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沙发与静夜》白开水大战士

2、魔药与星空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很快成为了希尔达的新据点。那张宽大的墨绿色天鹅绒单人沙发，仿佛认了主。

　　无论早晚，只要她踏进休息室，十有八九是空着的。希尔达也心安理得地将它视为自己的小窝。

　　德拉科·马尔福有时和克拉布、高尔经过，会用略显浮夸的语调对那张沙发发表一两句评论。

　　“啧，她以为那是她家在古灵阁的财产吗？”

　　但他并没有再次尝试抢这个位置，为了区区一个座位和女士计较有损马尔福的风度。

　　那次无声的挫败让他对这个外表看起来绵软无害的诺特家妹妹多了一份观察的兴趣？亦或是一种被忽视的别扭感。

　　每次希尔达舒服地窝在沙发里看书（内容多为游记或带精美插图的魔法动植物图鉴，很少是课本）或享用从厨房顺来的小甜点时，他经过时总会用灰色的眼睛扫上一眼。

　　她与双胞胎哥哥西奥多有着天生的默契。西奥多是典型的模范斯莱特林：课业优秀，心思缜密，沉稳地融入德拉科、潘西、布雷斯等核心小圈子。

　　他会在希尔达对着魔药课论文发呆时，默默把一瓶提神药水放在她手边。

　　希尔达则会在西奥多因礼仪练习或长时间阅读后脖颈僵硬时，拍拍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然后慢悠悠地用合适的力道帮他按几下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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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药课教室总是弥漫着复杂的气味。第一次正式上课，希尔达习惯性地选了靠后通风好些的位置，挨着看起来安静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西奥多则在前排，和布雷斯他们在一组。

　　西弗勒斯·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让原本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疥疮治疗药水，”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步骤简单，但失败的结果……将是你们难以忍受的疼痛和丑陋的脓包。”

　　斯内普教授的目光在几个紧张的新生脸上停留片刻，“希望你们有限的脑容量能记住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希尔达眨了眨眼，心里想：这警告方式，挺费脸的。

　　她慢吞吞地翻着课本，一步步操作。达芙妮在称量干比利威格螫针粉，动作有些犹豫。

　　前排的德拉科动作流畅而精准，坩埚里的药水已呈现完美的浅蓝色。他满意地搅动着，在斯内普教授巡视的目光下显得更加自信。

　　当斯内普教授的目光扫过略显笨拙或进展缓慢的小组时，德拉科也顺势扬了扬下巴，声音刻意拔高了些，带着点指导的意味看向希尔达那组：

　　“格林格拉斯，小心那粉末！量多了可不只是冒痘，搞不好会有点热闹看。你那堆看着有点……”

　　他拖长了调子，没直接说量多，但意图明显——既是提醒达芙妮，也想看看后排那个人会不会被吓到。

　　达芙妮脸一白，手一抖。

　　希尔达刚把处理好的蛇牙根加入坩埚，正用搅拌棒稳定地划着圈。

　　听到德拉科的话，她头也没抬，盯着自己锅里稳定冒泡的药液，语气平铺直叙，仿佛在聊天气：“粉末看着还行，小心点放就好。达芙妮，照书上的份量继续吧。”

　　她完全没把他刻意制造的紧张气氛当回事，注意力依旧在搅动自己这锅趋于标准的药液上，“我们的锅挺稳当的。”

　　德拉科脸上的得意僵了一下，这意料之外的平淡反应让他有点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撇撇嘴，不置可否地转过头去。

　　课末，德拉科、布雷斯和西奥多的药水获得了斯内普教授吝啬的点头认可，

　　希尔达和达芙妮的药水也勉强达标。

　　斯内普教授在她们的桌子前停留片刻，挑剔的目光扫过坩埚，最终只是用他那特有的、毫无起伏的语调冷冷道：“勉强及格。下次，精确度。” 然后便转身离开。

　　德拉科撇了撇嘴，为自己没能获得加分感到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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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文课在塔顶，希尔达裹紧校袍，在冰冷的石墩上找了个稍微平整点的位置坐下。她对认星星兴趣缺缺，只盼着快点结束。西奥多在她旁边，认真地摊开着大部头课本。

　　辛尼斯塔教授布置了观测星座的位置。一阵冷风吹过，哗啦啦翻动了希尔达随手搁在腿上的崭新课本，还吹乱了她几缕亚麻色的头发。

　　她慢半拍地想把书翻回去，眯着眼对夜空比划，显然有点迷糊。

　　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她胡乱翻动的书页。

　　希尔达动作一顿，微微侧头。

　　德拉科·马尔福不知何时凑近了，微微倾身，一只手按住她的书页，另一只手指着夜空，眼睛也看着星星，声音听起来倒很平静，像纯粹的知识交流：

　　“页码错了。第三部分第三节在后面。那颗亮的是室宿一，旁边才是壁宿一。方向不对就画歪了。”他快速指了下书本和夜空的位置，像是在纠正一个单纯的错误。

　　希尔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哦了一声。“这样啊，谢了。”

　　她把书翻到正确页码，然后低头对照着慢慢画起来。

　　德拉科身上传来的那种淡淡的的香味，在寒冷的夜里还算好闻，但她也没多想，只觉得风凉，手也有点僵。

　　德拉科看她接受了更正并沉浸在画图中，也没多余的话，站直了身体，像是完成了一个随手小忙，转身走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和布雷斯低声讨论起别的星座。

　　希尔达埋头画着她的观测图，脑子里只想着：赶紧画完，脚都快冻麻了。

　　当晚回到公共休息室，希尔达窝进沙发，摸出一小块柠檬糖悄悄放进嘴里。

　　德拉科和潘西聊着魁地奇从旁边经过。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沙发上那个鼓着一边腮帮子的身影，看到她懒洋洋眯着眼含糖的模样，眼里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了然，很快又转回去继续刚才的话题。

　　希尔达完全没察觉，只觉得沙发很软，糖的味道刚好，至于星空图……明早借西奥的参照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