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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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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老师？”
“我只知道她姓彭。”
“彭？男的女的？”程尹大概猜到是谁了，可重点班的老师有两位姓彭的。
“女老师。”
程尹拍了下桌子，满脸嫌弃：“我知道了，她是彭艳，我们私下都叫她燕子，她外号挺多的，脾气暴躁还蛮不讲理，她班里的学生也讨厌她。之前她来咱班巡查，就因为有个学生书本在桌上放的多，她说超过学校制度的高度，然后就扣了咱们班两分。还有咱班有两个女生吃饭，没吃完，她说浪费粮食，扣了一个人五分，加起来十分。”
程尹又说：“他们班同学书落的比头都高，吃饭也没吃完，再说了，那么多班，天天就逮着咱班扣分，谁不知道她什么心思，不就是眼红嘛。”
“是的是的。”一旁的学生走过来说道。
“还有……”没等程尹说完，一直趴在书桌上睡觉的梁舟川抬头开口：“你话这么多，怎么不见你在家里饭桌上说呢？”
“家里？”宋轻漳有些好奇地看向程尹。
“我们父母都认识，小时候一个院子里长大的。”程尹解释着。
“我想怎么说，和你有什么关系，现在是下课时间，而且班里那么多人说话，你后面的人还一直在那乱叫的，你怎么不说？”程尹有些不满道。
“？”身后的人疑惑着看向他俩一眼，转身大笑着。
“你自己看他们什么样子，我怎么管？除非你也变成他那样，傻了才好。”
“你才傻呢。”
宋轻漳笑着看他俩拌嘴，还挺有意思的。
“借过一下。”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宋轻漳抬头看向那个人，意识到他要进来，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开口：“好。”
傅嘉漾没说话，坐在位上就倒了下去。
她手枕着书桌，向窗外发呆，看到他这一幕，还真有一点好奇，他们回来都是先睡觉吗？……
她看久了，发觉他睡着的时候没有平日里桀骜不驯的疏离感，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带来温暖的气息，令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随着上课铃的响起……
少年睁开了眼眸，随之而来的是二人的对视，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一双清透的浅红色的眼瞳掉进他乌墨般的双眸。
她反应过来，转身看向黑板。
少年平静地从书桌上起来，慵懒地靠在背椅上，班里的同学默默掏出书本安静听课。
程尹在后面目睹一切，他随便撕了一点纸，上面写写几个字递给宋轻漳。
宋轻漳接过，打开，纸上写着：“偷看可不好。”还有一个坏笑的简笔画笑脸。
宋轻漳沉默几秒，犹豫在纸上写下“罪过罪过［抱拳］”传了回去。
程尹打开足足看了几秒才抬头，忍不住笑了一下，美女这么呆吗？
宋轻漳平复完心情，准备拿旁边的笔，察觉有道视线好像落到自己的身上，她先是抬头看向讲台，发现不是老师。
又犹豫转头看他。
傅嘉漾是在看这边，但不是看她，在盯别人写字吗？
她皱眉不解，想想算了。
夕阳西下，橘黄的光不燥热，不冷淡，透过窗户照射在班级的书桌上。
少年侧头，右手微攥支撑自己的头，看向窗外。
那嘴角好像动了动。
外面天色渐暗，校园内的路灯接道次第亮起，花的香气在校园内飘散，树下人来人往。
又过了半晌，校园内一片宁静，只有班内传来的讲课声。
晚自习悄悄过去了，校园内同学们的身影陆续出现。
路边的花坛里，几朵小花随风飘扬，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同学们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不知过了多久，校园内已经没几个人逗留了，宋轻漳开始收拾书包，迈出校园大门的那一步，她长叹一口气。
夜晚，风静静地吹着，往巷子里走，路边的灯闪烁着，附近就是菜市场，再靠外走就是学校，这个时间，巷子里的人们都躺在床上入眠，以备有充足的睡眠工作。
她来这里也没有多久，还不太熟悉路况。
她在前面的路口拐了一个弯，进入死胡同里。
地上传来酒瓶破裂的声音，两个约莫着四五十岁的男人坐在地上喝着酒。
她看到这一幕，慌忙转身，男人也看见了她，起身便要挡去她的退路。
“小姑娘，你迷路了吗？让叔叔带你回家吧。”一个体格强壮的男人向前走去。
出于本能反应，她急忙大喊了声：“别动！来人啊，救命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察觉地上的酒瓶，快速拿起瓶子，毫不犹豫地朝着面前那个满脸坏笑的男人砸去。
男人闪得快，躲了过去。
酒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小姑娘，别这么凶嘛，叔叔有好多钱，会好好疼爱你的。”
“救命——”她反抗，又大声呼喊。
“喊吧，在这种地方，谁愿意多管闲事，等有人来了，你早就站不起来了。”另一个男人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一脸奸笑着。
她慌忙又捡起一块破碎的瓦片，紧紧握在手中，对着那个男人。
她想退却没路，就一条出口还被他们堵住，心如坠冰窖般焦急。
那个男人猛然抓着她的胳膊，抢走她手里的瓦片，她想要反抗，但力量悬殊，她只能拼命喊叫。
她使劲把瓦片扎向那人胳膊上，急促抽出来，又扎了几下。
那人吃痛，发火：“再乱动，我就让你……”强壮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脑袋上传来一声酒瓶破裂的声音呆住。
来的是一个少年，他抓着男人的肩膀，对着男人的背部，用力踢了一下，男人刚经历头部的创伤，又随着下一秒少年脚步的用力，酿跄地倒在地上。
另一个男人看到这一幕，想过去对抗，不料，还没等腿迈出去，就被狠狠的一拳打在腹部上，少年的眼睛微眯，刹那间，只听见咔嚓的声响，肥胖的男人躺在地上捂着伤口惨叫着。
宋轻漳还有些害怕，身体的本能反应使她僵硬地怔在原地。
少年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来不及和她说话，如同离弦的箭，拉起她的手就往前面跑去。
晚风在二人耳边呼啸着，带来微微凉意。
他们一直向前跑，直到完全听清周围环境没有呼喊声，少年拉着她的手放慢脚步停下，巷子里只有二人的喘气声。
少年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喘气，宋轻漳喘着气看向那个少年。
宋轻漳站在他的侧面，觉得他很熟悉，直到那个少年正对着她，她才反应过来。
二人平静了一会儿，喘息声也随之减小。
“你没事吧？”一道低哑的嗓音从夜色里飘来，传入她的耳中。
“……”宋轻漳自己被人抓着的手。
少年缓慢松开。
“这么晚了，怎么还敢一个人走在巷子里？”少年有些质问她。
“傅嘉漾，谢谢你。”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静看着他的眼睛，一双清透浅红色的眸子掉入少年深邃的眸光中。
“……”他平静了一会儿，又问到：“说说，怎么一个人。”
他这样问应当也不为过，之前学校要吩咐各个班主任和学生说，晚自习放学时要随同家长或同学相伴而行，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她没说话。
傅嘉漾不强求，问她：“离这还有多远？”
宋轻漳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
傅嘉漾眉心微蹙：“你都没走过这里？”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内心杂乱，他这语气是责备吗？
“我转错弯了，我刚刚搬过来，对这片的道路还不熟悉，也不知道那里会有……”她慢慢止住声。
“……”他看着她，无奈的叹口气说，“往这边走，看能不能到公交车站。”
“嗯。”
两人相约而行，天遂人愿，二人看见了公交车站，“往哪走？”
对于公交站，她记得清楚。
她看向周围的环境开口：“从这里直走拐弯，再一直向前走就到了。”
“嗯。”少年说着便向前走着，转身看见她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送你回去，要是不怕的话，我就……”
宋轻漳小跑过去，跟在他的后面说：“走吧。”
对于刚才艰险的一幕，还在她的脑海中飘荡着，有个认识的人陪在自己身边，心里的紧张感削弱了许多。
二人一路走到她家附近，少年抬头看着前面的店铺，说：“这吗？”
“嗯。”她没觉得什么，只是点点头说道。
“以后你收拾快一点，我送你。”
“？”宋轻漳一脸疑问地看向他。
“老师说的要互帮互助，你还是个转校生。嗯……我不喜欢别人欠人情，你家是早餐店？”
“嗯。”
“那我要报酬。”
“嗯？”
少年又想了一会儿，开口说：“早上起来懒得做饭，以后我在这里等你，你每天早上给我带两个包子和一杯水果粥作为报酬，晚上放学我送你回家。”
她微微怔住，问：“不浪费你的时间吗？”
“我家也在这附近，只不过多转了个弯而已，我再绕回去就行了。”
见她没反应，微微歪头看她，没好气开口：“有人送你走这巷子，你还犹豫什么？”
宋轻漳看着他的表情。
他要报酬当人情可以的吧？她想。
“好，谢谢你啦。”她乖乖地点头，笑起来时，脸颊两侧的酒窝若隐若现，齿白唇红，倒添了些光彩。
“那两个人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敢报警，但也不能继续在这里了。”
宋轻漳没太听懂后面的意思，但知道他说不用担心。
宋轻漳礼貌微微点头：“嗯，谢谢你，你回去吧。”
宋轻漳回到家中，打开房门，正好看见两位老人家在客厅坐着。
“爷爷奶奶，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睡啊？”
“岁岁不回来，你奶奶心一直担忧着，本想着再过一会儿还不回来，我和你奶奶就出去等着，就这样你奶奶还一直催促我。”
“岁岁一个人在外面，我怎么能放心？要不是因为咱们年纪大了，在这里又没什么亲戚，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回来。”崔奶奶生气说。
崔奶奶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埋怨自己：“都怪我啊，非要来这里。”
“好啦，奶奶，不怪你呀。妈妈以前喜欢这里，我也想感受这里的景象，再说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奶奶不要担心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搂着老人说道。
“好，娴儿看见你这么乖，她肯定会开心的。”
“嗯。”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少女躺在床上很快入睡，夜晚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随着时间消逝，少女的睫毛颤抖着，害怕地攥着被子。
梦中——
阳光明媚照人心，万物融融银色影。小巷中人来人往，喧嚣而热闹，仿佛一曲动人的交响乐。
“来，拿好喽！”一位爷爷掏出一个糖葫芦，递给一个小姑娘。
“谢谢。”小孩笑眯眯的接住，一蹦一跳的回了家。
推开家门，径直走向婶婶的房间，可里边却传来争吵声，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宁静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