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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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鱼还真好好回忆了会，有吗？很近吗？
他挂着一副不在意的笑容请教小丑鱼：“纹姐，从哪看出来的？”
小丑鱼放下脚，站直了身体，走到祝鱼面前看他半晌确认他脑子没问题，抬手狠狠敲了他脑门一下，“你当我瞎吗？！外面三个人都看见了。”
有点痛，祝鱼捂住脑袋，“啊”一声顺势伪装成疲惫的样子往后倒在床上，没和小丑鱼对视。
“不会吧？你之前不还跟我保证过的……”他不说话，小丑鱼就怀疑地看着他，“真‘难舍难分’了？”
这还是祝鱼原话——不会弄到难舍难分的地步的，太夸张了。现在小丑鱼挑取了其中精华送给他。
“没有。”祝鱼否定。
小丑鱼坐在他旁边，语气严肃起来：“不能你自己说没有就没有吧？你别忘了我们上岸是来做什么的，千万不要暴露身份了。还有不要硬抗断鳞病，实在不行就……”
“我知道，实在不行我会回去的。”
闻言小丑鱼挑了一下眉，“改变主意了？之前我怎么劝都不听。”
祝鱼躺着没说话，盯着雪白天花板看，闭眼时吊灯在他眼皮上烫出一个明亮光斑。
他有回去的想法是好事，小丑鱼就不多说了，但是其他的就一定不能越线了，尤其是那条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红线。
“小鱼，和人类发展任何一段感情都很危险，你需要负责。有时候不仅是你要承担后果，还有你身边的鱼也会被牵扯进来。”
“不要再多了，够了。”她点到为止。
祝鱼把一条手臂横在眼前，声音有些闷：“知道了。”
也不知道究竟知道什么了，他其实都还没搞懂现在和程濯是个什么关系。祝鱼从来没因为靠近哪个朋友就犯断鳞病的。
程濯是第一个。
小丑鱼还不满意，在她眼里，祝鱼的保证已经没什么信用了，“还有呢？”
祝鱼睁开眼，“划清界限，然后保持距离。”话一出口，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些深层的记忆翻涌上来，伴随着幻觉般若有似无的刺鼻气味，隐隐可怖恶心。
祝鱼忍住了，坐起身，快步去开门，偏头道：“我想喝水，下次再聊吧。”
小丑鱼微皱眉看着他，点点头。
出来后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门没看见冰水，转而拿出一瓶白色气泡饮料，拧开仰头灌了一大口。
祝鱼呼出一口气，把那些回忆压下去。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其实自己害怕上岸也害怕和人类接触，所以能和程濯相处挺好他自己都诧异。
不过也仅限程濯了。
“怎么了这是？”身侧忽然传来章鱼幽幽婉转的声音。他背靠着流理台，拿搅拌器戳戳神情萎靡的祝鱼。
祝鱼淡笑了下，“没什么。”
“没什么她会训你？我怎么感觉上岸后她训你好几次了？”
“你感觉错了。”
祝鱼木着脸不承认。章鱼就“哦”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
他又伸手，“你手里的给我喝一口。”祝鱼把饮料递给他了。
章鱼仰头正想喝，忽然停住了动作看了会瓶口，“啧，你都喝过了。”
祝鱼：“有什么问题吗？”
章鱼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礼节性的微笑，“哈哈，其实我有洁癖来着，还是不喝了。”
祝鱼翻了个白眼。
程濯那个金贵精细得不行的人都没嫌弃他，章鱼凭什么？又想到程濯，祝鱼眉心轻跳了一下，张嘴想问旁边的章鱼一个问题，但是小丑鱼那句“外面三个人都看见了”又从脑子里闪过。
“干什么？”
“算了，爱喝不喝。”
章鱼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祝鱼出去了，耸了下肩膀，走到冰箱门前打开重新拿了一瓶饮料出来。牙齿在边缘轻轻一磕，塑料盖瞬间弹起，“噗”地轻响。
茶水沸腾的轻细声响起，程濯才回神按了关键。沸腾的气泡消弭于变得平静的茶水表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有些重地拍响，茶水晃荡了几下。
“请进。”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急忙忙闪进来，来人眼神快速搜索程濯的位置。
程濯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神色淡然说：“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吧。”
“谢谢哥。”程磊坐在他对面，但又有些踌躇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程濯观察着他，也没有急着开口。最近程磊很奇怪，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平时性格温顺，不骄不躁，但早在他不知不觉间就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了一起，还有张叔那件事，他之前从来都没听见过风声。
也想不到居然会是程磊做出来的事情，程濯不由得意识到面前的这位弟弟已经变了很多了，他现在才发觉。
程濯给他倒了杯茶，“等会再喝。”
程磊点点头，察觉程濯镇定的样子和自己的慌张形成鲜明对比，稍微难堪之余很快冷静下来了。
“哥，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程磊定了定心，拿准语气后开口道。
“什么事？”程濯虽然也觉得他今天举动过于突然了，况且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程磊就这么冒冒失失闯进他办公室里了。不过他没有训斥程磊。
“是关于你那位新助理的事，”程磊似乎有些紧张，双手放在膝盖上，提前打预防针，“哥你别多想，我不是怀疑你用人的眼光。就是……我看见了一些事情想给你提个醒。”
“你知道我和万元龙是好朋友吧？前阵子他喝醉了打电话叫我去他家里，我怕出事就去了。然后我在他家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就是祝鱼。”
程濯的眉蹙起来了，这似乎给了程磊一点继续往下讲的信心。
“而且他还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万元龙家里干什么，看见我也很慌张的样子。我后来还特地问了元龙，他也不知道祝鱼来他家干什么……总之哥你看着办吧，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程磊低着头，程濯看不见他的表情，对他讲的这个意外也不太感兴趣，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又等了几秒发现程濯确实没有更多反应后，程磊脸部肌肉不易察觉地抽动几下，他霍然抬脸竭力保持镇静说：“哥，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
不知道他脑回路怎么长的，程濯存着一点耐心道：“我没有说不信你。”
两人对视半晌，程磊张嘴几次最后起身，咬牙：“打扰哥你了，我先回去了。”
程濯颔首。
程磊有如机械般挪步出去。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程濯看了会他的背影，沉默不语。程磊似乎和记忆里躲在自己背后的那个小孩早就不一样了，表面上看他还是那么怯懦畏缩，但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程磊却能是另一副面孔。
也许改天应该和他谈一谈。
程濯和沈曼丽关系一般，但和程磊的还算可以，他出国时两人也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办公室门重新合上。
程磊像感知不到外界声色一样离开顶层，连周绯的话都没回，电梯门重新打开后又看见了张自忠。
“小程总怎么样啊？和程总都商量好了吧？”张经理热络地问。
但程磊眼神黑沉，不想回他，随意一点头径直走了。
张自忠回头啐一声，不想说话他还不想搭理他呢，要不是程磊他现在早就把间谍的事告诉程濯了。前阵子忙过了头一回家就被女儿缠着做学校作业，根本没时间告诉程濯这事！
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么会空闲时光，他还向周绯确认了程濯在办公室才出动的，谁知碰上了个程磊半路截胡，现在临近下班时间又不行了！
「周特助，那下回程总有时间你再告诉我一声哈」
「知道了」
周绯放下手机，摇摇头，搞不懂张自忠是想干什么，已经明里暗里打探程濯行程好几次了，后面都被她搪塞过去。
收到程濯的消息，周绯收拾了一下要用的文件准备进去时被祝鱼拦住了。
“绯姐，你一会帮我看看程总今天心情怎么样？”祝鱼笑问。
周绯不明所以应了。
看她进了程濯办公室，祝鱼收回脑袋，感到些许头疼。刚刚看见程磊闯进去他就感觉不妙，故先从周绯这里打探一下，不管什么事下午下班后他再向程濯狡辩。
只要他还坐在工位上，情况就不算最糟。
虽然借口想好了好几个，但祝鱼还是有些紧张，万一程濯不信呢？选择相信程磊觉得他是商业间谍呢？
“去查一下。”程濯淡声交代周绯。
周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万科最近有动作吗？”
“还没有。不过业内有传言，万科先前也和蓝蹼那边接谈过几次，有意合作。”
如果属实，那乾清不就正好当了那头“拦路虎”，又和万科结下一桩梁子了。
乾清保密工作做得好，所以万科未必知道正确顺序，又有毁约摩擦在前，难免会认为是程濯从中作梗阻断了万科蓝蹼的合作。
程濯沉思了会，转问：“朱自国的案子呢？”
周绯叹气道：“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虽然因为没能找到朱自国的作案动机警方那边还在继续侦查，但是我看也过不了多久，就要当做意外事故结案了。”
毕竟朱自国有重病在前。
程濯一边听着，一边在文件上飞快签下自己的名字。他打算今晚给李成志打个电话，让他多关照一下朱自国的案子。
周绯出来后，祝鱼迎上去急问：“怎么样？”
“嗯……老实说，依我看程总应该挺闹心。”一桩桩一件件事堆在一起没个头绪，也没进展，换谁谁不闹心。
祝鱼却听得心下微凉，要是程濯真信了程磊的话，他是不是就应该提早收拾，坐顺风车打道回海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怀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