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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如果你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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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的胆小鬼三人组第四十次说出“如果乌诺在这里就好了”的时候，索隆把刀狠狠在地上敲了一下。
不就是七个人抓不住一只鸟吗。
“我说过的吧，我们不能依赖那家伙。”索隆想起对方离开前的眼神，眉头不自觉地皱地更深，“你们最好做好这就是道别的心理准备。”
“冷血的家伙！”
“绿藻头！”
“没人性！”
“三刀流！”
“啾…”
额角抽了抽，索隆拎起那只被黑暗女打下来的鸟——总算抓住了。“我说的是事实，而且艾斯不是很快就会和她汇合吗，估计会直接把她接走的。”
娜美：“真是无情的笨蛋！以后没人跟你守夜了不觉得寂寞吗！路飞你也说说他！”
路飞笑容灿烂，在面前摆动着手，汗流浃背地目移：“索隆笨蛋啊尼嘻嘻！乌诺当然会来栗子大叔家和我们一起去空岛的啊！”
索隆无语：“心里最没底的就是你了吧，船长，不想笑就别笑了。”
乔巴：“不过罗宾说得对，作为船医我也不建议乌诺去空岛…”
小驯鹿止住话头，才走到森林边缘，他都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他们离开的短短时间，栗子大叔和人猿他们出事了，就像龙卷风席卷而过，人和房子上都留下伤口。
“喂—！”
如果乌诺在这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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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才是个真正无情的东西。
永不偏爱，绝对客观地在万物上流逝，标识着它们的变化，多么虔诚地祈祷也不会停留千万分之一刻。
爱同样无情。
永不遵循逻辑，挑战理智，千变万化地存在于自然之间，标识着改变，留下数不清的痕迹。
无论是世界第一强的男人，还是永远长不大的狼崽，还是一只修了又修，补了又补的单桅帆船。
亲情也不怎么时髦。
友情也不怎么讲理。
不值得打的架和值得打的架，动摇天平的可能就是那么简单的两个字。
路飞背着被抢走的金块回来，身旁没有乌诺，有些沉默。他们一路顺利地乘着不可思议的天灾飞上天，没遇到什么阻拦，和蒙布朗·库里凯特说好如果乌诺来了，把她送到下一个岛汇合。
汇合。
滴滴点点的液体聚成洼，冲破张力形成涓涓细流，泥泞地组成溪流，汇入大海。
高空空气稀薄，白茫茫的空海没有熟悉的海腥味，木板的油料味，只有淡淡的水汽。
路飞大口呼吸着，慢慢适应这里独特的环境，大概体会到乌诺呼吸困难时的感受。
铁锈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不去，不是梅利号的加固脱落时剥开的铁皮——血流成河的魔谷镇不是他和贝拉米打架的结果，他们没真的打成架。
“…魔谷镇怎么了？”
“没了。”
路飞站起身，平复呼吸，用无比简单的两个字回复罗宾。他抬手压了压草帽，面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离开的短短时间，魔谷镇变成废墟了，就像被什么碾碎，不留一片完整的砖墙和木板。
空岛很美，充满了冒险的味道。
乌诺，如果你在这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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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去就好了啊，空岛！”
“对吧，小妹。”
蒂奇对面的少女咽下口中的大骨肉，把沾染着一丝血腥气的骨头咬断嘎巴嘎巴地咀嚼着。这是她最后一块肉，自己手里也握着最后一块樱桃派。
“我吃了这么多家樱桃派，再怎么美味都没有萨奇队长做的好吃呢，真是可惜了贼哈哈！”
一直不怎么搭话的人听到他这句话终于有点反应，动了动鼻子后抬眼看他。
“不是、撒谎…为什么？”
他咧嘴笑了：“因为我确实没有在撒谎啊，小妹，‘真是可惜了’。”
如果不是暗暗果实的出现，他真的打算就一直在莫比迪克上生活下去的。他的确对第二番队长的位置没兴趣，没有那种野心，因为他的野心和抱负从来都在别处。
他确实把萨奇当朋友，也把乌诺当妹妹照顾过，他的确没想杀了她，那天想‘带她走’，也从未撒谎。
真是可惜了。
再也吃不到一只小野狼半夜从厨房给他偷回来的樱桃派了，他确实没再吃过那么好吃的派。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可怜虫，知道吗？不是因为你的‘经历’…”蒂奇咽下最后一口甜味的馅料，给对面的人推过去一杯饮料，不太意外地看到对方没有喝，“你现在脑袋很值钱，不管是在黑市里，还是海军那里。”
他摸出那张和草帽路飞—艾斯弟弟的通缉令放在一起的纸张，上面的金额和‘ONLY ALIVE’的印刷，就像是明晃晃的黄金，翠绿的珠宝。卖给海军的情报没有白费。
“你现在也被定义为‘海贼’了，小妹。但你不是，不是吗？你是个没什么目标，没什么梦想的可怜虫。和老爹过家家的梦想一样可怜。”
一个生于丛林的野孩子，本来就是被卷到海上的，再也没能回去。只能在每次靠岸时跑到林子里和野兽们玩一会儿，找回真正她属于的感觉。
“真是可惜了，小妹，你现在已经不是狼了。但你也不是人，我觉得你永远都不会是。”
一块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那里的拼图。拼图板早已丢失不见，就是那种拼图。
“你永远长不大。”
嘎巴、嘎巴、嘎巴、嘎巴。
就像无情的时间，以一种机械地频率摆动指针。灰毛的生物嚼着骨头，脸颊鼓起，那些暗红的伤疤就像某种线蛇一样活了过来，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游动。
但他知道她有在听他的话，一言不发地。
“加入我吧，小妹，我们去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时代…”蒂奇伸出手，伸出那只曾经被她掰断的胳膊：“否则我就把你卖给海军，重新做你的珍稀物种，怎么样？贼哈哈！”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知道那是他的船员们随时准备攻击。格外警惕又敏感的家伙却没什么反应，忽视了那只曾经递给她纸牌的手——盯着他另一只手里的两张通缉令。
“路飞、”
看来是要走第二条路了。
黑色的雾气从他身上蒸腾而起，绿色的身影一闪，范·奥卡的子弹穿透他面前空无一人的座位。
“贼哈哈哈！可惜拉斐特不在啊。”
他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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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乌诺在这里就好了。
马尔科第四次丢掉写错了的报表，木屐在地板上的轻磕声第八次从他门前经过。
乌诺来了消息，虽然不是她亲口传达，要艾斯去找她。‘为什么只叫艾斯不叫哥哥去’这种遍布甲板的哀嚎先不提，仔细想想由艾斯弟弟的航海士传来消息就很奇怪。
倒不是怀疑消息的真实性，革命军传消息的手段这点安全性都做不到早就被铲除了。
但老爹说他有不好的预感。
那种被大海磨练了几十年熬出来的直觉，从未出错过。
兴奋转换为担忧，还没仔细商量个对策出来冲锋者号就载着长着雀斑的小队长没人影了，在风里丢下一句：联系萨博。
你兄弟倒是你自己联络啊。
革命军二把手人在哪个被压迫的国家里的犄角旮旯也不知道，是压根联系不了一点。
马尔科、马尔科，你是老爹的副手，是大队长，无论你多么慌张都要冷静下来，安抚那群躁动不安的兄弟，哪怕你紧攥的拳头在手心留下弯月的刻痕。
时间，多么冰冷的东西。
墙上的钟表不停歇地转着，行进的声音让人心烦，每次瞟一眼却才走了没有半块，就像在耍人玩。
不知道第多少次合上那个装了半满儿童画的文件夹，马尔科第一次觉得它是半空的。
跟蒂奇有关，这是他们唯一知道的消息。
‘黑色卷发的家伙、有很多胸毛、缺牙。’
爱吃樱桃派，有着憨厚笑容，差点杀了萨奇，伤了乌诺的叛徒，几十年的兄弟。
马尔科、马尔科、别忘了你是爱德华·纽哥特的儿子。
不死鸟站起身，走向老爹的舱房，紧紧皱起的眉头被一只大手揉开。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的父亲沉默着，难得地没有喝酒，面上的每一丝皱纹都像是老树的年轮，沉淀着那些不经历就没法知晓的过去。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那钟表走得过于快了，一圈又一圈，上面还刻着曾经他还是实习生时，被乔兹他们撺掇着刻下的字——‘1#，老爹’
时间才是真正神奇的东西。
还有爱。
因爱而存活的厨师长急切地推开了厚重的舱门，马尔科看到他的神情后面色一沉。
“…老爹，乌诺出事了。”
“别着急，我的儿子，她伤得有多重？”
“…足够让我在这个距离感觉到。”
他的羽毛都要炸了，不过首先他得把萨奇的手从门框上拉下来，这家伙都快把亚当木捏出印子了。
沉默片刻后，他们的父亲站起身，扯掉了身上的输液管，走向门外，沉稳的脚步声安抚地压在上千颗失衡的心跳上。
“马尔科，去拿她的生命卡，然后联系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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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对手的弱点，然后等待进攻的时刻。
‘冠军’巴杰斯，很好解决，他这种程度水平在斗兽场里算不上强；范·奥卡其次，远程不是乌诺所擅长的，但是狙击手的攻击性质决定了他再怎么样，位移能力也是弱项，可以用她的速度补齐；
那个毒医□□强度弱，被她一腿扫到某个建筑里去了，但他很危险，这是直觉。
还有蒂奇。
萨奇的宝物让他本来就不弱的实力更强，黑暗的能力确实棘手，但他自负、轻率，这是他的弱点。
乌诺擦掉嘴角的血迹，周围的废墟里是血和钢筋铁泥，她的鼻腔里却全都是甜腻腻的味道。
“咳咳、小妹，别杀了我啊！我们不是‘族群’吗？”
她面前的人开始重影，乌诺手上的里又加重了几分。
“我只是想强大到可以去挑战老爹而已！你明白的吧？我想成为新时代的头狼啊！”
身上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耳中剧烈的耳鸣让她所有的感官都被削弱了一般，蒂奇的嘴一开一合，断断续续地拼凑出词语。
“你、不是…挑战…”
那股甜味被吸到肺里后宛如烧过的炭火，烫穿她，每一口呼吸都如刀片沿着气管滚过。
这不对。
身形摇摆了一下，蒂奇的大笑像是在自己的耳廓里回荡，击出阵阵回声。
“干得好，毒Q！”
自负、轻率。
乌诺咧出一个牙齿沾血的笑，在感官完全被剥夺前，带着这个被大海厌弃的果实能力者跳到了海里。
快点来吧，艾斯，我真希望你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