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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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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又稍坐了一会,待身子暖和以后,顾安要了间空房就随着店小二上了楼。期间,那股香气再也没出现过。
也许真的是错觉吧。
顺着楼梯前往楼上客房,越是往上走,早些时候消失的妖气又浮现出来,不浓,飘洒在各个角落。
令人作呕的味道。
店小二将顾安带到二楼一处空房间就转身离开。
顾安推开眼前的房门。
房间不大,入眼只见一张小方桌,一张木窗,几把椅子在桌旁安静的立着。
顾安把随身带的包袱在桌上放下。
房间干净整洁,只是较起自己原本的住处只能说是小得不得了,还隐隐约约散发一股灰尘混着潮湿木屑的气味。
细细嗅来,这股不算好闻的气味里还有一丝熟悉的气息。
顾安才在走道上闻到的气味,那股让他感到厌恶的妖气。
斩尽世间妖邪,保护天下苍生是仙门的职责所在,当然也包括他。
世间万般生灵唯妖族最不可信。
妖物惯会迷惑人心,示弱,隐瞒,欺骗,利用,背叛。他们一贯的手段。
此次遇到的鹿妖或许比之前所见妖物更加能够迷惑人心。
不能大张旗鼓,也不能放任妖物随意行动。
不过顾安可不想现在就在剑客面前挑明鹿妖的身份,那剑客正是对鹿妖深信不疑的时刻,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自讨没趣。
最好是可以悄悄将妖物抹杀,不惊动任何人。
时间流逝,这股妖气并没有随着时间慢慢散去,反而一直散在空气中。顾安一开门就用灵力探寻过,确定妖物不在屋中。
反观这妖气,淡而持久,倒像是周围传来。
看来鹿妖住所就在附近,说不定就在旁边。虽然妖气熏得人烦躁,但这样一来倒也方便得多。
顾安从随身的包袱中找出一个普通的摇铃。
只用把这样简单的小东西置在妖气最浓厚的墙边一角,再稍微注入些许灵气,一个很简陋的探查装置就完成了。可以在感受到妖气变化的时候响动。虽然作用不大但因为做了些什么也多少让人心安些。
他现在虽不能马上铲除这妖物,但若是妖物轻举妄动的话,流言,恐慌,剑客的怒火,也都不算什么了。
布置完这一切,看着天气尚早,顾安收好包袱手持那青绿色的锁魂玉便出门探寻他此行的目的——那所谓宗门天骄遗落此处的残魂。
玉佩本就是那人旧物,依借着上面残留的气息被长老制成寻魂的法器。
使用方法也简单,此玉上那残留的气息经过改造后便能与残魂发生共鸣,再加之持有者使用之时不间断输以灵气,锁魂玉便能以光,热的形式反应出与残魂间距离的远近,不过长时间使用的话还是会损耗不少灵气。
但不管顾安在附近转悠多少圈,输送多少灵气,手中玉佩依旧是那般青绿色带着些许沁人心脾的凉意。意料之中的反应。
自从来到平潮后就是这般模样,再不曾有过反应。
再一次尝试,依旧没什么变化,顾安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尝试,行走,输送灵气,直到夜幕降临也依旧没有变化。
冬天总是黑得快,眼见夜色降临顾安便收了东西回客栈。
本来也不见得会很顺利。
路上又一次遇到剑客二人。从顾安的方向看去,鹿妖被剑客所遮挡,顾安只见到剑客的背影,但顾安知道,鹿妖和剑客一起,那股妖气还算浓厚。顾安看到剑客动了起来,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自己身前的人身上仔细系好。
关系当真是好。顾安想。
若剑客知晓青年的身份后,还会这般对待他吗?
在黑色披风的对称下,才发觉鹿妖并没有完全被遮住只是他白色的衣袍和积雪太过相像让人难以分辨。
雪日出门人不多,一路上顾安再没遇见其他人。
到了客栈,顾安稍微洗漱一番便吹了蜡烛和衣睡下。
顾安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看到一个赤裸的人,被巨大的铁链绑在一根直通天际的石柱上,手腕脚腕被磨破,鲜血顺着铁链滴落,一滴一滴滴落在顾安仰起看他的脸上。血水流进自己眼中模糊着自己的视线让人看不清被困住的人是谁。
顾安惊醒,窗外已是大亮。他觉得后背有些发冷,仔细看才发现,是自己半夜把被子蹬掉了被冷风吹得做噩梦了。
这是个熟悉的梦,这是顾安的第一反应,哪怕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因为梦中之人顾安认识。
被捆绑在高处的人,叫陆渊,顾安的同门师兄。未曾见过也是不可能再相见的人。五百年前,陆渊本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是当时所有仙门中最有望飞升成仙的最杰出的弟子,却最终落得□□磨灭灵魂消散的下场。。
关于他的一切算得上门派辛秘。
顾安之所以能够知道些许关于他的事。源自了他八九岁时从藏书阁中带出的一本心经。
那只是一本门派功法的入门心经,在藏书阁最外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顾安注意到这本心经时,它已经被人遗忘许久,封面上积满灰尘,看不出来是什么。
或许是天注定,顾安偏偏走到那他从来不正眼瞧的外围角落,偏偏在几百上千功法中对这本满是灰尘的心经来了兴趣。
翻开它的书扉,里面用清秀的字迹密密麻麻的书写一页又一页。
顾安随意翻看着,忽的来了兴致,也尝试跟着书修炼。
强行修炼其他心经是很危险的行为,如果是现在的顾安一定不会去做。但那时又怎么会这样想,只是想试试便试试了。
心经是入门级别的心经,文字简洁通俗易懂,很容易就能跟着它冥想修炼。
一整个冥想的过程没有一丝的不适,反而结束后顾安觉得周身一阵的清爽,体内灵力的调动也顺畅不少。
他才意识到手上那破旧的心经不一般。
他又翻到第一页,看到那里的落款:陆渊。
能写出这样心经的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可为什么顾安从来没听说过他?
顾安去问师尊,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先是推说不知后又好像想到什么厉声质问顾安如何得知。
最后只叹了一口气,低垂着眼不再直视顾安的双眼,只说是一个罪人。还没收了他的心经。
罪人吗?可为什么师尊说起他时神色既不是对罪人的愤慨也不是对天骄的惋惜,另一种复杂的情感,顾安无法概括。
从那以后,顾安便记下了这个名字。不断搜寻所有与陆渊有关的传闻,十多年的搜寻也只知道,当年的他多么耀眼。
那时门派还是修真界排得上号的门派,陆渊是所有同辈中最有天赋也最刻苦的那位,本该是最有望成为自仙界妖族大战二百年内第一个飞升成仙的修真者,最终只得到“勾结妖族,残害同门,依门规,处以雷刑,陨。”终结他的一生,而关于他如何勾结妖族,残害同门的具体事迹,仿佛从来没有过一样,所有文献所有传说都没有提到过。
顾安简单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昨天放下的摇铃。没有一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