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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北京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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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之行带给我的快乐很难用语言来表达,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我们的首都做亲密接触。在19岁的林立夏眼里,北京的天空湛蓝湛蓝,特别符合小学时学写作文时最常用的“蓝蓝的天空上漂着几朵洁白的云。”马路宽广,绿树成荫。我们白天就在天坛,颐和园,还有文学女青年感兴趣的大观园流连,晚上回到学校餐厅大口吃肉,大瓶喝酸奶。
关于住宿,我们转战了好几个学校,在北邮时刚从澡堂子里洗完澡出门又碰上大雨,再次接受天然洗礼;在北师大水房里一边洗衣一边吹口哨,吓得厕所里衣着清凉的美眉以为有男生在水房里逗留,憋在里面不敢出来;在清华时和小米挤在一张上铺上,却意外地把蚊帐弄塌掉,我俩为了重新变会原貌而乱成一团;还因为回宿舍太晚,被管理员阿姨拒之门外,在老牛苦口婆心地劝说下,我终于诚恳地给阿姨认错,得以入内。
当我们在古长城上攀爬时,当我把头发盘在帽子里装成男生和小米拥抱留影时,当我们坐在375公共汽车上往返于各个高校时,快乐就象岩浆一样拼命蔓延而无法阻挡,所以,和朋友们分手的问题摆在我面前那一刹那,我又重新陷入恐慌之中,除了离别,还有就是没有到手的返沪的车票。
象我这样没良心的家伙,直到此时才把韩宇是北京人这茬给想起,于是给韩宇打了一个电话,求他帮我买火车票。电话那头的韩宇沉吟半晌,问我,“你买全票还是半票?”
我赶紧回答,“当然是半票!我这里有学生证。”谁让我爸爸是个抠门大爷,出门在外也不多带点钱给我防身。
“那你怎么给我学生证买票?”
“买票还需要学生证吗?上车验票时出示不就行了?”我狐疑地问。
韩宇在电话那头语气很不爽的样子,“如果人家要学生证你没有怎么办?那你就买全票吧!”
听了这话我自然只有偃旗息鼓。后来我们商定在天安门见面,反正我还没有去过故宫北海,权当一日游了。不过,我补充道,“我会带我同学一起来!”
韩宇说,“随便!”电话挂掉。
去见韩宇的头一天晚上,我向大家表达了第二天要去见大学同学以及同游故宫的安排,小米是知道一些隐情的,但是她表示第二天要回校报道,老牛说班级有公益劳动,不宜躲避。其实我知道,他们都是因为去故宫天安门次数太多,所以毫无兴趣。最后,只有林晓军和我去了。
那天早上,却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我们在老牛的宿舍翻来翻去也只找到一把雨伞。当我们在天安门前下车后,不知何种原因作祟,我就是不想和林晓军同撑一把雨伞,或者是不想让韩宇看见我和林晓军挤在一把雨伞下面,总从雨伞下面滑将出来。林晓军对我腻腻歪歪的样子很是不爽,一把抓住我,说,“你搞什么飞机!别给我丢脸,让人家北京孩子觉得我们不会照顾女生。”我被呵斥一通之后,只好乖乖躲在伞下,于是乎,当韩宇在英雄纪念碑前看见我俩时,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我当然是向两位帅哥互相介绍彼此,接着就开始了我自以为尴尬的三人行。我们不但兜了故宫,还去了北海,景山。林晓军,一个狂热的摄影爱好者,依然拉着我做他的模特,而我在无数景点留下的都是一张苦笑的脸。在景山远眺整个北京城时,韩宇给我们买了听装的可乐,可我一拉拉环,不但没打开,拉环还断了。韩宇报以“呲”地冷笑,一把把可乐拿走,把自己的换给了我。
这场辛苦的旅程好不容易结束,坐在回老牛学校的公共汽车上,我拼命回忆曾经看过的景点,发现和来时比,并没有太多不同。
一直没有好好介绍过林晓军,林晓军这个同志一直是陈文的死党,陈文和他是踢足球的难兄难弟,至于张率,在他俩和张率进行无数次足球和篮球哪个更好玩的争吵中也逐渐建立起深厚的革命情谊。相比其他几个哥们,他是心思最细密的一个,也是最会写点文章搞点情调的家伙,所以,他和我及小米,会在信里经常交流读书心得,是那种心灵上比较合拍的朋友。可是那天晚上,我和林晓军翻脸了。
晚上回到老牛学校,打算在老牛这里混一顿晚饭。从吃饭时开始,林晓军就意味深长地对着我笑啊笑,笑啊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走出餐厅,老天又再一次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还好我们带了一把雨伞,三个人挤在一把雨伞下嘻嘻哈哈向宿舍方向走去。忽然,老牛迅速离开伞下,很是潇洒地冒雨前行,我和林晓军正疑惑还未来得及发问,就听见老牛很是谦和地向迎面走来的窈窕美眉打招呼的声音。待美眉的身影远去,刚才还装酷的哥们又扎进我们的伞里。看来不是我一个人心怀鬼胎。
回到鬼子六的宿舍,有幸翻看了他的相册,一览这个家伙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不经意间,翻到一个英姿飒爽的美眉的相片,照片是黑白仿旧的,美眉穿着卡其布的制服样的外套,很是俊俏,这不就是刚才那个美女嘛!我们象捡到宝一样,把老牛抓过来严刑拷问,试图逼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六上大学后已不复以前的羞涩,毫不吝啬地向我们表达了他对此位女生的爱慕之心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是由于此女不但长得靓丽,成绩还占据全班第一把交椅,是全班男生仰慕的对象,所以眼界颇高,并未看上包括老牛在内的无数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当追问到近况时,老牛不无遗憾地告诉我们目前已名花有主,而那位幸运儿是刚刚留校的高年级师兄。
正讲到兴头上,忽然走进来一位文静帅哥,礼貌地向我们颔首示意后,从书架上取下一摞书潇洒离去。老牛捅捅林晓军,“瞧见这位哥们没有,看上去如何?”
林晓军说“不错,彬彬有礼。”
“这哥们可是上海人,平常特文静,可就是他,把美眉的男友在水房里暴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象猪头一样。”
“啊?看不出来嘛?!可是你怎么知道象猪头一样?”我狐疑地问。
“我当时就在现场啊!打得可真爽啊!”老牛很兴奋的样子。
林晓军拍拍老牛,做义愤填膺状“你就在旁边看,没拉架啊?这可不符合你当年当班长的风格!”
老牛挠挠头皮,仍然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们班男生都看他不顺眼,我还想上去来两下呢!”
“切————!!!”我和林晓军异口同声。瞧他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小样,还挺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