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歌幽蓝（情怀版）》邹茗

2、光之归属

　　晨昏线在我面前，发出紫红色的光。金色那端如同轻纱，笼住远方。
　　白鸽在金色的白昼与幽紫的黑夜中来回穿梭，它叫着，笑着，说：“怎么样？很温暖吧！”
　　我站在紫色的一端，看到自己触摸到金色的指尖结了霜。它们沐浴在光芒里发出了淡蓝色的光，我笑了：“嗯，很美。”薄霜咯吱咯吱，透进了刺骨的凉。
　　沉在水中的蓝鲸被夜拥抱着，微微摆动尾鳍。我望向幽蓝，随着手指放下，薄霜渐渐融化了。
　　人鱼淡淡地注视着我，笑而不语。

　　座头鲸身披光点从金色的那端跨过晨昏线游进我的这端，听过蓝鲸的梦后长叹了一口气。
　　它说：“月亮是光，但它也是天空的灵魂。”我的眼睛里，是想喷出雾状水花反把自己呛到笑哭的蓝鲸。
　　我说：“我知道，所以我毁了它，至少，是我以为的那个它。”
　　再后来，座头鲸带来了云，它们和我在紫红色的世界中用星星绘着各自的世界。
　　云的雪，座头鲸的灿烂，还有我的幽蓝。云白色的衣裙蔓延在紫红的幽蓝之上，梦蝶追逐着雪的气息，发出氤氲的光。
　　座头鲸与蓝鲸相依，我忍不住笑。
　　人鱼的半个身体斜靠在小岛的礁石，紧致的马甲线泛着紫红的光。我将手杖递回它手里，它温柔地笑着说：“傻子。”我微笑：“谢谢你。”小白鸽自由地在幽紫与金红中穿梭，吟唱着天城的声音。

　　云轻轻飘荡，在涂满金色粉尘的昼夜分界线处变成浓郁的霞。她白色的衣裙纷扬若风，荧蝶追随着她的气息，飞过的地方开出梦莲。
　　她来了，莲在淡金色的幽蓝中徐徐开放，每只梦蝶都迸发着梦的光。
　　她说，去吧，去把金色带给黑夜，就不再冷了。我遥望着前面的光，背后是幽蓝的凉，小岛幽绿而充满生机，蓝鲸沉在水中，只露出一角鳍。
　　我冲她微笑，我要再试试，回去幽蓝，重新审视自己的光。
　　晨昏线隔开了昼夜，小岛光暗分明。
　　人鱼在礁石旁小憩，白鸽停驻枝杈咕鸣，河豚去了它自己的世界，还有青蛙，在我熟悉了晨昏线的规则不久后的某天清晨，不辞而别。
　　离别和遇见终究会让每一个童话不断地续写下去。
　　就像我和云，蝶会来，梦会开，我们从未真正离别过。

　　河豚是和我一同来到晨昏线的，面对幽紫和金黄的光芒我们同样是期待而兴奋。
　　青蛙作为巫师及梦的计数员带着我们触摸海里的游鱼。当游鱼把神挥洒的梦食尽离去，我和河豚还有人鱼及小白鸽就会施展自己的魔法将梦的碎片收回。
　　河豚很萌，会在梦绽放出炫目光芒时突然膨胀，变成圆鼓鼓的样子。
　　青蛙让我认识每一种颜色的极光，玫红，纯白，淡黄，墨黑，还有与我衣裙颜色相似的蓝，它说它们就是晨昏线的神，让梦发光的神。它还说梦点有时候会因为彼此的温度差黏在一起，我们需要将它们分开，游鱼就不会离开了。
　　当我慢慢学会这些，蓝鲸渐渐从水里浮起来，露出幽紫色的眼眸。
　　人鱼手持魔杖，在半空画了个蓝鲸的简笔画，蓝鲸没有反应，但我看到它眼里的风景变得真实与绚烂。我问过人鱼：“这是你，还是你的真身？”它说：“我是我自己。”并投给我一个“你怎么这么笨”的目光，我从它黝黑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出乎意料，它与我来自同一个星宫。
　　人鱼的上半身是人，一身壮硕的肌肉在幽紫与金芒中泛着光。它下半身是鱼尾，黝黑的鳞片均匀而冷酷。它喜欢靠在我小岛的礁石上小憩，向我们炫耀着精致的马甲线，我喜欢这种微仰视非俯视的感觉。
　　小白鸽比我先到晨昏线，操纵魔法比我熟练得多，它很爱笑。
　　在它认为，人鱼不会飞，一身肌肉只能给地上的生命以威力。每当它冲着人鱼笑时，人鱼就会挥着手杖甩出闪电烧掉小白鸽的羽冠毛。小白鸽憋着气“哼”一声，捏着嗓骂道：“臭人鱼！”羽冠被烧2.0。
　　蓝鲸喷出了雾状水花，我笑了。

　　青蛙是先离开的，没有风声，没有告别。人鱼说，青蛙需要它自己。然后，河豚也走了，它的告别很简单，简单到它走后我才感到风是凉的。
　　某天早晨，人鱼也不见了，过了四天，它才卷着风回来。它说，感情这东西真特么磨人，还是亲人好。
　　人鱼有个妹妹，我见到它时情不自禁索要了一个拥抱，得到了小天使一个微笑。
　　人鱼的感情很波折，我沉默地听，沉默地笑。
　　它爱着冰，冰连着水，水淌着风。我爱着光，光亮着天，天望着地。但我不是曲折，而是幻想。
　　小白鸽在半空清唱着等待，与另一只白鸽隔空传音，守护着彼此的守护。

　　我从晨昏线幽紫的一端退后，带着蓝鲸与小岛，离开，重新回到那片幽蓝。
　　漫天星空下，风将我幽蓝的衣裙吹浮在海面上，蓝鲸蒲扇般的尾巴在海面上，但整个身躯还沉在海里。
　　我抬眼望天，巨大的金色绽放着如同晨昏线紫红另一端的颜色。我呼唤蓝鲸：“你来看看，它不见了。”
　　金色依旧是金色，但月亮不再是月亮。光洁如水的表面上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海面上的尾巴消失，我不知道蓝鲸是否看过了，只知道月亮是新的，现在是新的，以后也是新的。
　　月亮在我淡淡的注视中变了颜色，与幽蓝色的天渐渐融为一体。
　　它的光，晶莹的蓝，水光的蓝，翠色的蓝，像一个火轮渐渐柔和下去，嵌入了身后幽蓝的幕布中。
　　它的光，蓝色的光，是我的光。

　　《鹿之诗》
　　(一)
　　一个教室
　　我们并排
　　停电的世界一刹那亮了
　　(二)
　　一个教室
　　我坐在前
　　不开心
　　(三)
　　一个绿茵
　　时前时后
　　交错瞬间
　　药效24小时
　　(四)
　　一个教室
　　我坐在后
　　光沿直线传播
　　不开心
　　(五)
　　一个梦境
　　我的手在下
　　傻掉了
　　傻笑了
　　(六)
　　边境左右
　　那端繁花开遍
　　这端槁暴輮轮
　　(七)
　　一副坐骑
　　他若眼眸流转万千
　　必是羞怯的
　　他若轻启丹唇
　　必如蚕蚁挠窗
　　他的镜子映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
　　“放……放肆！”我听到他说
　　(八)
　　一张安排
　　也有一副善变的嘴脸
　　天地曾不能以一瞬
　　沉迷与物皆无尽
　　(九)
　　一条马路
　　银白雄鹿的背影
　　优雅，唯美
　　他身后散星点点
　　如雪，如砂
　　如梦似幻
　　他轻轻回眸
　　紫蓝砂石甚是美丽
　　(十)
　　一副棋盘
　　黑河望腾冲
　　12月22日
　　北极熊思念南极绅士
　　(十一)
　　曾经有一尾白帆从我的海域漂过，我荡起微涛希望带它去它想去的地方。
　　有一天它说：
　　“你知道吗？”它的桅杆直耸入云，天空里，一颗星星拼命的闪烁。“那里好蓝，一定有很美的星星。”
　　我在心里默默嘀咕：“我也很蓝……”可是我没有星星，我知道。
　　星芒洒在我脸上，有点凉，有点痒
　　蓝鲸跃了出来，张开巨大的嘴巴把那些碎芒吞了下去，等巨扇般的尾巴没入，汹涌的海上喷出几米高的水柱。平静之后，闪闪发光的星芒碎片仍旧。
　　当我第1119次告诉他那些怪物是为了保护小岛，它告诉我：“那里，才是我想去的地方。”满天繁星下，是它渐渐远去的身影，高高的桅杆挺拔，孤傲。
　　我最终撑不住微笑，数不尽的鱼儿冲出水面拼命呼吸，我强压住暴躁的怪物们。那天，飓风横扫了我的领地，原本荒无人烟的小岛更是破败不堪。
　　之后，我解开了怪物们的锁链，任它们在蓝鲸身上撕咬，有几艘路过的巨轮被它们拍碎，蚕食。各种碎片沉淀下去，扎在深处的泥藻中，那漂浮在海上触目惊心的红从来没有那样令人沉醉过。
　　我突然很讨厌夜晚，讨厌星星，更讨厌有同样幽深蓝色的自己。豚儿们悲凄的声音痛彻心扉，怪物们肆无忌惮地毁灭出现的一切船只，碎裂的声音使我开心极了。
　　当那头浑身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鹿从天而降，落在小岛上时，我以为我遇到了造物主。怪物们似乎是累了，竟然主动缩回锁链。
　　银白色的鹿有一种很清新的声音，更重要的是，它喜欢我珍藏在小岛上的海玻璃。白帆曾经对这种透明的东西嗤之以鼻，说这是人们丢弃的垃圾。鹿却会将它们按照颜色分开，拼成彩虹的模样。
　　他偶尔也会在晚上听着我的哼吟，跪坐在沙滩静静凝望着我，寸草不生的小岛竟然生了椰树。他的眼睛深邃极了，幽深得像我的颜色。星星仿佛不那么刺眼，夜晚也不那么令人不安了。我披着凉凉的星芒，在他不远不近的呼吸声中安然入睡。
　　渐渐的，小岛上有了淡水，有了迁徙，有了雨林，有了生命。哪怕我忍不住耍耍小性子玩玩漩涡，那头银白色的鹿从未离开过。
　　有一天，我又将透明的海玻璃藏进小岛，鹿好像很高兴。这时的沙滩宛如水晶彩虹，在阳光下亮晶晶。我扭头的瞬间，我看到了白帆。
　　它精致的甲板上挂满了海草，有的地方断裂开来，一端悬在甲板，随意晃荡着。而它曾经高耸的桅杆倾斜在一边，帆布裂了个口子，贯穿上下。它在不远方的海平面上慢慢悠悠地移动着，口中模模糊糊呢喃“星星”“蓝”“要去”等字眼。
　　怪物似乎等待时机一般恰好睡醒，口中吐出洪水般的水柱直冲白帆。一声闷响过后，海平面上仿佛不曾有什么东西来过。至于它到底有没有去到天空，只有星星知道了。
　　呦呦鹿鸣从小岛传来，怪物困顿不堪，又去接着刚刚暂停的梦境。
　　有海玻璃源源不断，我的故事还在继续。
　　(十二)
　　26131~~26141~~~~~~~~~~~~~~~~~~~~~~~
　　(十三)
　　前段时间
　　不知怎么
　　生了两天赤潮
　　浪掀不起，云吹不动
　　银色雄鹿眼中
　　光斑粼粼
　　（十四）
　　趁别人不注意
　　我偷偷卷走了鹿珍藏的会发出碧绿色光芒的神草
　　看着它失魂落魄的眼神
　　在与幽蓝夜色缱绻的沙滩上
　　我将神草轻轻荡回它眼前
　　他细细端详着碧绿与幽蓝相揉的神草
　　目光柔软
　　蓝鲸一个尾巴拍在海面，喷出几米高的水柱：“好咸……”
　　（十五）
　　我捡到一块橙色的海玻璃
　　温温如光
　　当我要将它荡给银色鹿时
　　小岛上一片欢声笑语凝固了我的笑
　　鹿它很开心
　　它啄一口刺猬背上的樱桃
　　与一头雄麋鹿共享甘露
　　树懒抱着它银色的脖子打哈欠
　　雌海鸟停息在它树叉般的鹿角
　　像树上结满的果子
　　有一只将自己编织的花环戴在上面
　　鹿回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还有一头雌长颈鹿跪在它面前
　　为它赶走蚊蝇
　　鹿全身散发着亮如白昼的银光
　　蓝鲸将头一顶
　　橙色海玻璃飞到沙滩
　　溅起沙砾
　　鹿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不解
　　我看着身后目光不善逐渐呲牙咧嘴的怪物
　　渐渐退掉浪潮
　　（十六）
　　我看着他紫蓝砂石般的眼
　　他看着我浓郁而幽深的蓝
　　海玻璃在沙滩上熠熠生辉
　　他的身后是笑语盈盈
　　我的身后是被我催眠过的怪物
　　我在想
　　他的世界
　　是否会欢迎真实的我
　　（十七）
　　我抚摸着怪物嶙峋的脊背
　　蓝鲸半个脑袋泡在水中浅浅小睡
　　小岛碧绿而生机勃勃
　　偶有银色的光轻轻绽放
　　化为人身
　　月光般的皮肤晶莹发亮
　　墨色长发如夜的纱
　　幽蓝长裙是梦的影
　　眼中星光粼粼
　　双手拥抱月光
　　我放声哼吟
　　鸥鸟在星辰与空明中肆舞
　　蓝鲸振尾
　　豚儿高鸣
　　头顶上是缀满星星晚风的夜
　　一轮孤月燃着雪亮
　　幽蓝默默涌动
　　小岛宁静而安详
　　有银光徐徐绽放
　　这，是我现在的世界
　　（十八）
　　一个教室
　　西北东南走向
　　完美的勾股定理
　　345
　　（十九）
　　海鸥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我愣神
　　鹿的银色身影正从沙滩渐远去
　　然后蓝鲸喷出水花
　　海豚齐声高唱
　　鹿似回眸
　　前蹄稍顿
　　（二十）
　　一条马路
　　鹿与野兔把酒言欢
　　我与海带人生哲学
　　它们漂浮于波浪
　　对起起伏伏不是很愉快
　　它们的记忆很少
　　却能分辨出自己的心情
　　鹿背起野兔向树林中远去
　　野兔端庄典雅身姿优美
　　海豚无忧无虑笑声铃铃
　　（二十一）
　　小岛被银色的光包围
　　一如鹿来时的神圣与安详
　　我知道
　　他就要走了
　　他完成了他的使命
　　将灰色变成了彩色
　　（二十二）
　　幽绿的密林将小岛包裹着
　　鹿的声音悄然消失
　　静静地
　　但是
　　他带来的密林将永远绿色下去
　　鼓励着我去追寻阳光
　　满怀希望地

　　幽蓝的夜，幽蓝的风。
　　月光如纱如梦，投进海里仿佛被打碎，一颗颗沉淀在幽深又悠远的海水里，随着波澜起起伏伏，像极了天空繁星。
　　桉树屋前，我拖着与海水融在一起的幽蓝长裙，倚着凤蒲绒般的尾羽，淡淡注视天上明媚的星辰。
　　我说：“我的根在幽蓝，怕是永远学不会飞了。”
　　凤抖抖湛蓝色的羽毛，将头伸进翅膀里，嗡声道：“这里属于你。”是啊，这里属于我，所以我能幽蓝下去，蓝鲸，能成为我的心。
　　老桉树木屋在密林的幽绿里有种古朴的气息，风拂过，还夹带着淡淡的尘埃光芒。
　　我笑了：“你说，这空荡的屋子除了落尘，还能创造些什么？”
　　凤思考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幽蓝，总有一颗星星它既不属于夜空，也不属于碎芒，它为你而存在。遇到它，时间是唯一的代价。”裙摆开出了结晶，一颗一颗，比星辰闪烁，比碎芒永恒，可味道却是咸的。
　　我笑：“或许吧。”
　　蓝鲸沉在海里，看到我开满钻石的衣裙时喷出爆炸般的水雾。
　　幽紫色的海水渐渐变淡，被幽蓝色打散，在碎芒徐徐涌动中纷纷扬扬。这紫幽海出现在我的幽蓝中时，我以为遇到了同类。但幽紫不是幽蓝，这尖锐的冷色也不属于幽蓝，即使它能轻易地接近蓝鲸。
　　蓝鲸眼里星辰似海，光芒与冷漠交织的眼神，仿佛消亡边界的余声。
　　我将它拥在怀里，碎芒在幽蓝的夜中静静沉浮，蓝鲸哼吟着鲸歌，海豚的声音竟弱了下去。
　　我问它：“你要做自己的信仰吗？”蓝鲸依旧唱着我能听懂却无法用语言描绘的歌。
　　我微笑着说：“那这里也叫星空海好了，我们一起等待属于我们的吴居蓝。”
　　鲸歌依然，碎芒如同海里的星星繁华着静寂，闪烁着梦点。
　　月亮发着单调的金华，单调地阴晴圆缺，幽蓝很凉，却不冷。

　　老桉树枝繁叶茂，绿云丛丛间，隐约着莹白色的果子。它拥有着敦厚的树干，很难想象这不过容纳一个人存在的的空间竟撑起一片碧云，在微风中微漾。
　　拂去落尘，窗外莹蓝的月光落进屋内如积水空明。
　　老桉树其实是老榕树。
　　当它还是远洋之鸟听风肠胃里的过客时，我这里刚刚才被认定为墓碑，小岛只不过是一处灰色的火山岛，在大洋彼岸的主宰之花簇拥中等待着宿命。
　　虽然始终处于极夜，但那时候海水的蓝，是青蓝，青得微微，蓝得漾漾。
　　小岛距离长大还有一段时间，树种想都没想，以十分彪悍的视力瞄准小岛中心的缝隙，挣脱了大气环流母亲的怀抱，进入了我的世界。
　　它说，这里缺乏安全感，所以就扎根了。
　　“所以，你叫桉树吗？”我问。树种嵌在缝隙里，种皮已经裂开，露出翠绿的子叶，在浅蓝中发出莹莹的光。
　　它明显愣了一下：“你拥有这岛屿的支配权，其中自然包括我的名字。”
　　有一天，树种开始绽放生命之绿，在灰色中开出绿蕴，听风告诉我这不是桉树。
　　树种打断了它的话：“幽蓝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之后，我的世界离彼岸越来越远，彼岸花烟红的晕色渐渐被浓郁的蓝所覆盖，青蓝的海水逐渐深沉了下去。彼岸花目送着一个个世界被流放，它魅如赤炼的红，见证着数以千计的自由。
　　我问过尾随而来的怪物什么是自由，它只一路护送，挡去台风海啸，我一度以为它不会讲话，就像我以为那颗幽蓝色星空里发出金光的巨大星星是太阳，以为树种叫桉树。再然后，我发现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了。
　　怪物很容易发怒，所以我用衣裙化了匹炼，将它绑在小岛下方。
　　在知道怪物也需要脱皮前，白帆来了，又走了；鹿出现了，又消失了；月亮灿烂了，又简单了……
　　榕树渐渐地长成了一株撑着碧云的屋子，只有窗，没有门，因为我能轻易地到达最深处的秘密。松鼠了解的，也只有时间，而非世界。
　　每一个过客最初都惊喜一番，满足了，便不辞而别，有的甚至留下不堪卒读的故事，交与我在时间里粉碎。
　　后来凤告诉我彼岸的岛屿流放原则：自由不一定会灿烂，但拥有自己的，一定是自由的。
　　我已经在转变对老树的称呼，但我的世界永远是幽蓝色，因为，彼岸花流放自由；因为，我的世界是寂静的；因为，我是幽蓝。
　　那个唯一，我期待与你分享蓝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