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律无差]我笑世人太疯癫，世人笑我看不穿》一月泉

7、第 7 章

　　白展堂抬脸，看到来人立刻现一脸苦相：“娘！”
　　白三娘也没什么好脸色：“就这么不高兴见到我？”
　　白展堂拿出跑堂专业版笑容：“娘，你怎么有空来啊？”
　　白三娘扫视客栈，看到坐在那淡定转茶盅的律香川，神色凝重起来。
　　白展堂急忙说：“娘，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你别找他麻烦。”转头对律香川说：“你先上楼，我等会上去找你。”
　　律香川看看白三娘难看的脸色和白展堂恳求的眼神，不漏任何表情地转身上楼。
　　白三娘待他走后，拧起白展堂的耳朵：“你怎么跟他搞到一起了？”
　　白展堂一边哀嚎一边抗议：“娘，你瞎说什么，我还没和他搞到一起。”
　　“那你娶了个男媳妇的事人家会当笑话一样问我？”白三娘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的劲又加重了几分，“他是什么人我不信你这么长时间还没发现！”
　　“要掉了，要掉了！”白展堂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辩解道：“那是阴差阳错。再说我的身份还不如他呢，人家可看不上我。”
　　白三娘手虽然松了，但气是一点都没消，只是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我儿子还会比不过他？”
　　白展堂蹲在凳子上，低头画圈圈：“娘，不管怎么样，我不但是个小跑堂，还是被全国通缉的小跑堂。等他恢复记忆了，发现他被编派成我媳妇，转头就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被粉身碎骨都不是最坏的结果。我怎么敢跟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
　　白三娘气得拍桌大骂：“没出息！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只有我们姓白的看不起人的，哪有被人看不起的。”
　　白展堂乐了：“娘，那你的意思是支持我和他在一起了？”
　　白三娘反应过来：“不行，我是要你追到他，让他认识到自己无视你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再把他甩了。”
　　白展堂睁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娘，你这是玩弄人感情！难道当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爹的？”
　　白三娘照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手。”
　　白展堂小声嘟哝：“那小孩的事大人也不要插手好不好。”
　　白三娘听到了也当没听到：“照我说的去做！另外我要在这住几天，你给我表现好一点。”
　　白展堂低头叹气：“是，是。”

　　楼上，律香川忽略心中烦躁的情绪，不紧不慢地绣花，好似随着针线的扎入抽出可以把那些情绪随着针线带走。刚才白展堂和他娘的反应清清楚楚说明他们知道自己是谁，而且这个谁并不受白三娘的欢迎，并且与媳妇什么的流言无关。
　　正思量，有人走进来，律香川想都没想把手里的针扔了出去，只是恰好在白展堂的鼻尖前停下。
　　律香川抬眼，白展堂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新的打招呼方式么？不太友好啊。”
　　律香川用手捋了捋头发：“我是谁？”
　　白展堂夸张地跳到他身边，一手拍在他肩上：“媳妇，你失忆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怎么前几天的事今天就忘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跟我姓周，单名一个瑜么？”
　　律香川心里更加烦躁，生生忍下去，脸上却笑得更加温和：“我问的是我失忆之前。”
　　白展堂眨眨眼睛：“你知道你是谁么？”
　　“不知道。”律香川耐着性子回答道。
　　白展堂一脸扁我吧扁我吧的表情：“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律香川面不改色地拿起一把针，白展堂急忙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将他两个手臂紧紧控制住：“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啊！”
　　律香川彻底憋不住了，对准白展堂的脚狠狠一踩，再用脚跟在白展堂的脚尖上碾啊碾的。
　　白展堂啊啊啊地叫了几声，终于低低叫了声：“律香川，脚下留人！”
　　律香川停了：“松手。”
　　白展堂立马手贴裤缝，成标准军姿站好。
　　“你知道我叫律香川。”
　　白展堂瞪大眼睛：“你知道你叫律香川？”
　　律香川手在发梢间绕啊绕，就不看他：“我只记得这个，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和有人给我下毒。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是我的？”
　　白展堂犹豫片刻才开口：“你开始绣花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不是人人都是东方不败，也不是每个男人都会绣花的，排除一下，再结合最近的江湖流言也就猜出来了。”
　　律香川了然：“所以你才会把我藏楼上，所以你才不愿意我见人。”
　　白展堂苦笑一下：“可是还是没能藏多久啊，不然你还会安全点。早知道就不该卖那些绣品，谁会想到你的绣活那么好。”
　　律香川继续追问：“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白展堂有些无奈：“你为什么非要知道你的过去呢？你现在想不起来，我告诉你，你只会有听书的感觉。再说，如果我告诉你以前是个江洋大盗，你是不是一定要干回老本行，去做个江洋大盗啊。但凭你现在的功夫，马上就会给人送到牢里去，还不如好好过现在的生活。”
　　接着，白展堂露出奇怪的笑容：“我还听说律香川待人亲切，为人沉稳，心思缜密。”他顿了顿，故意看了眼自己被踩得灰不溜秋的鞋子，“可是跟你不太像。我不太确定你是不是了。”
　　律香川忽略他后半句话，冷冷在他面前剖析自己：“你不要忘了，我出现在你面前时是身中剧毒。我现在是身处于迷雾之中，说不定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会被人杀了。我只有掌握越多的情况才会有越多的胜算。”捏着针的手紧了紧，“你知道无根浮萍在水里飘的感觉么。我和你不一样，没你那么潇洒，那样飘着不着地的感觉我受不了。不早点想起来，我晚上会睡不着。”
　　白展堂挠挠头，叹口气：“我只知道孙老伯当时在江湖上的威信是数一数二，而你是他的管家也是他的接班人，擅长暗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背叛了孙老伯，被他废了武功，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听起来真是失败呢。那孙老伯怎样了？”
　　“这你倒不用担心。”白展堂又将手臂搭回了他肩上，“据说他带着他的女儿女婿隐居去了，一时半会也不会来找你麻烦。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毒你的，所以你还是小心点好。”
　　“要是什么厉害的人就麻烦了。”
　　“客栈里面还有小郭、无双和我啊。实在不行我带你私奔好了。我打架不敢说什么，但是逃跑还是可以的么。”白展堂还没见到敌人就已经一点不害臊地开始计划逃跑了。
　　“你娘可不喜欢我。”律香川陈述事实。
　　白展堂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她更年期，看谁都不高兴。只要你在她面前对我冷淡一点，爱理不理一点，剩下的不用你操心，都交给我吧，我保证她绝对不会来烦你。”
　　律香川双眉微挑，这算什么回答，轻轻放过，问个更关心：“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照顾我可没一点好处。”律香川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白展堂。
　　白展堂笑眯眯地拍拍衣兜：“我现在也什么都没有。等你想起你的金银财宝都藏在哪了，随便给我点就行了。”
　　“万一等我想起来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呢？”
　　白展堂故作扭捏状地低头拧衣角：“实在不行拿你自己抵好了。”
　　律香川的唇在白展堂的唇上轻轻一啄，贴着嘴角喃喃道：“这是定金。”
　　白展堂重重回吻了一下，才低声笑道：“这还差不多。”又拉着律香川倒到床上。
　　律香川笑了：“要给那么多定金么？”
　　白展堂捏一下他的酒窝：“小孩思想不纯洁。我在楼下看门，你都睡不安稳，我只有到你床上看着啦。难怪修养这么多天脸色也不见好，尽东想西想去了。现在安心睡吧。”
　　律香川不知道怎么回答，闭上眼装睡，只是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沉睡。
　　白展堂身体半侧，看着律香川，心中写起了律香川记忆恢复后美好生活的计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