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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正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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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九口精致的红漆小箱子被一一打开,浑圆的珍珠各色的宝石仿佛要耀花人的眼,简繁只是随意得扫了眼,然后落在最后一口箱子上,看着青明那淡淡调笑的目光,也微微来了点兴致。
箱子被打开。
里面的却是一点点小,浑身通体雪白的一只兔子,那双眸子红得就像是红宝石一样。
简繁望着那只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兔子一时间真的一愣。
走过去,把这么个小东西抓起来拎在手里,看着它顿时乱蹬的腿,还有有点恶狠狠得瞪着自己的目光,笑了。
这个相国叶清臣,有点意思。
盏花厅。
这位有点意思的叶清臣正笑着脑袋上蹦出一个叉,对着对面那个红衣妖艳笑得妖娆得红袖,终于有点理解之前皇长子景宪皮笑肉不笑得和他说的,和他说话就想揍他一顿的意思。
一边的橙小花撑着脑袋都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看见那抹玄色,立即喜笑颜开得迎上去,顺便报告情况,其实根本没什么好说的。里面的两位,三盏茶的功夫刚结束了互相夸奖对方的着衣品味。
叶清臣放下手中的茶盏,笑得一派恭谦得起身作揖,过犹不及,从细处着手更易讨得欢心。
他自然是可以送个漂亮的美人,但过犹不及,给这位送漂亮美人的人绝对不少了。
但到现在为止真正进了夜府的不就是只有皇帝亲自送上的两位,而那位明显比十一皇子漂亮得多的公主混得并不好,况且是那日皇宫里这位对着那种场面似笑非笑得一幕,就可以清楚这是下下策。
而从长久以来对这位调查的情报来看,他竟是喜欢那种可爱又带着点凶狠得小动物的,本来是打算送只雪狐狸的,却在又翻了遍案卷的时候注意到,这位竟是从不吃兔子肉的。
定是有什么典故在里面,兵行险招一步,看来是效果不错。
简繁抬手把那只小兔子的耳朵压下去,看着它越加凶狠得目光,笑着移动了一步骑士。
叶清臣拿着手里的西洋棋,刚刚灌进脑子里的规则已经熟练运转,但对着这和象棋完全不一样的规则却是思虑良久,手里的车久久不落下。
象棋中的兵卒根本不能升变,但这西洋棋里的车,马却都可能升变为皇后或其它棋子,这是在意喻,果然这景国的风向确实因为某种契机要变了,堂堂皇军统领连申辩的机会都不曾有就被卡擦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确实是夜家插了手。
但是,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也有机会。
一步落下,心念万转。
也已至于对方突然不合规则得一步,未经斟酌就道:“这不符合规则。”
简繁笑了笑勾起嘴角,摸了摸那只开始准备咬他一口的雪兔子:“对,所以你想玩吗?”
叶清臣望着己放的那个在瞬间变为白沙的皇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冷汗浸湿,茶盏轻碰,身边忽然又传来妖娆无限得声音:“叶相国,要喝茶吗?”
叶清臣抬眸望着那一袭红衣,一瞬间却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立马搞张妖孽避退的符咒。
邀得明月竹间照,清风荷影入梦来。
景徽国大小官吏都心照不宣得一句话,若是想要升官发财结交权贵,那么就去清风轩。
清风轩。
地处在享有景徵国美誉的东岭天池与翡翠瀑布的交接点,一边是十万公顷开满白莲的天池,一边是翡翠般耀眼的银川瀑布,在这里迎风饮茶品食,那绝对是心旷神怡。
清风轩共有六层,第一层对所有文人秀才免费开放,第二层一个单间收取二十两白银,之后每上一层便翻一倍,但第六层却是没有明码标价的,或者有,只不过那是属于景徽国一级权贵间的笑谈,民间传闻清风轩的第六层到了晚间是没有灯火的,因为四面的墙壁上都镶嵌着鸡蛋大的夜明珠,所有的茶具食具都是纯金所制,可谓是奢侈至极。
六层。
屏开鸾凤,褥设芙蓉。
白玉的桌子上摆着各种精致的荷制品,荷叶在茶杯中轻轻摇曳出一片芳香。
简繁把小雪兔丢在冰凉的桌面上,看小雪兔自个儿在那里东嗅嗅西闻闻的,然后双眼放光的对着包裹着白玉般的莲子的荷叶一口咬了下去,恶作剧一样去戳小雪兔那鼓鼓的小肚皮,在它回过脑袋来想要对着他的手指行凶的时候,快速抽掉,然后再那支越来越肥的兔子回过身继续啃得时候,他继续戳……
正欺负得起劲,楼下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淡淡得血腥味随之传来,简繁笑了笑看着刷得跳到自己怀里惊慌得小东西,呀呀呀,还以为天不怕地不怕来着,原来是外强中干的典型代表。
珠帘晃动,那淡淡得血腥味忽然加重。
简繁似笑非笑得望着像是扛着麻袋一样扛着一身鲜血景莲的红袖,怀里的小兔子瞪着宝石般的眼睛。
红袖把染了他一身血的景莲放在地上,就笑着想凑近他家主子,却被青明仿若无意得一眼钉住了脚,被嫌弃了嫌弃了,呜。
身下的锦被是柔软得质感,带着荷花的清香。
景莲侧了侧身,望着窗外疑是银河落九天得瀑布,他还真是命大,只是这叶清臣救他,又是想要他什么?
这次九门提督谭笑突然倒戈,一点防备都没有。
伸出手指遮住那阳光,明明不刺眼,但是对于他这种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太讨厌了。
因为永远也得不到。
从他有记忆以来似乎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只因为是意外得产物,六岁之前连见父皇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在宫中受尽别人的冷眼和欺凌。
“天生一脸贱样。”
“自不量力,生了个贱种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真是痴人说梦。”
他躲在小小的房间里,听着屋外来送午膳的宫人们无礼的谈笑他的母亲却连反驳得一声都不敢用,他记得上次的结果,一连三天都没有宫人给这里送吃的。
窗前有一池荷花,他记得在冰冷的初春里被推下去的那种黑暗无望,也记得被路过的皇后救上来后的那一时荣耀,再后来被过继给皇后,和父皇翻云覆雨,坐上太子之位时,那一池荷花得妖娆,妖娆到极致。
他恨那种被人轻视无力的感觉,他可以为此付出一切,他从不后悔。
但为什么全身上下的血液就像静止了一样,散发着冰凉,胃里像被无数的细针扎着,一股恶心的晕眩感郁结在胸口。
珠帘轻响。
景莲低笑了下,微微扯开自己的衣襟,却在对上那环着胸一派随意得依在门边的人时愣了下,一时间心念万转,这外界盛传归于叶相国的清风轩竟也是夜家的,还是这叶相国叶清臣本来就是夜家的人?
简繁望着衣衫散乱得景莲坐到床榻边,伸出手揉上那玉脂般的面颊,似笑非笑道:“都这样了,还想着勾引人?”
景莲顿时笑了,伸出手按住那抚在他面颊上的手:“那主子还满意吗?”
简繁勾起嘴角望着那带着自己手往内衫里滑得景莲,干脆就翻身上了床榻,听着笑着靠在他
怀里低喘了两声,不由笑着感叹了下,果然是尤物天成。
“御军统领已死,天下兵权一时都在你那骠骑将军手里,夺帝有时候,最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