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卡库的叹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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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巴古被威胁了。但蹲在他床尾的不是昔日的手下工头，不是差点杀了他的妮可·罗宾，也不是草帽小子。而是身上还沾着血的野狼。
“交出来、猫咪要。”
“我说了，我叫罗布·路奇。”
“小姑娘，你super厉害啊。”
墙上的钟表快要走到十一，海列车已经在返航路上了。等它抵达时，他们必须要坐上那班车。乌诺手里转着艾斯巴古的手枪，把它递给罗宾。
“不会、出事。”
“笨蛋巴古…你就给她吧，不值得。”
艾斯巴古和弗兰奇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知道真正的设计图在哪里的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巴利取来那份写着汤姆工作室签名的图纸，乌诺看不懂，随便翻了几下后揣到怀里。
“走了、”
山治和乔巴如果找到剩下的人，应该已经在车站等了。
想养一只猫怎么那么麻烦。
乌诺踢了一脚长着牛角发型的家伙，正好踹在被她踩断又重接的骨头上。对方额间渗出冷汗，视线投向大猫——倒是挺忠诚的。
路奇点头后，布鲁诺打开空气门，随着他们的离开，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从艾斯巴古的卧房一扫而空。
艾斯巴古有点头疼，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为了一句话，为了伙伴，准备主动跑到政府地盘上大闹的蠢蛋。
汤姆先生，如果你还在，会很喜欢这群响当当的家伙吧。
“铛—铛—铛—”
钟声播报着时刻，乘客们陆续走上末班车。
乌诺没法像娜美一样把小电话虫塞在胸前，不过可以塞在妮可那里。
她挂断电话虫后把它放好，没注意身旁几个黑西装的家伙投来的诡异视线。
“你这是性骚扰。”
“绕…扰、听不懂、”
乌诺靠上椅背，看着车窗外黑压压的一片。
众人简单商讨的计划过于粗糙，不过无所谓，目的达到就好。
两位政府重视的‘通缉犯’有理由被带到海列车上，还能坐头等座，剩下的海贼和混混可不行，自己想办法混进去，或者找别的方式跟上。
他们会去司法岛——打进去。解决令罗宾恐惧的屠魔令问题，哪怕是和世界政府开战。
乌诺要去找汤姆的灵魂，把他拉到海滩。顺便拐走大猫咪，她要这个比起人，更像是丛林里训练出来的野兽的家伙，做她的猎手和族群。
第一步，就得先吃掉他旧的主人。
她熟悉他的眼神，那种脖子上被拴着锁链的，但是羁骜不驯的，眼底的血腥用一百遍清水都化不开。
乌诺拿出那卷设计图，在对方鼻子底下晃了晃——眼神真凶啊，真不错。
“选好、吗？”
“…”
是直接和她走；还是当着他所说的‘白痴长官’的面把设计图毁了，再和她走？
卡库在一旁叹了口气，这是什么没有选择的选择？他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知道之前自己和布鲁诺，离死亡只差一念之隔。
珍兽乌诺只要路奇，别的CP9成员她不怎么在乎。与其说是看不上他们的实力，不如说是她只看上了吃了动物系果实的路奇而已。
但是她放过了他们，因为路奇说他们对他来说有‘族群’的意义。这件事让他有些心情复杂，作为路奇多年的搭档，他知道对方同样如此。
这算什么买一送六吗？如果他们叛逃政府，即使是天天和路奇不对付的加布拉，也会跟着走的。
啊加布拉也是动物系果实呢…她估计也会想要那个真的是狼形态恶魔果实的大狗吧？不过那家伙没有路奇这么…和珍兽更像同类。
狼的本能大概会比豹子面对她更敏感？不兽化打不过，兽化了就本能地想对着人家摇尾巴，这也太憋屈了。他可不要吃。
他的视线又飘回到那一沓纸上，那是他们五年的成果。现在看起来却无关紧要了，反而像某种枷锁——早就戴在脖子上的枷锁。
‘政府的行动是正义的，所以我们可以合法杀人。’这句话越来越空洞，露出一块遮羞布，用来盖住政府和最凶恶的海贼一样嗜血的那一面，他们被训练出的本性。
‘我们追求的是血而已。’
冠昊岛让他们有了‘超人’的体技能，也让他们有了‘非人’的思维，这就是现实。
他不太能理解路奇为什么想和珍兽乌诺继续驯服的游戏，明明现在输的是他自己，不过他也明白，毕竟他现在也坐在这里，还给灰发的少女倒了杯茶。
慕强是所有丛林生物的本能而已。
胜者的味道，他没有豹子的嗅觉都能闻到。
“卟啊—”
“不好喝吗？抱歉，乌诺更喜欢喝水果奶昔和热巧克力。”
“谁管你啊…”
……什么小孩子口味，不喝酒也就罢了，奶昔是什么？顶着全是牙印的脸揍人，然后捧着奶昔喝出奶胡子？
等等、奶胡子？
“准备好了。”
“不愧是卡莉法啊。”
“不要模仿冰山先生的口气，妮可·罗宾。”
八岁就被通缉的家伙，被他们捏住命脉，磨去生志，却又在草帽一伙的话语和举动下焕发新生。坐在珍兽的身旁，就好像被她撑住了脊骨，身形挺直。
卡库的视线从自己冷冰冰推着眼镜的同事身上收回，又叹了一口气。
他往旁边挪了挪，身侧的路奇已经盯着那本设计图三十分钟了，一言不发地发冷气，好像能用燃火的眼睛把它烧穿一样。
它是假的，那三个签名就是破绽。古代兵器的设计图怎么会有汤姆工作室的签名？真的大概在卡提·弗兰姆，也就是弗兰奇那里，艾斯巴古交出设计图时和他的对话就很能说明问题。
但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止是这个了，孰轻孰重他也想不通。路奇身上的气势越来越阴沉，哈多利咕咕咕的和嗷嗷嗷的家伙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概这一点也让他的老搭档不爽吧。
车厢外偶尔有呼声和重击，嘈杂地闷在门外，不知道混上来的有几人，现在又在惹什么麻烦。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汇聚成溪流重刷着众人各自的思绪。
卡莉法不知道从哪摆出来唱片机，开始放一些玫瑰味的古典乐，咿咿呀呀的弦声在车厢里回荡，和咕咕嘎嘎的兽言混在一起。
耳边的声响完全算不得安静，卡库睁开不知何时闭上的眼，在乱糟糟的声音里对上窗外漆黑的一片，干净得就像黑色的绸缎。
居然感觉还不错。
海列车在风浪中前进，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七水之都。
今年的水之诸神，不知道是什么样呢？有给船坞造成新的损失吗？
在那里卧底五年，也是实打实地生活了五年，勤恳工作了五年。他手上还有握久了工具磨出来的茧，成为他又一个久久无法磨灭的一部分。
他们这群人，如果不是政府的杀人武器，会做什么呢？会是船匠吗？酒吧老板？秘书？
清洁工或者杂耍艺人？
卡库对着自己玻璃上的倒影出神，雨水蜿蜒而下，将其冲刷模糊，扭曲，他几乎认不出那是谁了。
雨幕被不夜岛的阳光推开，虚虚的人影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际的海，永远也没有尽头。令人宁静的混乱退去，耳中又塞满海兵和政府人员的敬礼，斯潘达姆让人无语的言语，还有瀑布坠入深渊的轰鸣，永远也没有尽头。
白痴长官还是一样的白痴。
不过恶魔果实还真是有趣。
要吃吗？
卡库想到玻璃窗上倒映出来的绿眼睛，剥开螺旋纹的香蕉咬了一口。
真难吃、希望不是动物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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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演出成功，都是人的功劳，如果演出失败，都是动物的错。
这也是现实。
被抛弃了啊，他们，毕竟政府可以训练下一批舔血的凶兽，卡雷拉可以招收新的工头。不过也许这二者都是他们主动辞职。
海军和政府的追杀杀不掉他们，屠魔令也屠不掉他们，他们不会和熊熊燃烧的政府旗帜一起折断。
路奇手里真正的设计图燃烧成灰时，卡库听到金属崩断的声音。身下一轻，塔楼无声倾倒，坠入深渊。
海兵们啊，没有被入侵的海贼杀死，却要死在自己人的炮火下了，这是正义必要的牺牲，不是吗？他们要‘ONLY ALIVE’的可只有一人而已。
那一人没在意他们的打斗，在战场上如事不关己的没事人一样溜来溜去，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儿，消失在司法大厅的缝隙之中，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下次再见时，空气之门打开，他们踏上火燎过的甲板，和海贼一起拉着巨大的白帆，卷起袖子，被一只小驯鹿处理伤口。
“要尽快换船了，总不能一直用军舰。”
“笨蛋巴古会来接的，正好一起见见汤姆先生。”
卡库深吸一口气，和身旁的同伴们默契忽略了‘见汤姆’这一话题，思绪纷杂时，这不是他们想现在拆开的罐头。
好安静，正义之门以外的世界。
就像是凌晨三点半的七水之都，他们坐在布鲁诺的酒吧里，只有冰茶摇晃时的冰块声。
猫头鹰：“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卡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吧？”
他抬起头，逆着光的脑袋在他面上投下一片阴影，脖子被温热的手掌捋了一把，指尖蹭过他的喉结时痒痒的，留下湿漉漉的血——斯潘达姆的血。
她的回答是：‘长颈鹿、’
纯粹的绿玻璃里，他的脸无比清晰。长颈鹿就长颈鹿吧，至少比‘猫咪’要好。
“老朽叫卡库啊。”
不宁静的宁静被真正的喧闹声打破，远处卡雷拉的大帆船上欢呼不断，这个距离都能看到几簇飞起的礼花——这些笨蛋真是毫无长进。
和前老板和同事见面太尴尬，他们提前一步，再次走入空气之门，在外界不可视的空间里攀谈。
“说真的，我们接下来做什么？真就准备跟着一个小丫头？”
卡库耸耸肩，视线随着路奇凝视的方向看去，珍兽回过头，准确无误地面向他们，招了招手。
路奇脸上又出现他让人发毛的笑了，卡库不看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今天他好像有叹不完的气：“跟着。”
在路奇能杀死她之前。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卡库的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