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只是她的影子》爱喝柠檬苏打水

9、第9章 她不是来救场的，是来掀桌子的

　　好吧，我会以第一人称来讲述这件事。
　　新闻发布会后的第二天早上，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我刚到办公室，还疲惫不堪，混乱就开始了。
　　赵曼的电话、热搜……“林小满情绪操控艺人”。
　　那张可恶的照片和那些评论。
　　“她根本不懂女人该有的样子！”我知道这是有针对性的、精心策划的攻击。
　　我的第一反应是给沈星苒打电话。
　　她一团糟。
　　惊慌失措，她的事业摇摇欲坠。
　　她母亲也快崩溃了。
　　情况很明显：她的事业、她的生计。
　　我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我告诉她：“等我。”
　　接下来，我径直前往承川总部的公关部。
　　李哲，真是个好人，试图阻止我。
　　但他也告诉了我真相：许知雅。
　　这次攻击的始作俑者。
　　证据、聊天记录——一切都指向一场报复阴谋。
　　现在，这不仅仅是要诋毁我了，但如果目标是我或者顾承川，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我没有走常规渠道，而是直接去了顾承川的私人实验室。
　　他的实验室一尘不染，空气中浮动着微弱的柑橘与雪松气息，像是某种冷静的呼吸。
　　他很冷静，而我却怒不可遏。
　　“你的员工害得我事业岌岌可危，你却在这里摆弄香水。”我指责他。
　　他不只是个 CEO，甚至都不完全了解情况。
　　许知雅是他母亲安排进来的员工，他出于义务保护她。
　　这次攻击的目标是他，而我只是附带的受害者。
　　所以，真正的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解决这个问题，”我要求道，“否则我就终止我们的合同。”事情变得严重多了。
　　他做出了选择。
　　他给李哲打了电话。
　　新闻发布会要举行了。
　　他给了我 U 盘。
　　里面是许知雅贪污腐败的证据。
　　他一直留着这些证据，现在把它给了我。
　　为什么呢？
　　“你不是那种人。你说‘忠于自我’的时候，我就相信你了。”信任。
　　这真是出乎意料。
　　我对我们关系的看法改变了。
　　线上新闻发布会。
　　黑色西装。
　　就像战士的铠甲。
　　我用了他们的手段，拿出原始录像、系统日志，冷静而有条理地进行反击。
　　致命一击是什么呢？
　　就是那个 U 盘。
　　我宣称：“我不是来救场的，我是来掀桌子的。”这句金句……
　　舆论反转了。我有点像个英雄了。但这……是一场空洞的胜利。
　　之后和顾承川见面。
　　他送的礼物——新香水“初阳”。
　　“我不是在找替代品。我在学着不再活在回忆里。”他想更进一步。
　　我收下了香水。
　　我拿了新香水，但“晚风”也被我放进了包里。
　　他的过去永远是他的一部分。
　　他无法完全摆脱，我也无法完全信任他。
　　喧嚣平息了……但另一种寂静开始了。
　　喧闹的舆论场变得异常安静，就像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
　　林小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赵曼的一条私信就跳了出来，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刺耳的震动声像一把电锯，瞬间割裂了清晨的宁静，也割裂了林小满脸上残存的最后一丝疲惫。
　　她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屏幕上是赵曼发来的一张热搜榜截图，鲜红的“爆”字触目惊心。
　　#林小满情绪操控艺人#——高居第三。
　　配图极其刁钻，是昨晚在后台，她拉住沈星苒手腕，压低声音说话的抓拍。
　　照片里，她侧脸紧绷，眼神锐利，而沈星苒则微微低头，神情看起来既委屈又无助。
　　摄影师的恶意透过镜头扑面而来，将一场焦急的沟通扭曲成了单方面的霸凌。
　　下方的标题更是淬满了毒：“泼辣经纪人逼迫模特立人设，温柔人设竟是剧本？”
　　林小满发出一声冷笑，指尖划过屏幕，点开了评论区。
　　果不其然，整齐划一的水军阵列已经占领了前排高地，用着同样的话术，对她进行着一场精心策划的性别围剿。
　　“看她那张刻薄的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了红就这样逼一个刚出道的小姑娘？”
　　“我早就觉得沈星苒的温柔有点假，原来背后有这么个母夜叉在操控！”
　　最刺眼的一条，被顶到了最高处：“她根本不懂女人该有的样子。”
　　林小满的眼神一寸寸冷下去。
　　这些评论看似在为沈星苒鸣不平，实则字字诛心，每一句都在否定她的专业，践踏她的人格。
　　电话几乎是立刻拨了出去。
　　那头很快接通，沈星苒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抖，背景音里还夹杂着一个中年女人的数落声。
　　“小满姐……我妈妈看了新闻，她、她说我被你带坏了……她说我不该那么强势，不该说什么‘忠于自我’，会败坏路人缘的……品牌方也打电话来问了，我……我不想丢掉这个代言。”
　　年轻女孩的恐慌和无助透过电流传来，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在林小满的心上。
　　她昨晚拼尽全力为沈星苒搭建的舞台，一夜之间就被人泼上了脏水，连地基都开始动摇。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却异常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别怕，待在家里，不要回应任何人。等我。”
　　挂断电话，她没有片刻犹豫，转身直奔电梯，按下了“承川集团”总部的楼层。
　　电梯门缓缓闭合，金属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
　　冷风从通风口灌入，吹得她西装下摆微微颤动，仿佛连空气都在为她倒数这场风暴的倒计时。
　　她需要一个解释，更需要一个解决方案。
　　公关部总监办公室门口，李哲像一尊门神，死死拦住了她的去路，脸上满是焦灼和为难。
　　“小满姐，你先冷静点。”他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许知雅昨晚就在业内几个大群里放话了，说你利用承川的发布会恶意炒作，还……还暗示你和沈星苒的关系不正常。”
　　林小满眉梢一挑，眼底的寒意更甚：“她一个被降职的前品牌总监，被架空了所有权力，哪来的资源和胆子，发动这么大规模的全网舆情？”
　　李哲脸上的神情愈发复杂，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一张截图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段许知雅与某个知名娱乐营销号主管的聊天记录。
　　许知雅的话露骨而狠毒：“不用管沈星苒，她只是个工具。集中火力攻击林小满，用‘情绪操控’‘职场霸凌’，尤其是‘畸形关系’这种标签，彻底击溃她的专业形象。让她在圈子里再也抬不起头。”
　　林小满的目光在那句“畸形关系”上停留了三秒，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终于明白了。
　　许知雅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沈星苒，甚至不全是她。
　　“她报复的，是我，还是顾承川？”她冷冷地问。
　　李哲避开了她的视线，这个答案，不言自明。
　　林小满转身就走，方向却不是公司正门。
　　她绕到大楼后方，穿过一条少有人知的员工通道，熟门熟路地来到一扇不起眼的磨砂玻璃门前。
　　这里是顾承川的私人调香实验室。
　　她没有丝毫犹豫，抬手，重重敲响了门。
　　门内，顾承川正站在实验台前，手里拿着一支玻璃滴管，神情专注地往试香纸上滴着什么。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上面还沾着几点淡褐色的精油渍。
　　听到敲门声，他有些不耐地蹙了蹙眉，直到看清来人是林小满，脸上才闪过一丝意外。
　　“舆情我看到了。”他率先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林小满一言不发地走进去，将手机“啪”地一声摔在他面前的实验台上，屏幕上正是那条恶毒的热搜。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你的人，在背后捅我的刀。你的品牌，在践踏我昨晚拼了命才换来的尊严。而你——”她扫了一眼那些瓶瓶罐罐，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你还在这里悠闲地调香？”
　　顾承川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她燃着怒火的脸上。
　　他缓缓放下滴管，用丝绒布擦了擦手，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许知雅三年前就该离职。是我母亲临终前拜托我，让她在公司有个位置养老。现在她反扑，是冲着我来的，你只是被牵连的靶子。”
　　“靶子？”林小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可现在万箭穿心，血肉模糊的人是我！我的艺人可能因此丢掉唯一的代言，我的职业生涯正在被泼上洗不掉的脏水！顾承川，我不管你们豪门内部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火烧到我身上了。你要么，现在立刻站出来，用‘承川’的官方名义澄清一切。要么，我们法庭见，我单方面终止所有合作！”
　　顾承川凝视着她，那双总是带着疏离感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某种复杂而深邃的情绪。
　　良久，他忽然转身，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李哲的电话。
　　“李哲，通知所有合作媒体和 KOL，十点整，‘承川’品牌将有重大声明线上发布。”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力。
　　挂断电话，他没有看林小满，而是径直走向墙角一个不起眼的保险柜。
　　输入密码，柜门打开，他从里面取出一枚黑色的 U 盘。
　　他走回她面前，将 U 盘递给她。
　　“这里面，是许知雅近五年来私自挪用品牌推广预算、伪造项目合同进行报销的所有证据。每一笔，都有据可查。”
　　林小满怔住了。
　　她低头看着那枚U盘，指尖触到它冰凉的金属外壳，仿佛握住了整场风暴的核心。
　　她心中翻涌着警惕与震撼：这不只是证据，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她知道，一旦公开，便再无退路；若私藏，也可能被反噬。
　　可顾承川竟将选择权交到了她手中。
　　他看着她震惊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留着它，是想给她一个体面退场的机会，念在我母亲的情分上。现在看来，是我的纵容给了她伤害别人的底气。”他将那枚冰凉的U盘放进她微张的手心，“现在，你来决定怎么用。”
　　林小满握着那枚小小的U盘，感觉它重若千钧。
　　她下意识地问：“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个，反过来要挟你？”
　　顾承川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划出一个极淡的弧度。
　　“你不是那种人。”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昨晚站在台上，对所有人说要‘忠于自我’的那一刻，我就信了。”
　　上午十点整。
　　一场临时的线上媒体通气会，通过“承川”的官方渠道，向全网直播。
　　林小满出现在镜头前。
　　她没有穿华丽的礼服，只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长发束在脑后，眼神锐利如刀。
　　她身份是——承川品牌特别顾问。
　　她身后的大屏幕上，没有煽情的PPT，只有冰冷的数据和证据。
　　昨晚发布会后台走廊的无死角监控录像、她与沈星苒沟通的原始音频、以及许知雅利用权限操控后台安保系统日志的记录，被一条条公之于众。
　　她逐条驳斥谣言，逻辑清晰，言辞犀利。
　　最后，她举起了手中的U盘。
　　“有人想用陈年的旧恨，毁掉一个新人的未来。也有人想用卑劣的谎言，抹黑一个经纪人的专业。他们试图定义什么是‘女人该有的样子’，试图将一切不符合他们想象的独立与强大，都打上‘畸形’的标签。”
　　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网络。
　　“但今天，我想告诉所有人——我，林小满，不是来救场的，我是来掀桌子的。”
　　直播间的在线观看人数瞬间冲破千万。
　　新的热搜词条以火箭般的速度攀升至榜首——#林小满打脸造谣者#。
　　通气会结束，林小满回到顾承川的办公室。他已经在等她了。
　　他没有提那场漂亮的翻身仗，而是递过来一只从未见过的香水瓶。
　　雾面玻璃瓶身，线条简约，瓶盖是沉静的银色，上面用激光刻着两个字——初阳。
　　林小满皱眉，心中某个角落微微刺痛：“又一款‘她’的味道？”
　　“不。”顾承川摇头，目光落在香水瓶上，像是在看一件新生的艺术品，“这是《晚风》的反向重构。我拿掉了象征回忆的青草与旧书，加入了象征破晓的柑橘与象征力量的雪松。你说得对，感情不能混淆，过去和现在应该分清。”
　　他抬起眼，看向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澈和认真。
　　“所以，我调了一款只属于‘现在’的香。”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林小满，我不是在找替身。我是在学着，不再活在回忆里。”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跳。
　　她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冰凉的瓶身，却没有接过来。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然而，在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将一直放在外套口袋里的那支“晚风”小样，悄悄地、一并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深处。
　　办公室外，喧嚣已经平息。
　　这场由许知雅掀起的舆论风暴，来得快，去得更快，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网络上关于她的讨论热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取而代之的是对“承川”新品的期待。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了。
　　沸反盈天的舆论场诡异地安静下来，仿佛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林小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赵曼的私信跳了出来，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