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神魔]吟游诗人的记忆》子不语殇

18、第 18 章

　　正准备返回宿舍，哈利无意间发现湖边还停留着一个影子。现在是禁止外出的时间，除了他自己还有谁会出现在校外？他感到非常疑惑，迅速躲到了树后，观察着不远处的动静。

　　借着昏暗的月光，哈利逐渐看清了河边那瘦弱的身体轮廓。那个人正抱着膝盖坐在湖边，双肩轻轻颤抖。夜色衬托下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与孤独。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那个无论何时都看起来高傲并不可一世的德拉科。这让他觉得吃惊。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在可见度这么低的视线中，如此确认他的身份。只觉得这样的德拉科让他异常心疼与陌生。犹豫了一会儿，他轻轻走到了德拉科的身边。抿了抿唇，他却不知道是否该说些什么。

　　德拉科并未察觉到他的接近，将脸埋在膝盖中。细微的抽噎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让哈利的心不自觉紧了紧。他思考了许久，终于将手轻轻贴在了对方的肩上。

　　“谁？”德拉科猛的起身，满脸的泪水，衬着极度惊恐后的错愕表情，格外狼狈而落寞。哈利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吓到他，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的脸。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柔声安慰般的说：“是我，哈利。”

　　“……你怎么会来这里？”德拉科愣了一阵，马上又换上了平时面对他时那厌恶的表情。他很快别过脸去，费力的用袖子蹭掉脸上的泪水，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呃……我只是路过而已。”哈利不知道如何作答，尴尬的将视线转向了湖面。他的厌恶表情和脸上的泪水，都让自己觉得万分难受。湖上波光粼粼，倒影着夜空的繁星，随着涌动的波纹破碎又重合。整个湖面都闪烁明亮的，碎金般的光芒，仿佛有着魔法一般。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湖，为回忆与思考营造了多么落寞而适合的场景。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犹豫着问：“你……为什么要哭？”

　　“与你无关！”德拉科瞪了他一眼，厌烦的低喝。然而哈利并没有想象中的恼怒或者气愤，这让他觉得奇怪。哈利不是非常讨厌他的么，这么晚跑出来，其实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吧。这么想着，德拉科的心里更加烦闷，转身欲走。

　　脚下踩到了光滑的石块，他毫无防备，只觉得脚腕一痛，重重的摔了下去。哈利正兀自郁闷着，看到刚刚还在疾走的人影猛的歪倒，忙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他身边，扶住了他：“喂，你没事吧？”

　　“放开我！”不耐烦的甩掉他搭在肩上的手，德拉科支撑着地面试图自己站起来。但脚腕的疼痛让他无法用上力气。手指拂过哈利手上握着的塔罗牌，牌面忽然蒸腾起淡淡的金光。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同时沉默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如星星般闪烁着光芒的牌面。光芒慢慢化成了几缕金线，缠绕住德拉科的手指。有温热的力量随着金光汇入身体里，又萦绕在脚腕处。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了，他惊讶的张大了嘴。

　　“谁在那儿？”沧桑但威严的女声破空传来，金色的光芒瞬间消散。哈利回过神来，看着不远处明灭的灯火，忙拉住德拉科夺到了树后面。德拉科想要挣扎，他将食指贴在唇边，轻声阻止：“嘘，是麦格教授！”

　　违 反校规深夜出校，如果被抓到后果可想而知。德拉科是绝不允许自己为整个斯莱特林的学分拖后腿的，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忍着。思考再回到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哈利贴在他的身后，将他整个人都环在怀里。

　　对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达到体内，随着血液游走于全身。让人贪恋的温暖。德拉科非常意外，这样亲密的接触非但没使他感觉厌恶，相反得还异常舒服。或许是清凉的风已无法降下此时无声无息中扩散的灼热温度，才会让他不知不觉间蒸红了脸。然而他很快就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可耻。哈利是他的敌人，第一次见面时用粗劣的言语拒绝了自己伸出的手。从那天起到现在，他们一直都是敌人，这种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此时此刻，只是因为没有办法才会勉为其难的与他贴在一起，仅此而已。德拉科这样告诉自己。

　　脚步声渐渐接近，哈利下意识的压着德拉科的肩膀，让他蹲下身。麦格教授很快就能找到他们所隐匿的地方，但是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点。夜色虽然昏暗，但麦格教授的夜视能力已与猫无异。如果他们稍微露出一点动作，很快就会被发现。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被抓住。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最好自己出来，不然被我抓到，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麦格教授一边严肃的警示着，一边握着魔杖警惕的向着树后靠近。德拉科变得紧张起来，不知不觉的握住了哈利的手。塔罗牌因为他的碰触再度发出金色光芒，淡淡的光线缓慢晕开，将他们笼罩其中。他听到有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在说“她看不见你们。”

　　一开始德拉科以为是哈利在说话，但近在眼前的麦格教授已经不允许他再思考这么多。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得知已经没办法再隐藏下去，只好并排站稳等待着她的训斥。哈利抬起头刚想解释些什么，麦格却像完全没看见他们一样，疑惑的四处环视着。德拉科看着罩住他们的光晕，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捂住了哈利的嘴。

　　麦格教授还在环视周围，寻找着什么。两个人放轻了步子，绕过了她，到更远的草丛后躲了起来。她又张望了一会儿，确定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疑惑的提着魔杖离开了。

　　等到她走远，两个人才从草丛里出来。哈利试图触摸光芒，手却突兀的穿了过去。他好奇的看向身边的德拉科：“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刚说了什么吗？”德拉科并没有回答他。突然的变故让他忘了厌恶哈利这回事，只看着他认真的问。

　　“嗯？什么时候？”哈利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种问题，不知所云的说。

　　“刚才，光芒亮起的时候。”看了一眼麦格教授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又将身子往草丛里缩了缩，压低了声音问。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哈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只是下意识的也随着蹲下身去。

　　德拉科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他也确实没有撒谎。他心中更加疑问起来。目光游移到对方的手上，塔罗牌的光芒也已散去，空白的牌面下面写着“魔术师“三个字。他目光一闪，低声呢喃：“我想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