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纵》豆淡

9、运动会开幕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操场上，晨光刚漫过操场东侧的看台，塑胶跑道上已经腾起细碎的脚步声。

　　主席台上，几个男生正踮脚挂横幅，红色的绸布被风掀起边角，露出“临涵市第一中学第五十七届秋季运动会”几个烫金大字。后台的道具室里更热闹，穿各班班服的学生挤在镜子前，有人举着颜料笔给同伴补脸上的油彩，有人对着手机调整啦啦操的发带角度，五颜六色的气球堆在角落，偶尔有个调皮的挣脱束缚，在天花板上撞出闷响。

　　总务处的老师推着小车穿过人群，车斗里的矿泉水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靠近检录处的地方，几个戴白手套的裁判正在检查秒表，阳光透过他们指间的缝隙落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邢清可想去教室找梨梦帮她拿一下东西，但她环顾一圈，没找到一点她的身影，坐在第一桌刷题的沈烨察觉到她的视线，开口：“找什么呢？”

　　“班长你看到梨梦了吗？我想找她帮我拿下东西。”

　　沈烨下意识的向后看了一眼，“她应该还没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邢清可笑了一下，“那就谢谢班长了。”

　　沈烨听见这声笑脸有些红，随即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两人并肩走向办公室。

　　陈正和刘凡泽刚好看见这一幕。

　　刘凡泽“啧啧”了两声，看向旁边要嫉妒疯了的某人，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阿正，大可不必这么嫉妒。”

　　陈正甩开了他的手，“谁嫉妒了？”

　　刘凡泽摇了摇头，“行，没嫉妒，是羡慕。”

　　*

　　鼓点突然沉了两拍，原本涌动的人潮像是被无形的手按住。邢清可站在方阵最前端，金色鱼尾裙的亮片随着她调整站姿的动作，在晨光里泼洒出流动的碎金。裙摆在膝盖下方骤然收紧，勾勒出纤细的小腿线条，走动时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风声，像尾鳍划过水面时留下的涟漪。

　　她双手握着的班牌裹着银边，“高二（5）班”四个字被阳光照得发亮。

　　晨光漫过裙身时，金色鱼尾裙突然活了过来。细密的亮片像被揉碎的阳光，随着动作流淌出粼粼波光，从腰际往下渐次收紧的剪裁，恰如鱼尾蓄力时的弧度。刺绣的浪花纹路藏在亮片间隙，走动时便浮起细碎的银芒，仿佛有月光正从深海里漫上来。裙摆扫过地面的瞬间，亮片簌簌作响，像鱼群摆尾时抖落的星子，在空气里划出转瞬即逝的金色轨迹。

　　此时全场都沸腾了，一是因为没见过有些新鲜，二是真的好看，很有气质。

　　“这是谁啊？没见过。”

　　“好像是五班新转来的。”

　　“仙女啊，我要是有这身材就好了！”

　　“大白天的，别做梦了。”

　　李静对严乔翻了个白眼，“不是，他们班没人了？”

　　严乔说：“也就那样，没什么。”

　　看台上的陈正感觉后颈的热度“噌”地窜上来。他慌忙移开视线，假装去看主席台上的横幅，耳朵却像被晒得发烫的铁皮。

　　旁边的刘凡泽已经傻了眼，感叹道：“还好听你的没去上网，不然就亏大了。”又看向陈正，“哟，脸怎么红了？”

　　“晒的。”

　　刘凡泽笑得不怀好意，“耳朵都红透了，跟熟透的樱桃似的，晒成这样？”

　　“闭嘴，烦不烦。”

　　“就这你肯定追不到。”

　　陈正站起身来，“我说能就一定能。”说着就往外走，“走了。”

　　“干嘛去？”刘凡泽也站起身。

　　“上网。”

　　“不看了？”

　　“想看的已经看到了。”也是，想看的已经看到了，继续待也没必要了。

　　邢清可回办公室换上了班服，去看台上找梨梦。

　　梨梦立马上前笑着摸了一把邢清可的腰，啧啧两声，“深藏不露啊，邢清可。”

　　邢清可有些怕痒，拍掉她的手，“行了行了。”

　　“还不让摸了？”说着又摸了两把。

　　“……”

　　梨梦又想到了什么，“清可，你报项目了吗？”

　　“跳高。”

　　梨梦有点震惊，“跳高？你自愿的？”

　　“本来我是不用报项目的，但是跳高缺一个人，班主任就让我顶上了。”

　　梨梦有些震惊，“你就答应了？”

　　“还能不答应吗？虽然我四肢不协调，也能试试。”

　　“下午出去玩吗？管的不严，梨姐带你飞。”一般运动会班里是不查人数的，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邢清可认真想了想，“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