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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亲近以及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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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个月以后,我被忍无可忍的韩宇抓住。虽然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莫测高深,但是眼神里流露出的温柔让我猝不及防。那天晚上,我们一圈一圈,一圈一圈地在操场上溜达,说着一些深奥难懂的话语。后来我们坐在看台上,看着宿舍的灯一盏盏熄灭,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火车的鸣叫,而我却悲从中来,眼泪真如周星星所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韩宇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直问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想家了,想我的朋友们了,也可能是对现在小得可怜的学校和陌生的同学的失望。就在我沉醉于悲伤时,韩宇的手却搭上了我的肩膀,搂住了我,而我除了战栗之外,却无力挣脱。
就在这样暧昧的情景,我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韩宇忽然站起身来,“立夏,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看着他迅速地跑离操场,我才发现自己的脸早已红得象猴子屁股。当我被夜风拂面,沉静下来,百无聊赖地向周围张望了一下,这才大吃一惊,除了看台的角落上还残存着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那么,还剩下一只孤魂野鬼,那就是我。
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看见韩宇三步并做两步的飞奔过来,不过他仿佛是演练杂技的高手,手里不但捧着一个搪瓷饭盆,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其间还有一根火腿肠。我就这样被韩宇的糖衣炮弹击中,我一直固执地以为,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方便面。
嘿嘿,应该就是这样,韩宇和我对上了眼。不过,这只是开始,我没想到的是,到下一个学期的来临,我们却已分手,而这其中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区区在下。
六月流火,却也是考试的季节。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时间就这样被我荒废掉。我妄想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把所有的课程都塞到脑袋里去。可是谈何容易。韩宇总会和我在同一间教室上自习,要么坐在我的后排,要么就坐在离我一米远的位置。某日我偶一回头,他坐在后面仍然摇头晃脑,一边听walkman一边看书,从他脸上扫过,我就是感觉到了一股异样,好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悻悻然回过头去,琢磨好半天,忽然恍然大悟,原来韩宇把他嘴唇上的软毛给剃掉了,他的五官如此清晰地浮现在我的面前,看上去端正而清爽,让我好不习惯。
韩宇在教室里读书,一点也不安分。找他的不同年级不同系别的男生女生络绎不绝,而且都是个性十足,完全非我族类。他一个晚上被叫出去七八次是常事。我不由得暗暗庆幸,还好没有坐到一起,否则还不被那些和他嘻嘻哈哈的小妞用白眼把我湮没。
当我把人身上大大小小的神经血管肌肉骨骼背得个七七八八,硬着头皮终于考完试以后,就整理好背包坐上开往老家的列车,和小米相聚去了。韩宇和我相约,暑假会给我来信。我自然唯唯诺诺。
我从上海回到家里,郁闷地发现韩宇的信先于我到达,而且是被拆过封的。我用脚底板都想得到肯定是母亲大人干的,说不定还得面对她的询问。我草草看过来信,发现韩宇的字是一如既往的清秀飘逸,内容倒是简单,只是问候,不过署名却把性别给暴露了。到了晚上,父亲和母亲开始旁敲侧击,不外乎学生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你现在还小,不应该把精力放到别处之类让我耳根子早就发痒的话。十七岁的立夏还不够叛逆,也不会对他们侵犯我的隐私权给以反击,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小米。
和以前一样,我和小米并肩躺在床上,开始憧憬未来,理想和爱情。终于我扭扭捏捏云山雾罩地如蜻蜓点水一样谈到了韩宇,还有父母的不悦。小米仿佛找到了知音,原来大一结束时她的身边也多了一个很谈得来的帅哥。我们都问对方,这应该不会是爱情吧?!
暑期快要结束,和小米分手在即,我们两个傻姑娘却作出了决定,“做个了断的时候到了!”我们各自鬼鬼祟祟地写了一封信,我那封自然是给韩宇写的,大意同父母的大政方针保持一致,我们还小,眼光还要放得更远更长等等。
然后小米把给帅哥的信交给我,让我从上海寄往她们学校。而我那封自然交给小米让她带回北京。小米的父母给小米大包小包准备了无数吃的用的,仿佛小米要去非洲,我却突发其想,打电话给韩宇,让他去火车站接小米,一来可以帮小米减轻负荷,二来正好可以把信转交给韩宇。我不由得万分佩服自己,怎么会那么的聪明!
那天的韩宇很凄惨,在韩宇妈妈无数句的抱怨声中于凌晨四点起床,终于在五点半赶到火车站,丝毫没有察觉他将要迎接到的是什么。而小米却晚点了。等啊等,等啊等,小米的列车终于姗姗来迟。韩宇送小米回学校,坐的地铁,从西直门下车,韩宇问小米:“远吗?要不我们坐车过去?”
小米很是大无畏,“不远不远,一会就到了。”
于是乎,可怜的韩宇背着小米巨大的行李,走啊走,走啊走,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小米学校在学院路上,明光村还要往北。
后来韩宇无数次地向我抱怨,我和小米的残忍,不单单从□□上进行摧残,还有精神。他夸张地描述自己拖着沉重的身躯,坐在回家途中的汽车上,看到我的那封分手信的心情,那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开学后,当我再次碰见韩宇,而他却把我当作透明的空气时,我就知道,这下我可是把韩宇彻彻底底的得罪了。
不过,得罪他的次数太多,这也不过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