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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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时瑶这周末回了父母在江城的家。
清晨一醒来，窗外已飘起初秋的细雨，细密如丝。
她推开窗，伸出手，雨滴落在掌心，凉丝丝的，沁人心脾。
在窗前静看了片刻雨景，她撑起一把米白色的伞出门，看到开车的人让她愣了愣：“刘叔？您怎么会在这里？”
刘叔是家里的老司机，打她记事起就陪着她长大，搬来江城后她一直见到的都是新司机，原以为刘叔不会过来。
“章总给我涨了薪，还特意批了几天假，让我来这边照应着。”刘叔笑着回话。
章时瑶应了声“嗯”，看向窗外。
雨丝轻轻敲打着车窗，她将头抵在玻璃上，望着陌生的街景，思绪悄然飘远。
刘叔透过后视镜瞥见她的模样，温声问道：“小姐，刚来江城还习惯吗？”
“挺好的。”她点点头，反问，“刘叔您呢？”
“能看见小姐，就好。”
简单的寒暄后，刘叔打开车载音乐，轻柔的钢琴曲缓缓流淌，这些是她小时候练琴时最爱的曲目。
车子驶入父母所在的别墅区，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青草香。
刚走到门口，章时瑶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推开门，发现是家里阿姨在劝李晴：“夫人，您歇着吧，这些让我们来就行。”
李晴认真地切着水果：“不行，瑶瑶今天回来，这个我要亲自做给她吃。”
看到母亲居然在家，章时瑶弯腰换鞋：“妈，今天不忙公司的事吗？”
李晴脸上还沾了些做蛋糕的面粉，摆了摆手：“工作都丢给你爸了，他还在公司忙呢。周六我得好好休息，给你做点好吃的。”
章时瑶走过去：“做什么呢？”
“果塔。”李晴将刚烤好的塔皮端出来，整齐地摆放在料理台上。
她凑近一看，塔皮旁边是切好的新鲜草莓和蓝莓，还有一盆打发得蓬松的奶油。
李晴正小心翼翼地用裱花袋将奶油挤进塔皮，动作生疏，却格外认真。
“妈，我来帮你吧。”章时瑶伸手想帮忙。
“不用不用，你坐着等就行。”
章时瑶收回手，好奇地问：“妈，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李晴往上面摆着水果，小心调整着位置：“上周和你陈姨出去，她推荐了一家法式甜品店，我尝了下味道还不错，就学着做给你吃。”
说罢，李晴举起做好的一个果塔，满眼期待：“你看，卖相怎么样？”
眼前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此刻不过是个想给女儿亲手做甜点的普通妈妈。
章时瑶细细看着母亲眼角新增的几道细纹，鼻尖一酸，眼眶微微发热：“特别好看，比甜品店的还精致。”
“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合不合你胃口。”
一回生二回熟，李晴很快把剩下的几个做好，摆好盘，端到餐桌上。
“快来尝尝。”
章时瑶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好吃。”
“好吃就行。”李晴松了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也拿起一个尝了起来。
“妈，你以前不是不喜欢下厨吗？”
在章时瑶的记忆里，母亲很少做饭，除非是重大节日，后来听奶奶说，爸妈年轻时北漂吃了不少苦，那时的出租屋又小又不通风，油烟味呛得人难受，以至于李晴现在一闻到重油烟就反胃，创业成功后，她怀了章时瑶，便彻底不再下厨了。
李晴放下手中的果塔，眼神柔和了许多：“现在不一样了。之前因为我们的工作，让你转学，还让你一个人住，总觉得亏欠了你。”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章时瑶低下头：“没有的事，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李晴：“为你好，但你也受了委屈，如果过得不开心一定要和妈妈说，别什么都憋在心里。”
“新学校真的挺好。”
章时瑶没有说谎，她喜欢江中的环境，也喜欢班里的氛围和同学。
“那就好。”李晴笑道，“你不是喜欢看艺术展吗？”
“怎么了？”
“你爸有个朋友办了个宋画展，送了两张票，问你想不想去看。他现在还在公司加班，让我先问问你。”
“什么时候？”
“明天。”
“可以。”章时瑶点头，“不过我只要一张票就好，我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
章德涛晚上十点才回到家，章时瑶还在客厅看电视，见他进门，喊道：“爸，你回来了！”
章德涛点点头，弯腰换鞋，走过来递给她一张艺术展门票和一份包装精致的宵夜：“你要的票。你妈呢？”
“上楼休息了。”章时瑶接过票，看着桌上的宵夜，又看向准备上楼的父亲，“爸，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章德涛停下脚步，“这是专门给你买的，秘书推荐的小龙虾，你尝尝看。”
章时瑶打开外包装，里面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问：“这一份多少钱？”
章德涛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好像六七百吧？”
章时瑶估摸着里面就二十只左右的龙虾：“……？”
章时瑶剥着金贵的小龙虾，吃着均价几十块一只的小龙虾，愈发觉得自己老爹是当冤大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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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章时瑶特意选了件宽松的亚麻衬衫去看展。她来得早，走的VIP通道，展馆里还没什么人。
艺术展坐落在公园旁，环境清幽，穿过第一道仿宋式回廊，一幅近两米高的《溪山清远图》复制品映入眼帘。
“需要帮你拍照吗？”工作人员问。
“不用了谢谢。”
她驻足于那幅巨大的画前，微微仰头，仔细观看着画上的每一处细节。
她不喜欢被人打扰，正是需要这样静默与作品独处的时刻，才能品出些不一样的滋味来。
章时瑶看了许久，才缓步走到下一个展厅，这个展厅陈列的多是宋代的花鸟小品，尺幅不大，却极尽精妙。
观展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依旧安静，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
等逛完整个展馆出来，已是傍晚。章时瑶站在艺术馆门口的喷泉旁，等着司机来接。
回自己住处前，她先回了趟父母的别墅。一进门，就看到李晴正拿着几件新衣服，费劲地往行李箱里塞，箱子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妈，别塞了，我衣服已经够多了。”章时瑶无奈地道。
“你有厚衣服吗？”李晴扭头问她。
章时瑶想到了自己的衣柜，底下确实压着几件毛衣，不过大多是些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衣服。
她心虚地刮了刮鼻子：“有几件。”
李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又硬塞了件厚实的卫衣进去，行李箱彻底合不上了。
“天冷记得多穿衣服，别冻着。”
“知道啦。”
“哦对了！”李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进书房，拿出一本琴谱，“这是你之前跟我说想要的那本，我托人找了好久才买到。”
“先放这儿吧，我那边没钢琴。”
“也是。”李晴收好琴谱，又提议，“那你要不要把钢琴搬过去？”
“不用啦，”章时瑶摇头，“我学钢琴就是出于喜欢，偶尔练练就行，不用特意搬过去。”
李晴：“那也可以，有需要和妈妈说，天黑了，我让刘叔送你回去。”
车子快到章时瑶住的小区时，路过一家甜品店，橱窗里刚出炉的吐司金黄松软，看起来很诱人。
章时瑶：“刘叔，麻烦停一下。”
刘叔将车停在路边：“小姐怎么了？”
“您等我一会儿。”她推开车门走进甜品店。
一进门，浓郁的面包香扑面而来，这个点的店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位中年女店员在收银台后面。
章时瑶挑了一块刚出炉的吐司，又选了几样精致的小甜品，拿到收银台：“麻烦帮我分开装，吐司单独放，其他的装一起，谢谢。”
中年女店员熟练地将甜品装进纸袋，在收银机上算了算：“一共七十八元，我扫您。”
章时瑶出示付款码付了钱，接过纸袋走出店门，刘叔已经站在车旁等候，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小姐买了什么好吃的？”刘叔打开车门，笑着问。
“一些甜品。”
车子缓缓启动，回到住处后，刘叔帮她把行李箱搬到楼上。
临走前，章时瑶叫住他：“刘叔。”
刘叔：“小姐还有什么事？”
她将手里装着小甜品的袋子递过去：“这些是我买给您的，您要是不想吃，给您女儿吃也行。”
刘叔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双手接过袋子：“小姐，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您别客气，就是专门给您买的。”
刘叔捏着纸袋的提手，粗糙的手指微微收紧：“谢谢小姐……我女儿最喜欢吃这些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章时瑶记得刘叔的女儿，是个虎头虎脑的可爱小姑娘，她微微一笑：“那就好，您路上小心。”
刘叔点点头：“小姐早点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小姐早点休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刘叔转身离开了。
目送刘叔走远，章时瑶关上门，将吐司放在餐桌上，吃着时，总觉得那女店员的眉眼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