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Sweet Venom/毒蜜酿》尽叙

6、第 6 章

　　六年级暑假的马尔福-弗利联姻公告如同一道无声的霹雳，撕裂了1971年夏日沉闷的魔法社会。《预言家日报》头版烫金的家族纹章并排而立——马尔福的银绿蝰蛇与弗利的狮鹫藤蔓——下方是卢修斯与埃莉诺并肩的魔法肖像。埃莉诺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底却是一片沉静的冰湖；卢修斯下颌微抬，灰眸中的审视穿透纸面，仿佛在丈量每一个读者的反应。

　　霍格沃茨特快喷吐的蒸汽裹挟着九月的凉意，埃莉诺踏入级长包厢的瞬间，空气骤然凝滞。几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级长下意识起身，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她蜜金色的长发绾成利落的发髻，鬓边一枚狮鹫衔蛇的钻石发卡冷冷闪烁——那是联姻后马尔福庄园匠人连夜赶制的信物。“日安，”她音色清越，目光掠过众人最后落在卢修斯身侧空位，“希望暑假的猫头鹰没把诸位累坏。” 她指的是联姻公告后如雪片般涌入弗利庄园的试探信件。卢修斯并未起身，只将搭在对座天鹅绒椅背上的手收回，一个无声的邀请。他银绿领针上的蛇眼镶嵌着两粒微小却极亮的黑钻石，与埃莉诺发间的冷光遥相呼应。

　　礼堂穹顶的魔法星空似乎比往年更低垂，银星如窥探的眼。当埃莉诺与卢修斯并肩踏入时，上千道目光瞬间聚焦。斯拉格霍恩教授从教师席探出圆胖的身子，金杯里的蜂蜜酒因激动而泼洒：“我的两颗明星！快过来！” 他挥舞着餐巾，脸上是因势利导的精明喜悦，“瞧瞧，多么完美的结合！智慧与血脉的胜利！” 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后闪过一丝锐利的蓝光，他并未开口，只是将一颗柠檬雪宝糖放入口中，缓慢地咀嚼着。那目光穿透喧嚣，仿佛在衡量联姻契约背后更深的砝码——埃莉诺敏锐地捕捉到了，回以一个无懈可击的屈膝礼，裙摆上秘银丝绣的藤蔓在烛光下蜿蜒如活物。

　　七年级的课程成了无声的战场。魔咒课上，弗立维要求两人演示高级联合防护咒“铁甲同心”。卢修斯的魔杖划出冷冽银弧，埃莉诺的咒语紧随其后，两股魔力在空中缠绕、碰撞，最终融合成一面流转着金银双色纹路的巨盾。魔力共振的嗡鸣震得水晶灯叮当作响。“惊人的同步率！”弗立维尖声赞叹。埃莉诺指尖却微微发麻——方才魔力交融的刹那，她清晰感受到卢修斯魔力核心深处一丝陌生的、带着硫磺气息的黑暗波动——那是食死徒集会的烙印。

　　万圣节前夕，埃莉诺在八楼巨怪挂毯前停驻三次。有求必应屋的门悄然洞开，里面并非往日的决斗场，而是一间铺着深红地毯、四壁嵌满魔法书架的密室。六个来自不同学院的学生已静候其中：拉文克劳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之子、赫奇帕奇的《预言家日报》实习编辑、甚至包括一个父亲在翻倒巷拥有三条隐秘通道的格兰芬多。“情报网需要更深的根须，”埃莉诺将一枚枚镌刻着狮鹫与蛇的青铜令牌放在天鹅绒垫上，“翻倒巷的博金-博克最近接收了三件来自阿尔巴尼亚的黑魔法物品，运输路径经过魔法交通司三号飞路网中转站。” 她目光扫过众人，“我要知道批准那条飞路网临时权限的签名来自谁。”

　　圣诞舞会的冰雕在窗外交相辉映，斯拉格霍恩俱乐部的暖房里却暗流汹涌。埃莉诺身着银灰色缀冰晶长裙，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游走于宾客间。纳西莎·布莱克被几位纯血小姐妹簇拥着，浅金色长发挽成精致的发髻，当埃莉诺经过时，她正轻声赞叹一株罕见的黑色曼德拉草。“…埃莉诺的品味总是如此独特，”纳西莎抬眼，蓝灰色眼眸清澈如初冬湖面，“连曼德拉草的尖叫都驯服成了装饰。” 恭维下是冰冷的距离。埃莉诺含笑举杯：“比起尖叫，我更欣赏沉默的毒液，亲爱的纳西莎。比如你发间那支秘鲁毒牙天竺葵的发簪——见血封喉，却美得让人忘记危险。” 空气瞬间凝滞。纳西莎指尖抚过发簪，笑容未变，眼神却冷了下去。

　　卢修斯在露台阴影中看着这一幕。当埃莉诺摆脱人群走向他时，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扯入帷幔深处。冰冷的吻带着惩罚意味落在她颈侧，齿尖碾磨着敏感的肌肤。“毒液？”他低语，呼吸灼热，“小心玩火自焚，马尔福夫人。” 埃莉诺反手攥住他后脑的金发，迫使他直视自己：“总好过某些人把灵魂抵押给黑魔标记取暖，丈夫。” 黑暗中，他左臂的衣袖被她猛地扯高——苍白的皮肤上一道扭曲的暗红烙印若隐若现。卢修斯瞳孔骤缩，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按在冰冷石墙上：“窥探黑魔王赐予的荣光，需要付出代价。” 她迎着他翻涌着暴怒与欲望的目光轻笑：“我的代价是马尔福夫人的冠冕。你的呢？卢修斯·马尔福的灵魂还能分割给几个主人？”

　　复活节前后，霍格沃茨弥漫着NEWTs的焦灼。埃莉诺在图书馆禁书区深处摊开一卷《尖端黑魔法解密》，羊皮纸上却勾勒着魔法部权力架构图。一个阴影笼罩下来，斯内普油腻的黑发垂在脸侧，声音如同地窖寒风：“炫耀联姻战利品？还是终于意识到黑魔王的力量远胜于幼稚的权力游戏？” 埃莉诺指尖抚过纸页上“神秘事务司”的标记：“我在思考，西弗勒斯，为什么最深的秘密总藏在最无趣的名字里？比如…‘预言厅’？” 斯内普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她抬眼，琥珀色瞳孔在幽暗中如燃烧的蜜蜡：“替我带句话给你身后那位——想动预言球，先问问马尔福和弗利的金库答不答应。”

　　离校晚宴的星河格外璀璨。天文塔顶，埃莉诺的毕业证书悬浮空中，边缘烫金纹章灼灼生辉。卢修斯将一杯陈年火焰威士忌递给她，杯沿相碰的脆响淹没在礼堂传来的歌声中。“魔法交通司司长的位置，”他望着远方禁林起伏的黑影，“下个月就是你的。” 埃莉诺啜饮着辛辣酒液：“代价？” 卢修斯的手指抚过她锁骨下方——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极小的、蛇形衔尾的烙印，与他的黑魔标记同样灼热：“你的名字将刻入食死徒核心名册。我们共有的‘后门’，夫人。” 她突然转身将酒杯掷向夜空，酒液在星光下燃烧成一片短暂的金红火焰：“合作愉快，卢修斯。记住，弗利的船永不沉没——哪怕绑在马尔福的船舷上。” 风吹散她的发髻，蜜金色长发与他的铂金发丝在风中疯狂交缠，如同两股撕咬的毒蛇，又似共生共死的藤蔓，直刺向璀璨夺目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