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纵》豆淡

12、你笨死了

　　午间邢清可和梨梦到学校门口的拉面店吃饭。“快点快点，这家店的面可好吃了！该没位置了。”

　　“慢点慢点。”邢清可被拉着往前走。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梨梦站起来去点餐，“清可，你吃什么？”

　　“牛肉面就行。”

　　“好。”说着就向收银台走去。

　　梨梦回来后看邢清可在玩手机，“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邢清可看的很投入，被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梨梦也看清了手机里的人脸。

　　“这是谁啊？”

　　她眼角微微扬起，“季源，帅吧？”

　　梨梦突然想起来了，拍桌，“我想起来了！我听过他的歌，好帅！”

　　她闻言轻轻一笑，“有眼光。”

　　“你追星啊？”

　　邢清可点了点头，“嗯，喜欢七年了。”

　　梨梦算了算，“你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喜欢他啦？真厉害。”

　　“嗯，非常非常喜欢。”

　　“你去看过他的演唱会吗？”

　　邢清可摇了摇头，“没有去过。”一是因为没时间，二是因为真的抢不到票啊，一票难求，差不多几秒就没了。

　　*

　　下午就该邢清可报的跳高了，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她从小到大的运动会不是跑跑步就是根本不参加，就当一个旁观者。

　　跳高先是男生比，再是女生。

　　红色的横杆在阳光下泛着细密的光，像一条绷紧的金线横在离地一米七的高度。助跑区的塑胶跑道被踩出轻微的声响，陈正攥了攥手心，脚步从慢到快，像一阵风卷过沙砾地。

　　他的身影在起跳点猛地腾起，身体像被无形的手向上托举，脊背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观众席的呼吸仿佛在此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追着那道跃动的影子——膝盖微屈，小腿绷成一张待发的弓，整个身体几乎与横杆平行。

　　“呼”的一声，他的肩先过杆，紧接着是腰腹，最后是脚踝擦着横杆掠过。没有预想中的掉落声，横杆依旧稳稳架在支架上。落地时的软垫发出轻微的闷响，他立刻直起身，扬着手臂朝看台上笑，阳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发上，亮得像刚刚越过的那道横杆。

　　不出意外，还是第一，邢清可很疑惑，一天了，他都不累的吗？精力这么旺盛。

　　梨梦鼓掌的同时不禁感叹：“还得是陈正。”

　　发令枪的余音还在耳边荡着，邢清可攥紧掌心走向横杆。沙坑边缘的细沙被风卷起来，迷得人眼睛发涩，横杆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像条不肯低头的银线。

　　助跑的脚步声砸在塑胶跑道上，节奏却乱了半拍。此刻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比预想的短了些。起跳的瞬间她才惊觉，身体离横杆还有半拳的距离——肩角先撞了上去。

　　“哐当”一声脆响，横杆翻着跟头掉进沙坑。邢清可重重砸在垫子上，弹簧的反弹力让她后背发麻。

　　陈正离那不远，立马跑过去扶她，似笑非笑的说：“邢清可，你怎么这么笨啊？”

　　邢清可被这句话说的脸都红透了。

　　邢清可被一股大力拉起来，看清了对面的脸，边走边嘟囔：“你才笨！”

　　陈正就跟在她身后，听的一清二楚，“好好好，我笨，你最最最聪明了。”

　　*

　　今天的最后一个项目是男子1000米，邢清可想到陈正的脚，便问他：“你脚崴了还能跑吗？”

　　他轻轻挑眉一笑，“这么关心我啊？”

　　“我认真的。”

　　“你想要我拿第一吗？”

　　“想啊。”

　　陈正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那我就拿个第一给你玩。”

　　邢清可耳根有些红，为什么这句话非要离这么近说啊！

　　*

　　发令枪响的瞬间，耳边炸开一片轰鸣。陈正跟着人流往前冲，塑胶跑道被晒得发烫，鞋底碾过地面时，像踩着块烧红的铁板。

　　陈正最先开始没抢第一，刘凡泽在前面给他破风，想拿第一就要采用科学的跑法。

　　跑了大约200米后，陈正的脚踝开始传来隐隐约约的刺痛感，但还能咬牙坚持过去。

　　但他要赢，他答应过邢清可给她拿个第一玩。

　　500米他觉得脚踝很沉，每一步都很艰难，到了800米，他的脚像有人在拿锤子猛敲，突然在嘈杂的环境中他听见了一句“陈正加油！”喊的很用力，他听出来了，是邢清可。

　　全身立马有劲了，最后100米，他也不顾疼痛开始加速，超过一个一个的人，最后冲过终点线！

　　第一！

　　*

　　今天最高兴的就是高新了，自己班的孩子给他赢了十几块奖牌，现在都挂在自己脖子上，虽然沉，但嘴角都没压下过。

　　没过一会儿，陈正就把自己的那五块金牌摘下来了，还不忘损他两句，“你装什么啊？又不是你赢的，给你看看得了。”

　　又把奖牌都给邢清可挂上了，“怎么样？帅不帅？全是第一。”

　　邢清可低头看着奖牌，拿在手里把玩，“也就那样，就比我好一点。”

　　他摸了把她的头，“没良心，就比你好一点吗？那是很多，笨死了。”

　　邢清可听到那声“笨死了”气的脸都红了，“陈正！你有完没完了？”

　　“好好好，不提了。”又接着问道：“那我和沈烨谁帅？”

　　“你怎么老和他比？”

　　“谁帅？”

　　“你你你，我们正哥老帅了。”

　　“这还差不多。”

　　边上的刘凡泽备受打击，“正正，我也想带奖牌，给我带带呗。”

　　“去去去，哪都有你！”

　　“没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