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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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初一再次回到自己的府邸时，有着物是人非之感。
平王府的家仆们都在准备迎接着他们的主人归来。总管徐瞻四十多岁，是叶常青为初一找来的。不过早在五年前，徐瞻来王府后不足一个月就被初一驯服了。
初一巡视了一圈，和她两年前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不禁对徐瞻很是满意。“徐总管，这两年辛苦你了。”
“王爷言重了，这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徐瞻诚惶诚恐，更是欣慰。她见识过了初一的精明厉害之处，也见过她的良善行为，对她一直怀着一份敬畏之心。
“从今儿个起，我这平王府内事务均由王夫做主。”初一不容分说地言道，“徐总管，往后还得有劳你继续帮着打理。王夫初进王府，又是初到京城，你要在一旁好好协助他。”
徐瞻的心中顿时一个咯噔，初一既收回了她的权力，又给足了她颜面。“是，请王爷王夫放心，奴才一定竭心尽力伺候王爷王夫。”
霍晨月也很惊讶，没想到初一竟然就这样让他来打理王府。但他也很感动，他知道初一这是为了让他更好地适应新环境新生活，也是为了向其他人表明他在这平王府内的地位。“徐总管，晨月什么也不懂，以后就有劳你提点了。”
“奴才不敢，王夫日后尽管吩咐，奴才一定肝脑涂地。”徐瞻虽然尚不清楚这个新主子的秉性为人，但她也只有细心谨慎地对待，她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这位一脸无害笑容的王爷。每次想起她进平王府做总管之前和外面其他人一般，认为平王只是凭着嫡皇女的身份作威作福，便觉心悸。她面前的这位平王爷根本就是在装糊涂，故意胡闹给人看。
“徐总管，我明日一早就要去上朝，你先去准备一下吧。”
“是。”徐瞻连忙应声退下。
霍晨月屏退了其他人，忍不住问道：“初一，你以前是不是对下人很凶？”
“怎么这么问？”
“这个徐总管看上去很精明能干，对你却似乎很害怕。”
初一泯然一笑，说道：“晨月，你有所不知，徐瞻本是我父后安排过来的人。现在虽然已经弃暗投明，但仍介怀自己以前的事，所以才表现德如此战战兢兢。”
“原来是这样。”霍晨月点点头，又问：“那其他人呢？”
“许是因为我曾经对他们动怒过吧。”
“是为了什么事情？”对她以前的事情，霍晨月永远都是好奇的。
初一敛住笑容，幽幽叹道：“玉卿刚进府时，他们欺他善良。”她只简单地说了这一句，但霍晨月已经明白了，难怪他们对他也是如此恭敬谨慎。
“晨月，我让徐瞻给双儿找几个专门的人来照顾他，你到时候仔细挑挑。”初一见他几乎要没日没夜地照顾小冬双，甚是心疼。
霍晨月却是有些为难地说道：“初一，我想自己照顾双儿。”
初一不禁一愣，看他满脸的坚定，只好依着他。“也好，这些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明天上朝后事情会比较多，你也会很忙。”
“我知道了。”霍晨月不禁莞尔，“初一，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遍了。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更不要小看我。”
“是，是，是，我的晨月可厉害着呢！”初一呵呵笑着，把他圈在怀里，心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
不一会儿，知琴过来禀报，说是敬王派人来请。
初一忙向霍晨月说道：“晨月，快快准备一下，随我去敬王府拜望二皇姐。”匆匆梳洗罢，两人就匆匆往敬王府前去。
敬王凤玮除正王夫陆可人外，还有两位侧夫，都是官宦之子。
“四皇妹可来了，你二皇姐在屋里等你了。”出来迎接的是敬王正夫和两位侧夫。
对于陆可人，初一向来是敬而远之，只因这男人太厉害了，比他那靖安侯的母亲陆逸云还要厉害。“二姐夫，那我先带晨月进去看二皇姐。”
“好的，我领你们进去。”陆可人只是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们一眼。
凤玮躺在榻上，脸色苍白，一看见初一就忙微笑着招呼她过去。
每当看到这样的凤玮，初一的心便会软上几分。待又看到叶常青等人时，软下的几分心肠就又硬了。“二皇姐，你又哪里不舒服了，御医们怎么说？”初一关切地询问，声音中尽显真挚。对于这个自小体弱多病的姐姐，初一总是忍不住要心疼。很多时候，她真希望凤玮并不是叶常青的女儿，而只是她的姐姐。
“四妹，我很好，御医就是让我多休息。”凤玮温和地笑着。待看到霍晨月时，凤玮又浅笑道：“四妹还没向我介绍新妹夫呢。”
初一忙让霍晨月上前，“二皇姐，这就是霍晨月。”
“晨月见过敬王殿下。”
“妹夫不必多礼。”凤玮打量了他两眼，微微颔首。凤玮又问：“四妹，听说你们还有了骨肉？”
“二皇姐说的是双儿，赶明儿我带他来让你瞧瞧。”
“好。”凤玮呵呵笑着，而后又道：“四妹明儿个可要去早朝？”
“去的。二皇姐，我已经两年多没踏进过朝堂了，明儿个你可得提点着我。”
“我也想提点帮衬着你，可惜我得留在府里休养，并不去上朝。”
“这样啊……”初一露出一脸的为难苦色，“那二皇姐好好休息。”
凤玮连着几声咳嗽，脸色更显苍白。陆可人习以为常地倒了杯水给她。帮她轻轻拍着后背。
“四皇妹，今儿个先让你二皇姐好好歇着，改天再来吧。”
“好的，那我们先回去了。”
“可人，你去送送他们。”凤玮一直都温和地微笑着，儒雅谦和。
初一跨出房门后忍不住又瞧了眼刚刚躺下的凤玮，不禁微微蹙眉，心中暗叹：二姐，你这样要叫我如何才能狠得下心来？我不会害你，却不能保证不伤那些人。
陆可人送他们出去，边走边说：“四皇妹，你二皇姐如今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可有何想法？”
“二姐夫这是何意？”初一挑眉望着他。
陆可人回瞪，“四皇妹心知肚明，难道非要我这个姐夫把话挑明了说么？”
“二姐夫说的是，但我不明白的是……”初一若有所思地说道，“二姐夫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你跟殿下乃是一父同胞的姐妹，我也不怕说些大不敬的话。”陆可人凤眸一亮，郑重其事地说道：“若是敬王殿下万一有个不测，平王殿下当如何自处？”
“力保我生父一族！”初一认真坚定地一字一顿说道，不容人有任何怀疑。
听到这七个字，陆可人微微一怔，却也极为满意。“平王殿下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就好。”一双凤眸似是要看穿人的内心，只可惜他并不知道当年的调包之事。对于二十二年前的调包一事，除了尚在人世的当事人，除了初一和霍晨月，还有几人知晓？也或许，还有凤凌云早就心中有数了。
初一呵呵笑着点头，“我绝对记得。”她一个字也不会记错，记得一清二楚。“二姐夫，你也可得记着我说的每一个字。”
陆可人不禁又是微怔，郑重地颔首：“平王殿下放心，我会一字不错地记住。”
离了敬王府，霍晨月越想越疑惑好奇。“初一，敬王的病？”
“已经治不了了。”初一的声音很淡漠，好似在说无关紧要之人的生死。
“连赛华佗也没有办法么？”霍晨月记得那个人的医术高明得很。
“二皇姐的病是打父胎里带出来的。那人为了生下女儿，服了药。”初一把话说得格外简单，霍晨月却是听得心惊胆战。
“晨月，父凭女贵，这种事在官宦大户人家是极为常见的，更何况是在皇家？”看着他脸色惨白，初一柔声说道：“别担心，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初一，你对敬王夫说的那话……”
初一微微颦着眉头，“我说到做到。”
“可他们也都算是你的亲人哪，你真要……”
“晨月，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用普通百姓人家的眼光来看待皇家的亲情。”
霍晨月秀眉轻蹙，神色复杂。初一叹道：“晨月，这就是帝王家。我还有另外两个皇姐和一个皇妹，还有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其他人，进退都要得宜，还要注意平衡。面对权力，亲情往往会被遗弃。”
“我知道，我只希望初一在我面前永远只是初一。”他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也不是没见过大户人家的宅斗，他可以想象得到帝王家的权力斗争会是如何复杂与激烈。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担心初一，担心她会陷入权力的漩涡中不能自拔。
初一紧紧牵着他的手，“我会做到的，我也希望晨月在我面前永远是晨月。”
微风拂面而过，吹动了发梢，也吹动了衣摆，吹不动的是两颗坚定的心。清风似乎在鸣奏着一曲风之歌，为天下相依相守的恋人而鸣，为天下知心知意的有缘人而奏；为人世间的真情而鸣，为天地间的清明而奏……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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