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4 修行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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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修行之道
和揍敌客家的最年长者接触，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这是三人所产生的共识。
马哈老太爷固然说话客客气气，脸上还挂着老年人常有的那种淡淡的笑意，却始终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释放出让人感觉害怕与不适的气息。在他面前，三人（这主要说的是小杰）岂止是不敢强辩，根本是连靠近的想法也不曾有，一个一个都老实的一塌糊涂。
酷拉皮卡在事后回想起来，觉得那位老人身上存在某种肉眼看不见的平衡。
似乎随时都可以在一瞬间把他们从世间彻底抹消，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又好像那只是个在指点晚辈的和善老者，其实一点杀气都没有。
善与恶，生与杀。相当微妙的并存关系。
‘不要对他耍花样’，这是由求生本能在他们耳边做出的警示。
如果非要选择的话，酷拉皮卡宁可去和西索那种煞气高涨的疯子决斗，也不想和这样莫测的老人为敌。并非是获胜几率上的判断，而是心理压力方面的问题。
压抑住后退避让的冲动，这就需要一定的意志力。雷欧力和小杰，此时和他的情况也是如出一辙。于是便很能显出奇犽和亚路嘉的不同。
对于揍敌客一族的日常生活，酷拉皮卡无法猜测，但是面对这种气场中还能处之泰然，他实在是不佩服也不行。
随便再如何说到天上去，事实也依旧摆在眼前。奇犽和亚路嘉，比现在的他们要强得多。
经过了试炼之门的考验，他们已经超越了自己原有的水准。能推开以吨计的沉重大门，三人心中不是没有出现满足感的，只是若和揍敌客家那对姐弟一比，差距仍然很大。
武者都具备最起码的傲气，没有谁是喜欢被同龄人甩开很远的。然而再如何不忿也无可奈何。听到猎人考试尚未真正结束，自己仍需面对考验的提示时，心中才颇为奇妙的因为期待等因素而充满了力量，甚至把面对实力难以预测的强者所产生的恐惧感都冲淡了很多。
尽管严格说起来，马哈爷的话缺乏实际依据，听者却很难不信以为真。
毕竟这位老太爷没有骗他们来取乐的必要，而且“隐藏版的另一场考试”这种设定，还真的像是猎人协会的尼特罗会弄出来的事情。
考试是一种验证自身实力的方法，而武者都希望自己能更强。
直到乘坐揍敌客家友情提供的飞艇从枯枯戮山直飞最近的公众机场，三人脑中都还在努力的思考着关于另一场考试的事情。
完成送达任务的执事小松向他们鞠躬后告辞，这一路上的沉闷气氛才终于被打破。
虽然他既不会突然在飞艇上大开杀戒，也不可能驾驶飞艇去撞个山或者造成其他什么事故，不过在那种持续低气压的凶恶面孔及森冷阴沉眼神扫射下，就算面前堆满了钞票也绝对不可能有多少积极开朗的心情。
小松的离开，宣告三人终于脱离了揍敌客家的势力范围。
危机意识所带来的压力消失，精神上却未必见得轻松多少。小杰闷闷的用鞋底磨着地面，这一趟的目的未达成，挫败感使得他焉头焉脑的振作不起精神来。
“呀~~~~~从杀手世家的老巢平安脱身，我看该庆祝哩！”
雷欧力的愉快心情，小杰完全不能感同身受。
他嘟囔着：“可是……我很不甘心，总觉得朋友就这么被抢走了……”
酷拉皮卡笑了笑，拍拍他的肩。“我认为，即使不在一起，朋友也依旧会是朋友。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
“真的？”
“我是这么相信着的。”
酷拉皮卡的笑容看起来胸有成竹，他摊开右手，掌心躺里着一个折得只有指甲片大小的纸条。那是在和奇犽握手告别时候被悄悄塞过来的。
打开一看，上头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串数字，看起来像是手机的号码。猜测这正是奇犽的。
说起来，因为小杰自己并不使用手机，于是没想过在考试时候向奇犽要求交换号码。
在揍敌客家的这些天，他们不是没有想法拔总机来联系奇犽，只是苦于总也无法让他本人来接听。揍敌客的业务用电话号码虽然容易得到，却也是有专人负责接听的。没有一个直接的联系方式，想找到人，难度可想而知。
“有时候朋友可能也有自己的难处，所以也要更多体谅对方才是，尤其奇犽和亚路嘉的家族又有其特殊性，他们烦恼的事情恐怕会更多吧。我想奇犽的话里大概有这样的意思在。”
攥着手机号码，小杰只顾着乐，酷拉皮卡的劝导也不知被他听进去几分。
想了想后，他又问，“为什么是把号码给酷拉皮卡呢？”
“这还用说嘛！”雷欧力对他脑门一戳，“你这种咋咋呼呼的类型，脸上藏不住事儿！给你的话，恐怕一下子就被旁人发现了吧！”
“咦？可是也没有给雷欧力呢！那就是说雷欧力也和我一样吗？”话音刚落，小杰头顶就挨了一拳，重重的。
————
正估摸着朋友们差不多已经到达公众机场，铃声就和掐准了时间那样响起，多少透着急不可耐的味道。
奇犽一笑，带着不出所料的神色接起了手机。小杰那个乡下孩子固然不懂拥有手机的便利性和重要性，但他身边不是还有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在么。
“喂喂，是奇犽吗？我是小杰！”
果然是那个急性子的家伙。光凭声音就能听出他的那股子兴奋劲儿。
大概是在被他视作“极有威胁性的人物”眼皮子底下顺利完成了“偷渡”工作，志得意满的几乎想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伟大胜利。
哎~真幼稚。
奇犽认为小杰这心情就和自己当年第一次从牢房出逃时候一样，而他自己如今，已经不再满足于这么简单的小手段了。
不等他开口来说些什么，小杰就滔滔不绝的抱怨起一路上小松对他们的冷脸。
那是一种朋友间亲密无间的抱怨，就好像他已经把在枯枯戮山和奇犽分别时不能掩饰的灰心失望忘记的一干二净。那些灰暗的心情完全不曾存在过一样。
在心里嘀咕着这小子真啰嗦，奇犽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退。
虽然朋友一并带来了那些理不清的纷乱纠葛，能被人表现出信任依赖的感觉总体上还是相当不错的。
雷欧力和酷拉皮卡觉得小杰一定潜藏着话痨潜质。
在话题几乎朝着纯抱怨+聊天的形式发展过去之前，酷拉皮卡示意由他来和奇犽说上几句。
招呼之类的言语被小杰都说过一遍也是有好处的，酷拉皮卡用不着再重复那些，很快就切入主题。
另一场考试。
对于这个必然会出现的问题，奇犽心里有底。
三人走后，他在家里可不是什么也没干的在单纯发呆。
和把这三人恨得不行的柯特不同，奇犽认为亚路嘉碰上的这番磨难，并不能迁怒到小杰等人头上。当然他同时也承认，站在亚路嘉的出发点来看，她讨厌小杰也确实有其道理就是了。
奇犽听说过这么一种说法：命运就是各种小概率事件的叠加。
就好比他的跷家计划、与小杰他们的相识、各种考验与难关、最后的淘汰赛，甚至包括亚路嘉所知道的“预言”，都必须归类为小概率事件。然而正是有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及叠加作用，才最终形成名为“命运”的“结果”。
看上去，这其中只要缺少任何一样，就无法演变成目前看到的结果。比方说，要是他没能成功报名，又或者亚路嘉不知道那些“预言”，那奇犽就无法与小杰等人结识，亚路嘉自然也不可能遭那份罪。
——只是，这也只不过是结果论罢了。
谁知道，一旦其中的某一项出现了偏差后，会不会出现更难以收拾的局面呢？
对此，奇犽从没有过哪怕一丁点的侥幸想法。
他发自内心的感动于亚路嘉的义无反顾。这绝对不是姐姐在多管闲事，如果换成其他家里人插手的话，奇犽还会设想其中是否存在圈套的可能，但那是亚路，他太过了解她是怎样一个人。
只是，再如何感动于姐姐的付出，奇犽也不会把自己的人生交给自己以外的人来决定。
——各位，先别急着发怒，这不是说奇犽·揍敌客是个小没良心的意思。
在奇犽看来，姐姐的判断，与他的判断，并非必须得到同样的结论。
亚路嘉痛恨小杰的自说自话，她认为小杰的存在，会对奇犽造成一种威胁。她相信这点，所以才会那么不高兴。
而奇犽愿意相信亚路听到的预言，但同时也不会闭起眼睛捂上耳朵、去“只相信预言”。
存在即是合理。
假设，预言的存在是要提醒他对朋友保有哪怕是最低限度的警觉与距离的话，那友谊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此刻，奇犽虽然还不能理解其含义，但他相信一定会有理解的时候。于是，至少在能够理解之前，他还是愿意能拥有几个朋友的，即使有姐姐的反对也一样。
亚路嘉是好心，这点他完全明白，不过奇犽没办法和她那样，在某些事情“不曾发生”或者说是“尚未发生”的时候给别人判处死刑。
奇犽是在与席巴爸爸的谈话中，坦率的说出了这番夹杂着疑问的看法的。
席巴爸爸在感慨儿子的瞬间成长之余，也很干脆的告诉他，很多事情必须由自己去寻找答案。
这场令父子双方都得到满意答复的对话结果便是席巴爸爸默许了儿子拥有朋友。这种友谊或许有一定的时效性，但决定时效性长短的关键则牢牢握在奇犽自己手里。
如果有那么一天，当奇犽认定和朋友之间存在某些危机或者无法调解的矛盾，那么，他将会亲手结束掉某些关系……又或者是某些人的存在。
这就是“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的含义。
在那之前，奇犽乐于感受友谊，只要不触犯底限，他也相当愿意力所能及的帮朋友一点忙。
于是对于“另一场考试”的问题，他很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天空竞技场。
关于这个所在，雷欧力和酷拉皮卡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生活环境过于简单的小杰则是压根闻所未闻。
“虽然是个很吵闹的地方，不过用来磨练技术倒是再方便也没有了。”
奇犽说起天空竞技场，语气相当的怀念。
无年龄限制，报名免费。在一楼不管输赢都有一罐果汁钱，之后只有赢了才有奖金。
裁判根据选手表现来决定下一个楼层数。越往上走能获得的奖金就越多，当然与此相对的，对手也就更强。
“100层的话我记得……大约能拿到100万的样子。嘛，还是很容易赚的。”
“100万？！”吃力的弯下腰把耳朵凑过来贴着手机听的雷欧力跳了起来，不顾场合的嚷了一嗓子，“这可不是小数字！我们真的能拿到嘛？！你可不能骗我！”
不提电话那头的奇犽，酷拉皮卡和小杰不约而同的捂起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对雷欧力做出“嘘”的手势。
奇犽揉了揉同样受到吼声摧残的可怜耳朵，继续做出说明，“你们不是都能推开我家的试炼之门了嘛？太高的楼层我不能保证，100层左右基本上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只要不碰上什么怪物的话。这句话他没说，无声的吐了吐舌头。
“我还是不懂呢，这和我们将经历的‘另一场考试’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说考官就在那边吗？”
听到能有一个提升实力的修炼场所，小杰固然很期待，但是他无法将之与先前的问题联系起来。
“耐心点听我说，急什么。”奇犽取笑他的急躁，“虽然我是猜的，但我家曾曾祖父应该就是那个意思。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你们尚未具备的‘合格条件’了。”
三人统统贴紧那个小小的手机，紧张的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是‘念能力’吧。错不了。”
“‘念’？是怎样的一种能力呢？”听到和武学相关的词汇，武者们永远都会满心的期盼。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的力量，唔，太过具体的概念，我很难解释……不过，有一点是必须要提醒你们的，”
奇犽正色道。
“那虽然是强大的力量，但也伴随着同等的危险性，你们能不能掌握，我不清楚，不过在天空竞技场的200层，可以看到不少冒然接触‘念’然后身体变得残缺不全的事例。”
残缺不全的事例虽然还未曾亲见到，能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念能力危险性的事例他们倒都是看过的。
如果说耳朵听到的警告还不是很能产生直接感受的话，只要想想亚路嘉和小杰在最终回考试时候，那位名叫卡多斯的裁判的死亡，谁都心有余悸。
人类血肉大面积爆裂的视觉冲击对记忆力存在着加强的作用。
在肉眼看不到的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崩掉肢体的一部分似乎简单的好像是场骗局。
然而那却是无法解释、没有花招、实实在在的恐怖力量。
奇犽的提醒，三人都认真的听了进去。
也许在极个别时候，确实有冒着牺牲身体一部分来换取强大力量的必要性，可是如果这种力量无法控制的话，不管对别人还是自身都是不定时炸弹般的隐患。
没人会忘记那时候的亚路嘉慌成了什么模样，看她的神情就能理解，那绝对不是会让人产生体验欲望的愉快经历。
“……到了200层，就能学会‘念’。”小杰颇有些憧憬的喃喃道。
奇犽嗤笑出声，“喂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我可从来没有说叫你们去200层学念喔！”
“那为什么要去天空竞技场？”
“这不是废话嘛！哪里还会有比那更方便的观摩场所，同时还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并且又能赚大钱。
雷欧力补充了一句。
念能力什么的学不学的成是另一码事儿，关键是那地方打赢就有大把的钞票进账！虽然自己已经有了猎人证能够免费去念大学，但谁会嫌弃钱多呢！
“难道你们打算随便让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来指导你们学那么危险的东西？别闹了！”
奇犽毫不留情的点出他们的天真侥幸念头。“再说了，平白无故的，别人干嘛要费功夫教你们？我可不认为会有那么闲得无聊的人呢！”
相较于雷欧力与酷拉皮卡，小杰的失望溢于言表。
“说了半天，既不能随意上去200层，也没有老师在那边教，那究竟要怎样才能学会‘念’嘛！”
听他这话说得……就好像200层能够随意逛一样。
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奇犽叹了口气，“我说你，真是完全没有把话听到最后的耐心呢！你以为在你们离开后我在忙些什么，还不是在帮你们找资料？” 一边说还一边哗啦哗啦翻动厚厚的纸页弄出声音来给他们听。
说起手中厚得堪比砖块的资料来源，除了奇犽他二哥之外，还会有谁呢。
如果说打劫其他兄弟的所有物还比较不容易下得去手，那摸走胖子区区几份资料，奇犽干得简直是心安理得。
平心而论，糜稽的资料整理工作实在做得出色至极。
虽然那种厚度只要多看几眼就会觉得头晕目眩，不过好东西就是好东西。但凡是有名些的武者和流派，上头都有详细的介绍。撇开机密到一定程度的内容之外，已可说是非常齐全。
对于情报的具体价值，奇犽了解的不算多，但他粗略估计一下，单是自己手里这份东西的市价，大概就在1亿以上。
雷欧力和酷拉皮卡绝对无法划分到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类里头，他们知道这趟枯枯戮山之行对自己的获益有多巨大。所谓债多不愁，这份人情既然已经欠下，再多一些又会如何，总之他们一定会记得就是。然而正因为心里有这个分寸在，两人并不晓得，在这点上头，他们在揍敌客家的印象值绝对要超过小杰。
回到正题。
即使奇犽本身性子再如何洒脱，在讲求利益的揍敌客家成长，也耳濡目染的养成了绝不肯吃亏的脾气。
对于朋友们的念能力修行，奇犽自有一套盘算。
鉴于“念”这种哪怕是研习都有很大生命危险的事情，没有一个可靠的老师在那是不行的。
而怎样才算是可靠呢？如果说把要求放低到只要能让你学会就行，那何必考虑太多，直接去闯竞技场200层捱过一场就行，反正但凡能侥幸留得一条小命的，就能学会，缺胳膊少腿算什么，又不是不能活。在200层那样的例子难道还少么？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反过来，自发主动的，去要求来自猎人协会的帮助呢？
哪怕没参加考试后的说明会，奇犽也很清楚，作为通过考试的合格者，正经的执证猎人，有权利使用协会的资源。而师资力量，怎么就不能算是“资源”的一种呢？
既然已经产生了这样一个需求，自然就要找尽可能好的——虽然奇犽不认为老师这种存在，会比得上家人对自己更尽心，但他这几个朋友，偏偏都亲属关系单纯，小杰的爸爸据说是猎人，可这种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处、甚至只见过一张遮住半张脸的照片的不知所踪的老爹，再也没有比他更靠不住的了。
外头的小孩若是要上学，好像还会综合考虑教学质量，来个择校什么的。奇犽毫不犹豫就瞅准了心源流。
不为其他，就因为这是尼特罗老狐狸的门派。作为协会会长的门派，还会有比这更有名的“名校”嘛~~？
就算再讨厌老狐狸，奇犽也承认尼特罗是个强者。
资料中关于尼特罗及心源流门派的部分，足有几十页。
心源流门下武者众多，这还仅仅是能查到的部分。除了师傅之外，代师傅的位置上也有十数人。再排除掉行踪不明的那些个，长期驻留在道场里或者有固定住址的尚有5人。
已经足够了。
奇犽不相信，对于三个最新鲜出炉的合格者，又具备强大力量，同时还颇得尼特罗青眼的“准念力修行者”，那些心源流的代师傅们会把他们拒之门外。
什么？谁说天空竞技场其实不用去、直接去找代师傅们求学就可以的？
用脑子好好想想吧。
身为老师，谁会不想看到学生资质出众武技不凡？这就像入学考一样，60分和90分的成绩，换了你，你选哪个？
而作为学生，心里对于将要学的东西也应该有一部分来自自己的认识才行。要是完全不懂，那将会变成老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的茫然被动局面。这绝对比不上已亲眼见试过大量实际使用来得理解的快。
由奇犽所谋划的这一条修行道路，一点多余的举动都没有。可说是最便捷之路。
小杰憋了半天，终于冒出来一句，“……奇犽真厉害，居然能想到这么多，这是不是就是‘阴谋’的意思呢？”
奇犽气极。
“呸！！你这傻瓜究竟懂什么！真是连话都不会说！这叫做‘阳谋’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64 修行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