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御风与凤凰》酒仟柒

46、冬至饺子（2）

　　塞德里克笨拙地学着揉面团，脸上沾满了面粉；秋·张认真地教他如何擀皮，两人的笑声在温暖的厨房里回荡。
　　菲奥娜站在一旁，机械地搅拌着饺子馅，目光却不自觉地被他们的互动吸引。
　　“妈妈教过，和面要三光。”秋的魔杖在盆沿轻点，清泉咒唤出的水流自动旋转成漩涡，“盆光、手光、面光才算合格。”
　　菲奥娜剁碎白菜时，塞德里克正用魔杖尖给饺子皮印上獾爪花纹。
　　白蜡木杖身沾着面粉，在他指节分明的右手上轻轻颤动，像极了他六年级时握着金杯的那只沾血的手。
　　“鲜肉馅要顺时针搅拌三圈。”秋的翡翠蜻蜓用翅膀扇着风，银丝流苏扫过塞德里克正在施咒的手背。
　　菲奥娜突然想起第四部原著中的圣诞舞会上，这支流苏本该别在塞德里克胸前的。
　　面团在清泉咒的水流里泛着珍珠白，塞德里克忽然抬头冲她笑：“听说曼德拉草汁能让面皮更透亮？”他眼角的笑纹还没完全展开，菲奥娜仿佛已经看到几年后墓地里的白霜覆上这张年轻的脸。
　　菲奥娜手中的菜刀突然在砧板上打滑，锋利的刀刃擦过指尖，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本能地将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
　　铁锈味在舌尖漫开，与厨房里飘散的面粉香形成鲜明对比。
　　“没事吧？”塞德里克立刻放下魔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身边。那双灰眼睛里的关切如此真实，让菲奥娜几乎忘记了呼吸。
　　秋已经抽出魔杖：“Episkey（愈合如初）！”
　　一道微光闪过，菲奥娜指尖的伤口愈合如初，但那股铁锈味仍固执地停留在她的味蕾上，与记忆中那个在墓地里了无生机的面容重合在一起。
　　“谢谢。”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将菜刀放回案板，“我没事，只是走神了。”
　　塞德里克没有立即离开，他站在菲奥娜身侧，近得能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草药香。
　　他低头注视着那双翡翠般的眼睛，轻声道：“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的声音温和得像黑湖夏日的涟漪，却让菲奥娜的心脏狠狠揪紧。这个活生生的、会呼吸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与那个躺在墓地里永远十七岁的少年在她脑海中交错闪现。
　　他是火焰杯选中的霍格沃茨勇士，是温柔热情的赫奇帕奇，这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却死在了大战的最前面。
　　“我......”菲奥娜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关心。
　　秋突然从后面探出头来，翡翠蜻蜓在她发间振翅：“菲奥娜，你教我们包真正的中国饺子好不好？塞德里克捏的那些'獾爪饺'简直是对美食的亵渎！”
　　她俏皮地眨眨眼，成功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塞德里克佯装受伤地捂住胸口：“嘿！我明明很努力了！”
　　菲奥娜看着眼前嬉笑的两人，突然意识到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强制忽略掉的残酷事实：她正站在历史与未来的夹缝中，眼睁睁看着命运的齿轮碾向既定轨道。
　　“好。”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湖面，“我来教你们。”
　　她拿起一块面团，手指灵巧地转动，让面皮呈现出完美的圆形。“拇指要这样压边。”她示范着，刻意避开塞德里克投来的专注目光。
　　秋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包出了漂亮的月牙饺。
　　塞德里克则坚持在每个饺子上留下獾院印记，结果成品看起来像一群喝醉的嗅嗅。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丑的食物。”秋嫌弃地用筷子戳了戳塞德里克的“杰作”，翡翠蜻蜓在一旁点头附和。
　　塞德里克不服气地辩解：“但它们充满了赫奇帕奇精神！看这个！”他举起一个歪歪扭扭的饺子，"它多像正在打盹的胖修士！"
　　菲奥娜看着他们斗嘴，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温暖。
　　这一刻如此鲜活，如此珍贵，却又如此短暂。
　　“水开了。”她轻声提醒，将包好的饺子下锅。
　　蒸汽升腾间，她悄悄用灵力裹住几个塞德里克的“失败作品”，让它们在沸水中保持完整。
　　当第一盘饺子出锅时，塞德里克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艺术品”居然没散架。
　　“魔法！”他朝菲奥娜竖起大拇指，嘴角沾着一点醋渍。
　　秋递给他一块绣着蜻蜓的手帕：“擦擦嘴，你这只贪吃的獾。”
　　菲奥娜注视着这一幕，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往蘸料里滴了两滴晶莹的液体。
　　“尝尝这个，”她将特制蘸碟推到两人面前，“华氏秘方。”
　　塞德里克不疑有他，夹起饺子沾了沾送入口中，瞬间，他的眼睛瞪大了：“梅林啊！这是什么？太美味了！”
　　“长生露，”菲奥娜轻声说，“能让人，远离厄运。”
　　她没说的是，这滴露水来自月华树千年一现的花蕊，蕴含着强大的守护之力。
　　秋好奇地也尝了一口，立刻被那复杂的层次感征服：“菲奥娜，这太神奇了！”
　　“其实！”菲奥娜看着两人惊喜的表情，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道：“这秘方里加了一味特殊的药材，叫‘忘忧草’。”
　　秋的翡翠蜻蜓突然停在半空，翅膀微微发颤：“是《山海经》里记载的那种能让人忘却烦忧的神草？”
　　塞德里克好奇地凑近玉瓶，灰眼睛里映着莹润的光泽：“我在《神奇植物大全》里读到过，这种草不是已经绝迹了吗？”
　　"在我奶奶的药谷里还留着最后几株。"菲奥娜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瓶，感受着其中沉睡的灵力。
　　“冬至快乐！”菲奥娜敛起眼底暗含的悲伤，翡翠色的眼眸看向二人，“愿你们岁岁平安。”
　　菲奥娜举起茶杯，青瓷杯壁映着烛光，在她指间流转出温润的光泽。
　　塞德里克和秋也连忙端起各自的杯子，三只茶杯在空中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冬至快乐！”塞德里克的笑容明亮如朝阳，灰眼睛里盛满真挚的喜悦，他额前的碎发还沾着面粉，却丝毫不减那份与生俱来的温暖气质。
　　秋的翡翠蜻蜓绕着三人飞了一圈，洒下细碎的荧光：“愿梅林保佑我们年年有今日！”
　　菲奥娜低头抿了一口茶，让微苦的茶香掩盖喉间的哽咽。
　　秋的银丝流苏轻轻扫过菲奥娜手背，带着东方的沉香气：“妈妈总说冬至是白昼最短的夜晚，所以要和温暖的人共享温暖的食物。”
　　她将刻着獾爪印的饺子放进菲奥娜掌心，翡翠蜻蜓在两人之间织出细雪般的光帘，“能和你一起过冬至，霍格沃茨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聪明如秋，她看出菲奥娜有心事，却不戳破，只是无声地握紧了菲奥娜的手，对她扬起一个温暖安抚的微笑。
　　菲奥娜望向带给她温暖的秋，内心似乎安定了些许，她不知道这些守护能起到多大作用。
　　但至少，在这个冬至夜里，她种下了改变命运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