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六章 报酬烧麦 ...
-
“一直养个畜生干嘛……”
“你别这样说,她好歹是姐姐的孩子。”
“那是你哥哥扔的烂摊子,为什么要我收场?”
“嘘,别让小孩听到了。”
“不让她听到?呵……我巴不得让她知道她母亲是怎样抛弃她的,她父亲又是怎样去世的……”
“别说了!”男子勃然大怒地吼道。
“你敢吼我?喂,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竟然还为那个畜生凶我。”
“够了!她是人!她是我哥哥的女儿,我自己养,用不着你。”
“不行,我养了她那么久!”站在门外的她听到婶婶这句话,还抱有希望。
“她还该报答我呢,之前的日子,不能让她白吃白住,你还想让她白白走?不可能。”
宋刚德听到这个女人蛮横无理的回答,咬牙切齿的说:“那我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我宋刚德果真是看错你了,我再懦弱下去,你就要蹬鼻子上脸了,放手!”
“不行!”
二人就这么争执着,她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原来之前的幸福生活都是假的……
宋刚德打开门看见门口的小女孩,先是一怔,连忙向她解释。
“岁岁,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不等他说,宋轻漳边擦了擦眼泪跑了出去。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是累赘,我拖累了他们。
小女孩一直向前跑,跑到树下,嚎啕大哭,紧接着掏出手机给奶奶打了电话,过了半响,老人来接她回家了……
她猛然从床上惊醒,“啊——”了一声。
宋轻漳扶着脑袋,使劲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惶恐不安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外面响起一声叫喊:“岁岁啊,起床了,别睡了……”
她顿时感到脑袋昏昏沉沉,一阵刺痛。
门外的人一直看着屋内没有人回答,便推开了门进来。
崔奶奶走到她旁边,“呀,岁岁醒了啊,奶奶还以为你一直睡着呢,平常这个点你都应该吃饭了,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奶奶……”她起身抱住崔奶奶,声音软弱无力。
老人看到她这一幕,担心不已,连忙上前问:“岁岁,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还是……又是因为小时候那件事儿啊……”老人心疼地看着她,可能还以为小时候的事情,留有阴影了。
她轻叹一口气,缓了缓,随即笑着对老人说:“没事啦,奶奶。”
“那赶紧吃饭吧,马上要凉了,你转到新学校,一定要好好学习,新环境新同学,不要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交朋友,奶奶跟你说过了,做人咱一定要善良……”外婆还一直叨叨着。
宋轻漳笑了笑,扶着老人的胳膊,便说道:“嗯,好啦好啦,快吃饭吧。”
吃完饭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因为噩梦起得晚,没时间再帮忙了,爷爷还催促着她,她只能赶紧拿起书包走了。
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到店铺里,拿起袋子装了两个包子和一杯水果粥。
手停留在柜子上方,她想了想,又拿起两个烧麦,对屋内的老人说:“爷爷,我去上学了。”
“好,路上慢点。”老人擦着桌子说道。
刚出门,她环视一周也没发现少年的身影,她僵着身站在原地,目光微暗,眼底染上抹平静。
或许,人家只是说说罢了。
她刚迈出去步子,就被一声低哑又磁性的声音喊道:“宋轻漳。”
她转身看向声音来源处。
少年脸上冷肃。
他不满询问:“要不要这么无情啊?我站在这外面等你快一个小时了,知道多冷吗?”
“对不起啊,这是包子和粥,你应该吃不饱的,我又拿了两个烧麦。”她双手掂着袋子递给他,抱歉开口。
少年接过来,左手提着,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片口香糖递给她,说:“清醒一下吧。”
看着少年悬在半空中的手,她谢过接下,剥开糖纸,把口香糖放入嘴里,淡淡的橘子味在口腔里蕴满着,张嘴时又飘来丝丝的凉意。
傅嘉漾看了眼手中的烧麦,身形好像顿了下,开口:“以后,都要这个。”
宋轻漳抬眸看他,点头:“嗯。”
二人走到公交车站,等待着车。
“滴滴——”的声音响起,二人上到车里,少年看着她的样子,也往里面投了枚硬币。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傅嘉漾自小便是在金钱和爱护中长大,一直都是司机护送上学,直到高中,叛逆的心思快速涌上心头,买了辆高价的自行车,非要自己上学,有时会和一些狐朋狗友在巷子里聊天,家人也没管过。
公交车倒很少坐。
宋轻漳往里走了些,坐了下来。
傅嘉漾看着公交车上被磨掉漆的凳子,有些纠结。
少年很高,左手的袖子半挽了上去,站在椅子旁,不笑时反而透露出一种捉摸不透的高贵。
两个人的五官端正,在一起有些莫名的默契搭配,刚进来时就吸引了车上几个人的关注。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对他们投来的目光,小声提醒他:“你现在不坐,等会人多了,你就要被挤在中间了。”
她看着他,好像也是,世家少爷都不怎么坐公交车,是觉得很脏?
宋轻漳试探开口:“要不,你拿你的书包垫一下?”
他说:“不用,我没那么娇气。”挨着她旁边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宋轻漳打算去开窗户,发现卡住了,她使劲向前推,窗户与车窗边缘相吻合,发出沉闷一声。
她有些晕车,所以坐到车上都会与靠窗的位置接近,感受到风的那一刻,好像如释重负了。
这一幕都在少年眼中像电影放映一般。
她把书包放在自己的腿上,从包里掏出一盒浅蓝色外壳的随身听,小清新,拿着最外头的那边,缓缓的放在耳旁,按了下按钮。
傅嘉漾也从黑色的挎包里,掏出了黑白相间的随身听,与她的相比,多了些高级感,简简单单。
少年轻轻扭头看她,宋轻漳看向窗外,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嘴里不知道在默念什么。
傅嘉漾看不清她的嘴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殷红润泽的唇瓣一张一合。
他把视线转移到车窗外,静静依靠着椅背。
车窗外的树影随风摇曳,像是时间的碎片,携带着阳光的香氛倒映在窗前。
半晌,公交车驶过站牌,到达站点。
宋轻漳把东西收拾到书包里,正想侧身出去,就看见他目光定在窗外,静静等待。
而后,少年察觉到什么,收回远景的目光,两人相视,气氛很平静。
但少年的眼瞳漆黑却有神,眸子中仿佛藏着万千星河,有种捉摸不透的神秘。
少年挎着书包下了公交车。
宋轻漳也拿着书包下了车。
两人一路安静去学校,路上无言,本来就一点距离,不说话也没事。
来学校时,时侯就不早了,到校门口发现门已经关上了,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径直走向门口,校门正中间站着两个戴着‘学生会’标记徽章的同学。
“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孩不耐烦的在纸上登记,直到抬头看向傅嘉漾,有些怔住:“叫什么……名字……”
“高二(五)班傅嘉漾。”
“高二(五)班宋轻漳。”
两人一前一后开口。
“五班记两次……”女孩有些害羞低下头,轻声对身边的人说道。
她看了一眼女孩又悄悄的看了眼他,内心有些好奇。
被记过名后,傅嘉漾便转身进入了校园,宋轻漳紧跟其后。
直到二人走远,方才害羞的女孩说:“那个就是傅嘉漾?好帅啊。”
“确实。不过听说他班有个女生追了他好久,我见过那个女生,长得挺好看,就是有点一姐的感觉,不敢靠近了。”身旁的女生又说道。
“也都在我们班传开了,我还在想那个男生到底有多好看,现在一看,果然,诚不欺我。”
“那是,咱们这几所学校贴吧上的校草投票,第一是他唉,完胜。”
“他身边的女生也好好看,刚才他们走过去那一幕,倒有点小说中那种感觉了。”
“会这么巧吗?站那么远都看见校服了,两人一起来的,还一个班?哎,听说在傅嘉漾身边,凡是靠近他五步之内的人,那个女生都视为眼中钉哟,这是要让她知道了会怎么样?想想都好奇。”明明之前还害羞的女孩,突然有些意味深长地轻笑了起来。
“啊?”身旁的人不解问道。
“算了,和你说也没用,就你这样,还想进一队?先提升一下自己的颜值和衣品吧。”女生看着手上的手表,对比打铃的声音,时间已过半,其余的学生就不该学生会管了。
女生径直走向门卫处,把表格放在桌上就走了。
“啊?不是,进一队还要看颜值吗?学生会的不就是查违禁品和各种违反校规的吗?什么时候还要看衣服怎么穿了?去学校不穿校服,买了干嘛?仗着自己有点颜,会说话,你就了不起了,天天甩什么脸色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是会长呢……”那人盯着已经走远的女孩的身影,不满,生气小声嘀咕着。
“学生,交表格了。”门卫处的大爷对着女生喊道。
“噢,好,好。”被叫住的学生回神,交了表格就赶紧进班了。
校园内传入朗朗的读书声,略过几个班级,有的在上自习,或者是在默写单词,早晨的风,从身边吹拂着,树木上的叶子又落下几片。
“报告。”男生的声音低哑,尾音微扬。
赵愿系看见门口的人,刚想开口,又被一句话咽了下去。
宋轻漳站在傅嘉漾侧后方。
“报告。”她眨了下清透漂亮的眸子,声音轻和。
赵愿系拿起透明保温杯,抿了口茶,说:“进来。你俩迟到了,从讲台上一人拿一张卷子,晚上放学时交给我。”
“嗯。”她乖巧地点头,拿起卷子就回到了自己的位上。
讲台下两个人讨论:“不是吧,今天可没老赵的课,刚才有人迟到,老师说明天放学交给他,怎么到他俩,就变成今天晚上了?这也搞区别对待?”
“觉得学习好写卷子快呗。”
“不过老赵也挺好的,别的班迟到都是出去站着、叫家长、罚抄单词、交本子之类的,和咱班对比下来,老赵真的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