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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与柯拉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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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坐在港边的椅子上,咬着牙,灰瞳扫过不远处的人,“喂!”
Baby5正笑嘻嘻地和巴法罗捉迷藏,闻言,叉着腰,怒气冲冲,“什么喂啊,你不会叫人家名字吗?”
罗漠然地瞪着她。
Baby5看到这眼神,忍不住转身抱住巴法罗的手,泪眼汪汪,“……”
罗无波无澜地看着,冷冷出声,“Baby5,善就是捡来的,是吧。”
眼瞳微微垂下,不知何时已是乌黑一片。
Baby5站出来,不由质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啊?”
“对啊,对啊,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啊,”巴法罗也忍不住点头,“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去看看善。”
罗听了那话,用力握着拳头,情绪不明,“多弗朗明哥在船上!”
“喂,要叫少主啊,你!”Baby5叉着腰,严肃斥责。
“你们一定知道善的事!赶快告诉我。”
“才不告诉你!”Baby5一下跑开了,没一会,又和巴法罗专心致志地玩起捉迷藏。
罗眼瞳深深,面无表情,一下站起身,“喂,我也要玩!”
罗一字一顿,“Baby5。”
Baby5回头,想了好一会,才大发慈悲,“好吧,那就来玩吧。”
Baby5笑嘻嘻,下一秒,看见了什么,眼睛亮亮的,跳起来招手,“喂,柯拉先生!”
罗回过头去,看到柯拉松正垂着脑袋,缓缓走过来,边走边点烟,出着神。那张曾露出异常神色的面容仍很奇怪,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下一秒,罗眼睁睁看着火烧到了那家伙的黑色羽毛大衣上。
“哈哈哈哈,柯拉先生真是个笨蛋!”Baby5和巴法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罗视线冷冷,看到柯拉松拍灭了火,坐在那里。
这个家伙……那个时候,没有向多弗朗明哥说出真相,这些时间也没有。
“好啦,我们来玩捉迷藏吧?罗,罗。”
罗漠然地点头。
“诶,对了,你这个名字真奇怪,全称叫什么啊?”Baby5想到了什么,不由询问。
罗面上冷冷的,“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啊!”
罗垂下视线,“告诉你,你就告诉我善的事。”
“这个嘛……”Baby5歪着脑袋,托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来。
“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听见了吗?”
“你怎么就说了!我还没考虑好!”Baby5一下露出不满的神色。
然而,那话出口的瞬间,正在埋头抽烟的男人一下顿住,抬起头,盯向了这个小鬼。
那张小丑面容皲裂开来,和上回被罗刺伤时如出一辙。
*
一声响指,靛紫的隔音罩覆盖了巷子里的小小空间。
“干什么,柯拉松?!”罗被丢下来,气愤不已,握着拳头,瞪着那个背影。
柯拉松背对着罗,咬着烟,微垂首,额头上冒出了汗,“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罗咬着牙,胸膛起伏。
“隐名,D。”
“如果是真的……那你赶快离开!”
柯拉松一下回头,那张小丑面容格外凝重,“你绝对不能留在多弗身边!”
罗瞪着这双眼,质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还有,你竟然会说话?你一直在欺骗所有人!”
“我本来就会说话,那是他们自以为而已。”柯拉松垂着首,声音低低的。
罗面容冰冷,“那你为什么又要对你的同伴隐瞒这些?”
柯拉松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空中,声音很压抑,“我就没有把他们当成同伴过……我的目的,仅仅是以弟弟的身份,阻止多弗的行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善良的父母,会生出他那种罪恶的怪物?”柯拉松面色极其复杂,紧紧咬着烟。
看到那张可憎面上露出的神色,罗一下顿住了。
“他已经不是人了,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魔本性是天生的!”
那一声剧烈的枪响,还在脑海里刺耳地回荡,童年的血腥和绝望,让柯拉松面色更加凝重。
“我不会离开,我就是要成为那种人!”罗握紧拳心,冷冷地瞪着这个家伙,毫不犹豫地吐出那句话。
然而,心里却仍在跳动着什么。
柯拉松顿了一下,俯视下来,紧紧盯着罗,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看来善对你的感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是吗?”
那句话,让罗一下僵住。
善……
不。
他知道,她已经让他的心里,没有那种浓烈的黑暗仇恨了。
罗咬着牙,良久,挤出艰涩的声音,“你为什么会知道善和我的事?!”
“我一直在留意着善,还有你。在她进入家族之后,我曾像对你一样地把她丢出去。”
“但是,多弗对善很特别。”
“他欺骗了她!”柯拉松紧紧咬着烟,忍着情绪,说出了那句话。
“什么?!”罗瞳孔猛地一缩。
“对于接二连三在世上扬名立万、拥有D的人,人们总说,D一定会再次掀起波澜。你和善都要离开,绝对不能待在多弗的身边!”
罗死死顿住,艰难地挤出声音,“多弗朗明哥,欺骗了善?”
“没错。”
罗瞳孔剧震,“什么意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罗咬紧牙关,正想冲上前询问,忽而,一道嘈杂的声音响起了,“喂!柯拉先生,罗!你们在干什么呀?”
Baby5和巴法罗凑进小巷子。
柯拉松立刻垂下脑袋,抽起烟,一言不发。
Baby5看到罗一脸惨白,柯拉先生坐在阶梯上,两人之前还水火不容,现在气氛竟然诡异地和谐。
罗胸膛起伏,心怦怦直跳,盯了一眼柯拉松,暂时只能和Baby5往回走。
“你们刚才在说话吗?”巴法罗头发螺旋桨似的转,声音含含糊糊的。
“对呀,我们在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罗紧绷着脸,冷冷道,“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别人。”
“喂,罗!你又想收买我们吗?告诉你,我们这次绝对……”
“给你们买冰激淋。”
“大号的!”
“超大号的!”
罗仍在想着刚才那个家伙说的话,结合他偷听到的,仿佛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阴谋,紧紧笼罩的人,是善。
心里紊乱地上下跳动,涌起阵阵不安,罗挤出声,“Baby5,借钱给我。”
“啊……好,好吧。”
“呜,又被人需要了……”
*
巷子里,柯拉松垂着头,坐在台阶上抽烟。
柯拉先生……
孩子曾经稚嫩的声音还在耳边,带着小心翼翼的亲近和关心。异常雪白的发,脸侧奇异的月纹,也在脑海里时常回荡。
那个可怜的孩子,从来没有惧怕过他,好几次都静静地站在他身边,想靠近自己。
有时候,仿佛真的能感受到什么,那双看不见的眼睛里,满满倒映着他,都是那样清晰的信任……
柯拉松咬着牙,内心酸涩,放下了烟。
最终,那张没有任何害怕、带着无条件相信的小脸,渐渐变成多弗怀里潮红、流露痛苦的脆弱面容。
还有罗,那个身患铂铅病,遭遇了地狱般的人生,仇恨一切的孩子,如果让多弗知道了他的全称,绝对……
一直以来的谋划已经在心里不断清晰,越来越明了,大胆的计划在脑海里成形。
终于,柯拉松将烟掐灭,丢到垃圾桶,迈步往回走。
这两个孩子,只要抓住机会,就一定可以的……
“柯拉松。”
巨大的火烈鸟海贼船上,披着大衣的男人俯视着港口岸边走过来的人,桀骜不羁的面容毫无表情。
柯拉松正在一步步思索着计划,那一声呼唤,让身体瞬间僵硬,手心一下冒出冷汗。
柯拉松抬头,仰望过去。
仿佛时间定格,空气里久久都是紧张的气氛。
“快上来,要出海了。本部的那群海军又要追上来了。”深沉的镜片直直审视下来,多弗朗明哥唇角冰冷,终于出声。
柯拉松心弦一下放松,几不可见地舒了一口气,默然上船。
天空渐渐飘起细细雨丝,随着大风不断挥洒。火烈鸟号再次扬帆出海,恰在此时,三艘军舰在海上忽然出现。为首的军舰海帆上,刻着巨大的鹤字。
军舰在后面穷追不舍,随着一阵阵炮火轰响在海面,巨大的浪花炸开数米之高。
火烈鸟号被匆忙操纵着躲避,四周一片混乱。
甲板上,多弗朗明哥铁青着脸,笔直地伫立着,冷凝着后方的军舰。
“柯拉松!柯拉松!多弗,柯拉松去哪了?”迪亚曼蒂操纵着炮台,久久不见人,不由大声询问。
多弗朗明哥盯着空中击来的炮弹,若有所思,声音低沉,“他不是上船了?”
“是上船了,但是人没看到!罗好像也不见了。”
多弗朗明哥皱起了眉,看了过来。
“少主,少主!”在嘈杂的炮弹声里,乔拉焦急地呼唤,从船舱出来,扫过甲板,“也不在这里吗?”
那话,让多弗朗明哥一下顿住,镜片后的视线陡然锋利如刃,“怎么?”
“啊,少主!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照看小善善。但是我才去倒了杯热水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
多弗朗明哥面色瞬间阴沉,“善不见了?!”
“是啊,房间里没有她人了。她不是还烧着吗?会跑到哪里去?”
多弗朗明哥定在原地,镜片下骤然划过了尖锐的芒,迈步,直直往船舱走去。
然而赛尼奥尔正好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少主,这是我在柯拉松吊床上发现的。他好像是带着行李走的。”
赛尼奥尔将纸条递过来。
多弗朗明哥面色阴鸷,接过。
——我带他们去治病。
远处的军舰破浪声还在不断传来,此起彼伏。
在点点滴滴的雨下,纯金发丝被润湿,冰凉的水珠顺着那张阴霾笼罩、神色骇人的面容流下,流入衬衣里。
手心用力地捏着那张纸,几乎粉碎。
多弗朗明哥的额头上暴出青筋,周身一瞬间充斥着恐怖的威压:
“他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