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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猫猫少年的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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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洱看着陈予,等待着她的下文。
陈予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四周,对齐思洱说:“今晚我去你家,给你讲。”
陈予放学后去了齐思洱家。
两个少女坐在床上,怀中分别是两只不同颜色的抱枕,面对面开始了故事的讲述。
………
许冬野父亲因为赌博,欠下了一屁股债。
在许冬野儿时,父亲便跑了,追债的人不停地骚扰他们。
让许冬野的母亲迫于无奈,而将年幼的许冬野留在他小姨那里。
许冬野的母亲原本是海城里的高知家庭,但对许冬野的父亲一见钟情。
便为了许冬野的父亲而断绝家里的关系,下嫁到谭清镇和他父亲过日子。
虽然刚开始清贫,但许冬野的母亲乐在其中。
许冬野的父亲在许冬野出生不久后,就渐渐暴露本性,欠了一屁股债。
许冬野的母亲为了许冬野的未来,亲自下跪求她的妹妹,许冬野的小姨——林萍。
而许冬野的母亲林莉,买了个保险,故意喝多,在高架桥上被车撞死。
林萍就用保险赔偿金还清了债务。
有人说是林莉和林萍串通好的,也有人说是林莉自己的主意。
但真相,也随着时间而悄然流逝,没有多少人在意。
林萍嫁得好,嫁给了一个老板。
老板可怜许冬野,给许冬野在远离市区的谭清镇买了套房。
于是,许冬野从初中开始,便在谭清一中上学。
因为小学在市区上学,参加各种奥数比赛。
所以许冬野很快便先修了初中知识,加上他聪明,高中也是佼佼者。
许冬野小学在林莉的照顾下长大,在初中才被林萍收养,转学去了谭清一中。
陈予就是在初二遇见的许冬野,她亲眼看见许冬野是如何冷漠对待别人。
唯一和他玩得好的,全是纯粹,不夹杂任何目的的人。
陈予算一个,褚烁白算一个。
陈予和褚烁白是练体育的,许冬野也是。
虽然,许冬野成绩好。
但是,许冬野在市里的排名不好,211很悬。
所以,许冬野在高一下学期,开始练体育。
结果发现他还挺有天赋,上手很快。
许冬野的人生,或许就是闪闪发光,哪怕他现在只是石头。
但总有一天是金子,是谭清镇杀出来的黑马。
………
齐思洱听完,忽然抓住陈予的双手。
陈予吓了一跳,听见她哽咽的声音响起:“陈予…许冬野…他…好可怜的…。”
齐思洱双眼通红,可怜巴巴望着陈予,双手握紧她:“咱们以后,一定要善待他。”
陈予却抽出一只手,回握住她:“可是,许冬野的故事,我还没讲完。”
………
许冬野在初中,因为没有朋友,加上学习好,总有人看不惯他。
有天傍晚,许冬野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被一群混混堵在路上。
陈予和褚烁白恰好遇见了。
等到带头人开始推许冬野的肩膀时,陈予和褚烁白对视一眼,跑出来,挡在许冬野面前。
许冬野当场就懵了,愣愣地看着陈予和褚烁白的出现。
陈予看着带头的男人,倔强地抬起头,仰起她的小脸:“喂!你知道你们斌哥跟我是什么关系吗?”
男人当场被这声质问问懵了。
陈予看见他发蒙的神情,又鼓了鼓底气:“你不知道还欺负我弟!你有病啊?”
说完,踹了他一脚,趁着他发懵的间隙,和褚烁白跑了。
而许冬野在陈予质问男人的时候,骑上自行车去了派出所。
当陈予和褚烁白被人追赶的时候,许冬野带着警察恰好来到。
男人见到警察,带着一群人跑了。
从那次以后,陈予、褚烁白和许冬野组成了谭清一中的三人帮。
尤其是许冬野,人长得帅,成绩还行,还有声望。
出门在外,只要提起许冬野和褚烁白,没人不认识。
只因他们经历那件事后,男人被人带着上门道歉。
那个人,就是陈予随口编的“斌哥”。
斌哥认识林萍的老公,许冬野的姨夫。
看在他姨夫的面子上,带人道歉。
所以,许冬野被斌哥罩着的谣言,水灵灵地传遍谭清一中。
在谭清镇还有个高中,是个重点高中,在全市里数着呢。
许冬野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那所学校,谭清镇中的学生。
也是斌哥的弟弟,叫刘川。
靠关系上的谭清镇中,是他哥刘斌找的关系。
但他弟弟学习挺上进,在高中就霸榜年级前二十名。
许冬野知道刘川,还是刘斌在路上低血糖犯了,被许冬野送到医院,叫来刘斌唯一的亲属——刘川。
刘川、刘斌和许冬野一样,是个没爹妈的孩子。
或许是差不多的经历,刘斌也把许冬野当成了自家弟弟,罩着他。
这才开始了“野哥”的路。
………
齐思洱默了半晌,陈予就观察她的表情。
齐思洱想到了什么,温暾地说:“陈予,你喜欢许冬野吗?”
陈予先是一愣,随即炸毛:“没有没有!我喜欢你,都不能喜欢他!”
齐思洱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冷不丁地说:“那你喜欢我吗?”
陈予又愣住了,脸颊泛粉,不敢看她的眼睛,更慌乱了:“没有…我不喜欢你。”
齐思洱怔住,遗憾地说:“原来你也不喜欢我啊。”
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
陈予立刻慌了:“没有!小耳朵,我对你的喜欢,是朋友的喜欢。”
齐思洱狡黠地靠近她,陈予的脸越来越红。
齐思洱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后,迅速收回手:“你放心,我信你。”
陈予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思洱在海城,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乖女。
她跟着他们去过酒吧,去过台球厅,喝过酒,没抽过烟。
她乖张,却总怀揣着一颗明媚灿烂的心。
她总是笑意嫣然,给人漂亮温婉的形象。
但她自己知道,她是个颓废的人。
她没有第一印象的乖巧,她恨陈秀玥的不管不顾,所以才用颓废自己的方式,来报复陈秀玥。
但她错了,从陈秀玥走的那天开始,她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看不惯自己的颓败,却依旧如此。
在与自己的内心挣扎的过程中,她放弃了自己。
选择在满月之际,打算和世界告别。
结果以失败告终,她认为自己是个坏人,要不然不会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齐昌欲见齐思洱久久不出来,做了半天心理准备之后,推开了浴室门。
结果看见柔和的暖色灯光下,身穿藏蓝色吊带裙子的齐思洱躺在浴缸里苍白得吓人。
具有冲击力的鲜红色从齐思洱的右手腕处流下,一路蜿蜒,直到齐昌欲脚边。
齐昌欲吓坏了,连忙紧握她流血的手腕,给她止血。
然后掏出手机,打120。
齐思洱醒来时,感觉到的,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有些不习惯,刚想叫人,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可怕。
她正准备起身,手腕处传来的刺痛将她拉回现实处境。
齐昌欲进来连忙安顿好她,才担忧地说:“小洱啊,咱们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齐思洱这才发现齐昌欲通红的双眼和疲惫的神情,看起来憔悴不少。
齐思洱有些想哭,眼泪涌上心头,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齐昌欲也没逼她,水给她倒了一杯,递过去,将杯子上的吸管冲着她。
齐思洱喝了一口,平复了下情绪,才扯着沙哑的喉咙回复他:“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爸爸,对不起。”
之后,齐思洱为了齐昌欲,更为了她自己,她决定抛弃城市喧嚣,回到谭清镇去感受一方烟火。
………
齐思洱在得知许冬野身世后,对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在放学后,不仅照顾好八万,还留在他这里写作业。
许冬野看着少女的动作,在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时开口:“你要在我这学习啊?”
齐思洱被看穿,并不恼,反而问他:“不行啊?”
许冬野在听见她软糯又带点撒娇的声音后,看着少女温柔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来。
齐思洱开始写起作业,不再理他。
许冬野也就坐在她对面,开始玩手机。
许冬野时不时抬头看看她。
而她也只是微皱起眉头,粉唇紧抿,看起来正在认真思考。
许冬野看了眼题,是道中等难度的物理题。
他放下手机,走到她身后,微弓着身子,细细端详起题来。
齐思洱察觉他的动作,慢慢坐直了身子,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脸。
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压了下来,带起一阵清列的木质香气。
许冬野沉了沉声:“齐思洱,看题。”
齐思洱这才收回黏在他身上的目光,装作漫不经心地挪了挪身子。
头顶传来轻笑一声。
齐思洱正准备看他,斥责他的不负责。
许冬野另一只手却禁锢住她的脑袋,掰过去。
撑在桌面的手敲了敲,示意她看题。
齐思洱才乖乖看题,视线时不时飘向他的手上。
但他讲题声让人不自觉进入状态。
到题讲完后,齐思洱按照许冬野的思路慢慢梳理。
不过半个小时,她就完成了作业。
齐思洱对上许冬野的眼眸,眼捷轻颤,唇角微扬:“谢谢野哥。”
许冬野听到“野哥”这个词,身子一僵。
齐思洱却笑得眉眼弯弯,故意直勾勾看他,让他心慌马乱。
………
上课时,齐思洱不由想到那只白皙的手,她做了一个决定。
等到放学,她通过打听的信息,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黑网吧。
她站在门口徘徊,好半晌才掀开帘子,走进去。
乌烟瘴气的场子,里面是浓郁的烟草味,还有键盘声和谈笑声。
齐思洱环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刘斌。
和陈予描述的一样,寸头,隔壁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顿了顿,趁着他们谈笑的间隙,怯生生开口:“你是斌哥吗?”
刘斌这才幽幽看着她,似乎刚注意到她,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