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同人]青稞梦蝶》糖果之家

48、第六章

　　展昭这个人有时候很傻。
　　青稞抱着一堆馍馍，挨个挑一些老弱妇孺，病残无力的人发送。
　　这堆馍馍是用展大人最后的银两买的。
　　当展昭毫不犹豫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青稞本来想问。展大人，我们怎么办呢？我们亦需要有点剩余银两来吃饭度日。
　　可是展昭一看到那群无粮果腹的灾民中更有嗷嗷待哺的幼儿，生死垂危的饥民，八十出头的老人。顿时大公无私的本性便极大膨胀，把自己彻底的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着展大人把所有的钱拿出来买粮。青稞张了张嘴。那些为己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得出来。

　　晌午过后，自从昨夜便只吃了半碗汤面的青稞饿得胃有些抽搐。
　　展大人非常愧疚：“青姑娘，是展某让你受尽连累。。。我待另想办法，让青姑娘吃点东西。”
　　青稞缓缓从怀中摸出两个馍馍：“展大人，刚才发放灾民之时，青稞扣了两个下来。”
　　给了展昭一个：“吃吧。展大人。”
　　展昭惊诧的接过馍馍，一笑。看着青稞。
　　青稞随口道：“看我干什么？莫非展大人埋怨青稞不该连灾民的食物都扣了么。”
　　“不。”展大人的笑很迷人：“青姑娘。。。你很好。”
　　心口突然被微微一撞。青稞蓦的觉得有点脸热。笑了笑，叼着馍馍走开了。

　　下午，没有多余的口粮可发了。展大人决定去城东闹区巡视一番。
　　粮缺之后，难免盗心四起。尽管县太爷满城严令。灾荒期间若发生盗抢事件，一律严惩。
　　但是如今米粮暴涨，引起全城所有物价一个劲的急速飞升。升斗小民根本无法承受。无粮果腹的人与日俱增。早已是哀声载道，民不聊生。
　　如今不少人亦是处于生死边缘，那满城令喻又有何用。

　　青稞想了想：“展大人，你若是去捉贼治乱。那青稞就不便跟去了。我还是回客栈等你吧。”
　　展昭一想，这样也好。便点了点头。两人分道扬镳了。

　　青稞离了展昭出来。叹息了一声。朝城中最大的青楼‘怡春苑’走去。
　　刚才发粮的时候，她已经留意到。尽管外间民生载道，哀鸿遍野。但这销魂阁内却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姹紫嫣红。
　　两个世界如此巨大的反差，不禁让人苍凉悲叹。
　　穷人倒在路旁静静腐烂死去。富人依然有能力来此销魂娱乐。
　　突然想起了杜甫那两句千古流传的有名诗词。觉得格外的应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展大人舍身忘己，大义无我。但是她青稞始终是做不到的。
　　她青稞也不是毫无同情心。但是在灾难来临之时。她亦是首先会想到自己。在照顾自己周全之后，才会腾出余力来帮助他人。
　　如果展大人为了灾民可以不顾自身。那便只好由她来照顾了。
　　包大人还有两三日才能到达，这期间他们还得要吃饭，还得要生活。

　　望了望头顶那‘怡春苑’几个烫金大字。
　　青稞很坚定的走了进去。
　　在现代的时候，闲暇时也爱看些穿越小说。女主到青楼来卖曲赚钱的桥段也是不少。青稞觉得可以效仿一试。若是赚得回钱来。这几天与展大人的食宿便不成问题了。

　　怡春苑的老鸨一听说有位绝色的姑娘想要见她。
　　立刻迎了出来。
　　看到青稞的时候，老鸨的眼中亮了又亮：好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尽管衣着简陋，披散的卷发只束以简单发带。但那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比起那精绝的五官，姑娘一身散发出的不俗气质更是让人惊心动魄。
　　老鸨心中不断的计较。看这简陋装扮，兴许也是逃大水来此。若是走投无路，收了她也算是拣了个无价之宝。
　　这么一想。脸蛋立刻笑开了花：“不知道姑娘来此有何事啊？”
　　青稞连忙把自己的意愿表达了一下。
　　老鸨一听，心中立刻凉了不少，口气也不客气起来：“卖曲？我这里的姑娘哪个不是多才多艺，这怡情小曲不说乃有上千，至少几百不多。姑娘想要卖曲，恐怕是走错了地儿吧。”
　　青稞顿时有些灰心。仍有些不死心，自荐道：“一首好曲，也能为贵苑添色不少，长些热闹。不若我先替妈妈弹奏几曲，听罢再做定夺如何？”
　　老鸨想了想，让她弹弹也是不亏。便应了。差人拿了一架古筝进房。
　　古筝也算是青稞拿手的乐器之一。
　　坐在古筝前想了一想。青稞便抚琴而上。弹了一首《化蝶》。
　　悠扬的曲调如流水一般的倾泻出来。。带点淡淡的忧伤。。。在空中不断的绵延。。萦绕。
　　青稞一边抚琴，一边不动声色的观测老鸨神色。只见她一张愕然的脸上满带着欣喜的震撼。心中已知。应该是有戏了。
　　曲罢。老鸨仍然深深的沉浸于曲中，半晌有些回不过神来。
　　青稞一笑：“各类曲谱我亦可提供一些。妈妈还要再听一些吗？”
　　老鸨有些意犹未尽，乐道：“如此甚好。”差人又拿了琵琶进房。
　　接过琵琶。青稞突然想起了现代专辑《琵琶相》中有名的一曲----《欢沁》。
　　与先前的化蝶不同。这是一首十分欢乐和喜庆的曲子，相当具有活力和特色。正好与先前一曲形成反差。
　　多元化的提供几首曲风不同的给她，估计把握也更大一些。
　　果然。一曲弹罢。老鸨的脸已是笑得如同开了花。
　　料想她也是个爽快人，一拍板道：“姑娘几曲真乃绝响。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讲些矫情之话。姑娘直接开价吧！！”
　　青稞心中细细一斟酌。衡量了一下所需银两。便开口道：“一曲十俩纹银，我先卖五首与你。”
　　老鸨一听，整张脸顿时冷了下来：“姑娘真乃狮子大开口啊。”
　　青稞却丝毫不动：“妈妈，来此的客人谁不是一掷千金。一首好曲恐怕远远不止赚回这点赏钱吧？”
　　老鸨不置可否，可她心中此刻却是另有计较。其实相比这几曲。面前这位姑娘更是万里难寻的才貌双全。真能收的她入苑。恐怕以后将更是财源滚滚，生意兴隆了。
　　端起茶来，细细一缀，老鸨不紧不慢道：“姑娘既然来此卖曲。恐怕已是落魄到无路可走了吧？”
　　青稞一愕。虽然还不至于如此。但是看着老鸨的神态。心中顿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老鸨继续道：“若姑娘能入我怡春苑，凭你的才貌，以后荣华富贵，吃香喝辣定是不在话下的。”
　　“。。。。。。”青稞脸色一沉，坚定道：“妈妈。小女子此行只为卖曲！”
　　老鸨听罢竟然笑了，笑得却有些诡异，亲切的轻声问道：“既然如此，小姑娘。我且问你，你此行来荧县可曾还有家人？有何人同行？”
　　这什么意思！！ 青稞顿时心中警铃大响。
　　猛的站了起来。沉声道：“妈妈若是无意买曲，那小女子就此告辞！！”
　　言罢，转身欲出房门。
　　老鸨一个眼色。门口两个打手立刻上前阻拦：“姑娘，我们这怡春苑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事情到了此刻，已是十分明了了。
　　青稞心中已是大怒。毫不迟疑的就出手而去。
　　跆拳道四级褐带。那也不是随便说说的。至少对付两个惯常打手还很足够。几招拳脚空摔，撂倒了二人。
　　跆拳道尤其注重脚劲，青稞撂倒二人，一回身，猛的一脚下踢，老鸨面前的桌子，哗啦一声便碎了一半。吓得她目瞪口呆。
　　青稞杀气腾腾的冷眼看她：“你怎知我没有来头。你怎么知我没有背景。你可有调查清楚！！竟然随便困我在此。你是不是真的确定惹的起我。你是不是真的确定乃不会很快大难临头！”
　　这本是几句虚张声势之话。不过由她这样有恃无恐的说出来。老鸨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这样的品貌也的确不似普通人家该有。她的确摸不清楚她的来头，的确也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于是连忙抹了抹冷汗津津的额头。赔笑道：“姑娘，你且误会了。我乃并非要困你在此。拦住你，不过是想详商买曲一事，别无其它。”
　　青稞也不废话：“好，那我刚才的提议可否成交？”
　　“成交，成交。”

　　由于青稞不懂古谱。明显现代曲谱古人亦是不可能接受的。所以交接曲子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老鸨只有请了专门的乐师进来。然后由青稞一曲曲的反复弹奏，乐师再即时的一点一点记录。
　　这样，五首曲子交接完毕。几乎亦是黄昏之后了。

　　拿了五十俩纹银出来，青稞有些心满意足。一边掂量着这个分量，一边大踏步的朝大门外走去。
　　没想到这一分神，竟然迎头撞上了一个人。

　　且说许云彪此刻心情大好。近来米价上调之后，他几乎每日都能有上千余俩纹银入账。心中那个满足，简直喜不自胜。
　　揣了满满的银钱，来怡春苑消遣。没想到刚踏入门，就被一人猛的撞了个趔趄。
　　顿时大怒：“是谁这么不长狗眼！！”

　　青稞一抬头，愕了。
　　竟然是他。。。这个无良的黑心米粮店老板。。。。

　　而许云彪一见青稞，两眼顿时冒出了光来。
　　好美的姑娘。。。在怡春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等绝色啊。。。。
　　一张脸顿时猥琐淫邪起来：“呵呵呵呵，在下无状，不留神冲撞了姑娘，还望不要介意。”
　　“。。。。。。。”青稞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老鸨已是看见了这一幕。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
　　“哎哟~~~这不是许大老板嘛。今儿总算把你给盼来了。许大老板，来，来，里面有请。”

　　许云彪一双色咪咪的眼睛落在青稞身上，压根就没转移半分：“我说刘妈妈，□□来了这么绝色的姑娘你也不通知一声，藏得还真紧。。爷今天就包她了。”

　　青稞顿时大汗。
　　老鸨的脸色也有些尴尬起来：“许爷，你真说笑。这位姑娘不是本苑姑娘。只是前来谈事罢了。我再给你挑几位好的。你看如何？”

　　青稞已是不想在这继续磨蹭。眼前这两位都是足以令她倒足胃口之人。
　　招呼也没打。直接转身就离去了。

　　许云彪一见急了。甩下妈妈就出门拦住了青稞。
　　笑道：“姑娘请留步。在下许云彪，乃是云记米粮行的老板。不知可否与姑娘做个朋友？”
　　‘云记’这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青稞心中冷笑。这等无耻之人倒是喜欢到处炫富。
　　做朋友吗？青稞想了想：“好啊。小女子青稞，见过许大老板。”
　　许云彪顿时大喜：“青姑娘不必多礼。”

　　青稞连忙不失时机：“许大老板，你我既然是朋友了。我现在想到你庄子买米，你能否给我点优惠？”
　　许云彪脸笑开了，朝青稞凑的十分接近，在耳畔轻声道：“不知姑娘要在下如何优惠？”

　　青稞想了想，把手中装有五十俩纹银的袋子展了展：“许大老板，五两纹银一斗米太贵了。我这五十两纹银只够买十斗。这怎么够呢。不若就算一两纹银一斗，你拿五十斗米给我吧。”
　　许云镖一愕。五十斗？现在的行价算下来可以卖出二百五十两纹银了。
　　这。。。。不禁犹豫了一下。
　　青稞一脸失望：“不行吗？”
　　许云彪见她那双如水黑眸满带黯色，不由心中一紧。其实即使一两纹银一斗。相较正常的市价也是稳赚暴利的。
　　于是连忙一笑：“没问题。既然姑娘开口，在下怎敢不遵呢。”
　　青稞点了点头。立刻得寸进尺：“我一口气买你这么多米，应该还有点优惠折扣吧？”
　　许云彪又是一楞。没反应过来：“啊？啊？”
　　除了米，他们还是需要一点现钱的。于是青稞自顾自的从袋子里拿出一锭十两元宝。把余下的四十俩交给了许大老板。
　　“这十俩就算是许大老板优惠给小女子的回扣吧。”
　　许云彪顿时有些傻了的感觉。手提着那四十俩纹银呆滞了。
　　青稞很大方自然的把那十俩揣入怀中。朝着他璀璨一笑：“走吧，许大老板，我们现在就去你的米粮行提米吧。”
　　红颜一笑百媚生。这一笑如蜜灌心。许云彪顿时有些失魂。如饮了迷魂汤一般，傻傻的点头笑道：“对，对，提米去，提米去。”

　　一旁的总管小声在耳旁提醒道：“许爷，米粮行已关门了。你不是还要进怡春苑去吗？”
　　许云彪狠狠瞪了他一眼，踹了他屁股一脚：“没长眼的。关了还可以再开么。不就去提点米嘛。”
　　“是，是，是。”总管点头哈腰。连忙先行一步，前去开门准备去了。

　　等到云记提了米后。夜已经渐深了。
　　许云彪不失时机道：“姑娘，你看夜已深沉，不若就在许某家中一宿，我家中尚有不少上等厢房。姑娘可随意挑选。”
　　“不行。”青稞义正言辞：“有人还等着我提米回去哪。我得赶紧走了。”
　　许云彪有些失望：“不知姑娘居住何地？何时可以再见姑娘？”
　　青稞笑了：“民以食为天。我们还指着许大老板过活。很快就会再见了。”
　　许云彪望着青稞的笑靥有些失神。
　　心道，这种女子亦不宜操之过急。只待慢慢来收复。
　　她此言未差，现在全城的百姓都还得指着他过活。不愁再见不到她。

　　于是忙差了两个下人帮忙送米。暗地里叮嘱：“留意姑娘所住之处。回来向我禀报。”
　　两人领命，五十斗大米装了一板车，这才跟着青稞一道朝着客栈去了。

　　此刻月已当空。青稞望天。恐怕客栈里，展大人早已等得焦急了吧。

　　意外的是，当她回到客栈一问掌柜。展大人竟然还未归来。
　　把米堆在了房间一侧。青稞坐在桌前静静的等他，心中不免担心。
　　展大人究竟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