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纵》豆淡

17、怂货！

　　周末是刘凡泽的生日，邢清可正好有空就和梨梦一起去为他庆生了。

　　但不好空手去，邢清可在挑礼物上犯了难，她怕自己送的他会不喜欢，突然她想到了刘凡泽和陈正经常去打球就找刘凡泽要了鞋码，挑了一双篮球鞋。

　　聚会还在小宇港，包厢里的光怪陆离晃得人眼晕，梨梦的嗓门盖过震耳的音乐：“寿星快接驾！清可特意给你挑的礼物！”

　　邢清可把印着荧光logo的鞋盒往前递，“刘凡泽，生日快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买了双篮球鞋。”

　　刘凡泽眼睛一亮，接过去就拆了包装，看清鞋款时吹了声口哨：“我去，这限量款！你也太懂我了吧！你以后就是我亲姐！”他转头冲角落里喊，“陈正，你看人家多会挑，比你送我的键盘强十万倍！”

　　邢清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陈正靠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根烟，闻言抬了抬眼皮，视线在她脸上顿了半秒，嘴角勾了下，“毕竟我送的需要用脑子，你这种没脑子的用不明白。”

　　周围一阵哄笑，梨梦趁机把邢清可往陈正旁边的空位推：“来来来，这边有地方！离他们远点。”邢清可没防备，趔趄着坐下时，胳膊肘差点撞到陈正的膝盖。

　　“小心点。”他伸手扶了她后背一下，指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过来。“怎么还是这么笨啊？”

　　邢清可刚想道声谢，但听见那句“怎么还是这么笨啊？”，皱眉去瞪他。

　　“瞪我干什么？”陈正又说：“哦～，我们清可一点也不笨，可聪明了！”

　　邢清可耳尖发烫，“陈正！”

　　陈正立马顺毛，“不说了，我闭嘴。”

　　刘凡泽灌下半杯啤酒，忽然拍着陈正的肩膀起哄，“阿正，别光坐着啊，来一首！今天我生日，你不得献唱一曲？”

　　周围立刻有人跟着附和，陈正挑眉看了眼寿星，懒懒散散地站起身，“行啊，满足你。”

　　他点了首《丑八怪》，前奏响起时，刘凡泽瞪圆了眼，“不是！你唱什么《丑八怪》啊？”

　　陈正拿起话筒，指尖在上面敲了敲，看向刘凡泽的眼神带着戏谑：“就是觉得这歌名挺附和你今天的气质——毕竟寿星最大，‘丑’得独树一帜。”

　　“去你的！”刘凡泽笑着扔了个抱枕过去，被陈正轻巧躲开。

　　音乐渐强，陈正的嗓音比平时低哑些，裹着KTV混响。他没怎么看屏幕，目光偶尔扫过沙发区，唱到“有人用一滴泪会红颜祸水。”时，视线恰好落在邢清可脸上，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邢清可被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低头假装玩手机，她觉得两人的关系真不应该是这样。

　　一曲终了，掌声口哨声混在一起。陈正放下话筒，走回沙发区，故意撞了下刘凡泽的胳膊：“怎么样，寿星满意吗？”

　　“满意个鬼！”刘凡泽踹他一脚，“合着我过生日就配听这个？”

　　“知足吧，”陈正坐回邢清可身边，带过来一阵淡淡的烟草味，他侧头看向她，声音压低了些，“刚才我唱歌的时候怎么不看我？不好听？”

　　邢清可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眼睛：“没有……”

　　“哦？”他拖长了调子，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手机屏幕，“那你盯着手机锁屏发呆三分钟，是在研究什么？”

　　“我没有！”邢清可脸颊发烫，“陈正，你无不无聊！”

　　“那就是觉得我唱的歌不好听。”

　　周围的喧闹还在继续，邢清可却觉得耳边只剩下他的声音。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在逗一只炸毛的小猫，“那下次，唱首你喜欢的给你听。”

　　包厢里的音乐忽然切到轻快的生日歌，有人推着插满蜡烛的蛋糕走进来，暖黄的烛光一下子压过了炫目的彩灯。

　　“关灯关灯！”刘凡泽想吹蜡烛，被陈正伸手按住后颈，“急什么，先许愿。”

　　周围立刻安静下来，刘凡泽双手合十闭上眼，蜡烛的光晕在他脸上跳动，邢清可看得有点出神，忽然感觉身边的陈正碰了碰她的胳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猜他在许什么愿？”

　　“不知道，别人的愿望应该很难猜。”

　　陈正低笑一声：“我赌他在求这双限量鞋别被抢。”他朝刘凡泽怀里那盒球鞋努了努嘴，刚好撞上刘凡泽睁眼看来的视线。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刘凡泽吹灭蜡烛，睁眼就喊，“快开灯切蛋糕！”

　　蛋糕是层叠的黑森林，奶油上撒着碎巧克力。刘凡泽刚切下第一块，就转头冲邢清可笑，“第一块必须给邢清可！”

　　邢清可刚要接，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陈正拿起叉子叉了块蛋糕，直接送到自己嘴里，“‘儿子’长大了，第一块蛋糕都不知道先给‘爸爸’了，真是到叛逆期了。”

　　“陈正你什么意思！”刘凡泽举着塑料刀作势要砍，却被众人笑着拉开。

　　刘凡泽又重新切了块更大的给邢清可，“没事，咋不跟那臭不要脸的计较，给你块更大的！”

　　邢清可接过来尝了一口，奶油在舌尖化开，甜的恰到好处。

　　蛋糕的甜腻还没散尽，刘凡泽已经翻出一副扑克牌拍在桌上：“来两把？输了的喝酒啊！”

　　几个人凑过来围坐成圈，邢清可本想缩在旁边当个观众，却被梨梦一把按在空位上，“一起玩一起玩，人多才热闹。”她刚坐稳，就感觉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陈正不知什么时候也挪了过来，就坐在她左手边。

　　第一局玩的是“斗地主”，邢清可手气背，抓了一把小牌，刚犹豫着要不要叫地主，陈正在旁边慢悠悠地说：“别叫，小心被翻倍。”她听话地放弃，结果下家果然叫了地主，最后输得一塌糊涂。

　　邢清可转头瞪他，“就怪你！”

　　“能喝吗？”刘凡递过来半杯啤酒，邢清可刚要接，陈正已经伸手挡了回去，“我替她。”说着拿起杯子，仰头就喝完了。

　　邢清可愣了愣，他却转头冲她眨了眨眼，“因为我你才输的，怪我。”

　　散场时已经快11点，夜风带着点凉意吹进来，刚好吹散了包厢里的酒气。梨梦和邢清可到了别，拍了拍陈正的胳膊，“我闺蜜就交给你了啊，安全送到家。”

　　陈正开口：“放心，丢不了。”

　　刘凡泽还在跟人勾肩搭背说胡话，陈正跟他打了声招呼，自然地走到邢清可身边：“走吧，送你回去。”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她家里这里不远，十分钟就能到，最重要的是今天发生的事她实在想冷静冷静。

　　“太晚了，不安全。”

　　都这样说了是不好推托，“行，那谢谢你。”

　　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陈正依旧把邢清可送到了她家楼下。

　　“那……我上去了。”她往后退了半步。

　　“嗯，早点睡。”

　　“好，你早点回去。”邢清可转身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见陈正还站在路灯下，冲她挥了挥手。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影子被拉得很长。

　　陈正往小区外走时口袋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梨梦发来的消息。

　　梨梦：喜欢就表白啊！！！别怂！！！

　　陈正：没同意，想着下次怎么表白呢。

　　梨梦：？

　　梨梦：你表白了几次？

　　陈正：一次。

　　梨梦：什么时候？

　　陈正：几个月前。

　　梨梦：怂货！

　　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