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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许知韫,你的限定版软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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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我了。”许知韫半眯着眼睛,一脸无精打采,呆滞地盯着讲台。
“没想到堂堂许知韫也有起床气啊。”陈以彻压低声音笑,眼睛却比嘴诚实多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很好笑吗?”许知韫听到陈以彻的嘲笑,大早晨的一股无名火。她转头瞪着陈以彻,狠厉地眼神似乎要把他揉碎。
陈以彻被他瞪得如坐针毡,只能识趣地收回目光。
“陈以彻。”听到许知韫喊他,陈以彻还在转动的笔猛地顿住,他抬眼看着许知韫,却莫名在她眼中看到怒气。
“干什么?”陈以彻轻轻挑眉,声音故意压得又低又懒,像一只刚睡醒的猫。
沈乐然无意中听到,八卦地扯了扯他的同桌祝竹,“你说陈以彻这两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还从来没看过他这样呢。”
祝竹眼尾耷拉着,笔尖还停留在未解完的数学题上面,他看着沈乐然时,镜片还闪着光,“我说沈大小姐,你没看到他看许知韫那眼神吗?我看他眼睛都快黏许知韫身上了吧。”
“不能吧?一见钟情,多老的戏码了……你就不好奇陈以彻什么时候喜欢上许知韫的?”沈乐然拽着祝竹的袖子,眼睛瞪得更圆。
“不感兴趣。沈乐然你既然这么感兴趣,不如做几道数学题。”说着把手中的数学题“啪”一下拍在沈乐然的桌子上,眼神中透露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正常人哪有早读刷题的。祝竹你是不是脑子……”沈乐然刚想嘲讽,就对上祝竹那想要刀人的眼神,赶忙闭上嘴。
另一边,陈以彻还在“深情”地看着许知韫,还以为许知韫喊她有什么好事。
“你压着我书了,手拿开!”许知韫看他盯着自己,只觉得莫名其妙,一把把他的手推开。
陈以彻像被烫到一样立马把手拿开,尴尬地摸了摸头,“对……对不起啊。刚刚走神了。
沈乐然“噗嗤”一笑,立刻用胳膊肘撞撞祝竹,眼睛也笑成弯弯月牙,“你看他那眼神,我还以为要表白呢。”边说边挤眉弄眼,凑到祝竹的耳边。
话刚落地,讲台上传来粉笔头破空声,精准砸在沈乐然课桌前沿。班主任甩开教案站起身来,镜片反光冷得刺骨,“沈乐然,大早晨聊的挺欢?站起来!”
沈乐然瞬间僵成木偶,讪讪地站起身。余光扫过祝竹嘴角极淡的弧度,想是忍着笑又要强装严肃,确实很符合他“闷骚”的性格。沈乐然看着他的侧脸,气不打一出来。她眼珠一转,突然拔高声调,指着祝竹指控道:“老师,祝竹也说了。”
祝竹笑还来不及收起就被牵连,瞬间僵住脊背,无语地瞪着沈乐然。
李老师看着这“相互牵连”的局面,眉头拧的更紧,镜片后的冷光里,藏着对学霸带头捣乱的失望。“祝竹,你也跟着胡闹?!我破例让你俩当同桌,是为了让你们说话的!那就一起站着吧。”
真是坑死人不偿命。祝竹站得笔直,心里把沈乐然骂了千百遍——招惹谁不行,非得把我拉下水。
沈乐然自觉心虚,眼睛把四周看了个遍,愣是一眼都不看他。但、这还用看吗?他什么眼神,沈乐然闭上眼都能猜到。
“他们俩一直这样吗?”许知韫歪头,望向身旁的陈以彻,眼睛里晃着懵懵的疑惑。
“见怪不怪。”陈以彻的话落在许知韫耳朵里,她望着罚站的两个人,突然笑了。
“许知韫,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特别像窗子外边的梧桐树。”陈以彻盯着她眼尾笑出的小弧度,耳尖发烫。意识到不合适,又硬着头皮找补,“枝桠乱晃,吵的人看不进题。”
“陈以彻!嫌吵你别听!”
陈以彻被怼得愣在了原地,耳尖的烫意直窜脖颈,慌不择言地解释:“我瞎说的……”
“下个周化学竞赛,你参加吗?”许知韫手拄着头,耷拉着眼皮问他。
“嗯,应该参加吧。你也感兴趣?”陈以彻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听到许知韫的话,瞬间来了精神。
“是有这个想法,但化学其实不是我的强项。”许知韫看起来还是有些犹犹豫豫的。
陈以彻转笔的动作僵住,认真的告诉她:“ 弱项是待渡的河,如果你想参赛,就该信自己能泅过。许知韫,你那股自信的劲头哪里去了?”
许知韫原本耷拉的眼皮猛然张开,眸子里闪过触动。他好奇地追问陈以彻:“陈以彻,他们都说你偏科,你到底偏哪科啊。语文?”
陈以彻尴尬地咳了一声,“英语。”
许知韫听完噗嗤一笑,明明文理精通,怎么偏偏被英语绊住了脚?
这时,下课铃突然炸响,走廊里顿时炸响。
“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
沈乐然刚准备坐下,就被许知韫一把拉起,她望着窗外簌簌的梧桐,突然拽着沈乐然往走廊跑,“快,陪我去趟小卖部。”
沈乐然被拽得踉跄,边跑边嘟囔:“韫韫,你想累死我啊。这么急,干嘛去啊?”
许知韫拽着她跑,突然笑:“昨天分荔枝软糖,到陈以彻就没了,今天多买几包,给他补上。”
沈乐然猛地急刹车,笑着直拍沈乐然的肩膀,“呦,你居然受得了陈以彻?真是不、可、思、议!”
许知韫耳尖微红,凑近沈乐然耳边悄悄说:“偷偷告诉你,我是颜控。这么一张脸在我眼前晃,不看白不看嘛。”
“我去,韫韫你居然用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哎呦,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许知韫耳尖更红,拽着沈乐然加快脚步往小卖部冲,“就你话多。”
冲到小卖部,许知韫看到货架上新出的“限定樱花荔枝软糖”,毫不犹豫地拿了几大包去结账。
回到教室,许知韫直接走到陈以彻桌前,把樱花荔枝软糖往他桌上一放,笑得大方灿烂:“昨天分糖没分到你,今天特地去买的,给你补上。”
话刚落,许知韫眼尖瞥见自己桌子上,赫然摆着同款樱花软糖的包装,眼睛顿时一亮:“给我买的?”
“嗯,随便买的。”此刻他对上她期待的目光,陈以彻紧攥校服下摆,眼睛不自觉地移开别处。
其实昨晚路过便利店,他一眼就看见这款软糖,粉白包装上的花瓣,像极了她笑时扬起的小梨涡。
许知韫望着他嘴硬的模样,突然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好,随便买的~”
说着,她拆开自己桌子上的糖袋,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她转头看了看陈以彻,看他又把头扭在一边,抓起他的手放了一颗,“尝尝。”
陈以彻望着掌心的糖,耳尖红得滴血,却乖乖把糖放进嘴里,香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和他期待的一样甜。
许知韫看到他吃,嘴角悄悄扬起,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二人之间,糖的甜混着阳光的和暖,在沉默间悄然漫开。
课本翻过不知道多少页才终于到了放学的时间。沈乐然风风火火凑到许知韫耳边,“韫韫,我得去上主持课,我得先走啦。”
许知韫笑着冲他挥挥手,一回头,看到陈以彻还在慢条斯理的收拾书包,阳光在他校服上渡了层金边,她鬼使神差地开口:“那个…你…要不要一起走?”
陈以彻收拾的手瞬间僵住,耳尖红潮满上脖颈。“好……”
姜熠生收拾好书包,大大咧咧冲过来:“彻哥,走吧。”
怎么把他忘了……陈以彻听到,狠厉地瞪着姜熠生,“你不是约好打球了吗?”
“我约好了吗?”姜熠生皱着眉,直愣愣地挠头。但转头看见陈以彻瞪他的眼神,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脖子,“哦,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彻哥。”
“走吧。”陈以彻声音闷闷的,偷偷瞥向许知韫。
她轻轻噙着笑,慢悠悠跟上,三步两步间,校服下摆轻轻蹭过,陈以彻浑身绷紧,可却又舍不得躲开。
暮色漫进街巷,微风卷着夏日余热,把校服下摆晃得轻轻飘。陈以彻攥着书包带的手不自觉收紧,喉结滚动两遭,终于把在心底盘桓许久的疑问问出口:“你……为什么突然要转学?”
许知韫脚步微顿,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她垂眸望着地面,脚尖轻轻蹭过砖石缝隙,声音像浸了夜色的凉:“你真的想知道?”
说着,她随便找了块路边石坐下,校服下摆搭在石面上,膝盖抵着书包,从书包里翻出一块荔枝软糖。
她剥开糖纸的动作很慢,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上的糖纸:“说来也是倒霉,莫名背了个处分。。”
陈以彻大脑瞬间空白,他疑惑又心疼地看着许知韫,声音中带着破音:“处分?为什么?”
许知韫沉默了一会,笑着讲出经历:“理由是早恋。”
听到许知韫的话,陈以彻瞬间僵住,他瞪圆眼镜,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动:“早恋?!”
“嗯。”许知韫轻轻点头。但转头满眼酸涩,“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陈以彻认真地点点头,像是在深思。他往前凑了凑,路灯把影子投在许知韫膝头。此刻,是两个人的共鸣。
“学校说有人举报我和一个男生一起并肩走,被定为男女不正当交往,给了处分。照片确凿,我百口莫辩。我气不过,去找教导主任理论,结果学校领导认为我是在寻衅滋事,反而加重了处分。我爸妈实在看不过,就直接给我办了转学。”糖纸在她掌心揉出细碎声响,仿佛也在替她申冤不平。
“你们这是什么狗屁学校。”陈以彻攥紧拳头,连声音都带着气冲冲的颤。
“放心吧。我许知韫睚眦必报,定然不会轻易就这样放过。”许知韫仰起头来调皮地笑,睫毛上还沾着夜色的凉。
“许知韫,我发现你心还真是很大啊。要换做我是你,我得憋屈死。不过…以后有事也别硬抗。”
陈以彻说着,伸手揉碎她的刘海,许知韫却笑嘻嘻拍开他的手:“伏久者,飞必高;开先者,谢独早,懂不懂啊你。我现在啊,叫战略隐忍。”
陈以彻望着她笑盈盈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轻敲了敲许知韫的脑门:“走吧,送你回家。”
许知韫蹦跳着跟上她,晚风里,两人的影子一长一短,把 “ 伏久者飞必高 ” 的约定, 踩成了路上一颠一颠的碎月光。
“不过,你成绩不错,你当时报学校怎么想到报启明啊。”
“启明离家更近啊,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你就不好奇,我一个普高生,怎么能转来黎安?”
“你成绩好,班主任说过。”
“倒也不是,还是想来见识一下偏科学霸陈以彻的名号的。”
“啊?”
“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