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80 造假与谎言同为艺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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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造假与谎言同为艺术
很多时候，你的老板嘴上说着“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好好干”，往往也不过是场面话，其实并没有多大期待。
就像诺斯拉将酷拉皮卡派往杀手那一组仅仅作为有备无患的一步棋，却也不曾指望他做出多少轰轰烈烈的成绩来，没有为诺斯拉家族丢脸就行了。尤其是在事后听说十老头甚至请来了揍敌客家的人的消息，就更是进一步降低了要求，结果便是哪怕得知他并未如预计那般直接参与和幻影旅团的战斗也心平气和得很。对于最后竞拍成功“火红眼”，甚至还大力夸赞了几句。
和诺斯拉这种在世俗中打滚多年的老江湖相比，酷拉皮卡仍显太过青涩。他并没有辨认出老板听取报告时客气之下的满不在乎，因为他的心思还有相当一部分被其他事情扰乱，尚未完全平复。
首先，是任务期间小杰打来的那通电话。
酷拉皮卡清楚小杰这种横冲直撞的个性是多么容易招惹上麻烦。
以往，视招惹的对象不同，后果当然也差异很大。当然小杰一直以来运气都足够好，即便是闯入枯枯戮山的揍敌客家，也因为那家小少爷的存在而挡掉了绝大部分的潜藏杀机。但这次则完全不同，他居然连幻影旅团都敢跟踪！
酷拉皮卡只一听“我和奇犽被旅团抓住”这句，就短时间内连续体验了心跳骤停与猛然加快的大起大落。
“你们这是在找死，我不需要人帮忙！”
断然拒绝小杰的帮忙要求，酷拉皮卡认为这是友谊最大程度的体现。谁会希望朋友因自己而死呢？
电话换由比较冷静的奇犽来听，“这不是找不找死的问题，事实上我们已经被卷进来了。不止我和小杰，还有亚路。”
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酷拉皮卡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奇犽继续说道：“被他们抓住的确是我们技不如人，但就我们所了解到的，目前情况绝对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你不希望我们死，我们当然也不愿意你被旅团干掉。怎么样？要不要交换情报？这不单纯是为了你呢，我们也得努力让自己活下来。”
比起热血式嚷嚷着“我们要帮忙！”，奇犽这种客观现实的说辞就相当容易教人接受。
感情是他的重大弱点，此番话可说是一击即中。触及酷拉皮卡不能对朋友见死不救的底限，他最终便不得不妥协。
其次，便是见到了幻影旅团的尸体。
不知为何，看着那些血腥残破的尸体，酷拉皮卡连半点大仇得报所应有的畅快都没有感受到。
他亲眼确认了，这确实是死尸没错，血液尚未淌尽，还略微留有余温。可依旧严重缺乏真实感，酷拉皮卡有一瞬间极想去向揍敌客家求证：你们所杀的，确实是旅团吗？真的吗？
大概是尸体数量不足的缘故？知道旅团尚未彻底灭绝，于是自己无法放松警惕？
酷拉皮卡带着挥之不去的异样感，努力为自己寻找着合理的解释。
不管怎么说，他再相信揍敌客家族的武力强大，也对他们能一下子打倒包括幻影旅团团长在内的6人表示出不敢置信。
这下，似乎与小杰和奇犽见面成了之后必须做的事，虽然怀疑朋友的家人这实在是极难说出口的心思，但不核实一下的话，就如同伤口没有拔除干净的碎玻璃，患处永远都无法得到真正的愈合，哪怕那些尸体此刻正陈列在他眼前也是一样。
最后，则是“火红睛”。
再没有别的什么能比族人们流落在外的眼睛更能证明酷拉皮卡的伤痛了。那双浸泡在防腐液中的鲜艳眼球反而比旅团的尸体更能勾起他的悲痛情绪。
什么“世界七大美丽颜色之一”，酷拉皮卡只觉得那是充满了不甘与仇恨的诅咒之色，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艳丽色彩。
老实说，酷拉皮卡很想把在场所有对“火红睛”垂涎三尺的杂碎们全部杀光。因为正是有这些人的存在，才最终导致窟庐塔族的灭亡。
而他此刻却只能用钱来抢回族人的眼睛。用诺斯拉□□的钱。
这是怎样的一种极致悲哀。
因为诺斯拉“拍卖预算无上限”的许诺，酷拉皮卡才能最终将那双惨红的眼珠带回。
周围没有一个竞拍成功者会流露出他这般沉痛冷冽的神情。他怀抱着“火红睛”，虔诚地反复低声唱颂着窟庐塔族的祈祷词，回程的每一步都仿佛是踏在荆棘之上，同时又像有锐器在内脏上细密的不断戳刺，虽不立即致死，却带来难以忍耐的持续疼痛。
这种痛楚，酷拉皮卡却是甘之如饴的。
世界上没人能明白把“火红睛”交给妮翁时，酷拉皮卡是怎样的心情。
看着少女欢天喜地的模样，金发少年的神情格外疲倦与木然，并且面无血色。他的心脏里似乎是被人剖开后填入一块沉重又冰凉的大石头然后再缝合起来，这使得他看起来只比死者多那么一口气。
旋律等人揽走了护卫团的其他活儿，善解人意的让他可以好好的放松调整自己的糟糕状态。
然而手机嘀嘀响起后带来的一则短讯，则彻底的抹消掉了酷拉皮卡想要休息的念头。
“尸体是假的♣”
。 。 。
西索的“安慰”无疑给酷拉皮卡以极大的“激励”。
但发件人这边尚未通过充分想象少年会有的反应来感受到愉悦，旅团内部却就撤离还是留下而产生了分歧。
内讧，这种很有可能导致争斗的行为，对唯恐天下不乱的魔术师来说是格外喜闻乐见的。
作为最初团员之一的信长，直呼团长之名，质疑他的撤离决定。
无论怎么看，后续发展都非常值得期待~~❤
而团长的反应则是拿出了一叠折起的打印纸纸张，很快从中抽出一张，示意满头雾水的信长拿去看。
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信长的脸色就变了，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这是……占卜诗？团长新偷到的能力吗？之前问我们拿出生日期和血型就是为了这个？”
众人见状纷纷凑近去看。
“很遗憾，这次是作为‘客户’才得到的占卜结果。”
库洛洛对此仍有不小的遗憾。
“会预言出这个月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个占卜师并不知道窝金，却说中了我们袭击□□拍卖会的事，十老头里面好像也有不少都是她的客户。”
“啊！这样一来，第一次拍卖物品被突然转移就有了合理解释。”侠客点点头。“信长，你看出什么了吗？”
信长仍是一脸肃然，“我几乎都看不懂……”
“哈？你该不会不识字吧？”
“先听人把话说完！”瞪了侠客一眼之后，信长继续说，“只有第二段大概可以理解，就是这里。”
他用粗大的指尖点着【伙伴只剩下一半】，“应该是在说……下礼拜可能会有五个人死掉。”
库洛洛整了整剩下的打印纸，让身边的帕克诺坦去分发。
“我的占卜中也有这段内容，当时接收邮件时间不够，大部分人的占卜结果没来得及看，不过我想其他人的结果大概也是一样。”
除了芬克斯、飞坦和库哔由于不清楚自己生日或血型这种问题而没有被占卜成功之外，众人都拿起自己的占卜诗仔细阅读起来。
很快，小滴率先举起手。“果然没错，下周死的人是我。”
紧接着又有其他人附和。“还有我。”“我也是呢！”
气氛轻松的似乎不是在讨论即将发生的死亡。
“你们怎么会知道？”信长几乎快把纸张盯得穿出个窟窿来，也没看出太多名堂。
敏锐的人都发现了同一点，就是诗中的月份其实暗指团员编号。
“霜月”是十一月，说的就是编号11的窝金，无论是【追随霜月的孤单】还是【不让霜月孤单】都隐含了他已经死去、还有其他人也会随即死亡的意思。
信长诗中的“菊”与“叶”分别代表九月和八月，这又和他们各自诗中的死亡暗示所吻合。
“凋零”则是水无月，即六月。
于是小滴、帕克诺坦和侠客就得出了自己将在下周死去的结论。
“沾血的火红之眼……这不是指我们之中的某人，八成是指链子杀手吧！”
没有拿到占卜却也相当关注伙伴的生死，芬克斯盯着信长的诗歌看了许久，推断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的话让蜘蛛们很快联想到了被屠杀全族的窟庐塔族。
那一族人标志性的眼睛变红特征太过鲜明，除此之外简直不作他想。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当时仍遗留下了活口，如今，便是幸存者的复仇。
信长沉默了。
侠客见机解说道：“这样你明白了吧？继续跟链子杀手战斗的话，对我方伤害很大哩！会死一半的人哦。”
见他不语，侠客紧接着又再接再厉。“我和你死掉的话，可以由其他团员来递补，但小滴跟帕克诺坦则不同，他们的能力相当罕见，对旅团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啊！”
某A和某B死了没关系，但某C不能轻易去死。
单从字面来看，是极其残忍无情的发言。完完全全凭借能力的稀有程度来确定自身价值，可在场者，包括把自己简单都划分到“死掉没关系”那一边的侠客，没有一个认为这番发言有什么不对。
这就是蜘蛛，一切以整体利益为重的幻影旅团。
“现在是九月的首个礼拜六，只要在今天结束前离开约克鑫回去本部，下周就不会遇到链子杀手，预言自然无法应验。这也可算是最大程度的利用预言、回避不利局面了吧！”
侠客又瞧了一眼手中的纸张，纯就事论事地补充道。“不过，这么便利的能力，没能拿到手，确实是太可惜了呢！”
库洛洛对侠客的总结语只是微微一笑，转向已经冷静下来的信长。“你和窝金都是特攻队员，牺牲也是工作之一。对于这点，你们是自愿的吧？”
“没错……”
“小滴、侠客、帕克诺坦负责情报处理，是辅佐我们一切的生命线。保护他们三个也是你的任务，我有说错吗？”
信长不语。
库洛洛继续发问。语气平静依旧，却自有一派不怒而威的气势。“那么……忘记旅团立场，无理取闹的人，究竟是你还是我？”
“……”
“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没有……”再有不甘，作为旅团成员的信长最终也只有选择忠于自己的职责这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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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用再为旅团下一步计划而争执，大家就有了更多的心思各自去研究手中的占卜诗。
能从玄乎艰涩的文字中琢磨出含义来的聪明人就那么几个，像信长、富兰克林之流，就要更多的依靠同伴来做出详细解读。
相对甚至相互取笑着“看看你死不死”的蜘蛛，西索所在的位置就稍显安静了些。
这位4号从来就不是那么文雅沉静的人物，加之他神情莫测，盯着纸张并不言语，使得帕克诺坦有些在意起来。
“算出怎样的占卜诗？让我看看。”
霎时间气氛仿佛突然就凝滞了。
西索不说话，也不动弹，就像没听到帕克诺坦的话。
陡然发生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蜘蛛们的敏锐感觉，一个一个都冲着西索的方向看来。
面对众人目光的夹击，西索仿若无事的勾勾嘴角，“我劝你别看……看了会吓一跳哦。”
心想连看到自己可能的死讯都没怎样，还有什么能吓到。帕克不耐烦的催促道：“拿来啦！”
“好好~◆”
手中状似不经意的随便一折，手指夹着那有些褶皱了的纸张随意递了过来。随后对帕克诺坦连看都不看一眼，自顾自的就玩起扑克来。
而帕克诺坦的反应甚至比看到自己那张死亡预告来得更大。当然那不是惧意，她眉头紧皱，脸上很快浮现出不加掩饰的怒气来。“你们也来看！”
【红眼睛的客人来到你的店】
【要和你以物易物】
【他拿出规定之剑给你】
【夺走月亮们的秘密】
【十一只脚的蜘蛛患了相思部
【接下来还会失去五只脚】
【不可以离开暂时的居所】
【因为你也是其中一只脚】
越来越皱巴巴的纸张在蜘蛛手中被轮流传阅。西索好像根本察觉不到他们的眼神和议论，一门心思只沉溺于自己的扑克游戏当中。
当占卜诗传到信长的手上，复杂的气氛终于猛然变得杀气腾腾。
“西索……”
毫不犹豫就拔刀出鞘，刀刃上的寒光如盈盈冷火，连同信长的目光一道点燃。“是你出卖了……窝金吗？！”
西索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似乎什么都比不过手里的扑克更有意思。
他的态度进一步激怒了怒气冲天的信长。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咯……！”
刚想挥刀砍下，却被富兰克林和侠客联手拦了下来，“等会等会儿，先听听他怎么说嘛……”
这种比起为同伴报仇，更重视原因和理由，非要弄个清楚明白的过于理性态度让信长恨得咬牙。
不能说他们是错的，但自己若和侠客他们一样，他便也再不是热血畅快的信长了。
“你们闪开！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自己都默认了！！”
对于信长这种感情至上，按耐不住就要爆发的性格，同伴也有些头痛。
虽然和窝金的关系也许比不上信长那么深厚，但任谁都非常惋惜失去了那样一个豪迈可靠的伙伴、兄弟。复仇当然是必须的，但拔除会影响到旅团存续的隐患在目前来说显然更为重要。
“你先冷静下来嘛！都说了预言的存在就是让人可以规避危险的，先让我们问清楚啦！”冲着端坐不动的西索喊了一嗓子，“喂！西索，你也多少解释一下吧！你这星期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已经可算是非常顾及4号先生的说法了，不想，他竟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第一行的内容的确是事实。”
信长的火气蹭蹭蹭持续上升中，光眼刀就能捅死人。对着富兰克林等人大吼道：“听到了吧？！闪开！别拦着我！！”
阻拦也是费力的活儿。
侠客辛苦的挡着信长不放，还要向后扭头继续向高处的西索发问，“为什么就不能说呢？”
这种带有圈套性质的提问，西索自然不可能上当。
“告诉你原因就等于说出不能说的内容，所以还是不能说。”他抽出一张鬼牌压在嘴唇上，被扑克遮掉小半张面孔的表情在光线并不充足的废屋内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感。“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
就好像这番无转圜余地的话还不够要命似的，西索动作缓慢的站起身，手持扑克一副准备迎战的姿势。
“如果你们还是不能谅解……那我只好为了保护自己而战了◆。”
一个优秀的魔术师不仅要擅长撒谎，更必须具备好的演技。
这两样，西索全都具备了。
像现在，通过绝妙的演技+谎言，再由念能力作为辅助，他得以让自己从背叛者的身份扭身一变为“链子杀手”控制下的受害人，成功的洗白了自己。
“这样看来，链子杀手至少拥有两项能力。”库洛洛得出结论，“一个是抓到窝金的能力，另一个是控制西索言行的能力。”
谁说聪明人不会上当。
如果西索遇上的全都是信长这样怒气上头就不管不顾的直肠子类型，那才叫难办。
越是脑筋好的聪明角色，越是习惯从不完整的信息中自行拼凑出被认为是“正确”的答案，而充满自信的主动踏入设置的陷阱。
“他可能逼迫西索遵守某个约定，比如‘不准对我说谎’或‘不准说出我的任何底细’。”
啊啊~~~~♣
可是你却遗漏了最关键的“不准对旅团说谎”这一条呢~~聪明过人的库洛洛哟~~~♠
“接下来是我的猜想，西索体内可能已被对方植入控制生死的装置，占卜诗中虽有‘以物易物’和‘拿出’的内容，却又有‘夺走’一词，使得前后文意思不一致。这是暗示‘规定之剑’会攻击西索的预言。我认为‘拿出’即意味着‘刺杀’。”
西索认为自己该感谢那位未曾谋面的占卜师，由于对她占卜准确性的深信，使得即便自己临时编造的文字哪怕出现了小小纰漏，都有擅于脑补的聪明人出来为他自圆其说呢~
你果然厉害啊库洛洛❤，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呢❤
如果酷拉皮卡在场，一定会和西索产生同感。虽然是巧合，却经过推敲，在漫天的谎言中无意间切中“制约”能力之真相的库洛洛，着实太过厉害，也太过危险了。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80 造假与谎言同为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