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2 杀手又怎么了？！（修） ...
-
32 杀手又怎么了？！
用手在身后不引人注意的往下扯了扯臀部明显紧绷的短裙，她悄悄叹了口气。
就像这套不怎么合身的姜黄色制服一样，导游这份职业让22岁的可可露•肯托很不适应。
45座的大客车，每天一班固定行程。往返包括参观时间总计5小时。
因为某些特殊因素，每周结算一次薪水。再加上一些补贴，收入还算相当不错。
如果排除参观目的地是登托拉地区名物、恶名昭彰的揍敌客家这一点的话，想来这工作应该算是不怎么辛苦的。
可可露没有去询问她的前任是由于何种具体原因离开。很多事情即使不问也是能猜到一点大概的。
她并不是坚信自己有着强大好运的乐天派。会穿上这套导游制服，也只不过是因为这是她现在所能找到的工作中，唯一不需要打零工就能维持生活的一份而已。
离固定的发车时间还有大约40分钟。
没穿惯高跟鞋的脚已经被磨破了皮，只是站着就感觉胀痛难耐。
幸好旁边露天咖啡店的遮阳伞下还有空座。
想到接下去的工作，可可露决定去那边稍稍休息一下保存体力。她可不想待会儿因为脚痛到站不住而连今天的薪水都拿不到。
虽说是有空座，那张小圆桌旁还是坐了一位客人的。
是个十岁左右、安静的小女孩。
桌上只摆着一杯茶，脚边倒是堆了大大小小的袋子，看起来就像是在这里等待暂时走开一下的大人。
“你好，我能在这儿坐一会儿么？就一会儿。”
可可露对那个小女孩露出温柔大姐姐式的笑脸，礼貌的招呼着，希望能够征得许可。
小女孩看看她，目光很快的在可可露脚上打了个转。
然后幅度很小的点点头，并不开口，仅仅是把放在圆桌中央的茶杯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这大致就是“已腾出了足够的位置，请便”的意思了吧？
可可露感觉小女孩虽然同意她坐下，却对她有着类似拒绝的警惕心。但转念一想，小孩们平时都应该会不断有家长在耳边洗脑“不可以跟着陌生人走，不可以吃陌生人给的东西”的，于是便也不把小女孩的警惕放在心上。
毕竟，能有空位歇歇脚就偷笑了，和个小孩子又有什么好多计较呢？
收好导游小旗，她谨慎的拉住制服短裙下摆，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一沾到椅子，可可露立刻就像软泥一样瘫着松出一大口气。又揉了好一阵脚才觉得自己总算还有希望支撑到收工。
注意到那小女孩默默的打量着她。准确的说，应该说在打量她卡在制服胸口的姓名牌。
可可露又和气的笑了笑，拿起导游小旗挥了挥。
“姐姐我呀，是做导游工作的哦！”可可露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可别笑话我……太丢脸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实在是脚疼的不行了！”
闻言，小女孩的脸上出现了浅浅的笑意。
随着浅笑，那种洋娃娃般宁静但是缺乏暖意的味道就便散掉了，整个人的气息鲜活了好多。
可可露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之前仅仅看到这边坐着人，却留意不到这小家伙的容貌呢？
就好像隔了一层灰蒙蒙的纱，将她的大部分存在感都遮盖掉了。明明……这就是个很惹人注目的小孩啊！
隔着小桌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刘海下明亮的绿眼睛及浓长的睫毛。细致白皙的脸颊上有着薄薄的粉色晕红。闪亮的银发被分成两束用缎带系住，末梢柔软的搭在肩膀上。配合着与可爱面容极相衬的缀着蕾丝的小公主式连衣裙，以及端正的坐姿，很有一种受到精心呵护、被娇养长大的小姐的模样。
与她端坐时合拢双腿挺直背脊的庄重姿态相比，可可露觉得自己的坐相也着实是太难看了。
发现自己完全被比下去的可可露稍微在椅子上挪了挪，坐正了些。谁知道过紧的制服某处立刻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了悲哀的崩线声。
她手忙脚乱，站起身也不是，继续坐也不是。尴尬的摸了摸，所幸似乎并不太严重，至少不至于露出内裤。
可可露尴尬的苦笑，自嘲道：“……作为大人，我也真是够丢脸的啊！”
小姑娘肯定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没有像一般小孩那样见到别人出丑就乐不可支的立刻发出取笑。可可露认为，哪怕此刻在心里悄悄笑得抽搐，只要不表现在面上，已经失败的不能再失败的自己也就对于她不错的教养心存感激了。
另外她也不需要同情那玩意儿。
若是有钱人那种夹杂了蔑视的露骨怜悯也很让人讨厌。这段时间她已经受够了所谓的同情，不需要更多了。虽然差不多已经到了只能吃最便宜的盒饭填肚子的地步，但若真的有人掏出一大把钱来叫她拿去吃点更像样的东西，那可可露会感觉比叫她赤身裸_体跑过三条街更为难以忍受。即便她确实极需要钱。
于是小姑娘那种没有反应的反应对她来说正正好。
对，就像这样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反而能觉得轻松很多呢。
可可露在想，要是自己将来结了婚又有了女儿的话，也希望是这种类型。看起来就很乖巧稳妥，不会让大人担心，而且还很可爱。简直就是小孩的理想形态。
只是，想象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太过无情。
可可露发出不知是今天的第几次叹息：眼下这个连自己都快饿死的样子，还做梦想要结婚生孩子呢！哪怕卖了她所有的家当，估计都买不起这孩子的一身高档衣饰吧！一看就是昂贵的货色……能生活在富裕的家庭，不用为衣食担忧，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是有多幸福啊！
面对她清澈透亮、似乎完全未被世俗污染过的双眼，可可露突然就很想对这个看起来不知人间疾苦、如同是和自己生活在两个世界的孩子说些什么，哪怕她听不懂。
“姐姐真是羡慕你。有家人照顾，不用干活儿就有得饭吃，还能打扮的漂漂亮亮……”
她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也梦想穿这么可爱的裙子出去玩，可是啊！直到现在都还只停留在‘梦想’的阶段而已哦！”
是啊，那会儿根本不懂得，所谓的梦想就是只有做梦时候才会实现的事情。
小时候，每次看到同龄的女孩子穿着自己买不起的花裙子，她就会告诉自己：只要努力打零工来赚取金钱，一定可以换掉身上那套灰扑扑的衣裤。可是再如何卖力，取得的酬劳大部分都要用于伙食，剩下那几个可怜的铜板除了一点小零食外什么也换不回来。
父亲是谁、长什么样，可可露从来都不晓得。而理应担起养育她的责任的母亲，在她8岁的时候就和人跑了。家里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留给她的只有母亲欠下的大笔未还清的借款。即使卖掉那个称之为“家”的破旧空房子，也不足够用来还债的，而且那样的话，她就连最后的栖身之所都失去了。
等到终于长大，到了可以正式工作的年龄，拥有娇美容貌与成熟诱人身材的可可露却屡屡由于拒绝工作中出现的性_骚扰而丢掉饭碗。
客人在交谈中故意触摸她的身体；聚餐时被老板借着酒劲强吻，最可怕的是HR的女主管还在老板授意下表示“秘书其实就是老板的半个情人”来暗示老板对她的兴趣。
可可露很生气。
她是穷，她是需要钱来支付似乎永远还不完的欠债。可为什么她就得这样被人轻贱对待？
身体是自己的资本，这话说的没错。但某些事情在她的人生中永远都是灰色的不可选项。
也许在世人眼中，一个好身材的美女在工作中会很吃香。然而在可可露看来，靠让人揩油来获得业务额或者凭借身体来笼络老板稳固自己的职位，这和卖_春没有任何区别。
她是缺少很多东西，不过她从不缺少尊严。
每次被辞退时虽然公司给出的理由千奇百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怎么一回事。
想要提出控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律师们每一个看起来都正气凛然，很像是电视剧中会出现的能给予受害者帮助的朋友。可一旦听出她支付不起律师费，就会客气的请她回去，连一句安慰的话都吝啬付出。因为，和律师谈话咨询，也是要付费的。
法律的公正性，可可露从来没有体验过。她遇到的这些事情，只让她感觉到立法者似乎并不乐意站在弱者这一边。性_骚扰的指控，是要受害者提供证据的。而公司的同事们虽然平时都很友善客气，但到了可能危及自身饭碗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作证。哈！多感人的友情！
只能靠同时打几份零工来维持生计的可可露觉得自己是个运气很糟的女人。
随便哪家做正经营生的地方都很不乐意见到她那份不断遭遇辞退的履历。有几次，在她申辩后，面试方甚至说出“那么容易被盯上，你自己一定也有问题，是不是作风不检点呢”的怀疑言论。
可可露为此委屈的哭过好几次，但她毫无办法，抹干了泪之后还得继续找工作。
连续2个月没有缴纳最低欠款，再这样下去她的家就会被收回。
终于，在绝望之前，她看到了登托拉地区自由旅行社的一则招聘广告。
枯枯戮山巴士观光线路专属导游。
不需要任何经验。每周支付薪金。
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可可露前去应聘。
面试官面对眼前这过于年轻漂亮的弱女子，态度冷淡的很，似乎并不抱有什么期待。
“虽然我们这里常有岗位空缺的状况，可你这样的女孩子……实在有点可惜了。”
话语中的停顿让可可露心跳加速，但她仍旧坚持要求试一试。
于是对方便给了她一套制服，让她第二天就来试用。
那明显是前任留下的制服，完全不合身。
胸和臀都包的过紧，腰身处却是足足大了能有十多公分。
可可露看着镜子中充满局促感的窘迫模样，勉强给自己打着气。
不要紧！可可，你一定行的！！
可是她的新同事——号泣观光巴士上的司机雷萨多大叔却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
早点回去！这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能干得来的工作。
他这么说。
可可露其实也不安。而相比之下，失去家的这个危机是更严重的问题。
人嘛，总会有点这样那样的坚持。于是相应的，一定会对某些条件做出让步。可可露就认为，只要能清偿债务保住她那小屋子，哪怕要冒点生命危险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以前总盼着快点长大，可是等到变成了大人，就发现活得越来越累，离梦也更远了。现在啊，终于是明白了生活不易、为了谋生必须付出比想象多得多的努力和风险……”
可可露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陷入回忆当中。哎……大概是在心里憋太久了吧，就是很想有个倾诉对象能让她说上几句。
但是，对象的选择很有问题。自己怎么就觉得一个娇养的小女孩会聆听她这样的陌生人讲空泛的大道理呢？
“抱歉呢~对你说了乱七八糟的话……不要介意哟！”
可可露以为小女孩即使没有流露出不耐烦，起码也会采取无视的态度。
谁知道那孩子貌似有认真听她唠叨，仍旧是那样小幅度的微微点了点头，甚至开口对她说：
“没关系，工作很辛苦，姐姐你要加油。”
这句出自一个与她完全无关的小孩子的鼓励，让可可露感受到了许久不曾体会的温暖。
家教真是好啊！可可露暗自决定自己若结婚生了女儿一定也要教成这样。
好！这下连脚痛好像都变得可以忍耐，体力也恢复了。
可可露信心十足的起身告辞，回到巴士旁边等待客人们。
总觉得这份工作会顺利呢！她开始乐观起来。
……
圆桌上的凉茶已经摆得变热了，亚路嘉也没去喝上第二口。
菜单的介绍上没写明这是她不太喜欢的气泡饮料，何况叫茶水也不过是因为奉命在这边等人而已。要说站着等其实也不算什么，只不过亚路嘉已经相当习惯于采取比较不引人注意的做法了。
“那个……是认识的人么？”
伊尔迷的出现往往很突然。就好像空气中瞬间突兀的出现了原本不存在的物体。
她不是没有任何防备的，但无奈对方段数远比自己要高，于是每次都会被吓一跳。
亚路嘉有时候在想，大哥是不是把能成功对弟弟妹妹造成惊吓——有时候还会加上杀气呢——来作为一种小小的兴趣？
对于兄长的个人喜好，她不方便发表什么评价。只是，这样下去，弟弟们会更不肯亲近你哟大哥……
伊尔迷黑洞洞的眼睛不含喜怒的投向那个已站到观光巴士旁边迎接客人的姜黄色身影。
“旅行社的……导游么？”
亚路嘉也跟着大哥的视线望着卖力工作的可可露，“嗯！刚才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
那与其说是谈话，不如说基本上都是对方在单方面的抱怨。
流星街那边不会有此类日常性_的唠嗑，枯枯戮山大宅的执事仆从们又没有在她面前说提到过类似普通人烦恼的话题。于是这种上辈子才有的闲扯就很让人怀念，即使是透着苦涩的味道。
“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工作很累，很辛苦，羡慕我这样的小孩子不用工作就有吃有穿……之类。”
亚路嘉轻轻笑起来。
“真是普通人才会有的标准想法呢！太天真了。”
表面上无忧的孩童形象不过是层虚假的皮，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经历了怎样的艰辛。无论是几乎从未停歇过的各种酷刑折磨一样的可怕训练，还是出任务时遭遇的危机和巨大精神压力。那都不是可可露那样的寻常人能轻易想象和接受的。
她们身处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仅有一条是相同的，就是作为交换条件，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付出相应代价。
而这一点，只站在自身角度的话，是根本看不透的。
难得见到亚路对着一个陌生人发呆，似乎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即使她和奇犽不同，一贯都保持着良好的记录。作为长兄的伊尔迷也觉得必须关注一下妹妹是否会由于这次接触而受到些不必要的影响。虽然可能性很渺小，但要是家里再出一个一心想着往外跑的孩子可就太麻烦了。
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安定因素。
唔，只能说不愧是最稳定最上进的亚路，处事方面总是能让大家放心。很少有需要费功夫和她讲道理或者用惩罚来勒令改正的机会。
伊尔迷认为小孩子身上往往会有一种令人头疼的执拗，不撞南墙不回头——有时候甚至撞了也未必回头——的傻劲，会心心念念惦记一些对他们完全没好处的事物。
前几天他就偶然听到奇犽在给其他几个灌输不知哪里听来的理论，大肆宣扬外头世界的自由畅快，说什么“鸟儿就应该飞出笼子翱翔在蓝天之中”。因此奇犽被狠狠揍了一顿，等放出来时候伤都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那股倔劲却一点都没下去。
妈妈为此又哭湿了好几条手绢，怎么劝都没用。还是执事过来回报亚路嘉后来私下发表的感想才让妈妈破涕为笑的。
“可我想就算飞出去，我也还是会喜欢这个家，哪怕它看起来是笼子的形状。”
她就是这么说的。
真可爱的说法。
伊尔迷当时在想，自己是怎么看待这个家的呢？
肯定不会是奇犽的笼子论调。那么，是“笼子形状的家”？好像也不大一样。
家，应该就是这里，他自小出生、成长的地方。有长辈教导他训练他，然后他照顾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弟弟妹妹，大家生活在一起。
伊尔迷习惯这样一个环境，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于是他不允许这样的现状被破坏。
在他看来这次对奇犽的处罚实在轻了，不过对于父亲的决定，伊尔迷从来都不会表示反对。
阿奇这孩子……怎么就那么爱添乱呢？像亚路这样乖乖的听话不是很好么？
这肯定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意见，所以大家对于亚路的格外偏爱就变得很能理解。让亚路外出跟着出任务的机会也多了些，结果阿奇又叫嚷着要求平等，抗议不公正待遇什么的。
你说他到底是从哪里听来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言论呢？
哎呀呀……
“大哥，我想坐一次观光巴士，可以嘛？”
亚路嘉打断了陷入沉思的伊尔迷。
她指了指绿色的大巴。
“虽然常出门，可是还一次都没有坐过呢！”
对于这种慢吞吞的交通工具，伊尔迷是从来都不感兴趣的。
但既然是妹妹偶尔的合理要求，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就是晚一点到家罢了。
……
可可露很意外的看到先前那等人的小女孩紧跟着一个俊美的年轻人坐上了她的巴士。
虽然发色不同，不过面部仍有不少相似的地方，沉默内敛的感觉也如出一辙。
可可露猜测这应该是她家里人。只是，随便向客人询问这些事情的话也太失礼了。于是她仅仅是点点头，和招呼别的客人一样给他们指引座位。
很快发了车。
可可露沉浸到第一天工作的紧张情绪当中，手执话筒微笑着向客人介绍那些让她昨晚背了大半宿的资料。
可可，你干得很好！她给自己鼓劲。
车上的客人们反应很平淡，大多都是略听了几句，便依旧拍照的拍照，聊天的聊天，会认真听她下了功夫的背诵成果的不到二成。
可可露一点没气馁，她知道游客就是这样的。她关注更多的是司机雷萨多大叔，只有他的认可才能真正决定自己的去留。
到达枯枯戮山之前，除了有点紧张外，一切都很顺利。
随着接近山道尽头那越来越清晰的揍敌客家大门，车上众人都发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门口聚集了百来号人，远远看去还有巨大的圆木之类的东西，也不知是用来干嘛的。
莫非是正好碰上了杀手世家的装修工程？
不少人都这么兴致勃勃的猜想。
车刚停稳，便有一叼着烟粗声大气说话的汉子骂骂咧咧走过来对着他们大叫：
“不知死活的一般民众就是不行呢！喂！你们！都给老子滚远点！赶紧的！！别妨碍老子工作啊！！”
见游客们仍然拿着相机拍个起劲，对他的话没多大反应。
那人一声吆喝，立刻就有一大帮看起来同样粗野的壮汉围了过来站到他身后。
拿出张卡片在众人眼前一亮。他继续呵斥道：
“老子可是堂堂的猎人啊！真真正正的赏金猎人！对付里头那种穷凶极恶的杀手的专家！老子的工作就是抓住他们来保护你们这些一般民众！怎么？对此你们不知道感激、还要妨碍老子工作吗？！还不快滚远，去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一部分人听到猎人的名号后有些畏缩，另一部分人被那帮一看就非善类的壮汉镇住，纷纷向车上退去。
可可露却不肯走。
按照合约上的规定，导游必须在目的地对游客进行相关讲解才行，否则便视为失职。她怎么能允许在她试用的第一天因为这种意外状况而毁掉她的希望呢！
“满口一般民众、一般民众的！！究竟是谁在妨碍谁工作？！！！”
一口气没忍住，她对着那号称赏金猎人的家伙高声怒吼。
“杀手又怎么了！还不是和我们一般民众一样要吃饭要挣钱养家？！这条旅游线路开发至今，我从没听说这家的杀手会出来为难我们这些一般民众！反而尽是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在这里想要砸掉我们的饭碗！！你倒是说说，究竟谁更穷凶极恶？”
一通解气的咆哮之后，可可露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对着在车上用惊异眼神望向她的客人开始做大门的介绍说明。
“各位！请看左边，这里就是鼎鼎大名的揍敌客家正门，据说一旦进入就再也走不出来，所以别名称为黄泉之门！！”
……
事后回想起来，之后的事情可可露只能记得一个大概。
万幸，那个赏金猎人好像还不算太差劲，没对她这个一般民众动手，然后她可能是被某个勇敢的游客拖回了巴士上，接着一行人转向开下了枯枯戮山。
等她的理智回来又恢复清醒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回到山下的发车点了。
可可露站在巴士门口鞠躬，恭送一位位客人离开，不时的还要被责骂几句“不顾客人安危，和职业猎人过不去，简直是不可理喻”之类。
直到客人走光，她才想起自己居然没有在巴士下山前清点客人的人数！
可可露敢肯定，不是所有人都跟着下山来了，因为在送走客人时，她没发现那个小女孩和同行年轻人的身影。
这简直是极大的失误！而就在可可露沮丧的以为自己肯定不会被雇用之时，司机雷萨多大叔却开口叫了她：
“肯托小姐！待会儿回去公司，先别归还制服，你去一趟总务科吧。”
“……为什么？”
雷萨多大叔面无表情的压了压帽檐，说道：“你得去总务科那边量一下尺寸。新衣服要3天才能做好，在那之前你总不能穿便服上班。那不符合规定。”
“……那即是说，我被录取了？？！”
哎？！！！！！怎么可能？！！！！！
………………
……
“亚路，你看起来很高兴。”
枯枯戮山某处，伊尔迷问道。“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么？”
“那个新人导游小姐，意外的很帅呢！”
亚路嘉脸上的笑容相当明显。“刚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挺开心。不过，大哥，那是真的么？我们家从没为难过那观光巴士上的旅游业者？”
“那当然，”伊尔迷淡淡看了她一眼。“因为杀了也没有钱赚啊，真是个笨孩子……我们家的人才不会做亏本生意。”
被骂笨也仍旧在笑呢，好像是真的很开心。
奇怪的亚路……他真是不能理解呢。
不过，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32 杀手又怎么了？！（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