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凤凰与雪》我爱madara

2、第 2 章

　　我跪在训练场边缘的石缝里，数着岩壁被撞击的震动。

　　硫磺湖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视线，却遮不住那具年轻躯体上新旧交叠的伤痕——青紫的淤血尚未消退，鲜红的裂口又添上去，像一张永远织不完的蛛网。

　　“你的恨意就这点分量？”古路迪的声音透过猩红面具传来，闷重如丧钟。他近两米高的身躯在暮色中投下巨影，青铜护手掐着一辉的咽喉将人提起，“连杀意都凝练不出的废物，也配继承凤凰座圣衣？”

　　一辉的指尖在古路迪腕甲上抓出刺耳声响，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我攥紧偷藏的蛇麻草膏，药罐边缘割破掌心。

　　“看够了吗，艾丝美拉达？”

　　突然转向我的面具让我感到浑身血液冻结。

　　古路迪甩开濒死的一辉，金属靴底碾过碎石朝我走来。猩红面具在夕照下泛着血光，那些扭曲的纹路此刻像活物般蠕动。

　　“大、大人...”我伏地时怀中药罐滚落，紫色药膏在地上拖出长长污痕。

　　古路迪面具眼洞后的目光扫过我溃烂的手腕，突然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偷药的小奴隶，倒是养出了点胆子。”

　　一辉的咳嗽声从后方传来，沙哑得像破旧风箱。古路迪松开我转向他，披风扫过地面扬起硫磺灰。

　　“看来有人舍不得你死。”他踹了踹咳血的少年，“可惜圣斗士不需要软肋。”

　　一辉的体温在午夜升至骇人的高度。

　　我撕了一节裙摆浸透提前接好的露水敷在他额头，布料很快蒸出白雾。

　　岩洞深处的水洼映着月光，照出他英俊的面容——高挺的鼻梁上凝着血珠，干裂的嘴唇不断开合，却只吐出几个气音：

　　“艾...丝...”

　　“我在。”我蘸湿手指润湿他干裂的唇，触到滚烫的呼吸，“药效发作后就不疼了...”

　　我心疼极了，但我没有办法让一辉脱离这个困境，我有私心，我希望一辉可以逃离死亡皇后岛。

　　我一个奴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帮他处理伤口，或以恋人的身份陪伴一辉。

　　一辉说，我是他心里重要的女孩。

　　虽然他不会说情话，但是他的赤诚真心足以让我冰冷的生活充满温暖。

　　*

　　岩洞里的火光将一辉背上的伤口照得狰狞。

　　我跪坐在草席边，手中的亚麻布已经浸透了血水。

　　他的脊背像一幅被暴力撕开的画卷，青紫的淤痕与新鲜的裂伤交错纵横，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到泛白的皮下组织。

　　古路迪大人的金属拳套留下的印记最为明显——四个圆形的淤血点深陷在肩胛骨之间，像是某种残酷的烙印。

　　“这次比上次还严重...”我的指尖悬在他腰际一道撕裂伤上方，不敢触碰。死亡皇后岛本身环境恶劣，硫磺湖的水汽渗进伤口边缘，让皮肉呈现出不健康的黄褐色。

　　一辉盘腿坐在我对面，他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草席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他想说死不了，目光触及到我充满泪水的双眼，一辉的声音沙哑得不行：“没事的，艾丝美拉达……左边第三根肋骨，需要你帮我固定一下。”

　　我小心地伸手探查，果然摸到一处不自然的凸起。指尖下的肌肤滚烫，随着他的呼吸急促起伏，他的肌肉瞬间绷紧，但一声不吭。

　　“忍着点。”我蘸着药膏涂抹伤处，药草苦涩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突然，他抬起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那只布满剑茧的手掌轻而易举就能环住我两只手腕，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艾丝美拉达，你真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伤感，“和瞬很像。”

　　他不止一次这么说过，其实我和他初识之时，这个少年就坦诚布公的和我说过。

　　火光中，我看到他深蓝色的瞳孔微微扩大，目光聚焦在我脸上，却又像是透过我在看某个遥远的人。我知道那个表情——每当他提起自己弟弟瞬时，眼底就会浮现这种复杂的情绪。

　　但下一秒，他的拇指抚上了我的脸颊，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不算光滑的肌肤。这个动作如此温柔，与他平日里训练的暴戾判若两人。

　　“不过你比他笨多了。”他突然松开手，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上次让你别靠近训练场，结果还是偷看。”

　　我知道他前面那句话是故意说的，我和他之前偶尔会互相戏谑，这是在这个恶劣凄凉之地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也是这个年纪应该要有的性格，以前小一点的一辉还很开朗，现在的一辉渐渐成熟起来了，甚至他平日里冷漠极了，只有在我身边才会好一些。

　　我撇撇嘴，脸上有些燥热，继续为他包扎肋间的伤：“那是因为某人明明肋骨断了三根，还非要继续挨打。”

　　“转过去。”我推了推他的肩膀，“后背还没处理完。”

　　他沉默地转身，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像一只收拢翅膀的凤凰。

　　当我用浸了药酒的布巾擦拭那道重伤时，他突然浑身一颤。

　　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动，将那些伤疤映得愈发深刻。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脆弱，但转瞬即逝。

　　“一辉...”我鼓起勇气，将额头抵在他没有受伤的左肩上，“别再故意激怒古路迪大人了。”

　　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带着血腥味的呼吸拂过我的发顶。良久，我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上我的后颈。

　　“睡吧。”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疲惫，“明天还要训练。”

　　岩洞外的硫磺雾渐渐散去，星光透过缝隙洒落。在他均匀的呼吸声中，我轻轻抚过那些包扎好的伤口，每一道绷带下都是一个未说出口的故事。

　　我知道，对他而言，我既不是替代品，也不是慰藉。

　　我是硫磺海中那簇不肯熄灭的火苗。

　　是死亡皇后岛上坚强生长的花。

　　*

　　古路迪的拳头砸在一辉胸口时，发出的闷响像巨石坠入深潭。

　　少年倒飞出去，后背撞上黑曜石柱，蛛网状的裂痕在岩面蔓延。血从他嘴角溢出，在布满旧伤的胸膛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

　　“还是不够恨。”古路迪甩了甩金属护手上的血渍，猩红面具在硫磺雾中泛着暗光，“你的凤凰幻魔拳里，还掺杂着可笑的犹豫。”

　　我攥着药箱的手指发白。这是今天的第九次击倒，一辉的右臂已经呈现不自然的弯曲，可他仍用左臂撑着地面，颤抖着想要站起来。

　　“继续。”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蓝色瞳孔在凌乱的头发后闪烁，“我还能......”

　　话音未落，古路迪的鞭腿已扫向他膝窝。骨裂声清晰可闻，一辉终于跪倒在地，但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艾丝美拉达。”古路迪突然转向我，双眼在面具后眯起，“给他包扎。”

　　岩洞里的火光将一辉的伤势照得无所遁形。

　　我跪坐在缝缝又补补的草席旁，小心翼翼地固定他断裂的骨。药膏的苦涩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他身上的血与汗，竟奇异地令人安心。

　　“你故意的。”我压低声音，用绷带缠绕他肿胀的腕关节，“一辉明明能避开那记肘击。”

　　一辉沉默地看着洞顶的钟乳石，喉结上下滚动。汗水顺着他脖颈的线条滑落，流过锁骨处。

　　良久，他哑着嗓子说，“如果师父硬接那拳，他的肌腱会彻底断裂。”

　　我的手顿住了。绷带下的皮肤滚烫，他的脉搏在我指尖下跳动，稳健而有力。

　　这个被其他人称作"死亡皇后岛恶鬼"的少年，此刻正为击伤自己的师父而感到愧疚。

　　我叹了口气，知道逐渐强大起来的一辉已经有了和古路迪大人对抗的能力。

　　继续处理他肋间的裂伤，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我也能忍住可怕直视这触目惊心的伤口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我自嘲一笑。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常年握拳的掌心粗糙温暖，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艾丝美拉达。”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如果有一天......”

　　“不会的。”我打断他，无论一辉想说什么，我都不愿让他说出口。

　　岩洞外传来巡逻者的脚步声，我是奴隶，本不该出现在一辉休息的地方的。

　　曾经有一次我被发现了，于是被巡逻者拖出去吊起来狠狠用鞭子抽了一顿，死亡皇后岛的夜晚之风依旧炎热，鞭子落到身体上很快划出一道道可怖的伤痕。

　　虽然不是作为奴隶第一次被打，但成为
　　古路迪大人的文书奴隶后我几乎没有被打过，一时间我甚至快疼晕了去，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不断渗出，滴落在地迅速蒸发。

　　到现在那种疼痛依旧刻骨铭心，足以让我害怕得哆嗦起来。

　　那时候一辉红着双眼来救我，为了我和他们打了起来，次日一辉就被古路迪大人打得奄奄一息。

　　“别怕，艾丝美拉达。”

　　他条件反射地将我护在身后，直到脚步声远去，他才放松下来，而我的衣襟早已被他手上的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