的。

      摆在桌子上的合约我看也没看,直接签了我的名字,是否具有法律效益我也不在乎,即使没有这个合约,盛彧也是想干嘛就干嘛,反正他一样也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回来睡的第一晚上我失眠了,盛彧似乎也没睡着,我背对着他躺着,他严丝密合地贴在我的身后,一只手勾着我的腰,把我嵌的紧紧的。

      我能感知到他没睡,呼吸顺着我的发丝轻轻起伏,这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让我不安,又让我生厌。

      如果早在几年前,有人告诉我,我对盛彧产生了厌恶的心理,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毕竟在所有人眼里,我对他都是爱的死去活来,包括他的那些朋友也是这样想的。

      盛彧的结婚对象,也绝对是要对他事业有所帮助的女性,并且可以为他生下后代继承家业。

      生活在21世纪了,这些上流社会的豪门家庭还是这样庸俗的想法,偏偏他们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为荣。

      盛彧这大半年像是变了很多,他似乎热衷于希望我能发现他的改变,然后对他提出赞叹,但我每次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我是怎么样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和他清楚。

      还有一年的时间,该如何就如何,说我懦弱也好,胆小也罢,但我的的确确挣扎在这沼泽地中,盛彧拽着我,想把我拉进更深的地底去。

      ——

      零纪元是盛彧常去的酒吧,如果不是他,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会跨进这么高档的地方,我每次踏进这里时,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让我浑身不自在。

      S市不缺乏有钱有权的世家子弟,这种根基扎根在S市继续像其他地方蔓延的,我跟在盛彧身边也见过了几个。

      再次踏进这里,我像是换了一种心态似的,对周围的一切我都已经淡然了。

      我似乎已经没有那种自认为配不上盛彧的自卑心理了。

      来这里起初是我和盛彧又吵架了,协议生效后的三个月里,我们经历了很多次大大小小的争吵。

      说是争吵,其实也只是盛彧单方面吵架,有时是因为我看电视太忙没有听见他回来的声音,他觉得我是无视了他。
      有时又是那些新闻记者报道他和哪个女性走的近还拍了暧昧照片,他发现我没生气也要和我吵架。
      有时我在想,女生总会因为经期紊乱引发的情绪不稳定,难不成盛彧也有吗?

      他似乎要将这些年没有发过的气通通都要发一遍,我不理他,过一会儿又好了。

      我不知道他以前内心活动是怎么样的,他从前生气总是阴阳怪气,现在有什么不满他会表达出来,而我,快要被他烦死了。

      这次吵架,就是因为我们去超市里,忘了他不吃芥末味的薯片,这种小问题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我也忘了,开车回家的途中他接到了朋友的电话,又掉头开车来到了这里。

      托盛彧的名气,我还享受了一把零纪元经理对我的毕恭毕敬,一路带着我俩上了二楼。

      推开门是个很大包厢,音乐律动,暗沉氛围感的灯关下的真皮沙发坐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另一侧又坐了几个漂亮的女孩男孩。

      像是菟茸丝似的,攀着那些男人的肩膀。

      和盛彧玩得好的也只是那几个人,他们圈子就那样,看身世看条件再看利益,不过在盛彧这里,又加了条看颜值的。

      “怎么回事啊?盛二,叫了几次都不来,要不是云庭项目结束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又在忙什么。”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叫时肆,也算是和盛彧玩得好的,他俩在工作上往来密切,连带着兴趣爱好家境也差不多,几乎在我早些年也见过他几次。

      时肆笑着,偏着酒瓶拿出杯子给盛彧斟满,透明的玻璃杯中放了一块被切割整齐的冰块,金黄色的液体流淌进去。

      我顺着盛彧坐进沙发里面,他们也不和我打招呼,我反而乐得清净。

      在座的几人看见盛彧来了,也和他打了招呼,盛彧似乎还生着气,抿着唇点点头。

      这些人除了坐在角落那位和盛彧一样也是靠自己实力身居高位的,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倚仗家族,对于盛彧这种是打心底里的佩服。

      我不知道他把我带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我不想猜,也懒得琢磨。

      盛彧接过酒,慢慢地喝了一口,他一进来,话题就开始围着他转了。

      这大半年来盛彧很少和他们玩,他们不知道原因,我清楚的很,这大半年里也是我和他闹得最厉害的时候,直到那纸协议,我才安分了些。

      时肆使了个眼色,坐在他旁边的女生端着酒杯就走了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盛彧右边。

      我坐在盛彧左边,现在的他看起来左拥右抱,像个不早朝的君王。

      那女生长的很漂亮,是盛彧以前会喜欢的类型,巴掌大的脸,一头黑色的头发,很漂亮,天鹅颈上还挂了一串珍珠项链,吊坠顺着傲人的胸脯垂在身前。

      盛彧却是看也没看,甚至在那女生挨上来时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

      “怎么了?不喜欢?”时肆打着哈哈,他笑了笑,就要重新找个更符合盛彧爱好的。

      盛彧脸臭的很,他将玻璃杯放在玻璃桌子上,皱着眉又说了句不用。

      我坐在位置上吃着水果,这些水果是热带空运的,也不知道是本地水果不好吃,还是空运来的水果身价更高——反正这也不是我这个阶层消费的起的。

      甜腻的果香充斥着我的口腔,我刚用银制的签子插起一棵晶莹剔透的葡萄时,盛彧偏了偏头,低声对我道:“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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