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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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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跟我一起把几个人的关系重新捋了一遍。
他想让我跟他一起找出凶手。
我本来不情愿的,但他一双桃花眼勾着我,我很不甘心吃不到他,还是答应了。
张宇凡、周成新、郑权,这三个人看似没什么联系,但是他们在新闻社待的那段时间里,似乎关系很好。
我继续盯着他们,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学校贴吧有人在偷偷讨论几天前的自杀案。
估计是柯南看多了,有人大胆发言,怀疑这是谋杀伪装成的自杀。
我上课无聊,就随便回复了一句:
“我也觉得,但这种手段也太低级了,很容易被发现。要是我,我才不会伪装成上吊。”
伪装成上吊自杀的前提是,人必须是活着的,要不然没有挣扎的自然求生反应,很容易被法医查到。
不过这么久过去了,警察那边还没什么反应,难道是没查到什么?
真是如此的话,凶手是怎么做到的?总不能让死者心甘情愿套上去吧?
我有些疑惑,但沈宴又不会透露给我太多。
下课的时候,我的贴吧收到了一则私信。
对方说对我的评论很感兴趣,问我是不是经常看悬疑。
我随便回复了几句,没想到对方越听越来劲,还跟我讨论起这次的自杀案了。
他:你没听说吗,这次去世的同学是用不正当手段拿到的奖学金,而且他家境不差,还拿了助学金。
他:好多同学都说他性格不怎么样,死有余辜。
我:那你觉得呢?
他:我觉得这人也是活该,明明家境那么好,还要做这种事,好多贫困的同学都等着助学金救急呢,这种人,死了都便宜他了。
......
这种事情很多学校都会发生,尤其是一些关系户,仗着跟老师关系好就暗箱操作。
难道是因为这个才被杀的吗?
可是我监视的那三个同学都没有申请奖学金和助学金,杀了别人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啊。
我又跟这个同学聊了几句,他的想法似乎有些偏激。
很好。
我假装想认识他,故意套话。
聊了几天才知道,他叫孙霖,也是个嫉恶如仇的学生。
重要的是,他是新闻社的新生,认识张宇凡。
这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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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最近很忙,基本上都是很晚才回宿舍。
好几次,我都碰到有人找他,男女都有。
可能是他的线人,可能是追求者?
我舔了舔后槽牙,第一次这么想快点找到凶手,赶紧结束这无聊的案件。
平时除了上课就是盯梢,我连去社团玩的时间都减少了。
周六难得去了一趟动漫社,我发现大家好像对我有些冷淡,连平时经常跟我搭话的女生都不理我了。
难道是因为我缺席了两次活动?
但也不至于啊,我平时人缘那么好,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都疏远呢?
我主动上前找一个哥们搭话,他看到我目光顿时变得躲闪,支吾几句就躲开了。
这也太不正常了。
我郁闷地回宿舍,发现孙霖给我发消息了。
我从孙霖口中得知,张宇凡要带着他出去聚会,认识一些新的朋友。
聚会?
我总感觉不一般。
于是,我假装自己比孙霖更偏激,经常迎合他的话语。
我还提出过跟孙霖面基,一起出去吃饭,但是被他拒绝了。
该说不说,在某些地方他还是挺警惕的。
终于,在月底时,孙霖告诉我他们聚会的日子到了。
我说我也想参加,但他说聚会有门槛。
我问门槛是什么,他犹犹豫豫,没再回复我。
不要紧,反正我会跟踪。
......
到十一月底,天气很冷了。
我裹着大衣,尽量让自己步伐轻松点。
孙霖在公交车站跟张宇凡会面,然后他们上车了。
我坐出租车跟着他们,发现他们换了好几个交通工具,地方越来越偏僻了。
最后我在一个废弃的火车轨道附近下车了。
天色沉了下来,孙霖跟张宇凡聊天,也没注意到身后跟着尾巴。
倒是张宇凡很警惕,时不时回头看。
我悄悄跟在后面,心脏忍不住有些兴/奋。
很快,他们跟一群人汇合了。
借着月光,我看到有个人被绑在椅子上,位于火车轨道中央。
张宇凡为首,像是在审判他一样,数落他的罪行。
郑权拿着棒球棍站在一旁,配上一脸戾气,威慑力十足。
周成新沉默地站在一旁,一直低着头。
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搞什么校园霸凌呢。
我拿出手机悄悄拍摄。
这被我抓个现行,案子不就可以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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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在老家做生意,你妈在工厂上班,你每天吃好的喝好的,连几千块钱的助学金都不放过,你说你图什么?就真的穷到要跟贫困生争得地步了吗?”
“你自己看看你脚下穿的什么牌子的鞋子,你好意思找辅导员上报名额吗?真不要脸!”
张宇凡眯起眼睛,一改平时温和的模样,站在路灯下像个上帝,不停地揭露对方的罪行。
被绑的同学眼泪不停地落下,要不是嘴巴被胶带贴住了,估计会害怕地求饶。
“嘘——”张宇凡将食指放在唇旁,“别吵,知道你现在后悔了。”
孙霖冷眼帮腔:“后悔又怎样,像他这种占有着多数资源,还要想办法剥削他人资源的人,简直死不足惜。”
“是啊,该让他怎么死好呢?”
“当然是伪装成卧轨了,这里虽然已经废弃了,但晚上十点会有一趟运货的火车经过,而且没有监控,正好。”
孙霖提出建议,似乎提前做出过调查。
张宇凡笑着看他一眼,像是很欣赏。
孙霖戴上手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遗书我已经模仿他的字迹写好了,反正他最近失恋了,大学生分个手想不开,很正常。”
他冷笑一声,给张宇凡看了一眼,仿佛递出了聚会的入场券。
张宇凡点头后,他将遗书塞进那位同学的口袋里。
“做的不错,这次的想法很棒,社会上要是多一些你这样的人,那该多好啊。”张宇凡鼓掌,眼底满是扭曲的杀戮。
我面无表情的将拍摄画面放大,尽量拍到全景。
原来所谓的聚会门槛就是制造死法啊。
那去年淹死的,今年吊死的,岂不也是他们想出来的?
他们到底如何达成一致,鼓起勇气要杀人的?
正想的出神,手机突然响了。
沈宴打电话过来了。
可我忘了静音。
我惊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把录像保存好,顺便飞快地给沈宴发了定位。
铃声在静谧的夜晚太过明显,不远处的人齐刷刷朝这看过来。
我也懒得跑了,毕竟对方人数太多。
我笑着走出去:“孙霖,原来这就是你说的聚会啊,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你是.......李谨?”孙霖愣了,“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
“约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出来,我又实在是好奇,就跟来看看。”
我打量着他们的表情,在离他们五米处停了下来。
张宇凡警惕得打量着我,“孙霖,这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跟过来。”
“.......”
张宇凡看了郑权一眼,郑权拿着棒球棍朝我走来。
我故作轻松地笑着:“别这么紧张啊,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准备怎么动手,没想到.......你们的手法还是这么拙劣。”
张宇凡皱眉,他似乎对我的评价格外不满。
毕竟他是这群人里面的老大,所有的死法都是经过他认准的。
“自杀的人怎么会把遗书放在身上呢,当然是会放在显眼的地方,最好是让朋友能看到。”我看了看四周,咂舌,继续一脸嫌弃地说道,“第一次那个淹水的办法挺好的,这次嘛,想法真的太烂了。”
“这段区域虽然没有监控,但是你们进进出出早就暴露了个遍,还没戴帽子和口罩,是生怕警察找不到你们吗?”
孙霖一愣,他估计第一次做这个,也没想那么多。
张宇凡镇定地盯着我:“这是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他瞥了一眼郑权,郑权立马上前几步,将我拽住。
我毫不反抗,挑衅地看着张宇凡。
“你信不信,如果我来设置死法,会比你们做的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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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凡犹疑了一下,但还没轻易让郑权放开我。
其实我脑海里压根就没有杀人死法的设定。
我晕血,不喜欢搞这些打打杀杀的,还不如直接下药来的利落。
但非要让我想,我也不是不能编出来。
很可惜,张宇凡没给我编造的机会。
他对外来人很警惕,让郑权搜出我的手机,然后一把扔向废墟,砸了个稀巴烂。
还好,视频我已经发给沈宴了,就是不知道发送成功没有。
我送他这么大的礼,这次总该可以主动被我吃了吧?
张宇凡用胶布把我的嘴巴贴住,然后让他们把那人打晕,解开绳子扔在铁轨上。
“计划照旧,还有二十分钟火车就来了。”
张宇凡看了一眼手表,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变态。
什么以正义的名义去帮贫困生维权都是假的,他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
我淡定地看着他们,双手被绑在身后,手指悄悄去拿袖口处的刀片。
我不会打架,从小又没父母照顾,所以常年会带着刀片自保。
没想到,这会还派上用场了。
张宇凡拖着棒球棍走过来,将棍子抵在我胸前,力道大得差点让我吐出来。
“你不是说我们手段拙劣吗?”张宇凡微微一笑,蹲下来打量我,“要不你来想想,你怎么死好呢?”
一直低着头的周成新脸色变了,欲言又止地看着张宇凡。
“张宇凡,我们不是说好了只杀那些关系户吗,他又跟这件事没关系。”
“你真觉得没关系吗?”张宇凡瞪了他一眼,“他都看到我们的行动了,到时候事情败露,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
几个人沉默了。
张宇凡看着他们,放缓声音继续哄说:“周成新,你的贫困生补助名额被抢,不是我资助你的吗?难道你想看着自己的大学生涯毁于一旦?”
“孙霖,你也不想你爸妈看到你进监狱的样子吧,到时候他们得有多失望啊?”
“还有你,郑权,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有人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了,难道我们不该反击吗?”
轻飘飘的几句话,轻松拿捏了他们的软肋。
他们面面相觑,仿佛在彼此的眼中下定了决心。
我抿唇,加快速度用刀片磨绳子。
张宇凡把棍子递给郑权,“你来吧,把他打晕了跟那个人扔在一起,到时候遗书改一改,就说.......他们同性恋相爱但是不被认可,决定一起殉情。”
张宇凡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褶皱,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动过一根指头,只是几句话就轻飘飘地判人死刑。
这几个人傻子都被张宇凡当枪使了。
郑权脸色阴郁地上前,深呼吸一口气,朝我挥起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