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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泥人 ...
她声线很特别,音调起伏平缓,像一株蒲公英被风吹散的瞬间。
话音落了,台下此起彼伏的讨论逐渐显现。
“哇,这个女孩子好漂亮哦。”
“是漂亮,但是我看她感觉性格好冷哦,不好相处的样子。”
“好漂亮啊,我靠,少男心又蠢蠢欲动了。”
“怎么说呢兄弟?没有镜子也有尿吧。”
试探的讨论,徐键祥咳哑了嗓子也依旧聊的火热。
黑色的睫羽垂直,扎的眼皮刺痛。
抬手揉了揉揉眼睛,寻漾转过身正对徐键祥:“老师,请问我的位子坐哪里?”
班级人数不多,但无奈坐的满档。
徐键祥探出脑袋寻找着空缺的位置,最终他小手一指,吩咐道:“寻同学,你就坐第四组最后排靠窗的那个位置吧。”
“好,谢谢老师。”
寻漾走到位置,将书包塞到课桌里,左右看看,注意到自己旁边的座位是空的。
她没多想,就以为自己是没同桌了。
徐键祥又讲起话来,寻漾撑着脑袋听,身体轻微地打寒颤。
她这个位置背靠空调口,空调开到17度,冷气不停往她背上吹,更何况她今天穿的还是一件轻薄的纱裙,此刻已经冷的不行。
“喂!寻漾......”前桌女生用背顶了顶她的课桌。
感受到课桌的摇晃,寻漾反应过来:“嗯?”
女生转过来,眼睛闪着光亮,明媚的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你好啊,我叫杨淡,三点水加两个火的那个淡。”
“你、你好。”
“坐在空调前面,你冷不冷啊?”杨淡手指扒着桌沿,两条细眉皱成一个“川”字。
“有点冷。”寻漾坦言,挪了挪视线,这才注意到杨淡旁边的位置也是空的,诚心发问,“你也没有同桌吗?”
杨淡觉得有些好笑:“什么叫我也没有同桌?我同桌老是迟到而已。你也有同桌的,女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从上个学期就不怎么来学校,现在估计也不常来。”
“不经常来吗?我还以为我是一个人坐。”
“怎么会?我们班总共就这点人,基本不会有一个人霸占两张桌子的情况。”
两个人莫名聊起天来。
在老师眼皮下讲悄悄话,寻漾还是第一回体验。
杨淡突然想到什么,转回去,从桌洞里拿出一张深紫色的毛毯,从桌子底下递给她:“这个给你,盖着暖和些”
“我没关系的,你冷的话就自己盖吧。”寻漾往回推杨淡的手。
“拿着吧,冷风都被你挡完了,我感受到的只有温暖。你还不盖着,等会被冻成寻漾牌冰棍了。”杨淡干脆抬手将毯子丢在她桌面。
也是这个动作,寻漾下意识瑟缩一下。
一只手在她桌面上推了一下,毯子顺着杨淡的动作落在寻漾的腿上。杨淡没太在意她的举动,只随口打趣一句:“干嘛啊这是?未必你家里人经常打你?”
干嘛啊这是?
未必你家里人经常打你?
脑海里好像崩裂了一根弦。
“没有。”寻漾浅浅笑笑,把毯子罩住自己的背,又解释,“只是昨晚做了个噩梦,梦里的鬼就是这样扬着手要打我。”
杨淡被她逗乐了:“你好幽默啊,我前面还听有人说你高冷。哦对了,等会一起去吃饭吗?”
“好啊。”
......
周南峙一回家就洗了个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澡。直到身体被沐浴露的香气腌入味,他才关掉了花洒。
推开浴室门,水汽氤氲,雾白色的一片笼罩在他的身后。
周南峙下身只穿了条深色短裤,上身赤.裸,块状分明的腹肌上流淌着细小盈润的水滴。
洗澡时他也很不愉快,因为心爱的椰奶味洗发水没有存货了,只好憋屈着减少自己用洗发水的次数,他都感觉自己快要被那泥土熏臭了。
嫌恶地拧着眉头,周南峙走进卧室,从衣柜那一片黑压压中随便取了件黑短袖,套头穿上,动作利落干脆。
他的发梢还是湿的,有水滴淌过额前。
搁置在柔软大床上的手机忽然亮起,手机屏上闪着一串号码,嘟嘟声震碎耳膜。
周南峙深色的眸本是不耐烦的情绪,被这急促铃声一激,脸色黑的彻底。
他原地站了一会,接着两步坐在床边,捞起手机,连带着被子凹下去一块。
“你他妈有病?”周南峙接通电话,直言不讳。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声音绵软,娇滴滴的没有半点攻击力:“南峙,是我呀,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
女人装的体贴,温柔出尽了。
周南峙被气笑了:“柏雪桉,你再跟我套个近乎试试呢?”
明亮的光线格挡在窗帘外,他满腔焰火燃了又燃。
正欲开口,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嗡鸣,等再传出声音时,是男人近乎撕裂的怒音:“周南峙!你怎么能这样对着你阿姨讲话?真是太久没抽你了!”
周南峙冷笑:“来呗,没人拦着你,打不过你就给老子憋着吧。”
“你!”周致严捂着心口气得发颤,声音瞬间高了八个度,“简直无法无天!到底谁是老子——”
周致严的话还没说完,卡在最后一个字,周南峙就挂断了电话。
很迅速且不给予对方任何反应。
手垂在床边,冰凉的金属身又顺着虎口的位置滑落,一切恢复如前,周南峙再度起身,随便揣了个钱包便出了门。
他实在不想和这种傻缺对话了,他有他的要事要做。
十几分钟的路程,他走到了一家就开在秋杉璃府附近的理发店。
这家理发店他常来,技术好,且里面由他们店铺自己研制的洗发水尤其好用,清香绕在发丝间,是清甜的椰奶味。
周南峙前脚刚踏入店门,前台后脚就朝他走来。
“你们店长呢?”周南峙半拽半颓地站着,对前台问。
“店长今天没来呢。”前台说明,“这次想剪什么发型?”
“哦”一声,周南峙抬眼睨他,出言不逊:“你他妈还见过我剪过别的头啊?就修短点,顺便买点洗发水。”
他说完,一侧头,迎面对上个人的视线。
一位左手青龙右手白虎气场非凡的大哥走来。他笑容灿烂,手举在头顶,不停撩拨着头发,像是拥有了儿童时期的快乐。
大哥剪了个潮流的狼尾,还将头发挑染,染成了骚包的粉红色,潮酷肆意,与他肱二头肌上的白虎头一度形成了某种诡异的融洽。
对上周南峙的视线,大哥还很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小伙子长的帅啊,看哥这发型,是不老靓了?”
被点到名,周南峙痴痴点头。
“还是年轻小伙有品味。”大哥嘿嘿笑两声,走出店门的步伐轻盈的快要跳起来了。
“诶呦,这文身大哥染的颜色还挺少女。”目送大哥出了点门,前台对周南峙说,“行,那就按以前的——”
他话还没说完,周南峙斩钉截铁:“换个花样,给我也做个挑染。”
前台:“......”
一下折腾到了中午。剪完后,周南峙是一比一复刻了那位大哥的笑容。
他染的颜色是湖泊蓝,边看边拨弄着挑染后的发丝,在镜子面前不知道自我欣赏了多久。
果然,世界上真正帅气的人只有我一个。周南峙心说。
虽然周南峙自恋起来简直不要脸,但他这样的心声也只是夸张了一点。
周南峙从小就长着一张俊脸,气质总出类拔萃。
他眉眼立体,下颌线折角分明,眼瞳黑黑的,睫毛很长,没表情的时候看着闲闲散散不近人情的特性,就特别吸引人。
总而言之,暗恋他,追捧他的女孩不在少数。
周南峙提着两袋洗发水心满意足地回了家,连带着前头发生的不愉快也被自己的帅气搞忘了。
哼哼,帅就是这么忘性大。
......
聂诚宗和骆实吃早餐磨蹭的不行,好不容易懒懒散散走到学校又得先去A班给他们峙哥请个假。
A班做为尖子班,班主任也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磨人的很,他们替别人请个假的都免不了一通长篇大论的教导。
聂诚宗和骆实两个人生无可恋,硬生生挨到了中午才被请出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门,聂诚宗立即抱怨:“我真服了,这‘死猪’咱这么烦。要我在A班,估计得给他气出心脏病来。”
“呵呵,就你能进A班,老子倒立吃翔,配尿当水喝。”骆实目不斜视的走路,也不忘忘㨃他一句。
“我操,你贱不贱啊。”聂诚宗绞尽脑汁也没翻出什么词汇回怼,只好酸溜溜道,“你不也进不了。”
骆实满脸不在乎地耸肩:“哦,起码我在五班,而你,独自一个人,躺在二十一班的墙角吃灰哦~”
聂诚宗气的脸都蓝了:“操你妈的傻逼黑子,老子这次开学测绝对考过你!”
“哦,本黑拭目以待。”
“你!”
食堂里,杨淡正和寻漾讲一些学校里的事,以及班级等级,分班制度。
冗长的制度,听完后,寻漾出声:“全年级统共几个班呀?A班和B班,就是最好的吗?”
“二十三个班。是最好的,但整体来说A班更牛一点。”杨淡手捏着勺子往嘴里送饭,忽地抬头,发出一声怪叫:“我靠,黑子你咋在这?”
骆实和聂诚宗一路怼到食堂,一人买了碗猪脚饭,碰到熟人就凑了上来。
“我来食堂肯定是吃饭啊。”骆实扯着聂诚宗坐下,理直气壮说。
杨淡和他没话可说,翻了个白眼,又去和寻漾讲话。
“我跟你说啊——”
杨淡话正说一半,又被那个不识好歹的聂诚宗打断:“淡淡同学,这位是谁啊?不介绍介绍?”
他眼神往寻漾那边使。
杨淡无语,本意是不愿搭理的,可一想到寻漾做为新同学多交点朋友或许是好处,又说明起来:
“她叫寻漾,转校生,在我们5班,现在是我的后桌。”
“你的后桌,也就是骆实的斜后桌喽?”
“对啊。”
“啊?”聂诚宗突然发疯,撕心裂肺道:“凭什么......凭什么好事都被黑子占尽了,留给我的,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站起来,张牙舞爪地做动作,沉默了三个人。
骆实:“你脑子有病?”
杨淡:“那你去死吧。”
寻漾:“......”
“切,表演型人格的幽默都不懂。”聂诚宗讪讪坐下,没安分一会,又对着寻漾问,“漾漾同学,我看你咋那么面熟呀。”
“我们见过的,今天早上,你和你朋友,还有一个——” 寻漾刚看见聂诚宗和骆实的第一眼就想起来早上的事了,琢磨一会才想出第三个人的称呼,“一个泥人。”
“泥人?”聂诚宗嘴角抽搐,下一秒就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骆实听后,也含着米饭笑起来:“笑得我不行了,周南峙真是,一次摔跤毁终生!”
“你们有病吧?”杨淡一脸晦气,“口水喷我饭里了你们晚饭就等着去厕所里掏吧!”
…
这个话题很快被改过,男生聊男生的,女孩聊女孩的。杨淡继续给寻漾讲着学校的活动。
“学校还有社团的吗?”寻漾咽下餐盘里最后一块豆角,问。
“对啊,你要不要报一个?我是摄影社的。”
“强制性的吗?”
“当然不是,但是大部分人都参加了。”
“那我还是报一个吧。”寻漾想了想,在肩膀处比出一个拉小提琴的动作,“有关于乐器的吗?”
杨淡领会:“你喜欢小提琴?”
寻漾老实点头。
杨淡吃完饭,放下餐具:“有小提琴社啊!当然有。不过我们学校弹钢琴的人会多些,小提琴社里的人应该没几个。
“你想报的话,放学的时候我带你去报名。”
青穹没有晚自习,通常下午四五点便会放学,周五更早。
寻漾点点头:“好。”
骆实和聂诚宗无时无刻不在互掐,直到聂诚宗裤袋里传出手机的震动,他们才暂时停战。
聂诚宗用手比了个“stop”,掏出手机,还没来的及看是谁拨来的就按了接通键。
方正的屏幕上投显周南峙的脸,他们俩的视线由下到上,一眼便望见了周南峙一头挑染成了蓝色的秀发。
又沉又野的颜色。
聂诚宗和骆实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只是一个上午没见而已,怎么......还给脑袋换了件衣服穿?
更让他们惊讶的事,周南峙居然会主动炫耀自己的头发?!
不可置信。
NO!NO!NO!
聂诚宗缓了好一会,问出的声音做作地发颤:“峙儿,你染头了?”
食堂天花板持续运作的电风扇忽然停下。
周南峙唇角掀起微薄的弧度,显得漫不经心又刻意。
他嗓音慵懒,带着刚睡醒的缱绻,鼻音哼声:
“嗯哼。”
周南峙回家立刻打开音响,打开电视,打开麦克风,还不忘手机投屏自己的帅脸唱:“我怎么这么好看,这么好看怎么办!”
是同款洗发水哦[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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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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