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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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难以置信般推开了我。嘴唇抖动说不出话。呵，我那么让人不可思议么？我忘了，这是在古代，女子不会像我一样------放荡。我苦笑了一小。他又缓缓上前抱住我，也不知说什么好。
“是，是我变了。我不是你的嘉沫。。。”我缓缓道，他颤抖着。
“不，你是嘉沫。你要离开我么？你要骗我对么？”他看着我的双眼，想望入我荒凉的灵魂。
“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只能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嘉沫，我不爱你。。。”
“的确，你和从前不一样了，可是我怎么会不熟悉我深爱的女子？你分明就是嘉沫。你不要用这么拙劣的话骗我。”
“我没有，你心里也明白吧，我没有骗你。”他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吻我，狠狠的几乎要将我窒息一般，我拒绝着他的舌，直到血丝缓缓滑落。口里的血腥味倒让他停下，她慢慢擦去我嘴角的血迹，一字一句：
“我绝不放弃，绝不。你是我的女人，我绝不会放弃。。。”
“你只是想占有我，当一向顺从乖巧的嘉沫变了，你就受不了了。十四阿哥，你还放了我吧，你对我根本不是。。。爱。。。”
“那你说说什么是爱，什么是？我们之间的前事种种都不是爱么？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不糊涂，我只是太清醒了。”
“好，那我就证明给你什么是爱。”他一把抓住我，拖着我向内室走去。他难道要来强的不成？我又不是没经历过。当他一把把我甩在床上，我非但不惧还坐起身来，我缓缓解开衣扣，当雪白的臂膀露出时，他转过身躯不再看我，双肩颤抖说：“你想干什么？你这样我会。。。心痛。。。你不是嘉沫，不是。。。”我下床，走到他背后环住他，我觉得罪恶，自己深深伤害了这个十六岁的少年。
“放弃我吧，我无法解释，只有对不起。。。”眼泪滑过我的脸庞，我又伤害了一个人的心。
“你说得容易，曾经种种不是那么容易就散去的。我不会放弃，我不相信一个人一夕之间会变得这么大，你的心是我的，我一生都不会放手，用尽一切我也会尽力挽回。”他大步离去。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自己以前做的事，我的放纵。。。十四阿哥是真情一片，可是嘉沫身体里的我却早已不再纯情。我感觉到了古人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情谊，可是我还能回应么？与十四阿哥继续深情款款，虚以委蛇我实在做不到。他心里的一切都是嘉沫的，我实在羡慕这份深情，我不敢借着嘉沫的躯体来承受这份爱。。。
十四阿哥第二天又来了，还带来了许多证据。嘉沫写给他的信，嘉沫的诗作，甚至他拿出了一缕嘉沫的发丝。看着这一切我无言以对。青络着急得在一边说：“格格自从去年落水后就有些不大记的起事，。。。”十四怒道：“为什么不早回禀我？”青络哭着：“格格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奴才虽觉奇怪可。。。”
“十四阿哥，我是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了，在你面前的完全是一个你不了解的人。。。”
“不了解？我说了我不会放弃，那我就重新了解。”
“了解之后你可能会发现我不值得你爱。”
“值不值得？难道爱还要说值不值么？嘉沫，难道爱不是一旦承诺，永远不会再变么？你不是也曾经说过‘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么？”
“我。。。”天，我还能说什么？
“嘉沫，即使你说你忘记了以前，我也会慢慢唤回你的记忆。”
我无言以对，我现在扼杀的是属于嘉沫的爱情。如果我足够冷酷，也许我可以将错就错，借着这份错爱过完余生，反正再也回不去，再也见不到季嘉，清明时分也无法去扫墓，那个时代无非多了个莫名失踪的人，也不会有人会记得的太久。。。好容易劝走了十四阿哥，我心里的念头百转千回，烟也快抽完了，很快，戒除的煎熬就要来了。。。
果然，当烟没有了，我就病了。头痛和各种不适袭来。这天宜妃来瞧我，看我憔悴的模样慌了神，忙传了太医。不想张太医抓着我的手腕切脉切了半天，就是不说一个字。
“张太医，嘉沫格格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宜妃问道。
“回禀娘娘，这，格格，她不是病了。。。”
“不是病？人都这样子了你怎么说不是病？”宜妃疑惑的说。
“回禀娘娘，格格前些日子的饮食可正常？”
“青络，你说。”宜妃怒道。青络扑通跪下
“回娘娘，格格的饮食一向是奴婢负责，奴婢自然不敢有半点闪失，奴婢敢保证没出过差错。。。”
“还敢胡言，若是没出差错，怎么会这样？”
“这，娘娘莫怒，依臣看，格格是服用了不知名的药物，老臣诊不出这是什么药，但是可以肯定这药和宫里用的治失眠的药一样会上瘾，且药力更强。臣不敢妄断，且这戒除的药物在宫里是不能用的，格格恐怕得自己忍上一段时日。。。”宜妃一听，忙给身边的丫头低了个眼色，那丫头就递给张太医个东西。张太医立刻跪下，
“臣不敢，臣定当为娘娘效力，格格的病臣。。。”宜妃不待他说完，道
“你回吧，效力什么的怕是不好说。只劳烦张太医在太医院的案子上小心为格格记录着。”张太医一听就起身接了东西说：“臣明白，臣回去了。这就叫太监们煎些些益气安神的药来。”说罢告退走了。
“嘉沫，你可有要对我说的?”宜妃看着我的眼睛道。
“娘娘，我，我是因为。。。”我嗫喏着说不出来，这个时代有毒品么？我要怎么解释？
“嘉沫，姑姑是多少知道些能让人舒服放松的东西，阿哥们手里也不是没有。但皇上不喜欢这就是错的。在这个宫里是不能行错半分的，你做的说的有时候都会成为致命的错误。总会有些利益围绕着你，也就会有争斗。虽说皇上答应了你陪同出游，但是各宫里的人不会把事情想得简单，姑姑虽然是为了你好，但也是棋行险招，也许反而会害了你。所以嘉沫，你若是不能告诉姑姑究竟做了什么，就答应姑姑以后不要再如此任性，不顾自己和身边的人。既然生就是这个命，那就要挺着胸膛好好的活着，懂么？”宜妃语重心长的说。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是的，生就是这个命，为什么曾经的我那么懦弱？姥姥曾经也说过坚强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没能做到。。。也许戒烟就是我的开始，重新开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么？小时候我曾随母亲回家，你父亲，就是我的堂哥那时也还是个少年就要为国杀敌上沙场了，我好羡慕他那么坚强，无谓。我在家里是个女儿，而女儿能有什么用呢？我问堂哥说，上战场杀敌人，不会害怕么？被杀的人是不是会很无辜？他笑着说，‘第一次会害怕，会做噩梦，但是渐渐的因为自己是在保护着国家，保护所爱，就会相信自己是对的，有些事情是无奈的，但是人总会有自己必须面对的一个理由。我不会害怕，也不会后悔。因为我相信自己是对的。’所以我也相信自己是对的，进宫，得宠，争宠，养育下自己的孩子。。。我都会勇敢的相信自己是对的，只是有些事不由我，但是我还是会坚强的面对。就是这样才在寂寞的深宫一年一年过下来。为了他给我的这个理由，我才会这么真心的待你，因为你也是他要保护的所爱，所以我会替他继续保护你。你莫要辜负了我的心，明白么？”她的眼神飘远了，似乎看着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女孩子，不能得到重视，得到和哥哥们一样的关爱，觉得自己是那么没有用处，不知道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一个人的一句话就改变了她一生的态度，让她有了活着的理由。。。真的这么简单么？宜妃只是为了那些话？还是为了。。。那个人？我思索着，宜妃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忙冲我一笑说：
“你这病不能在宫里养，好在离陪皇上私访还有个把月，你就到老五府里住段时间吧。老五会好好给你请个大夫的。你歇着吧，明儿我把事情回了皇贵妃，就说你嫂子身上不好叫你去陪着。”她说完给我掖掖被子，温柔的一笑离开了。
五阿哥胤祺的贝勒府。
五阿哥的福晋温婉柔顺，只是看起来太过柔弱，身体不好，常年都伴着个药罐子。而且我没想到五阿哥府中也一位侧福晋和侍妾几名。家中女子都以他为尊，事事听从。我在宫里与他相处倒也是不太拘束的，到了他府里反而觉得疏远。只是他也是日日上朝，公务繁忙的样子，所以我和家里的女眷们做伴也不觉太烦闷。五阿哥为我请了个很有名的大夫，虽然名义上是为了他自己的夫人。我吃了大夫开的药，渐渐的不像开始时那么难受了，整个人也神清气爽起来。眼见三月就要来了，很快我也要回宫和皇上出宫。想到可能会在路上可能和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成为夫妻，虽然无奈但也觉得人生际遇实在是。。。不过，既然我占据了嘉沫的躯体，我也就要背负她的命运，勇敢地活着。
一日，正闲来无事。我去看了福晋，她还是仄仄的模样。出来后我在后院子里乱转，想给她摘些迎春花送去，顺便看看隐约春天的景色。说实话，三月的北京好天气极少，像今天这样暖烘烘的更为数不多。
正乱转着，就听见五阿哥大笑着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了朝服的青年。走到近处我才看清是几个月没见的十三阿哥，我给他行了礼，五阿哥说
“难得十三弟今儿个出宫，嘉沫你也认得，一起在园子里喝几杯吧。”忙吩咐了下人准备。我在五阿哥府中住也就只得答应。十三阿哥则恢复了最初那种冷漠讽刺的样子冲我鄙弃的轻轻一哼，转身和五阿哥说话。我的好心情立刻变坏，但也只得跟在他们身后到亭子里去。席间也无非就讲讲朝中的话，但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也夹杂闲话家常。
“十三弟的骑射又进步了，也该到了成家立府的时候了。像四哥去年才成家立府已经算是晚的了。”
“四哥五哥那都是领过兵打过仗的，自然顾到自己身上就不早了。我现在不过在军中领个职位，申时和哥哥弟弟们去畅春园陪皇太子侍读，酉时在练练射箭。有时皇阿玛都不一定看我射箭就走了，我这一天也就过去了。”他缓缓道来，听不出悲喜和情绪的变化。
“十三弟年纪虽也是十九了，可咱们皇家兄弟众多，自是有些令皇阿玛顾不过来。你也莫要心急，说来几次皇上出巡都是带着你的，也是历练了。今春不是还要出去么？”
“五哥你是最敦厚的，我的话也就和你与四哥说说了。我也不敢心存埋怨，只是没额娘照顾着自是不同。。。”他低头不语了，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青络曾经说太子爷也是一出生就没了额娘，但是独得皇上的宠爱还不过两岁就封为太子，额娘又是孝诚仁皇后，自是与其他阿哥不可同日而语。原来他送炭给我时我就知道他似乎是既得不到好的待遇，也不得重用的，但没料到他心境是如此悲凉，我登时明白自己伤害了他，他该多生我气，该多心痛。。。但愿他忘了些，就算再像以前那么对我冷嘲热讽也无所谓了。
“嘉沫，你怎么不高兴么？看你低头不语的样子。”五阿哥关切地问我。
“大约嘉沫格格的心思和我们不同，聊不到一起，也不屑开口。”十三阿哥笑着说道，语气里自然不带笑意。五阿哥也不以为他，又说：
“大夫今天来了么？我这几日不在府也没顾上问你嫂子。”我笑了一下说
“差不多好了，本来也没什么大碍。”
“唉。”五阿哥知道我是什么毛病也就一叹不再说话，我是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宜妃和那个太医是欲言又止的。明末清初就有吸烟之风，后来的满洲贵族们也有吸烟的人，康熙认为种烟草耽误了粮食生产且使人上瘾就严令禁烟，虽然我的烟和清朝的大烟枪不同，但恐怕上瘾症状相同，所以大家都不点破，后来宜妃就有了对我的那一番教训。
五阿哥马上转而笑着掩饰过去，我曾对他说过抽烟二字，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人。刚到他府中他就教训我说，“当日看我手中的小玩意不以为意，不想真是禁物。。。”还说我是在鬼门关口转了一圈。。。
“格格有什么不适，莫不是心里想着什么人吧？”十三阿哥冷笑道。
“十三弟，你这玩笑也就在这儿开，在外面可不能浑说。”五阿哥正色道。我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十三阿哥讽刺我，诋毁我，我也认了。只是我不愿意看他老是一副大家欠他的样子，在围场见过他爽朗的一面，感觉他这副样子是我的错一样。于是现在尤其不好受。
“十三阿哥说得也对，但嘉沫觉得思念是很奇怪的东西，不一定有爱情的因素，可以是对朋友、亲人。可以是一种很自然的关心。所以嘉沫会天天祈祷那个人平安，用最虔诚的心。”我注视着他的眼睛。他一怔，随即又恼了，道：
“我可不希望这样子，思念我的女子一定得是我的意中人，两情相悦。”这不就是说他已经不喜欢我了么？我有些失落，好像这话是另一个人在说。。。五阿哥笑着说：
“十三弟你以后可不能只允许自己的福晋思念你，像你这般英俊人物可已经掳走不少女孩子的心了。我还是觉得嘉沫说得好。”
十三阿哥不再说话，我怕他一会又生我的气抓狂。于是起身告辞了。
二十天后，三月二十五日康熙帝第五次南巡阅河，随行的有皇太子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侍郎陈廷敬和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拉锡以及在康熙三十年画《康熙南巡图》王石谷，再就是侍卫五人和伺候的宫女婉然和我。虽然人少，但是路线早已拟好且作了万全准备，暗中保护的人也安排好了。四阿哥却未能同行，据说是皇上临行前下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