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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个问题想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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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一过,大家都回到了学校,每个人在经过年后都或多或少有点小小的变化,比如平时因为看小说,不怎么在意吃这样一块的穆晓静,竟然在短短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恶补回来,现在脸居然圆了,双下巴也凸显,我和罗婷一看见她就忍不住笑,恼得她密密麻麻的排满了运动、节食的清单。
至于罗婷,时尚的靓衣,小巧精致的装饰物,还有新烫的发型,整个从原来的小可爱变成了以形象来说很时尚成熟的装扮。可能在她看来没什么,反而还翼翼自得,到是我们一时还真难以接受,原本一个可爱调皮的形象转眼就成了“成熟的大女人”,还真是有点吃不消。从一些男生投来的讶异与哀伤中,不难看出,这个大变化,确实伤了一部分把她示若追求对象的人的心。不过,也有的人对于这些至若无度,一副无论你变成啥样,我就喜欢怎么样。这些人当然也包括从我们进来就一直没移开目光的王楠。
之前也不是没有怀疑罗婷和王楠可能有那么点不对劲,只是当时自己都焦头烂额,也就没怎么关注,后来又忙着复习考试,虽然频频看见她俩出现在学校的某个角落,或食堂,或操场,也没多问,再后来假期各自回家了,更没机会去证实。现在看着她俩眼神相对,做着只有彼此才懂的无声的交流,和室友们莫名的邪笑,我不禁恍然,可能只有我这没良心的室友,到现在才明白。
因为新开学,好久不见的热情溢满了整个教室,都纷纷纭纭讨论着近来各自的状况,时不时还会发出阵阵的笑声,惹来其他人的围观好奇。我扫视了一周,顿觉原来我们来的好似有点迟,空位只是希希冉冉的分散着,不过幸好徐欣来的早,早已给我们占好了位子,我们相视一笑后,便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罗婷却和我们分开了,想也知道是去找王楠,便意味所长的看向另一个主角,只发现他郁闷的脸上忽然绽开微笑,想来罗婷这个小小的转折却在他心里翻云覆雨了一番。
落座没多久,导师便也随后进来,整个教室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导师是一个女强人,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她一身很正式的装束站在讲台上,脸上还余有刚在门口与人道别时的笑意,看来心情不错。想来她心情也不该差,本来狰狞的长相就很恐人的,加之平时对我们总摆一副臭脸,让人不得不拿出二十万分的认真与刻苦,所以过去的这学期,我们在各方面都给她长了脸。
林导师客套了几句,无非是给大家个迟到的过年祝福吉祥话,然后夸奖上一期的成绩还算没让她失望,希望再接再厉。接着就是严肃的对新一学期做要求,顿时场面便暗沉了很多,林导师可不管这些,照说不误,说道高潮的时候,一个报告声给了所有哀苦愁闷的人短暂的间歇,在所有人把目光投注门口前,我已猜到来人,刚才那一圈扫视,唯独少了他的身影,我还疑惑他怎么开学第一天就敢不来,哪知现在才出现。
一阵短促的询问后,全套休闲装扮的李峰出现在了全班人的视线里,他看了看,神情有那么一滞,随后就往我这个方向走,原本我旁边的空位是罗婷的,只是现在美人“嫁“出去了,便空无人坐,想来李峰也是忌惮坐于我身边,但碍于导师对他迟到的不耐,不得不硬着头皮赶紧躲往这唯一的栖身之地。
相对于之前,自李峰坐落之后,我便心不在焉,连那魔怔般的林导师讲了什么,也只是昏昏然,事实上,自那次假山表白后,李峰便在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偶尔有人喊她帮忙叫一下我,他也会找人代替为之,有次罗婷便很是费解问我,怎么李峰遇到我的事就好像烫手的山芋一般,躲躲藏藏,我却只能回以她无从所知的表情。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根本从头到尾我就不觉得我有什么能让他这么躲闪回避,难道就因为我没有配合他的告白?不过总觉得他不至于这么计较小气。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当即决定找他问个清楚,可是反复打他电话,却只有一个女人重复着一句没感情的话,“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真没想到,他居然换了号码也没和我说,本来之前一连串的尴尬已经令我很不适,如今更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电话里那个浑然不知的女人狂吼了一句“你了不起,别以为没了你地球就不转了。”,便狠狠的掐断了电话。从此,我只赌气,既然你不理我,我为何还巴着你,便不再瞻望他。
可是真的能对他不理不睬么,事实上,我自己心里根本就没底,只是最终无法忍受了,便松口说幸好只有那个中国移动的女人听见,就当小孩作家家当不得真。但这不是我做的了主的,因为首先是他不愿意和我说话的,我再怎么,也只是自己哼哼唧唧。
本来,我以为过了年来,即使有什么不顺心的,那他也应该消气了,可刚刚那一滞,却板真真的告诉我,一切只是我想的太美好了,事情就没我想的那么天真。
我心想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既没有娟儿在,即便我开口和他说话,他不想理睬,却也不可能站起来直接甩头就走,如果真是不想理我,那也得硬坐着听我说完。
我所谓的说话不过是在草稿本上写话,在把本子移到他眼前时我没敢看他,不过瞥眼去,却也可以看到他身子明显的一震,不过好在没想象中那么艰难,他很快在本子上写着,这也让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心里鄙夷着自己想着有可能他会在接到本子后直接站起来,交给台上眉飞色舞的人的想法,这样看来最可耻的人是自己。
我写的是:“年过的怎么样?”很没营养的问题,不过却是我较劲脑汁后所能想到的还可以用的开场白。
他的回答:“没你过的好。”这回答的让我很是不解,没我过的好?那他怎么又知道我过的好,难道他看见了,况且我也不觉得自己过的好,起码,我不像他可以与那个人通通解思愁的电话。
反倒是,整天把电话开机关机,开机是为了等某人的电话或短信,关机是觉得这个奢望不可能实现,还是断了念好。最要命的是,我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落在了家人的眼里却不得了,起初妈妈好磨歹说硬是把我带医院去,结果证明身体没病,就开始怀疑我是恋爱了,而且可能是失恋,看多了大学生因失恋自杀的报道,竟把我看得严严实实,大过年的活活变成了犯人。
“有个问题想问你。请务必回答。上学期为什么不理我,而且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似的?”本来我是像仇人的,可是觉得不是很妥,所以就改成了“鬼”。
“这个不是你想要的吗?怎么反倒来问我,还是你有健忘症?”他把“你想要”这三个字写的很重,翻开下一页,那三个痕迹很是明显。
我想不通,也记不起自己为何要说这些话,又在何时对他说的这番话,觉得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很是想辩解,便写到,“我觉得这不像我会说出的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然后把本子移向他,因为是顺着桌子的记忆移过去,却不想途中阻了一下,手就随着本子偏了方向,就在本子快落下的时候,我反应过来急忙去救,李峰似乎也看在眼里,电光火石之间,也没多想便伸出手来接,错乱间竟半抓住了我拿着本子的手。
好在我们坐的也算隐蔽,且不知说道了什么,大家都笑哄哄的,我俩这才算幸运的躲过一劫。然而释怀的看向对方的时候,却发现两只不同性别的手却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上初中时我就发现自己的手只要不在特殊的情况下竟都比别的女生暖,如今附在我手上的手却超乎我想象的冰,是的,这个温度不是凉,而是冰,这个反差不禁让我唏嘘。
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惊慌,诧异,温柔,厌恶,旋即把手抽离,又是这种眼神,我不明白他到底误会了我什么,为何这样看待我。
他撤回手后端坐一旁,眼睛看着前方,不再理我,就连放在他桌上的本子也不看一眼。这难看的变故,顿然使我火冒三丈,可碍于天时地利的问题,刚扬起一半的手也缩了回来,咒骂的话也被强压了下去,心想,待会儿不给我说个清楚,今天就没完。
导师一走,教室里的人就像笼里的鸟,争相恐后的往外边的世界飞奔,也有不慌不忙三五结成群的人,就刚才发布的新规则陈述着自己的观点,不一会儿,教室里便人去楼空。
我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情绪,看着离自己有一尺远的一动不动的背影。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骂,我知道自己一直不是善于叫骂的人,也知道自己不善于发火,可是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就是不能心平气和,而且我更能清楚地知道,比这样激烈的场面上,我的大脑也没这样感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