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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流星逐飞花(四) ...
司马流星道:「既然妳已经知道我的名字,那这枚针我就安心收下了。」这话,说的毫无逻辑,但皇甫飞花不用猜就知道怎么的一回事。
皇甫飞花只是皱眉,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也没有作一声。
司马流星还是笑,笑得像个孩子。足尖一踏,从厢房的栏杆上,凌空一个翻身,落到了皇甫飞花的身边。由此至终,视线似终钉在那覆盖在一层绯纱后的致命容貌。她歪着头,打量着皇甫飞花,然后又笑了:「皇甫飞花,我送妳一样东西好不好?」
皇甫飞花挑眉。这女人的表情太清冷,来来去去不过几个,但每一个表情动作,都有说不出的韵味。
司马流星一拉皇甫飞花的手,手中的手柔若无骨,又如皇甫飞花给人的冰冷触感。司马流星轻轻一跃,整个人带动着皇甫飞花越过半空,稳稳落在仅宽三寸的厢房栏杆之上。怎么会有风,却吹起二人衣襬,如天仙谪凡?一身天蓝,即是任性轻狂;如火焰红,却是冷若如水。
苏紫鸢早从迷离中醒过来,整理好了被司马流星拉开了的衣襟。看着突然现身于栏杆上的二人,心中泛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似乎,这两人就是该并肩站在一起,而非各占一方再拼个妳死我活……
苏紫鸢看着司马流星,这个相伴十天的人,笑容是那么熟悉,只是当笑的对象换成另一人,苏紫鸢从心底觉出一种恐惧。这样的司马流星,太陌生!
「皇甫飞花,我把她送给妳好不好?」司马流星的一句话,击碎了苏紫鸢十六年第一个少女梦。少女的梦都很美,但也太易粉碎。这个「她」,除了苏紫鸢,自然不作他想。
苏紫鸢栗然质问:「司马流星,妳这是甚么意思!」太可怕,这个人,一刻前还抱着自己,还在情意绵绵。这一刻,司马流星不是她隐隐动心的「坏人」了,她是一只野兽。
司马流星眨眨眼,似乎不明白苏紫鸢的问话。
「司马流星,妳竟要把我送人?」
「嗯,是这样没错。」司马流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似是为苏紫鸢的懂事。
「司马流星,妳说过妳喜欢我的!」
「我说过。」
「司马流星,妳怎么能失信于我!」
「我没有。」
「妳敢说妳要把我送人不是因为妳不再喜欢我了?!」苏紫鸢的怒吼,带着哭声。
司马流星却如醍醐灌顶一样,愕然,然后了然,轻轻摇头。她笑着道:「紫鸢儿,我依然是喜欢妳的。」
皇甫飞花皱眉。
苏紫鸢不解,睁着惑人的大眼睛看着司马流星。
喜欢不是该永远守护,绝不让人吗?苏紫鸢想不明白。
司马流星道:「我自然是喜欢妳的,但我更爱她。」她的视线投向了皇甫飞花。她的嘴角带着笑,她的眼里也是笑,似乎光是看着这个人,就已经满足了。
爱和喜欢,岂能相同?因为更爱,所以可以毫不留情的舍了喜欢之人,所以可以毫不留情的伤害喜欢之人。不是最爱,自然廉价,现实的真相,残酷又冷漠,人性不过如此。司马流星本就是漠情之人,一如她自己所言,她只是个坏人。
苏紫鸢娇躯一震,泫然欲哭。言语太伤人,这时的司马流星,全心全意看着皇甫飞花,连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也吝啬。除了司马流星的剑,她的情同样伤人至深,果真是剑剑夺命。
皇甫飞花叹气,她拉起苏紫鸢的手,又一个可怜的女孩。
「司马流星,妳怎么总是这样无情?」
司马流星这时的笑容很复杂,有爱、有恨、有怨、有伤、有不懂、有无奈、有不屑、有自嘲,诸般情绪,尽化成一个简单笑容:「皇甫飞花,为甚么妳一直觉得我是个无情的人?」
「难道妳不是?」皇甫飞花抬眸,凝视司马流星。有一种情绪,叫恨铁不成钢。
「如果我说我不是妳会相信吗?」
皇甫飞花皱眉。她不喜欢假设性的问题。
司马流星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痛快:「皇甫飞花,其实妳才是最无情的那个人!」
皇甫飞花不应。
「皇甫飞花,这么多年,妳可曾有过半分喜欢于我?」
皇甫飞花依然沉默。
「皇甫飞花,妳就是天下间最虚伪的一个人!」
「司马——」
「皇甫飞花,妳真可悲,妳真可悲!」
皇甫飞花这回不应,她想不出自己哪里可悲。她有绝世武功、她有惊人美貌、她有人人称羡的武林地位,女子于江湖所求的,她都有了,还有甚么可悲?人生快意江湖,又岂不是求这些?江湖,何也。
「皇甫飞花,我恨妳,我恨妳!」嘴里说的,是剜骨之恨,但脸上带的,是轻淡微笑。江湖人,最常做的一件事,不就是把爱恨挂于唇上?不快意恩仇恨爱,真枉为江湖子弟。江湖人都直率,女人都不坦然。司马流星先是一个女人,再是一个江湖人。
司马流星走了,一如她的名号,她只是天边的一颗流星,来的潇洒,走的潇洒,除了决绝,还是决绝。
苏紫鸢看着人去楼空,她不明白,太多的东西不明白。人本来就是世界最难解的一道题,岂能明白?爱情本是人最难解的一道题,毋宁解开。
皇甫飞花不跳舞了,她的那些侍女也不唱歌了。苏紫鸢想不明白,这人不是一个青楼女子吗?怎么又变成名动天下的皇甫飞花了?凝烟居一切似乎也回复正常了,老鸨含笑讨好,众女子莺歌燕语,男子猥琐下流。
「妳叫甚么名字?」皇甫飞花问。她换了一身衣衫,依然是红色。苏紫鸢没有见过一个人比皇甫飞花更适合穿红色的。她似浴火重生的焰凰,又似飞雪山巅的九叶紫红花。
「秋红叶。」
「妳不是秋红叶。」皇甫飞花无比肯定。
苏紫鸢苦笑,为甚么两个人都是一眼看穿?「我不是秋红叶,那谁是秋红叶。」
「如果妳是秋红叶,那司马流星是谁?」
「司马流星自然是司马流星。」苏紫鸢答。只是她的声音有点颤,像是轻鹞落在琴弦上。
「司马流星——」皇甫飞花一顿,复道:「妳很好,妳是秋红叶。」
苏紫鸢忽然流泪:「我不是秋红叶,我是苏紫鸢,只是苏紫鸢。」
「紫鸢,性寒、形鸟、微毒。」皇甫飞花道:「妳不适合这个名字。」皇甫飞花的眸光一敛。这个女孩很干净,不是江湖人。性寒、微毒,这两种一项不沾。她只是一只小鸟,渴求别人的认同和照料。
苏紫鸢不答。名字固然只是一个代号,而假如这个代号也没了,自己的存在在哪里?
「西疆?漠北?」皇甫飞花问。
苏紫鸢望着这个人,不解。
「妳是圣教的人。」
「我不是。」
「妳要回西疆还是漠北?」西疆和漠北,都是圣教的势力所在。
「我不是圣教的人!」
「不是圣教何用冒充秋红叶?」
苏紫鸢语塞。她咬唇,每每遇上奇怪的事情时,她都习惯咬唇。
「妳很像秋红叶,但妳不该在司马流星面前说自己是秋红叶。」
「妳对司马流星认识很深?」苏紫鸢注意的是另一件事。她对皇甫飞花很放心,皇甫飞花不是司马流星。司马流星杀人,皇甫飞花救人。
皇甫飞花皱眉。苏紫鸢又发现,这个女人连皱眉都很好看。在武林第一高手的光环下,皇甫飞花还应该摘下武林第一美人的荣誉。
「没有很深。」欲盖弥章。女人对于不愿意提及的话题,面具总是会出现一丝裂痕。
「妳和司马流星是怎么一回事?」
她和司马流星是怎么一回事?皇甫飞花想起十年前。
卧龙崖——
月下有佳人,独酌自伤神。
流星空中掠,微风亦深沉。
司马流星对月举杯,对酒当歌,她喝酒素来就很狠。酒水酒水,她确是拿酒当水灌下去,伤心亦伤身。
「流星,妳是流星剑不是醉酒剑。」一个褐衫女子夺走了司马流星手中的杯。
「小疯子,我心里苦!」
小疯子当然不是疯的,相反,她聪明得很。小疯子名叫连暖风,「刀算」连暖风,又号「吝啬小疯子」,江湖中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连暖风出道多久,司马流星就出道多久,两个人是生死可并的好朋友。人生里,知己、朋友、爱人,不用太多;只要是可以交托生命的,一个,已经足矣。
「妳心里苦就来喝我的酒?」连暖风气结。
「小疯子,我要忘掉她!」
「忘掉谁?」
「皇甫飞花!」
连暖风不作声,默默喝酒,一杯接一杯。现在,她看起来比司马流星的心更苦。如果有人把妳酿造时间超过三年的佳酿全部喝光,偏生那把酒喝光的人妳还打不得、骂不得,甚至一直在妳面前晃着,妳就明白连暖风的感觉了。可惜,司马流星是她的朋友。连暖风是个很够朋友的人,所以即使朋友把她家中最后一滴酒都喝光了,她依然不会把人赶走。所以连暖风又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老很快。交上司马流星这样的朋友,怎么会不老呢?
「流星,同一句话,妳从十年前就说过无数次了。」连暖风把杯子倒扣在桌上,很大的声响。她不满,皇甫飞花又怎样,这姑娘怎么就一直忘不了。
司马流星闻言一愕,晃然,原来已经十年了啊。时间过得太快,一切犹如昨日,历历在目,如此清晰。连暖风依然淡然,唯有司马流星,被勾起了十年中的记忆。
十年,司马流星对一个女孩始终如一。皇甫飞花真的错了,她记着了司马流星的狠,司马流星的绝,司马流星的霸道……司马流星一点也不绝情,反之,也许称得上武林第一痴情种了。……
「小疯子,这次我是认真的。」
「这一句话,你也说上十多年了。」连暖风闷声。
「我是认真的。」
「等妳能把人忘掉了再说这句话。」一如既往的不屑。
司马流星和连暖风在这一句话后,没有再说话。
天上的月光很圆,圆得清冷。
「也许我真的忘不了。」
司马流星忘掉了皇甫飞花,那还是司马流星吗?
>v<大家來猜猜各角色的屬性吧,猜中……獎乐乐一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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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星逐飞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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