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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分离 ...

  •   没成想,他们做了十天的马车即将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而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们要干苦力,这里有上千人拉着木材,然后将木材运到西京。
      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很多人都成了乞丐模样,衣服褴褛破破烂烂。
      他们使劲敲打着车篷,匪人依然一身黑,与黑夜相融,“怎么了?甚事?”
      “这位少年身体不适,想要如厕。”匪人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是人有三急,不能不管。
      “去吧,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为了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过夜,大山后坡度高的地方树林茂密且不易察觉火光。这里地势陡峭,所以走丢人就跟不上了。
      裴欢在岚生的搀扶下假装肚子痛,匪人却紧跟不舍,眼里把他们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也不揭穿,仿佛等着猫捉耗子,他觉得这两人怎么看都是普通人,应该不会有教主想要的东西,身份顶多算贫农,看了眼假扮京城画师的岚生更是瞧不起的在他身后撇头看一眼冷哼。
      “现在!跑!”
      岚生拉住他的手,裴欢全身着配合她的手臂,他们的手连成一条直线,却不料裴欢一个踉跄倒地,他抬头透过月光最后一眼看见她弯腰想托举他,“裴欢?!”
      突然地动山摇,头顶上砸下来很多小石子,不一会,泥土裹着沙石将树也连根拔起,一股泥石流在众人意料之外成为了自己的死因。
      这是不知名的山,所以裴欢和岚生的尸体很难找。
      可是岚生硬生生拼尽脑海里所有的活的念头爬了出来,额头的血夹杂着泥土,她拼命的刨着山下她身边周围的泥土,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停不了来的流……
      终于,在天即将亮的时候,她从一棵树下的三尺处挖出了裴欢,用沾满血和泥土的手小心的拨弄着他的脸上的脏污,精疲力尽后倒在了他身边。
      萧炫怒拍桌子,一卷书掉落在了地上,伏在地上单跪下地的侍卫们不敢吱声。
      “是的,当我们找到南魏国太子时,他受了伤被人挖出来躺在一个布衣旁边。”领头羊张荀发话。
      “等等,他受了伤被人挖出了还是挖出来受了伤?”
      “貌似是先被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埋住然后受伤了。”
      ”貌似?!我要准确的答案!你们不知道事关重大!战乱完刚刚签订和平关文,西魏太子就突然……虽然只有我们知道他失踪了。”萧炫低音,“现在人已找回,凭我和他的关系还能饶你们活命。”
      另一个人接话:“我们跟踪了很久那伙贼人,是在昨天上午巳时才发现的,很隐蔽的地方,在一个大山沟里,陡峭的很,估计是怕人发现。”
      “是怕被你们发现……被顾将军发现。”
      萧炫说完便径直的离开了。
      萧炫长得极为标志,双眼楪祈,在眼上褶皱处有一颗红痣,闭眼才能看到,喜黑黄色,长发及腰,小时候在西魏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裴欢还是很熟悉。
      裴欢醒了,周围一切静静地,萧炫来看他他却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眉间隐隐作痛。
      “你该不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吧?!”萧炫一听坏事了,没想到捅这么大篓子。好在接下来的话让他悬着的心放下。
      “这倒没有,阿炫,我自己是西魏太子这事还是记得的。”他轻轻一笑。
      萧炫听出他话有别的意思,“当时上元灯会你走丢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被掳走时的记忆还有吗,我一定彻查这伙贼人。”
      “当时有一人乘你们不注意捂住了我口鼻,里面大概是蒙汗药,我睡醒就躺在了一个偏远山庄的草垛里,出来后……”
      “出来后就不记得了……”
      “怎么了?传太医!”
      裴欢的耳朵一阵耳鸣,“没关系,大概是受了伤的缘故。”
      岚生醒过来是被豆大的雨点砸醒的,天空阴霾密布,她浑身酸痛,起来后眼神无光,身边的裴欢早已不知何处,她漫无目的地走出了山谷。
      三年后
      徐州
      “今日画师有事,改日再来。”
      他们头戴方帽来求岚画师改一改自己最近的作品。
      徐州略有名气的岚生画师,年纪仅满20岁,就已经横扫徐州画界各个名师,妙笔生花,惟妙惟俏的熟练独特的笔法,让人钦佩,而且也是姑娘家们的追求倾慕对象。
      “听说岚画师不在家,他每天行踪隐蔽,很少有人知道他去干嘛了。”
      花街柳巷里著名的头牌花魁-绿水正在闷闷不乐的听着旁边的青楼女子们的讨论声。
      显然有人看见绿水的心思,有人不屑,对岚生没有意思但是对绿水心里是有隔阂的但是不说话。
      “绿水,上次岚画师给你画的真的太美了,现在又有了新衣服,要不再找他给你画一幅?”紫汐凑过来想要安慰她。
      “嗯。”绿水挑豆子,把红豆筛进玉碗里。
      画面一转,来到了岚生这里,岚生看似坚持实则三分钟热度,对于斗蛐蛐她止步于赌博成型之前。
      她拍了拍手掌的灰,一群少年拉着长线风筝簇拥而过。
      正午,裴欢的鲜红色衣服十分明亮,他收拾书包准备离开,19岁,在西方寺里笃学琴棋书画骑射等。他偶尔的心情低落,会让他的眉间额头隐隐作痛,时不时会犯恶心,然后扶着柱子休息一会。
      作为西魏国的太子,齐国的质子,理应是端庄优雅的代名词,可是他偏偏剑走偏锋,谁的话都不听,任性到有时候自己都不会觉得无理取闹,可旁人看了都摇头。
      他偏偏是个断袖。
      整个西方寺谁人不知他和齐国的西方寺主持的儿子端木清一是情侣?
      他和清一的佛堂前被撞见的惊世一吻,可都是传开了的,甚至为了两国交好,所有人都缄口不言,但又避之不及。
      端木清一,为人靠谱,清正刚阿,做事别人说都不行,只听自己的,反正一板一眼,可能裴欢就喜欢他这样的,总是明里暗里帮衬着,即使二人没有说明关系,不是那么经常在一起,但是心照不宣。至于长像,却很清秀,喜欢暗绿色的锦衣,不得不提他的眼睛狭长,深邃,像谁,裴欢却记不起来了。
      裴欢看着笼子里的兔子不吃不喝,于是把它放了。
      可是不久他又遇见了兔子,那个兔子的尸体在一场皇家狩猎里出现,是那只黑眼兔子,他一眼就认出了它,死的那天,作为交换质子,裴欢自然是内心寂寞,在热闹非凡的他国异乡的欢笑中总会显得落寞。
      兔子,你真倒霉。
      晚上他们吃炙兔肉,一群人丝毫也许是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一点也没有察觉裴欢压抑的气压,他依然是一袭红衣,漂亮华丽地,坐在木桩上,火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忘记了一段记忆,好像不那么重要,却时刻告诉他,就是那么不重要。
      十九岁的少年这么久不回家了,论谁心里都会很难过吧,哪怕寄托一点点相思,却也不能展露过多的慈悲在它物之下。
      岚生靠在大树下乘凉枫叶落下,她若有所思。
      傍晚在庭院里,她苦思冥想一个画作,落花流水,飘零无意。

      缸里睡莲舒展这叶子,红白锦鲤嬉戏。夜也快到了,她便准备睡下。
      风雨交加的夜晚,徐州和京都同时下了雨,狩猎队伍的禁卫军在前面开路,后面则打着伞慢悠悠地前进。
      这雨声越听越舒适,仿佛让人忘记了身上的酸痛,也忘记了受过的伤和泪水,岚生嘴带笑意,舒适地睡着。
      可是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外面明明是庭院,哪里来的人?
      她看着门,刚刚舒适的雨声瞬间变成了恐怖的背景,惊悚之余她躲进了衣柜里。
      门瞬间被打开
      那人暗暗的影子拉的老长,他戴着面罩,依稀能看见那道惨烈的疤痕。
      “出来!”
      岚生吓得不敢出声,躲在里面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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