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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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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年,我死了……
我死后的第二年,他大变了模样,性情越发暴躁,往日宠爱的白月光在他眼里也没了光。
我感慨,不像他了。
……
我是叛臣之女,5岁那年,父亲勾结外部势力起兵造反,先皇暴怒,调动京城精锐兵队平反叛乱。秦家被屠了满门,屠门的将军是母亲的竹马,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下,他最终饶了我一命。
先皇给小太子选婢女,我凭借那张稚气白净的脸庞有幸入围。一众富家子女中我穿的邋遢又土气,很快就遭到了小太子的厌弃。
宫里的皇子很多,他们时常跟在小太子的身后一道欺负我,但其中的五皇子不同,他经常偷偷为我带吃的,帮我擦拭伤口,对我照顾有加。他文雅清秀,显得跟其他皇子格格不入。
宫里的人都以为五皇子会纳我做小妾,我也早已心仪与他,但自从秦家灭门后我就再也没有想过荣华富贵,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活着。
先皇逝世,太子登基,五皇子真的要纳我做小妾,京城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宫里的嬷嬷太监们小心打点着,不敢耽误半分,跟自己那匹单薄的花轿比起来,显得很是磕碜。
皇上要在我成婚的这天迎娶他的白月光程霜做皇后。我知道他是故意跟我在同一天成婚,他这是在教训我,我永远低人一等。
成婚当晚,我紧张的坐在床榻上等着五皇子,等到子时五皇子也迟迟未来,我昏昏沉沉的倚在床边睡着了。
睡梦中,隐约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五皇子慢条斯理的解着衣裳,很快,一巨沉重的身体就压在了我的身上,慢慢的,像是无数只蚂蚁啃咬着我的身体,我疼痛的呻吟着。
眼睛雾蒙蒙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气又给人压迫感的脸,不是五皇子,我一下被惊醒,睡意全无。
“皇上,你……你怎么在这?”我眼孔里充满了畏惧,像是重新掉入了另一个无底的深渊。
“今夜是朕的大婚之夜,朕当然是来同你圆房的了。”说着,一双纤长的手抚上我的脸庞,一双乌黑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
“五皇子呢,我今天明明是跟五皇子成的婚,怎么来的会是你?”恐惧使的我全身发颤,身体开始慢慢缩成一团。
“臻儿,哪来的什么五皇子,今天你跟朕成了婚,全天下的百姓没有不知道的。”萧景渊好玩似的摆弄着我的发丝。
“臻儿,你现在是朕的女人了。”压人的鼻息吹在我耳畔,我发疯似的推着萧景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我娇小的身体终究是占了下风,坚硬的身体罩在我头顶,我被狠狠的折磨了一晚,一夜无眠。
早上起来,身边的人早已离去,浑身的酸痛使我不得有大动作。
皇上早上从我屋里出去,还是被一些多事的婢女添了油加了醋,这事很快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皇上昨晚呆在我这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上午就把在她身边管事多年的张嬷嬷派到了我身边。
张嬷嬷:“皇上昨晚在皇后那待的好好的,半夜却来了你这,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不敬皇后又诱惑皇上,敢明着更太后娘娘作对,以后在这宫里可有你受的。”
张嬷嬷一脸不屑的看着我,我满不在意她的眼神,我一没身份二没家世,宫里能正眼瞧我几眼的人除了五皇子也没几个。
我不屑去看别人的脸色,我唯一的念想就只有活着。
……
萧景渊已经快一个月没来看过我,宫里的婢女们都看着我的笑话,说我整天作着白日梦,还妄想攀上枝头变凤凰。
张嬷嬷也没闲着,这一个月想尽了法子“调教”我,我清瘦了许多。
自成婚那日起我就再也没有听见过五皇子的消息,有些思念,却不敢向任何人询问,伴君如伴虎,我只想活的更长久一些。
……
用完晚膳后,皇上突然驾到朝阳宫,我无端地有些紧张,从小被他欺辱惯了,害怕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他一双上位者的眼眸盯着我,眼里装的却是对我的轻视和厌恶。
“五皇子年少鲁莽,调戏朕的妃子,朕念在与他同为手足骨肉,赦了他的死罪,将他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他像是在讲什么无关急要的故事般说着这番话,外表是一个帝王无尽的冷漠。
“你怎么能这样,他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我咬紧牙关,一双眼睛死死的仇视这他,如同看地上最肮脏的东西。
我和五皇子原本也可以圆满的相爱一生,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臻儿,朕今天来不是跟你商量什么,只是看在五皇子曾经时常照顾你的份上才来通知你一声。”
“朕的玩物又怎能被他人染指,朕做的不算过分,你说是吧,臻儿。”他用手指挑了挑我的下巴。
……
太后的生辰很快到了,宫里张灯结彩了一番,忙的不可开交。
我被张嬷嬷好生“打扮”了一番,到了德安殿,我被安排在了角落上一个最偏僻的地方,席上,望着殿内最上方的萧景渊和程霜,我显得那么不起眼,甚至可有可无。
宴会上歌姬抚琴跳舞,美色妖娆,场面一片欢乐,而我却低头自食着盘子里的糕点,丝毫提不起兴致。
宴会接近尾声,太后却还没尽兴,很是想听一曲箜篌,宴会上来的候府小姐不少,这冷门的乐器却没一人会弹,太后脸上有了明显的不满。
“母后,箜篌臻儿自小便会弹奏一二,也不知她今晚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为您弹上一曲。”萧景渊说着向我看来,我的位置虽然很偏僻,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我。我眼里满是不悦,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直直的瞪着他。
“弹的好本宫自会有赏。”
一旁的公公道:“上箜篌!”
我无奈,无理由推辞也深知无法推辞,只得上前弹奏。
箜篌我自小确实有练习过,娘对箜篌造诣很深,我自幼便跟着娘亲学习,虽然只学会了些皮毛,却也有了些水平。如今也有好些年头没有再弹过,手法生熟了不少,却也无所紧要。
一曲弹完,风鸣玉碎,芙蓉泣露,香兰欢笑,太后很是喜欢,赏了我一对花树钗。
……
回到朝阳宫已是深夜,我有些疲惫,倒头就睡在了床榻上。如今已入了深秋,我像是没关紧窗户,晚间一丝冷风吹了进来,我瑟缩了一下。
很快,无数细小的雨珠落在我的发丝和脸庞,密密麻麻,很是舒服。
一夜,我身上暖暖的,睡得很安稳。
自从那夜后,萧景渊就时常来“宠幸”我。
……
今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窗外白雪皑皑,一片素色。
皇后怀了龙种,宫里上下没有一个人不高兴。
皇上兴致很好,每日照看着皇后,没有再来过朝阳宫。
宫里传着皇后的喜讯,也传着我的流言蜚语。
“皇上前些日子不还经常去朝阳宫里,那贱婢连屁都没放出来一个,皇上的种可不是什么人想有就能有的。”
“你还不知道吧,皇上每次侍毕都要喂她喝药的,上次的药还是我去御药房取的呢。”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
那日,我正坐在偏厅里品茶,皇后突然驾到,皇后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
程霜进宫后就跟我没什么交集,她是将门之女,秀外慧中,我惊讶于她为何会下驾于此。
“妹妹近日可还好,本宫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妹妹了。”
她对我嘘寒问暖了一番,还以为她是因为皇上前些日子总来我宫里,总算是压不住气,要来寻我麻烦了,她却半晌都没有这种意思。
“我程府兄弟姐妹多,打小就玩的热闹,来了这宫里就显的有些冷清了。”
“后宫的姐妹也不多,我也就觉得跟你还算是有眼缘,以后我们两个照应着,也就不会显得那么寂寞了。”
程霜拉着我聊了好一些东西,我渐渐觉得她这人也挺好接触,在她的话语里开始羡慕起了她和萧景渊之间的感情。
我渐渐可惜我和五皇子之间的遭遇,我和萧景渊之间没有感情可言,我开始记恨他。
今年的雪下的格外大,我很怕冷,近一个月来也无事,便整日呆在屋里和以前一些玩得好的婢女刺绣。我这屋没有火炉,张嬷嬷嫌冷也不愿再过来。
这天皇后又来找我闲聊,我和她已经熟络了不少,互相以姐妹相待。
刘公公跟皇上说皇后时常来我宫里走动,萧景渊当天下午就找上了门。
我正窝在床上睡的正熟,萧景渊一把就掀开了我的被子,将我拽了起来,我睡眼惺忪,被他扯的生疼。
“秦臻,你又想搞什么,平时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如今你却把注意打到了皇后身上。”
“皇后现在有了身孕,你羡慕了?从烂泥里爬出来的恶虫注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一辈子都低人一等。”他眼里是对我的厌恶至极,没有一丝怜悯。
“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该做的不要去做,不该想的也别想,否则朕就让你一辈子都爬滚在烂泥里,永世不得翻身!”说完,还没听我一句辩驳的话,甩了长袖,转身离开。
程霜是他的底线,我从未有去他们眼前惹事的想法,明明是他们一个个往我眼前贴,到头来错的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