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同]天佑复生》令冬

20、第二十章

　　“怎么回事啊，一大清早的！”正中挠着头皮不满的嘀咕，打开房门的动作也略微粗鲁，很直接的表示出了他的不悦。
　　一张证件突然出现在正中眼前，冷硬的呵斥随之到来：“警察！”
　　难道自己假装玄武童子骗钱的事情被揭穿了！正中脑子一片空白，两脚不自觉的抖动，差点软到在地上。
　　“警察！警……察怎么来我们家啊！”金姐紧张的声音在正中身后响起，她赔笑来到正中面前，手指则狠狠的暗捏了正中一下，掐醒了已经惊呆了的正中。“那个，我们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我们都是良好市民啊，绝对不会做违法事情的！”
　　“有点事情需要你们协助！”穿着墨黑方正警服的刑警拿着纸笔，敲了敲外面的铁门。
　　金姐先是探头看了其他的邻居，发现都受到了同等的待遇，才迟疑的打开铁门。
　　“认不认识四楼的张美珠？”
　　金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问道：“张美珠？那是谁啊？”
　　刑警立马怀疑的看着金姐，他们的紧张情绪不奇怪，可能是第一次面对警察也说不定，但是冷汗直出就太夸张了，而且连自己的邻居都不认识，是不是有问题？
　　“……不是啊，妈，PIPI的真名似乎是张美珠额。”正中脑子终于转动起来了，小声的说道。没有办法，骗子的天敌就是警察，如今正中的道行还高深不到何处去，平时见到警察都会不自在，何况现在还来到他家门前，一来还来个刑警！
　　“哦，是PIPI啊！”
　　“他们把知道的有关这个人物的事情说一下。”
　　金姐有些恍然，原来警察找上来是那个PIPI的原因，不是他们行骗被发现！呼口氣，她也终于冷静下来了，说道：“我们对她也不了解，只知道她是大陆过来的，总是早出晚归的，我们一天就不到她三次的！”
　　……
　　况天佑站在四楼PIPI的屋子内慢慢的走动着，望着地上洒落的水果、碎片和桌面上已经干涸的水泽。一些专业人士正穿着白大褂带着白手套采取指纹。
　　高保拿着一叠纸张走了进来，交给警局队长，说道：“刘SIR，这是死者的资料。”
　　“张美珠，二十四岁，原属大陆，后全家移民至香港。英文名叫PIPI。”刘sir一字一字的念着，只有短短的二十字不到的资料，完了就斜眼看着高保，不满的说道：“完了？还有呢？”
　　“她是中国夜总会的公关小姐。喜欢跳舞和赌博，经常接触的人员似乎只有夜总会的人和嘉嘉大厦的居民。”天佑从刘sir念资料的时候就走了过来，在高保无言刘sir怒火高涨的时候沉声说道，“刘sir我觉得我可以分成两个方向调查，一个是在嘉嘉大厦，对嘉嘉大厦的居民都询问一次，看看是否有人看到PIPI回来以及回来的时间；同时另一队人去夜总会做调查，看看PIPI的交友情况和昨晚发生事件、回来时间等。”
　　刘sir点点头，随即又板着脸瞪眼说道：“这个我不知道吗？！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天佑依旧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转头在屋内扫射一遍，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要是PIPI在夜总会的敌人下手的可能性很低。”
　　“为什么？”高保不解的问道。
　　同时刘sir也很好奇，无知觉的叉腰思索起来。
　　“中国夜总会距离嘉嘉大厦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即便是为了不让人怀疑而不在夜总会动手，也可以在半路上动手——制造抢劫失手杀人。”天佑声线平平的说着，又看向PIPI说道：“一路跟到嘉嘉大厦，还冒着被发现被逮着的危险上到房间内去杀人，未免也太笨。”
　　“要是路上有人不方便下手呢？”
　　“……不知道刘sir来嘉嘉大厦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嘉嘉大厦的位置地形都比较奇特，从嘉嘉大厦到夜总会只能走一条路，并且那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
　　“嗯~那就不用去夜总会浪费时间了！”刘sir点头，马上又意识到正确的观点再次被天佑抢先说了！
　　“……不，我们要去询问一下PIPI离开的时间，核对嘉嘉大厦居民看到的时间，看是否属实。”天佑在高保的偷笑中望着PIPI那双死不瞑目的大眼，说道：“死者屋内挣扎的痕迹是从客厅的沙发边缘到门口，可以有两个猜想，一个是死者打开门后从门口到屋内，一个已经进入屋内然后发生争执，从屋内到门口……不管是哪一个，从死者让凶手进屋这点看，这个凶手，应该是死者所熟悉的人。而桌面上有水泽，地上的水杯碎片，切开的水果等都说明死者了曾经招待过人，所以我觉得……”
　　“死者是被人□□而死的！”刘sir断然说道。
　　天佑顿了一下，说道：“死者是在招待客人中被人杀死的，我在死者的脖子上发现有青黑的瘀痕……”这次依旧不等他说完，刘sir马上过去看PIPI的脖子，然后打断说道：“现在确定了这个凶手一定就是个男人！”
　　“……”天佑没有说话，高保看了眼天佑，说道：“不是啊，刘sir，法医还没有出验完呢，怎么就说凶手就男的？”
　　他们的上司刘SIR是个很好面子和虚荣的的人，还很自以为是，喜欢抢风头，对手下人幸苦得来的成果也会很心安理得的安到自己的头上。每次调查，只要刘sir在，天佑说得有理的，都是刘sir教导有方，每次天佑得到的线索，都是刘sir的功劳。幸好，刘sir碰上的是天佑这个低调的不愿成为焦点的警察。
　　“一看脖子上的黑痕就知道她是被勒死的了，你觉得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吗？”刘sir翻了个白眼，鄙夷的看着高保。“估计是毛巾或者丝袜，这样的话可能是个变态杀手！”
　　天佑则说道：“刘sir,我觉得那是被掐而留下的痕迹……这是个谋杀案。”
　　“你当我傻啊，掐会黑成这样吗？”刘sir笑了笑，说道：“天佑啊，你不要老是把自己的死人猜想放到案子上，好了，我走了，阿保，你去电脑上查查，看看有那个变态杀手被放出来的，把他们抓回来审问。好了，你们都出去做事吧，我很忙，先走了。”
　　高保等刘sir一走马上朝着他的背影龇牙，不服气的说道：“怎么有这样的人啊，黑狐狸的案子自作主张弄得唯一的线索都断掉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点头绪，现在呢？自己打了一晚上的麻将，一早上又来指挥我们，当然忙了，使唤人不花钱吗！真是的！”念叨着，高保腆着脸的朝天佑笑道：“嘿嘿，天佑，我们也是老搭档了……”
　　那张带着讨好的笑容，天佑都可以看到高保背后不断摇晃的狗尾巴了。多年的搭档，估计高保放个屁天佑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了，于是他没有反驳，点点头。
　　“那个……”高保的眼珠子直转，想着用什么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有想到天佑早知道他接下来的借口了，说道：“你家里有些急事，是不是要去医院看看你生病的母亲？”
　　高保立马夸张的喊道：“哇，天佑，你真是神算，你怎么知道的？”
　　“拿来吧。”天佑摇摇头，从高保手里拿过夹子和笔，木着脸说道：“和刘sir不是第一天认识，和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啊，额，哈哈哈哈哈，那个幸苦啦，我先走了。”高保干笑几声，赶紧走人。
　　这个案子交给自己，正好。天佑垂下眼帘，心里则在计算着怎么让案子用常人的手法进行却能将凶手抓到，并且不会让这案子涉及复生。
　　天佑在PIPI家里细细的翻找观察了一边，然后才走出PIPI家的房门，很巧合又不意外的在对门看到了阿平。
　　这时，嘉嘉和各个邻居都围着在外面，不安笼罩着他们，但是警察们已经封锁了现场，连身为嘉嘉大厦的户主嘉嘉都不让靠近。见到天佑出现，都急不可耐的冲过来，先是嘉嘉，她是嘉嘉大厦的业主，自然是最着急的：“况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PIPI出事了？”
　　“PIPI死了。”天佑一句话就让吵杂的居民全部安静了下来，天佑发现就连本该在课堂上的王珍珍都出现在这里。不过，天佑的视线还是主要集中在阿平身上。
　　但见阿平的两只手，时而在裤子边缘上摩擦，时而搔首弄耳，看起来十分的紧张不安。
　　“你好，不知道你还记不得记得我，我们见过一次，我姓况，住在楼上。”天佑刻意放慢声速，说话也显得温和些。“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没事吗？”
　　天佑带着墨镜，阿平无法看清他的眼神，但那犀利的几乎将自己穿透的目光却是连墨镜也挡不住，锋芒刺骨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安。阿平不自然的扯开嘴角，手摸摸脸颊，说道：“况先生，我记得，你叫我阿平就好了。脸色不好？没有，我昨晚睡的很香。那个，原来你是警察啊。”
　　“是的。”天佑那对黝黑的瞳孔转动，然后定在阿平的手上，修长苍白的手指，也许是长久待着屋内不晒太阳的缘故，很白，也正因为肌肤的白皙，导致他关节和掌心的青黑更加的明显。天佑思索了几秒，再问道：“PIPI和你已经是多年的邻居了，那你知道不知道她昨晚是几点回来的？”
　　“PIPI……”阿平不自觉的将视线转开，想起了什么，又赶紧对上，说道:“PIPI经常找我做衣服，聊着聊着就熟悉起来了，其实，其实PIPI和上下的邻居关系都很好很熟悉的。至于她昨晚几点回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案发前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天佑例行公事似的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昨晚只是去倒垃圾，回来看到PIPI家的门开着，我以为是小偷，没有想到进去就看到PIPI……”
　　天佑点头，合起本子。“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好。”阿平看着天佑的手，不得不和他握手。而天佑则乘机瞧清了他的掌心，，黝黑的几乎泛光
　　下午，警局。
　　“什么叫只知道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十点啊！”刘SIR愤怒的扔下资料，暴躁的走来走去。然后他又在谄媚的‘恩恩是是’中结束了一通来自局长的慰问电话，面对站在办公室中的天佑和高保，他的脸像是四川变脸一样，马上臭下来，说道：“你们都给我努力用心的找！我再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再找不到凶手，你们就回家吃自己的吧！”
　　在喷飞的唾沫里，两人敬礼、离开了。
　　“唉，什么一个星期，照他说的那样做，在给一个月都不够啊！”高保抱怨道。
　　对高保这样无意义的呻吟，天佑一律当作没有听到，继续向前走去。
　　“天佑啊，那不是你搬进去的大厦发生的案件吗？”高保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惊喜莫名。
　　——这就是典型的明知故问。
　　“……嗯。”天佑停下脚步，侧过脸，斜眼望向高保。
　　“这样吧，我就把这次立功的机会给你，反正你家距离比较近，容易监视找证据。”高保再次将架子放进天佑的手里，眯起的笑容贼贼的，“哪，不用感谢我的，谁叫我们是搭档呢。”
　　天佑拿着夹子，没有阻拦高保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