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命悬一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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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垂柳迎风轻轻的摇摆，湖中碧绿的荷叶长得茂密，高低错落有致，粉红的、洁白的花骨朵悄悄的从荷叶中探出头来，好一派江南风光。
如眉轻依在窗前，依旧是一身男装，蜡黄的肤色。
由程归远安排，以魏延义弟的名义借住在宁城知府的府第里也已过了半月有余。不知道程归远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泽远泽平兄弟也是初次上战场，真让人很担心。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也许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了。
那日，程归远和如眉回军营的时候，有士兵来禀报说是出大事了。程归远听后，把马匹交给了那个士兵，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而如眉回到营帐后，忐忑不安的过了一晚上，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
次日早晨，魏延却来到了如眉的帐中，神色还算镇定，只匆匆说到，“柳兄弟，快收拾一下。”
如眉一愣，“这是做什么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会儿会有人来送你回宁城，把这封信交给钱知府，他自然会安排的。”魏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如眉，眼底的焦虑却入了如眉的眼。
“魏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要去宁城？”如眉双手接过信，满腹的狐疑。
“纥国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两国之间的大战也就是这几天了。”魏延紧皱着眉头，“程将军需要一个比较可靠一点的人把这封信送去给钱知府。”
“我是军医的助手，跟着军医总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的。”如眉央求，“我应该还能做点事的吧？”
“这事没得商量，这封信事关重大，一点闪失都不能有。”魏延语重心长的说。
其实如眉心里很清楚，程归远让她去送这封信其实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让她避到宁城去。毕竟是战争，刀箭无眼，一个女流之辈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好吧，我去。我保证把信安全送到。”如眉决定不再强求，淡淡道。
魏延拍了拍如眉的肩膀，“那就好，那你先收拾一下，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了。”撩起帐帘准备出去。
“魏大哥，等一下！”如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魏延一怔，转过身来，见如眉从包袱里拿出一卷东西，“魏大哥，你把这个转交给程将军吧，你们应该用的上的。”
魏延接过那卷丝绢，展开一看，正是西域各国及天盛王朝的手绘地图。地图精美细致，州县、河流以及沙漠戈壁的范围均有明确的数据标识。
“柳兄弟……”，魏延一阵激动，如获至宝的把地图仔细叠好，“这幅地图可以说是太有价值了。西域各国也就是仗着对戈壁和沙漠的熟悉，才敢在我们天盛国边境造次。现在好了，有了这幅图，我们就不怕他们了。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是一位朋友赠送给我的。”给魏延的这幅地图正是当初圣寒留给她的，上次在程归远的营帐看见了他们正在用的军事地图，很粗糙，而且很多地方都不准确。圣寒，对他如眉有心里有一点点地牵挂，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那我先去把这幅地图交给程将军，就不送你了。等仗打完以后，咱们再一起回京城。”魏延向如眉一抱拳，“等哥哥打了胜仗后再见了，为兄的先告辞！”
如眉也是一抱拳，“魏大哥，那我就在宁城恭候你们凯旋归来了。”
……
如眉来到知府衙门，把信送给钱知府。钱知府看过信后，对如眉特别的客气，安排如眉住在了他的府第内。
后来如眉旁敲侧击才知道，程归远的信中除了一些公事，还特别交待了她是魏延的义弟，让钱知府好好招待。难怪钱知府会招待得如此周到，就连钱府的下人对如眉都特别的客气，当作贵宾来伺候。
走到屋外，立于荷塘边，清风带着股荷香迎面扑来。从小在江南长大，这种味道、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这座庭院位于钱府的最里面，因钱夫人是江南人氏，钱知府才模仿江南的园林在这里修建了这座庭院。白墙青瓦、雕花阁楼以及荷塘垂柳，这简直就是一座塞外的江南园林。
如今如眉借住在这里，每天除了一日三餐以后就无所事事。要不就在屋外看风景，不然就闷在房间里发呆。刚来的时候，还翻了一下书架上的书，却发现这里的文字全都是小篆，自己仔细辨认才能认出几个字，连蒙带猜的都读不了多少。
原来这米虫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过呢，如眉苦笑。
“柳公子”，一个丫鬟手托着托盘走来，托盘里平躺着一份大红色的折子。
“柳公子，这是钱大人差奴婢送来的。大人说他公务繁忙，如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公子见谅。”丫鬟恭敬的说到，把托盘举到了如眉跟前。
“姑娘客气了，请转告钱大人，他的盛情款待，柳某感激不尽。”如眉抱拳笑道。
那丫鬟脸上一红，把折子交给如眉后，匆匆的退了下去。
捻起折子打开，看了半天基本明白了个大概意思。就是说程归远大败纥国和乌兹国的军队，正在乘胜追击。过不了几天应该就会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了，钱知府邀请如眉一起到城外迎接将士凯旋归来。
得到这个消息，如眉替程归远和魏延开心，悬在心里的石头方才落了地。
过了几日，小厮来请的时候，如眉正在练毛笔字。因小时候家里没条件，如眉也没上过什么培训班，所以基本不怎么会写。那日无聊，看见案上的笔墨，便铺开宣纸练习毛笔字。这几日到是越写越有样子了。
程归远他们要班师回朝了，钱知府如折子上所说的来请如眉一起去迎接。
如眉精神一振，扔下毛笔匆忙来到了前厅。却见钱知府跟一干官员早已着了官服在厅里等候，见如眉出来，忙招呼着上马车径直向西城门奔去。
钱知府这回很费了些心思，在城门外设了座华丽的高台，高台上彩旗飘飘，几案上面放着慰劳将士的美酒。
日渐偏西，如眉跟钱知府一起站在高台上，等候快两个小时了，却还未看见大军的踪影。候在高台上的官员开始窃窃私语，钱知府也不禁在嘀咕，“没错啊，来人说的是今天大军能到宁城啊。到底怎么回事？
钱知府大人个子不高，比较清瘦，唇上蓄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八字须，小小的眼睛如狐狸般闪闪烁烁，他那样子总让如眉想到电视剧里狡诈的师爷。
“柳兄，我最近公务繁忙，也无暇顾及到您的生活起居。在敝舍住得还习惯吧？”见大军迟迟未到，钱知府拉着如眉开始闲话家常。
“多谢钱大人的热情款待，贵府对在下的照顾已经很周全了，倒是在下叨扰多日，给您添麻烦了。”如眉确实觉得挺不好意思地，这钱知府都把最好的院子给自己住了。
“柳兄这样就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钱知府眼睛里精光闪闪，“令兄在前线杀敌，我帮着他照顾一下你只是尽了点绵薄之力罢了。魏将军在这次战役中共不可没啊。”
“魏大哥虽然骁勇善战，但是这次胜利是全军将士共同打下来的，特别是离不开钱知府您的后方支援啊。”如眉拐着弯的拍了一下钱知府的马屁。
钱知府顿时眉开眼笑，“惭愧惭愧啊，哪能比得上在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皇上知道消息肯定很高兴，魏将军真是前途无量啊。”钱知府满脸谄媚的看着如眉。
如眉只好陪着笑，却不再言语。
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了，路的尽头还是没有半丝踪影。
如眉也开始担心，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程归远和魏延向来都待她不薄，他们要是有事，自己心里也会很难过。祈祷他们千万不要有事啊。
太阳的最后一点光辉被地平线吞没，大家都准备要进城，待明日早上才出来迎接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士兵在喊，“大人，看啊。大军来了。”
看着路尽头扬起的沙尘，众人振奋起来，整理好衣冠，走下高台，准备迎接大军。
待走近，众人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大军。只一人骑着匹枣红马，一辆简易双轮马车以及一队士兵。他们正迅速的朝这边过来。
这队人马还未到众人面前，就听见骑马那人吼到，“钱知行，快带路去你府上，把全城最好的大夫给我找来。”来人正是晋王，前段时间还白皙的面皮晒黑了不少，双眼通红，表情狰狞。
钱知府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众官员在后面也是乱作一团。
晋王骑马来到跟前，用马鞭指着钱知府，“马上去，快点。要是救不活程将军，你的脑袋也得搬家。”
钱知府吓得脸色苍白，连滚带爬的爬上马车，带领着晋王一行往城里疾驰而去。
如眉心里一惊，难道是程归远受伤了？怎么那么急？看晋王那着急的神情，应该很严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着程归远干净阳光的笑容，他为自己解开的心结以及对自己的百般照顾，如眉心里突然很难过。双手合十祈祷，程将军，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赶到钱府，只见堂前跪了一地的人。晋王背对着众人，背影僵硬。丫环端着水盆忙碌的进出，隐约能看见里屋几个大夫正在帮帮程归远处理伤口。
“还是止不住血吗？”晋王的声音冰冷，“一群饭桶！”
握在他手里的杯子，传来阵阵碎裂的声音。“要是治不好，你们都得陪葬。”这和当时在军营时轻薄她的晋王判若两人，浑身散发着王者威严的气势。
徐夫子慢吞吞的从里屋走出来，边走边擦着额头的汗水，“王……王爷，血止住了，但是程将军他失血过多，恐怕……，恐怕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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