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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不惧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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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那里，只是勉强塞着的拼图。就像无尽头的海上掉落的一粒沙岛，小到没有磁力，更像是星星掉了一颗，浮在海里。
漆黑的海浪冲刷着灰色的滩涂，节奏不快不慢，潮起、潮落。这里没有日出，没有日落，只有海，沙，一片称不上丛林的树丛，却能塞下狼型的巨兽。
乌诺在沙滩上坐着，靠在她爸爸的毛上。阿黄居然会被艾斯妈妈教训，真是神奇。他们相处的很好，也成了族群之一。
有了除了虚无以外的居者，这片海滩会变成什么样呢？也许露玖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即使她不需要休息，不需要进食。
可惜她不会建，露玖也不会，这里没有手巧的乌索普，没有什么都会做的布拉曼克。她也不希望他们在这里。
让人觉得麻烦的一点就是瓦泥般的沙子总是像蜗牛吃鱼一样试图吞掉她，但是别的住民却没有这个烦恼，也许是因为她还活着——算是吧。
“嗷啊…呜…”
我让你失望了，爸爸。
敌人的弱点我明了了，可是也被对方抓住了自己的。一个自负轻率；另一个永远没法亲手杀掉族群，哪怕只是曾经的。
爸爸，我已经不再是你熟悉的那个猎手了，被爱驯化成人，在一只白鲸上对着穿裙子的武士先生摇尾巴。
所以她把蒂奇交给了大海，但她知道他还活着，就像她还活着一样。一个想要属于自己的时代；一个想要自己属于。
他们都不会那么轻易地死掉的。
乌诺动了动，把自己陷了几寸的身体从沙里拔出来，听到心跳的声音。
“嗷—”
“呜啊、”
我知道了，爸爸。
那就拜托了。
“我准备好了，小乌诺。”
“啊啊、”
她的头发被美丽的金发女性理了一下，眼下的沙粒被抹去，这个意识里只有‘当妈妈’和‘艾斯’的家伙真是的…她也有自己的妈妈啊。
另一侧的头发被狼王妈妈舔了一口，乱糟糟地翘起来炸了毛。乌诺抬手蹭了一把，对着它们叫唤几声后，周围的景色开始消散。露玖随着她一起走到生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艾斯。
这是魔谷镇的战后第四天。
那两个长得像没完全进化成人的家伙送走路飞他们后，在返航时把她捞起，带到栗子头大叔的家。
包扎，养伤，醒过来时第一眼是艾斯那张放大的脸。写着他和萨博名字的胳膊压在她身上，连着一条腿，肌肉沉甸甸，热乎乎，没有皮毛，但是带来保护的重量。
明明有嗜睡症的家伙却眼下乌青，在她脑袋边上打呼噜。
艾斯：“我没事，妈妈…”
妈妈本能占据主导的灵魂唷，你快把你儿子闷死了。
乌诺：“我没事、”
长着白胡子的电话虫发出令她想念的声响，她突然在此刻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思念他们很久了，大概从离开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我明白了，我的女儿，那我们等你回家。”
背景的抗议声太大了点，萨奇。
本来是打算回去的，但蒂奇盯上了路飞，她得回梅利那里守一阵子。那个不到十人的小族群还需要成长，太多成长。
以要把艾斯妈妈送回去的理由挂了电话虫，马尔科好像还要继续念叨，怎么一阵子不见更唠叨了。叽叽喳喳的她都能听见他身体里不死鸟在对着她咕咕叫。
“不聊？”
“不聊了，乌诺，你才刚恢复，我怕你会太累。”
房间里的温度和亮度恢复正常后，艾斯就把她圈了起来，大手搓着她的脑袋，压得她一点一点的。
“抱歉、”
“你还知道抱歉啊！吓死我了啊你！”
艾斯恨不得把所有的后怕都揉到那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脑瓜里。他一路上快得不能再快了，几天就从从新世界跑到乐园，好几次差点没从冲锋者号上掉下去。
手中的生命卡燃烧着，被不属于他的火啃咬——‘乌诺只是去海滩了’，‘她只是呆的久了点’ ，他一遍遍安慰自己，加大火焰的功率，然后接到那个比起生命卡更明了的判决书，人形面包头的形状。
他看到了加亚岛的废墟，要不是生命卡冒着火星地在他手里浮着，他几乎以为她埋在里面，连着他一起。
确认她没事了，加速往前半段赶路的莫比迪克打算暂时停留在鱼人岛，收到她传递的‘蒂奇打算对老爹不利’的消息。萨博来联络的信号断断续续，不知道那家伙在哪，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好说歹说才告诉他不用赶来。
不过毕竟是革命军，暗暗果实的信息能查到的都给他带来了。‘历史上最凶恶的恶魔果实’，在自然系中也算是佼佼者，不能元素化，但是‘引力’可以吸引一切攻击，包括刀剑、子弹、甚至是火焰和雷电。
很危险，如果乌诺不是以体技为主的攻击方式，可能会吃更大的亏。
“那又怎么样，我会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的！”
“打不过、艾斯。”
轮到他被搓了。
“我又不是失去果实能力就不堪一击了，乌诺！”
“不行、不一样，蒂奇…像乌诺。”
艾斯的脸颊被两只爪子挤在一起，发出一声疑惑的嘟囔。乌诺简单言语的解释，让他似懂非懂。
乌诺摇了摇头，肚子里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那种被丛林熬出来的直觉，从未出错过。
蒂奇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那里，和她一样，不愿意做拼图，将‘活下来’视为真正的胜利。艾斯的心性和带着这种心态的家伙打起来，会出事的。
蒂奇是野兽，但他不惧火，更不姓爱德华。
干脆在回莫比之前把这个现在只想保护自己的弟弟，给同伴出气的家伙捆起来好了。
糟糕、没有那种海什么石啊。
“唔吱吱！草帽的哥哥和妹妹！你们的神奇小艇给你们改装好了哦！”
“哦，谢啦，人猿！”
“你在夸我是帅哥吗？”
艾斯站起身，不太在意乌诺焦虑地啃着他的肩，背着她往外走。不知道路飞他们到哪了，不过跟着生命卡来看，大概从空岛上下来了。
多亏了萨博，早早加入革命军，给他们都做了生命卡，要不然路飞那种眨个眼就没影，不完全按指针走的性格，上哪找去。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弟弟呀—
改造后的小艇有点丑，不过乌诺可以离火远一点，舒服地坐着，他也就不管了。
不知道自己离被捆起来绑在身边，只差一根海楼石锁链的距离，艾斯跟着生命卡指引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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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巴基的船上突然冒出来两个蹭宴会的家伙。说是被食物的香气吸引而来…什么狗吗？两只都是。
要不是是白胡子那个家伙的家人，他巴基大爷高低把他们赶下去，那老爷子就算没有多年前硬朗，也还是世界最强男人。
“别想那么多啦！来开宴会嘛！”
“嗷啊！”
“说的也是呢！”
利基倒是…变得像猫一样。不愧是‘珍兽’。
不过他巴基大爷可不屑那种比起马戏团更是斗兽场的运作模式。
真正的马戏是华丽的！是技艺！是艺术！
“哦哦哦来一个！红鼻子！”
“你叫谁红鼻子呢啊！！”
珍兽乌诺倒是很新奇地看着他的能力，就像被吸引注意力的小孩子，时不时干巴巴地鼓鼓掌。这才是观众！
“来跳火圈吧，狮子！”
艾斯将火圈抛起，那只很有灵性的狮子在巴基海贼团众人的吐槽下，到底还是没跳。他有点失望地垂垂眼角，又拿过一根香料味很足的火腿啃咬。
“艾斯、想看？”
“啊，这里氛围很好嘛，不过你不用强迫狮子做什么啦。”
身旁的人动了一下，收回捋着狮子鬃毛的手，将旧衣服剪裁的胸围子扎紧后站起身。
“来、火。”
“啊乌诺，你不用—”
“唔哦哦哦来一个！来一个！”
真正的马戏吗？可以拒绝跳火圈的狮子。
火圈被点燃，她森绿的眼里浮起一圈黄金。
这次的观众叫嚷着的声音不比曾经的小，但没有那些暴虐的，嗜血的，没有在苦痛上的愉悦。投在她身上的视线并不滚烫，并不黏腻，她不用吃了他们。
乌诺看向那个蓝发的浮夸船长，决定这个家伙还不赖。目光转向艾斯，她时隔几日，微微笑了一下。
艾斯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这是乌诺从不提及的过去的一部分，重要的一部分。他知道她不在乎，但他也知道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拍照电话虫、牢笼、麻醉剂…
这不是什么才艺表演，这是她被当做野兽对待时用鞭子训练出来的技能。
他不该开口的。
他不该觉得美的。
单薄却有力量的身躯轻盈得就像羽毛，灵巧得就像野兔，拽着一根缆绳一甩，从他的火焰中穿过，几乎让他想起她穿过炎上网那天，一样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感慨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
从高高的火圈里跃过后，她在空中屈体转了几圈，扯住下一根缆绳，借着惯性倒着向上飞去，垂直旋转时如月光下的银子一般发着光。
她滞空的一瞬让艾斯跟着屏住呼吸，下意识站起身想接住她，但乌诺已经腰腹用力翻了个身，就像永远四肢着地的猫，落在马戏棚顶。
她握着旗杆站起身，迎接属于她的喝彩。
但她看着他。这是给他的表演，‘真正’的表演。展示技艺和艺术、展示过去、展示她所新看到的未来和自己。
艾斯抬起手，用萤火给她放了个烟花。
“做得好，好女孩。”
“啊啊、”
也是，看到成长与改变怎么会觉得不美呢。她真的比谁都自由。
“也教教我吧？帅死了啊。”
乌诺耸了耸肩，想学就学呗，其实也不是很难。艾斯用上他的能力肯定很华丽。
她拿起酒杯，用里面的牛奶和这艘船的头狼碰杯，她喜欢他的马戏团。
“你有、海石吗？”
“哈？海楼石？本大爷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怎么会有那东西。”
真是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