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1 这不是家庭亲情情景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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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被告知自己的禁闭结束是在又过了一周之后。
揍敌客家的桀诺老爷背着手踱步跨进牢房来。
对于糜稽和奇犽日常性的吵架活动，爷爷没有干涉的意思。小孩子吵嘴而已，这又有什么稀奇，要是哪天这两个突然变得斯文谦逊彼此见面先用敬语来打招呼，那才值得长辈头疼呢。
“阿奇，你可以出去了。”
奇犽早就被关得全身不得劲，当下手腕用力一挣，铁链应声而断，用手指拗断铐子轻松的就像是在掰脆饼干，双脚也干脆的崩开了脚铐。那随便散了一地碎瓦似的的厚重金属残骸，不是亲眼所见的话，谁会相信这是由一个少年破坏的呢。
“去换身衣服吧，席巴叫你过去。”
“……老爸他？”
奇犽抓抓脸颊，打算向爷爷打探一下消息，以尽可能让自己得以全身而退。尽管他虽然已算是受过了罚，但……总还是胆气不足的嘛。“爷爷，你知道老爸找我会是什么事儿么？”
“大概只是想找你说说话，怎么？会怕么？”
“……有点。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他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奇犽嘟囔着。
“难道还指望你大哥包庇你不成？”桀诺爷爷在他肩膀上一拍，催促道。“快去吧！除了换衣服，阿奇你也该好好刷洗刷洗了，瞧你脏的……”
糜稽对于弟弟被放出来的决定，表示出强烈不满。
怎么就这么巧？那三个今天已经打开了大门，貌似正一路过来呢！这时让奇犽出来的话，不是纵容他去找他们么？这怎么可以？！
“爷爷！你太宠阿奇了！所以他才会无法无天！我看他一定会偷跑去见那三个人的！”
“即使见了也无妨。”
“怎么会无妨呢？！会想和那么弱的人交往，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吧！”
说到这话题，糜稽就有满肚子的怨言要一吐为快。
“更别提那还是想让他脱离家族的人哎！阿奇他究竟怎么想的，居然还打算庇护他们！这种做法简直是不可理喻嘛！”
桀诺没有喝止住糜稽的嚷嚷，听罢，反问道：“阿糜，依你来看，阿奇的实力如何？”
糜稽看奇犽是不顺眼，但不会在言语上刻意贬低及轻视弟弟的本事。
想了想，他很是客观的回答。
“……很强。身体各个系统数据都很出色。即使只论才能，以目前的年龄阶段来说，他在揍敌客家族的历代当中也算突出的。”
研究过修行资料的糜稽当然不会放过历史悠久的家族秘藏档案，私下也曾为自己这一辈的兄弟几个做过综合实力的比较分析。虽然不甘心，但他承认奇犽的素质非常优秀，更何况糜稽心里清楚，自己的三弟是怎样一个会想尽一切办法躲懒跷掉修行跑去玩的人，如果他能有亚路一半……不，三分之一的勤奋，那还不知道能变得多强呢。
从嘴里说出了和自己不对付的弟弟的夸赞，糜稽有些不习惯了。他想了想，决定强调一下奇犽的缺点。
“不过！阿奇他这种性子不适合当杀手！他太肆意妄为了，总是想怎样就怎样！这难道不是精神上的胆小鬼嘛？”
桀诺捏了捏胡子，并不反对糜稽的意见。只是又问，“要是能有机会磨一磨他那些毛病呢？”
“……那，阿奇绝对会变得非常非常的厉害，也许会超出我的想象。”
。
进入席巴使用的那间起居室时，奇犽脚步很沉。
与其说父亲是令儿子敬畏的存在，不如说是奇犽根本不晓得要如何与席巴进行寻常的对话。他没这个经验。
也不仅限是席巴，和家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长辈们总是告诉他应该怎样，至于他的个人意见和想法，则少有被听取及采纳的机会。相对的，认为自己备受压迫的奇犽也经常会做出反抗的举动，比如逃避修行逃避任务，比如和家人对砍，再比如跷家。
兄弟当中，伊尔迷的意思和家长们没有任何不同，糜稽从不是个能说心事的对象，柯特的话则太少了。唯一能好好说上几句的只有亚路嘉，但美中不足的是，她对他那些美好的打算从来都不曾持有过支持态度。大概女人都是同样的啰嗦。奇犽觉得亚路长大后肯定会变得和妈妈一样，因为她现在就经常念叨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甚至流露出只有家里才是最踏实的地方这样的念头。真不可理解。
沟通想必是很深奥的学问。交谈双方一定要有相对的契合度才行。
他愿意讲，对方愿意听，有互动，无需顾虑太多，这才舒舒服服。
可是，现任揍敌客当家的席巴会是这样的类型吗？
“爸爸。”
规规矩矩问安之后，奇犽有点拘谨的坐在父亲面前。
席巴的座榻边躺了只耳朵尖尖的猎犬，看到他进来只是眯了眯金色的眼睛，片刻后便低下头搁到交叠的前爪上舒坦的打起瞌睡来。似乎相比正襟危坐的奇犽来，它在席巴跟前要来得更放松自在。
“过来坐吧。”席巴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奇犽到他身边来，“别那么紧张，想和你聊聊天罢了，就像普通的父子那样。”
奇犽犹豫了一下，来到他的右手边坐下。暗暗揣测着父亲的心思。
席巴似乎心情不坏，看不出有继续严惩他的迹象。而开始谈话的头一句就是让奇犽立刻心惊肉跳的话题。
“听说你交了朋友？”
“……嗯、嗯。”
“妈妈说他们来到家里了，是怎样的人？我能见见么？”
是啊，身为家主的席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呢。
“怎样的……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寻常的普通人。在猎人考试时候认识的。”
“那考试如何，难么？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吧？”
“考试很简单，和他们……也没有特别开心。”奇犽谨慎的回答着。目前他仍处于深感内疚的反省期，也还不打算对着干来激怒老爸。
“让我猜猜，他们中有人和亚路发生过冲突吗？”
“这是大哥说的？”奇犽抬起眼，小心的从席巴的表情中判断着他的真意。
“伊尔迷只说了个大概，他很多时候没和你们在一起，亚路那孩子回来时状态不好，也没有讲太多，我想听你来说。你们遇到了什么事，认识了哪些人，又是怎样的心情……什么都可以，讲给爸爸听。”
这确实不是说教命令式的谈话。
席巴的口气非常温和，话中又透着期待和信任，面对这样的父亲，奇犽没办法继续绷着，而若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渐渐的放松下来对席巴讲述自己一路的所见所闻，也就不是那么难了。
……
“就是这样，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冲突啦，不过是最后那场闹得有些过头而已，我是不太明白亚路为什么那么不高兴，虽然她一开始就好像不怎么喜欢小杰。”
“哈哈哈，听你说起来，那也是个奇怪的孩子呢！”
“很任性对不对？他说即使骨头都被打断也不会认输的时候，我就觉得大事不妙了啊！可是亚路也不像完全是为这个事情生气的样子，啊对了！很难得看到亚路那么大火气，在家里完全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哟！看到的时候我可是大吃一惊！”
“那么吃惊吗？”
“嗯，确实很吃惊，她很少有那么明显的不喜欢某人。”
席巴却摇摇头。“我和阿奇你的想法不一样，我倒是觉得可以理解。”
“哎？”
“其实我也有和亚路单独聊过，就在她去参加考试和你会和之前。”
奇犽放松的神情一下子全神贯注的紧张起来。
关于亚路嘉会出现在会场的原因，他有过好多次猜测，奇犽总觉得自己的推断已经很接近答案了，但距离事实总还有一步之遥。
那必然是和自己有着密切关系的，似乎能解释亚路身上流露出的压力以及她对小杰不喜的原因。现在答案就在眼前，他怎么会不期待呢。
席巴告诉他，亚路嘉寄出猎人考试报名申请的日子，还要早于家里发现他跷家的时间。
“我问过亚路，是不是她自己也想要去参加，所以才会提出申请。但那孩子却否认了。”
在家长面前，亚路嘉一贯都是个非常老实的孩子。
她甚至连自己如何去试验怎样才能在没得到监护人许可的情况下混过考试申请的事儿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与此相关的和□□诺斯拉家族的接触过程，尽数抖了出来，毫无保留。
亚路嘉的信用度向来很高，这番话又极其详尽，席巴没理由怀疑其真实性。然而在问及申请理由时，她却支支吾吾的半响都无法给出一个解释。这是很奇怪的。
奇犽也觉得纳闷，要知道他之所以能顺利的溜下山跑出家门，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先期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不错。他有自信，哪怕是和亚路在电话聊天中，都没有流露出一丝半点的逃跑迹象来。于是，除非有获悉他报名的知情者向外通风报信，否则绝不会有人知道。可是你看老狐狸尼特罗那种，像是会亲切到知会他家里人的类型么？
席巴突然换了个话题。“阿奇，你听说过‘占卜师’么？”
“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些，吹嘘自己能预知未来什么的。我是不信的。”
奇犽回答道。
那些电视节目拍得玄乎，他只当乐子来看，心里有数那基本都是作假的骗局。席巴的问题在这里的出现显得格外突兀，似乎是和亚路嘉的行动有着某种直接联系，但现在要是当真告诉他，姐姐正是因为听了某个不靠谱的什么占卜师的话才跑去猎人考试，奇犽想必会即刻就喷笑出来。
“那些上电视表演的节目，我也不信。他们与其说是占卜师，不如说是演艺人员。” 席巴把奇犽小小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继续说，“但亚路那孩子，对我说了一段很奇怪的话。”
奇犽耳朵竖起来了。
“我告诉她，阿奇已经掌握了念的基础，去参加猎人考试哪怕不通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她完全不用跟着去。当时亚路恐怕是有点急了，脱口而出说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你被三个外人带走。”
席巴毫不意外看着儿子瞳孔一收。
三个外人。
这句话与某些现况巧合的让人不安。
奇犽完全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能满脸哑然的听父亲徐徐道来。
“阿奇你知道，亚路心事重，着急起来更瞒不住事儿，她一见说漏了嘴，脸色都整个开始不对劲。”
席巴想想那会儿的事情，还会觉得这个养女的反应非常有意思。
他从亚路嘉的话中抓到了“预知”这个可能性，立刻就把此事和她所结识的诺斯拉家族联系到了一起。
身为小帮派头目的诺斯拉固然地位不显，却有着一个拥有出众占卜能力的女儿。而亚路嘉前阵恰恰就和那个叫妮翁的小姑娘待在一起。如果这么一想，那亚路嘉提前知道点什么也就合乎常理。
对奇犽僵硬的表情恍若未见，席巴笑着的告诉他，当问及是否是那位占卜师小姐说了什么之后，亚路脸上尴尬的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白，连利索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呢？”
“她挣扎了很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讲出些好像是预言内容的话。”
“亚路她……说了什么？”不知不觉心跳加快，奇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
席巴望着儿子的眼睛，吐字缓慢清晰的告诉，“她说，她很怕见到你在外头受重伤甚至流血濒死的未来，只要还有可能，她要尽力让你避开那些危机的发生，即使自己因此遭到报应也在所不惜。”
这句话实在说得太重了。
奇犽简直像是被人猛力扼住了喉咙一样，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那占卜的家伙，准确率有几成？”
“嗯……后来我也对那位小姐的预言能力做了一番调查，据说是百发百中的，但是却可以设法避免。”
席巴说，“现在看来起码已经验证了一半，确实有你的三位‘朋友’来到了我们家……至于重伤的那部分目前为止还没发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有别人介入的缘故还是被转移了。”
奇犽听得出席巴仅仅是单纯的阐述个人看法，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他却也坐不住了。
“爸爸！即使有那样的预言存在，你怎么会同意亚路涉险呢！难道就为了要验证预言吗？”
即使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奇犽也不敢说“总不会因为她是养女所以无所谓”这种纯属讨抽的话。
“危险固然是有的，但我不能阻止一个这么重视家里兄弟的孩子，所以让伊尔迷多注意一下，当然，你们大哥他没有参与那次对话。家里知道这些的只有我和亚路，现在还要加上你。”
这个自然。
如果伊尔迷知道的话，绝对会抱着宁可错杀的心思，在猎人考试中就抹杀掉那“三个外人”的。这点上头，亚路嘉和伊尔迷可说是非常合拍，但若提到心狠程度，她再怎样也及不上大哥，完全无须怀疑。事实也正是如此，只是冷眼而已，算是客气得很了。
席巴没有向伊尔迷透露详情，可说是一个非常为奇犽着想的、再宽厚不过的决定。
当儿子的认识到这一点，投向老爹的眼神充满着敬意。
“阿奇，也许你会觉得，我现在说这些有离间你和朋友的意思，但我希望你明白，爸爸更不想让你因为朋友而和关心你的亚路之间有什么误会。亚路她看起来坚强，其实挺脆弱的。”
奇犽算是彻底理解亚路那满身掩饰不住的压力与敌意的来源了。
他心里沉得好像吞了铅块，点点头，动作看起来有些艰难，但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老爸的话心服口服。
“……亚路她，完全没对我说过这些。”
席巴在奇犽头顶拍了拍，“那是因为比起预言，你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吧。”
没错。这着实容易让人一笑置之。
如果是在考试前听到这番话，奇犽必然会取笑“可怜的亚路肯定是被某路恶德神棍洗脑了以至于什么傻话都信”。但现在，他只想去亚路闭关修炼的训练室门口坐着等她出来。
这几年他们兄弟间的关系绝对不坏，除了在大哥眼皮子底下仍旧不敢造次之外，就算仍不时有互相掐来打去满山闹腾的事情，相处的也都还不错，和亚路更是很亲近。
奇犽固然也是同样的惯于维护姐姐，但亚路嘉那番“在所不惜”的决心还是震住了他。
她不是个会随便说大话的人，虽然依旧想不通为什么和小杰他们在一起就会有“重伤甚至流血濒死”的奇怪可能，但她的心情，奇犽还是明白了。
“爸爸……”奇犽觉得有些难以开口，嗓音依旧沙沙的，说起话来不太自然，“我好像欠了亚路一声道歉。”
“阿奇越来越成熟，爸爸感到很欣慰。不过亚路和我们一样，都不会生你的气。我对亚路说过，‘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保护好自己，也别忘了你还有家人作为后盾’，现在，爸爸同样把这句话拿来告诉你。”
“你们都渐渐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是该多接触一些枯枯戮山之外的人事物。虽然妈妈还是会多少反对你们常往外跑，但是阿奇你要理解，她作为母亲，总是会比我有着更多的担忧。所以你们才更应该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对不对？”
“爸爸也是最近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和过去不同了，不该用我小时候的那一套来过多约束你们，你虽然是我的儿子，不过你有自己的人生。只是，一定要记得家人才是最重视你的人，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席巴的手掌宽厚有力，有效的慰藉了奇犽躁动的心情。
他发现即使是高山一般威严强大的父亲，也有着耐心为自己解开心结的细致的一面。这种父亲所带来的温情体验非常珍贵，毫不夸张的说，奇犽完全听进去，并且被深深的感动了。
他曾经怀着多少有些羡慕的念头，取笑过电视里的八点档家庭亲情情景剧，认为这煽情且虚假，纯粹是骗取观众的眼泪和收视率。可切身体验过才晓得，实际感受是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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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番父子谈话内容的中心人物亚路嘉来说，席巴爸爸向奇犽所叙述的自然是事实，但绝非是全部。而那段“在所不惜”的宣告，实际上，和奇犽的理解也有些小小的出入。
她不擅撒谎，尤其没有勇气在聪明人面前信口开河。
亚路嘉知道撒一个谎就要追加一百个谎言来圆谎的道理，于是选择在问及某些话题时闭紧嘴巴。她并没有能说服席巴的十足信心，对自己的口才也是极有自知之明的。
然而运势似乎暂时还是站在了她这边。机缘巧合下与诺斯拉家的妮翁结识的这一经历恰巧被席巴爸爸联想到了一起，这只能说脑补真是种无敌的力量，亚路嘉面上狂烧，控制不住脸色一阵阵发红，尴尬无比的在内心感谢老天。
亚路嘉怕死。这是她在这个世界尽全力磨练自己的最基本动力。
因为明白之后可能会面对怎样一大堆超常规的天才与强者，她才会有那么强烈的逼迫自己训练的意志力。不够强的话就会死，现实不是游戏。没有选项可以重来，能不能回去更是没谱，所以才要努力的活着。
但人不可能独自一人存活。她现在拥有一个家族，撇开职业问题，这个家族给了她最渴求的东西，于是想要回报家人，自然合乎情理。
亚路嘉和小杰没仇。但她没办法不想起某些尚未发生，却在自己记忆中牢牢扎根的事情。
诚然，友谊是美好的，相当美好。但这能成为任性而为的理由吗？
在游戏中和磊札对抗，让奇犽拿球以致他双手重伤时，小杰说什么来着？
‘球必须由奇犽来拿才行，由比司吉或西索来拿，我可能不敢全力去打。我能心无旁骛用全力击球，是因为奇犽帮忙拿的关系。’
啊，真是美好极了，感动极了。这就是信任，这就是友谊。
于是她的家人，奇犽的双手就要不用念来保护、因小杰的出拳而受到重创吗？小杰在那样毫无保留的全力出拳之前，为奇犽考虑过万一双手废掉无法康复的可能性吗？
对战蚂蚁军团的最初原因是为了凯特，而跟随凯特的起因则是为了寻找小杰的父亲。然后最后对奇犽说出“这和你没关系”的小杰，想没想过奇犽重伤失血过多险些死掉的事情呢？想没想过起初是谁拉着奇犽陪着他去找父亲呢？
亚路嘉很想揍小杰。狠狠痛揍。
她相信，如果知道那些事情，即使是平时总和奇犽吵架的糜稽都会觉得愤怒。
为什么？因为他们一家人。
但是她能对一个“还没做出任何事情”的“陌生人”怎样呢？谁又会信她。
无法对席巴做出说明，她急了，越是说不出口越是心里憋闷。
“父亲，我很害怕……我不懂该怎么面对这些‘未来’，我怕说出来就会有什么开始脱轨，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阻止阿奇重伤流血奄奄一息的事情发生。”
亚路嘉的眼睛发红。
“我大概是没有足够力量令那些危机消失的，但是坐视阿奇冒险的事情我做不到！与其眼看着他往险路上走，不如让我一起跟着。我知道阿奇比我强，但至少……能多一面盾也是好的！哪怕会因此遭到报应或反噬，我也要尽最大可能保全家里的继承人！”
乖小孩总是会让家长心疼。
感情强烈对杀手而言并非是益处，所幸她只对家族成员抱有这样的执念。
席巴不是脑子里只有暴力教育的傻瓜家长，因此即使心中如何感慨，作为父亲，该说的还是会说。
“亚路，爸爸相信你的话和决心，可是有件事你错了。”
“你也是家族成员，和阿奇同样是备受长辈期待的家族继承人。我们关心你的兄弟们，也一样的关心你。虽然因为亚路太懂事，所以大家很放心，但作为长辈的关心和重视其实是一分都不曾少的。”
“你的决定，爸爸会支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女孩子一定要更多的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
这就是揍敌客家现任家主与两个孩子的分别谈话。
不得不说，目前不管是奇犽还是亚路嘉，距离“一个完美继承人”的必须标准尚有着相当的距离。尽管还需磨练及调_教，但他们都还年轻，这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性。饭要一口一口吃，在现阶段，这样便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61 这不是家庭亲情情景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