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胆小鬼在霍格沃茨》Limbo

98、【三十二】歉意

　　音乐剧演出大获成功。这除了让它变成了接下来几天内整个霍格沃茨的话题之外，还让音乐剧的演员们变成了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人。

　　科林就不必提了。事实上，他在第一次试演过后就已经被当做了重点关注人物，人们热衷于在各种场合叫他“俄耳浦思”；先前或许还带有一些调侃，而现在，那都毫无质疑地变成了喜爱。

　　很多人不再用看疯女孩的眼神看待卢娜了——当一个人在一定程度上展现出令人羡慕的地方，那她的与众不同也会被用尊重的眼光看待。

　　小精灵休息室现在变成了热门景点，学生们不停地向里面探头探脑，企图在这里找到玛特尔，而要是其中有人正好撞见她，甚至被她从休息室骂走，那他可能会为此炫耀一整天。

　　不过，在被音乐剧“捧红”的人当中，最令人觉得理所应当的自然是塞德里克了——虽然饰演的是音乐剧中的反派，但女孩们几乎被他在音乐剧中展现的魅力完全迷倒。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塞德里克收到了比情人节时至少高出十倍的情书和各式各样的礼物。

　　菲利普不得不担任起“骑士”的责任，仔细检查塞德里克吃下的每样东西，防止有人往里面投迷情剂——在第二天早上就有人试着这么干了，好在费雯在旁边，闻出了伯爵红茶中不属于它的味道。

　　“我一点也不惊讶，”费雯在吃饭的时候对韦斯莱双胞胎说，“他可能是整个霍格沃茨目前最有魅力的男孩了吧——除非你硬要算上小天狼星。而扮演冥王那样的角色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哈！女孩们！”弗雷德不置可否。费雯在旁边偷笑，知道他是因为安吉丽娜同样对塞德里克表现出一定的痴迷而感到恼火。

　　“你倒是一点没有被他的魅力迷倒？”乔治指出。

　　费雯吃了一惊，“那是塞德里克啊，我看着他长大的。”

　　“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妈妈语气说话？”弗雷德呻吟道，“这真的很让人恼火！”

　　“而且虽然你这么说，你还和一个你看着长大的人接吻了，不是吗？”乔治说，“我可不记得我看的那次彩排中你们两个有接吻。”

　　费雯注意到许多双耳朵竖了起来，不由得大笑出声——她要让这帮八卦的家伙失望了。“那次彩排确实没有，是我和塞德讨论过后加上的。但你不会以为那是个真正的吻吧？”

　　“是啊，不是个真正的吻，只是嘴唇碰嘴唇！”弗雷德坏笑着说道。

　　“好吧，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费雯站起来，然后在弗雷德惊恐的眼神中，她捧住弗雷德的脸，低头下去做了个类似亲吻的动作。

　　直起身来的时候，她发现安吉丽娜正往这边瞧，“不用谢。”她露出了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等下，我不明白！”哈利迷惑地看着他们。

　　“……她亲的是她自己的大拇指，”弗雷德说，“挺聪明的……但永远不要再试着对我这么做了。天哪，太恶心了，有一瞬间我以为我要和姑妈接吻了——ow！”他得到了费雯的一击重踢。

　　“我还是不理解。”安吉丽娜说。

　　弗雷德一边揉着腿，一边露出一半得意的笑，“我会很乐意给你示范一遍的，安吉。”

　　费雯大翻白眼。

　　吃过午饭，费雯捧着一只盒子，穿过礼堂，穿过庭院。路上，她遇上了许多人过于友好的问候，甚至有人管她叫“珀耳塞福涅”。她一一应付过去，然后来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口。

　　费雯衷心地希望斯内普不在，这样她就可以安慰自己她已经进行过了尝试，但是因为斯内普不在，所以在她把信和礼物留在桌上之后，就可以当它结束了。

　　然而，这个希望破灭了——在她敲了两下门之后，斯内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她进去。

　　她慢吞吞地打开门。“斯内普教授。”她轻轻地说道。

　　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堆放着一堆木架子，上面是一排又一排带着标签的玻璃瓶，里面盛着学生们期末考试成果的样品。斯内普坐在桌子后面，面前正摆着一沓羊皮纸，而他正一边快速地浏览，一边在上面画线。看上去他似乎是在评测期末成绩。

　　费雯不知道应不应该出声，而他也没有抬头，所以她只是有些尴尬地环视着整个办公室。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要做，”斯内普低沉的声音从办公桌后面传出来，一卷羊皮纸飘到她跟前， “从第三个架子开始打分，评分标准在上面。”

　　费雯下意识地接过来。帮助老师批改作业或是给考试评分，作为优等生的她在麻瓜世界做过无数次——常年年级第一的她甚至会被其他班的老师借去帮忙，而她也将此视为一种殊荣。

　　不过，在霍格沃茨她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要求，而且是来自斯内普，这让她多少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她有些自豪地想——她的魔药课成绩绝对值得这种托付。

　　她走到第三个架子面前，那是三年级的魔药瓶，考试内容是迷乱药水。她一边评分，一边往羊皮纸上记录——

　　赫敏的魔药一如既往地完美，让费雯来也不可能调出更完美的了，满分；罗恩的药水有些过稀，但颜色很正，80；西奥多的药水看上去成色不错但装瓶的时候不怎么用心，而瓶盖的歪斜可能会让药水保质期缩短，使她不得不扣除一些程序分，95；马尔福的成果差强人意，勉强拿个90分；纳威、克拉布和高尔的药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灾难，她纠结了很久，只能给出61；而哈利……她看了好多次，才确认这瓶药水的标签写着“波特”而不是“格兰杰”，因为这魔药的成色和赫敏的差不多。

　　“你确定你在打分的时候没有特殊的偏爱？”斯内普的视线从他鼻子上架着的阅读眼镜下方射出，费雯确信他正恶狠狠地盯着在“H. Potter”旁边的“98”，好像这个数字天生不属于那里。

　　费雯几乎条件反射性地要顶嘴了，但她及时想起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于是住了嘴，只是无辜地看着斯内普。

　　“好了，说吧，”斯内普把阅读眼镜甩到一边，“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想不会是跟你那新交的‘英俊朋友’的目的相同吧？”

　　费雯愣了一下，随即从他说‘英俊朋友’的鄙夷语气意识到他指的是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他来找过你？”

　　“哈！看来他还没和你说。我还以为他会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你，好挽回他的形象呢。”斯内普冷笑，“但，没错，他来找过我。”

　　“……那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再次替他道歉，”费雯说，“我知道就算他是来道歉的，也会在某种程度上惹恼你。”

　　“你猜的不错。”斯内普看着她，“那么你呢？你也是来道歉的？我可听够了这些了。”

　　“抱歉，但是……我的确是这么想的。”费雯把手中的盒子和信递过去，“如果您不想听我说话，那么就读读它吧，我现在就走。”

　　斯内普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把东西接过来。“盒子里是什么？”

　　“是一个色彩提升眼镜，”费雯说，“原本它有别的用途，但是我和发明者聊了一下，觉得改成这样比较好。它在熬制魔药的时候有绝妙的用途，有助于区分魔药不同阶段的一些微小区别……总之，我认为它会对您有帮助的。”

　　斯内普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我对于我之前在走廊上对您做出威胁这件事真的感到非常抱歉，”费雯轻声说，“我当时太生气了，也不是认真的。”

　　“噢？你不是认真的？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真的将这件事上报，使得你的英俊朋友受到惩罚，你也不会利用——你是怎么说的——你‘过早获得的权力’来让我付出代价？”斯内普略带讽刺地说道。

　　“……是的，”费雯低声说，“他本就不应该攻击你，而就算是他会受到惩罚，作为一个成年人，那也是在他承受范围之内的。”

　　这个回答似乎让斯内普陷入了沉默，随即他说：“……如果是这样，那么你便没有什么好向我道歉的。”

　　费雯惊讶地看着他。

　　“如果你并不真的想要威胁我，”斯内普说，“你只是愤怒于我那样随意地提起尼莫·吉哈德，想要让我明白我曾经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那么你就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费雯深吸一口气。听到斯内普承认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容易，也并不让她感到欣慰和高兴。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心中的大石似乎放下了一些。

　　“那，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可以帮得上忙，我就先走了……”费雯说道。

　　斯内普捡起眼镜带上，随意地“嗯”了一声。费雯向门口走去。

　　“对了，”就在费雯走到门口的时候，斯内普突然说道，“我想，我也应该对你道歉……你本不需要独自处理那些。”

　　这次的沉默持续得比之前更长一些，直到费雯抹掉眼角渗出的眼泪，“……谢谢您。”

　　她走出斯内普的办公室。

　　费雯带着几分轻松，在学校里独自逛了逛。她去猫头鹰棚屋看了看雪莉，寻找菲丽希缇未果，然后决定去庭院里找韦斯莱双胞胎寻点乐子。她的确在那里找到了，然而当他们看到她的时候，却一齐冲了过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

　　“你听说了吗？”弗雷德说。

　　“卢平教授被开除了。”乔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