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年秋》绿子青

3、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会更好

　　转眼间就临近南城市各大高校篮球联赛，篮球队是早上出发。篮球联赛也需要出宣传文，这次程青语、苏叶和夏晨都得去，已经约好了上午九点集合。

　　最近她们专业有些忙，休息得不太好，定了闹钟响了几次也没听见，苏叶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半了。夏晨也睡得死死的，完全忘了这回事。苏叶叫上夏晨，匆匆马上东西就往门口走。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Flowers in your hair
　　Lipstick stains on my neck
　　The way you make me care
　　Without you I'm a train wreck
　　Your lips on mine, I'm the lucky one
　　……
　　周言打来的。

　　“还没到吗？”
　　“马上，快了。”手机里都能听到苏叶小跑着气喘吁吁的声音。
　　“你来了直接来球队的车吧，另一个车快出发了，我们这边也还有人没来，不用太急。”
　　苏叶听着松了口气：“好。”

　　差不多卡点到，还在校门口遇到了乔里。夏晨说：“哎哎，乔里，你也才到啊？”
　　乔里无奈：“我早到了，周言非得说队旗没拿，我回去看，也不在，让我白跑一趟。”

　　夏晨先上车，只有前排有位置了。
　　眼见周言一个人坐着，夏晨看了看乔里：“乔里，你坐这儿，我想问你点事情。”
　　乔里疑惑：“什么？”
　　“哎呀，你过来吧。”
　　然后夏晨朝苏叶使了一个眼神。
　　苏叶直接坐到了周言旁边。
　　周言对大家说人都来齐了吧，齐了就出发。大家异口同声齐了。

　　十一月的南城早已经是深秋，按理说天气还算凉快。苏叶坐在着车上，不知是心里躁动还是真的有些热，于是想打开窗户透透气。苏叶拉了两三次没反应，本想放弃。周言起身，衣服扫过苏叶的脸庞，扑面而来的木质香味，苏叶心里一颤，他打开了窗户。
　　苏叶笑着说：“谢谢。”
　　但周言什么也没说。
　　“下午比赛你会参加吗？”苏叶期待地问了问。
　　“得看情况。”
　　“好吧。”苏叶有些失落，来这么久，都没见过周言打篮球。
　　车继续开，苏叶和夏晨相视一笑，然后转头看向窗外，心里喜悦绽放，溢于言表。

　　吃过午饭，在南城理工大学休息，然后比赛。室内篮球场人许多，看台上坐的都是南理的学生，苏叶时不时拍些照片和视频。只见他们换上了红白相间的篮球队服，周言也是，他与往日不同，在衣服的衬托下多了些明媚的少年气息。他最开始没上，后来比分拉开距离才去的。他动作迅速，投篮尤其厉害，一会儿就三分三分再三分，惹得全场都沸腾起来。南大在他的带领下，赢得漂亮，场上欢呼不断。
　　苏叶心想不愧是队长啊。只见篮球服上写了一个大大的“1”，周言。“1”又有什么含义？

　　晚上大家准备了小型庆功宴。
　　苏叶注意到周言自从接完电话，都没怎么动筷子，双眼微暗，似乎有些心事。大家吃得正好，说说笑笑，怎么防守、进攻，如何打败他们的。苏叶趁间隙溜了出去。

　　南城理工大学附近苏叶还算熟悉，她去甜品店，买了一个巧克力味的小蛋糕。回去的路上居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苏叶也没带伞，苏叶就找了个屋檐下躲雨，裤子底下有些湿润，蛋糕包装袋上也沾染上雨水，苏叶感觉到雨势不见小，便给夏晨发了个消息：夏晨，带雨伞了吗？
　　夏晨：没有啊，我问问他们。
　　夏晨：周言说他吃饱了，正好出来转转，你把地址给我。抓紧机会，苏叶！
　　苏叶：榆林路32号。

　　苏叶等了好一会儿，用手接雨水玩。苏叶从前不喜欢雨天，觉得太阴沉，现在觉得下雨天原来这么静谧、浪漫。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小跑着躲雨，有人等雨停。然后周言撑着把黑色的雨伞，带着黑色鸭舌帽，朝苏叶缓缓走来，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

　　苏叶先开口：“你吃饱了？”
　　“嗯，出来透透气。”
　　“现在雨势不小，我们先躲会儿吧。”
　　苏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给你。
　　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了他。
　　看着周言惊讶的双眼，软糯的声音响起：“今天晚上我看到你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去买了个小蛋糕。”
　　“你出来是为了买蛋糕的？”
　　“主要是买蛋糕，顺便透透气。”
　　苏叶见周言没吭声，又道：“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就会感到——开心。”说出开心两个字，苏叶专门笑了笑。

　　少女微湿的头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言，明媚的微笑像太阳，周围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惹人靠近。

　　苏叶看周言没说话，好像也没有很开心，害怕他拒绝，补充道：“这个很好吃。”然后直接把蛋糕递到他的空手上。
　　周言愣了愣：“谢谢。”
　　真心送礼物的人，最害怕的是对方的拒绝，一旦接受，内心欢喜似腾云驾雾般。
　　“趁现在试试，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周言直接打开，试了试，苏叶期待地望着他：“怎么样，甜嘛？”
　　“还行。”
　　“等雨势渐渐小了，周言说：“走吧，他们也快结束了。”

　　两人撑着一把伞离开，到饭店时苏叶看见周言一旁肩膀微微湿了。大家坐校车回去了，车上夏晨问如何，苏叶卖关子道：“回去告诉你。”，下车时周言喊住苏叶给了她感冒灵，大家看在眼里。

　　苏叶回到宿舍发现宋曦和谢思思还没回来。直接和夏晨说了，夏晨简直激动地都要飞起：“苏叶，你太勇敢了！”
　　苏叶把头发吹干，喝了感冒灵，有点甜。
　　收拾好后，躺在床上。
　　夏晨默默说：“苏叶，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人，都是等着别人来追你的，没想到你会主动追人。爱情，真是一次次打破人的原则和界限，让人发现自己的无限可能。美妙啊美妙。”
　　苏叶开玩笑：“其实我平静的外边下有一颗狂热的心哈哈哈哈......”
　　下一秒认真起来：”说真的，遇见喜欢的人不容易，当然要主动产生连接啊。”
　　苏叶一直觉得主动不主动也说明不了什么，反正苏叶只是跟随自己的心。
　　“对你来说确实不容易，但我感觉我能喜欢好多人啊。”
　　“是吗，那也挺好，能感受不同人之间的生命情感，喜欢本身就是美好的事情啊。”
　　苏叶想起了什么，问了问：“你说Lt，是什么意思啊？”
　　“Long time?light？”
　　“不知道，总觉得差点什么意思。”

　　苏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不能睡去。想起今晚的美妙，想起那些未知的东西。她有种直觉她和周言之间的相遇是有意义的。虽然感觉很虚无缥缈，但也不会凭空出现，苏叶相信自己的内心，跟随自己内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后突然出现一声：“姐妹们，我们回来了！”
　　“苏叶、夏晨怎么都躺床上了。”谢思思疑惑。
　　夏晨说：“今天去篮球队工作了，累啊。”
　　“哦，说起篮球队，猜我刚刚回来看见谁了？”
　　谢思思卖关子：“周言和程青语一起走着的。”
　　夏晨直接坐起身。
　　夏晨惊讶：“他不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嘛？”
　　宋曦插了句：“谁知道呢，大家都传他们在谈恋爱，周言身边，基本就出现过她一个女生。”
　　夏晨八卦道：“这青语学姐和周言很熟吗？”
　　“好像是，而且都是北城来的。”
　　夏晨看苏叶没说话，便拿起了手机。
　　夏晨：啊，苏叶，你可得抓住机会，小心近水楼台先得月。
　　苏叶秒回：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夏晨语重心长：苏叶感情这种事呢，说不准哦。
　　苏叶笑了笑：好好好，我一定抓紧时间抓紧机会，夏大军师。

　　苏叶只觉得感觉是没办法复刻的，感情可以培养，但感觉不行，不然谁和谁都能有爱情了。

　　篮球队的素材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宣传部的其他人了。苏叶心想这个部门连接消失了，又靠什么联系在一起呢？苏叶想起了“午夜”，要不去看看，说不定能有些收获呢。然后苏叶最近接二连三往顾南辰那跑，想着先混熟吧。

　　最近没遇到过周言，临近期末，可能篮球队、计算机都挺忙的。苏叶点了一杯酒，和顾南辰在聊天。了解到顾南辰比周言大一届，也是南城本地的，最初聊得闲散，有些无聊，苏叶思考半天，总把话题往周言身上扯。

　　顾南辰淡淡说：“乔里和周言是大学才认识的，之前不认识。”
　　苏叶开玩笑说：“周言是如何做到大三都不谈恋爱的，有什么白月光嘛？”
　　“哈哈哈哈，周言这人，慢热，话少，从大一开始身边的爱慕者不断，但他总是拒绝，自然没一个能相处久的。”
　　他又补充道：“感情这东西，也是需要时间和机会接触的。”
　　苏叶觉得有道理。
　　又问：“程青语学姐和他走得挺近啊。”
　　“哦那个长得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文学系女生？有段时间传过。”
　　“周言说他们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话说，你这不对劲啊？”顾南辰笑笑。
　　苏叶自然而然：“我好奇，所以顺便了解了解。”
　　“周言似乎挺反感从别人那了解他的。”
　　苏叶微微惊讶：“啊——”
　　心想还挺有个性。
　　苏叶想到什么：“对了，他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12.25，就是最近，但他不爱过生日，我们也约定好不互相送礼物，像普通一天那样。”
　　苏叶点了点头，不语。再聊了些时候就回去了。

　　走在路上苏叶一直在想，不行，得多创造接触的机会，不然放假很久都见不到面，他把她忘了怎么办。于是拿起手机，直接给周言发消息，打上字又删除，心想不行，还是当面约吧，隔着屏幕多没意思。人与人之间，面对面才能感受到情感和状态的流露。打开手机看日历，十二月二十五，下周五，刚好最后一天考完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