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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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原因为什么一定要有原因。
我就是那么悲观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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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以后随之而来的是短暂的寒假。别人都这么说，他却无法确定。白昼短暂，瞬时间天昏地暗，天气寒冷到令人怀疑，明天是不是就是世界末日了——是的话，说实话，他很欢迎。
所有的时间都被他窝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混混沌沌的过去。膝上放了一本书，然而过了一整天他连那本书的名字都不知道。火光温暖，他长时间盯着跳跃的火焰似睡非睡的浪费时间。Alu最近忙赶论文，所以都会在公共图书馆里，没时间理他。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那里腐烂，也好。
至少他不用为了怕亲爱的弟弟担心而笑得没心没肺不用假装无辜说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在想那个白痴。他设想到这里的时候更加无力，原来自己真是不合适撒谎，短短一两句话，真相就破茧而出，笑容僵在脸上，真实的可怜。
大雪下的一天一地，连绵无尽，刺骨的寒意。身上的披肩围了一重又一重，适意的没有知觉。窗户上是细密的冷凝水，在流逝的时间里不动声色的聚积，然后壮烈的滑落下来，留下蜿蜒的痕，像是脉脉的泪水。
那天有人敲响了静默已久的大门。他手里捧着来不及放下的牛奶杯，身上是驼色的毛衣，头发没有梳，随便用绳子扎在脑后。因为几天没有出过门做过比拿杯子更加吃力的事情而肌肉僵硬。他开了门，一阵风吹进来，他缩了脖子，好冷好冷。
男人看了看他的样子而笑了起来。眼睛轻微的眯一下，嘴角含蓄的似笑非笑，这应该是个有礼貌的表情，可惜在他脸上就只能用欠扁两个字去形容。他想。
虽然这真的不是他的错。
……Mustang先生？
SA……Ado，好久不见。
他愣了半天才想起应该要让客人进屋，已经冻得冰冷的手刚刚一动，那男人已经笑着摇头，不，我不进去了。有点事情和你们说，马上就要走了。
他这时才注意到他脚边的行李箱，于是询问的抬头去看他的脸。他的脸背光，背景的银白一下子刺痛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知道，他是微微笑着的。
家里来信说有点事情，所以必须回去。我已经向学校请了假，顺路再过来道个别。他解释。
他微笑着依在门上，捧着杯子的手用力的发了白，因为太冷了，他怕手指冻住了会握不紧。
点头，再点头。
那么好吧，路上小心。
他向后转，他关上门。
最后在门缝里看见他披着黑色大衣的背影，渐渐融进了冰雪里，一望无垠。
他把杯子妥帖的放回桌子上，脸已经笑到僵掉。他忽然想起某个叫做ROY的军人也是习惯带着微笑面具的，然而他的面具是向着除他以外的人，而自己的面具，却只向着一个叫Roy.Mustang的人，过去将来，都是如此。
有没有人跟你说逞强是一种很孩子气的行为？国家焰之炼金术师拉整齐了他宝贵的手套，眼角向下瞥30度，漫不经心的问一边努力与报告书搏斗的少年。后者已经辛苦的几近缺氧，听了这句话，眨了眨眼睛，一时无法掌握它的重点在哪里。
男子拿起他奋斗了一下午的报告书细看。语句不通、错别字连篇，我说钢，你一下午都在做些什么？
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没人会看的。就这样了我先回……
干笑着想溜，还没起步就被人抓住了衣服领子往回拖。男人在耳边似笑非笑的吐气，NA，我可以帮你改。请我吃饭吧？
……大佐，请别忘记我是小孩子。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只有这种时候才承认自己是小孩子吗？ROY笑的欢畅，唇在不经意间扫过少年的耳廓。后者在短短一秒的时间内成功晋级为西红柿，学名番茄。
好好好，在旁边等我。我改好你的东西请你去吃饭。男人大发慈悲的放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的男孩子，拿起笔，重新拿了一张白纸洋洋洒洒的开始写，字迹很漂亮。
他赌气的转头不去看他，一边很挫败的想，为什么只有这个人，为什么只有这个人，可以三言两语揭破他想装饰一新的外壳，温言笑语，正中红心。偏偏自己还自得其乐的很。
再低下头的时候看到男人已经放下了笔笑眯眯的看着他。ADO，他说，你什么时候能再坦然一些面对我呢？捉迷藏的游戏玩的久了，也会厌的。
谁和你玩游戏！少年顿时变的怒气冲冲，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很闲吗？
喂钢。和人说话要注意抓住语句里的重点啊。ROY哭笑不得，再次抓住少年往回拖，把他揽入怀里。我说，请你偶尔，也别那么倔强。难道我们每天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很好玩吗？
是你不对。他嘴上仍然倔强，却放软了身段偎入他的怀里，把自己高昂的头轻轻靠在某人的颈迹。金黄的额发往后仰，露出他漂亮的额头和不屈服的金色眼睛。
那个某人瞬间心软，在他光滑的额上落下吻，笑着轻声同意，恩，是我不对。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ROY。能让你我让步的人只有对方而已，可是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原来那时候是可以称之为幸福的，只是可惜，我们都没有留意。
那么现在再去想又有什么用呢。
冬季过去，然后是春天，夏天，秋天。他仍然没心没肺的读书，实验。生活两点一线，说不上不好，只是空白的可怕。
那年秋天收到Mustang先生的信件，说是冬天回来。雪白的信纸上有红色薇花的痕迹。他把信翻过来，看信封上面的地址，恍惚想起那个城市是以花成名的。
花开的时候他离去，花落的时候他回来。
不。
其实这些真的没有区别。
那天吃完饭大佐陪着他一路走回去。五月末，路边教堂外围的蔷薇开的火红色一片，地上铺满了花瓣，花朵将谢未谢，离死不远。
他被这种凄丽吸引，一边走一边目不转睛的看。身边的人笑，钢，你喜欢这种东西吗？
……也不是。只是很漂亮不是吗？
是很漂亮，因为过于仓促而显得美丽。我不喜欢。
和烟花很像？
是的。
他们一边走一边轻声谈论。他忍不住问，大佐，说起来你也不喜欢焰火是吗？
男人停下脚步。怎么？
为什么呢？
他看着他想了一会。怎么说呢。看焰火的时候觉得美丽吧，可是当它们燃尽了以后呢，就什么都不剩下了。我很讨厌这种感觉。
然后他轻轻捧起他的脸，仍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钢，你可不要做我的一时烟火。
冬天再次来临。圣诞节前夕他一如往常的小跑回去，照例在某人的门口停了一会儿，再转弯回自己家。远远看到ALU站在门口正在和一个人说着什么，转眼看到他的时候笑着向他挥手，然后转头跟那个人说，我哥哥回来了。
那人往他的方向看过来。脸上是熟悉的似笑非笑。他说ADO，好久不见。
……怎么又是这句话啊。
Mustang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尽力的使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把注意力集中在又在三三两两开始放的焰火上。
回来一个礼拜了。对了，之前去拜访Armstrong先生的时候他送了我很多焰火。不介意的话请收下吧，我不太喜欢这种东西呢。
不。不不。他手心里一阵抽噎，立刻笑着拒绝。
可是我记得去年ADO你还是蛮喜欢焰火的样子。小孩子不是应该都很喜欢吗？他露出困惑的神色。为难的想了想。至少拿掉一支吧？我再看看还可以送给谁。
他没有再拒绝，拿了他手里的盒子里最上面的一支。就这个吧。Mustang先生，你有火吗？我想现在放掉它。
男子把手里的盒子交给一边的ALU，拿过他手里的焰火，走出去几米放下，点燃，退后。
他站在原地长时间看着那个染满金银光华的背影，然后笑。
ALU在身后担心的握住他的手，他摇摇头，再摇头。
对不起。
我记得那时侯我明明答应了，最后却还是没有做到，ROY。
今年只放了一种叫火树银花的烟火
因为名字
曾经他说
火树银花是一种最绚烂的烟火
想起他的话
就放了
灼痛的眼睛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