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攻略王爷》林子郁郁葱

8、真相与抉择

　　刑部大牢的阴冷尚在骨髓中徘徊，温子然已经踩着秋霜向北疾行。杜允之绝不会想到，一个看似文弱的"官奴"能挣断铁链、放倒三名守卫越狱。此刻他裹着偷来的粗布麻衣，脸上涂满泥灰，活像个逃荒的流民。

　　"系统，定位萧璟。"

　　淡蓝色的光幕在眼前展开，显示萧璟最后出现的位置——鹰愁峡以北二十里的山林。代表生命体征的红线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旁边跳动着刺目的警告：【生命垂危，存活概率17%】

　　温子然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却比不上心头万分之一的痛。三天前那场伏击来得蹊跷，萧璟亲率的先锋营在狭窄的峡谷遭遇山崩，随后被北狄精骑围攻。亲兵们拼死护主，最终只找回萧璟染血的佩剑。

　　「剩余积分：45。可兑换物品：
　　1. 敌营地图(20积分)
　　2. 语言通晓(15积分)
　　3. 止血凝胶(10积分)」

　　"全部兑换。"

　　随着积分清零，一卷皮质地图在袖中成形，北狄军营的布防清晰可见。与此同时，陌生的语言涌入脑海，右掌心则多了一管半透明的凝胶。

　　北地的秋风如刀，刮得脸颊生疼。温子然循着系统指引，避开官道上的巡逻队，钻入荒芜的山林。夜幕降临时，他在一处溪边发现了血迹——已经发黑，但系统扫描确认是萧璟的。

　　「血迹延伸方向与地图标注的废弃寺庙重合度87%」

　　温子然折了根粗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山脊爬去。右腿的箭伤又开始渗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月光照亮了山顶那座破败的寺庙，残垣断壁间隐约有火光闪动。

　　"系统，生命扫描。"

　　「检测到两个生命信号：
　　1. 成年男性，重伤(匹配度92%)
　　2. 成年女性，健康状态」

　　温子然心头一紧。他悄无声息地摸到断墙边，透过裂缝向内窥视——

　　萧璟仰躺在残破的佛龛前，胸口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一个村妇打扮的女子正在为他换药，旁边站着个魁梧的北狄武士！

　　温子然的手摸向腰间的匕首。那武士突然开口，通过系统翻译，他听懂了浓重的北狄口音："阿依莎，这人活不成了，何必浪费药材？"

　　"他腰上的玉佩值不少钱。"女子头也不抬，"再试一次我的新方子。"

　　武士不耐烦地踢了踢地上的佩剑："大周将军的剑更值钱。天亮前必须回营，否则将军起疑..."

　　温子然等武士离开后才行动。他绕到寺庙后门，故意踢翻一块瓦砾。当那名叫阿依莎的女子出来查看时，他从背后捂住她的嘴。

　　"想活命就别出声。"他用刚学会的北狄话低语，"我是来救他的。"

　　女子惊恐地点头。温子然松开手，却见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粉末！他急忙屏息后撤，还是吸入了少许，顿时头晕目眩。

　　"又一个送死的周人。"阿依莎冷笑，哪还有半分村姑的怯懦，"正好拿你试新毒。"

　　温子然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箭毒木成分，激活应急代谢。剩余清醒时间：3分钟」

　　他假装昏迷，等阿依莎俯身查看时，猛地将匕首刺入她肩膀。女子惨叫倒地，温子然踉跄着冲进内室，扑到萧璟身边。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萧璟面色灰白，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掀开绷带，左胸的伤口已经化脓，散发着腐肉的气味。

　　"系统！兑换强效抗生素！"

　　「需50积分，余额不足。透支兑换将导致系统永久关闭」

　　温子然没有犹豫："换！"

　　一支银色注射器出现在掌心。他按照系统指引，将药液注入萧璟颈静脉，然后掏出那管止血凝胶，小心地涂在重新清理过的伤口上。

　　"撑住...求你..."他一边包扎一边喃喃自语，手指拂过萧璟消瘦的脸颊，"你说过要回来的..."

　　「透支确认。系统将在24小时后关闭。最终任务：护送萧璟安全返回。奖励：无。惩罚：无。」

　　温子然苦笑着擦去眼角的水渍。他早该知道，这世上最贵的从来都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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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萧璟的体温终于开始回升。温子然刚松了口气，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是那个北狄武士带着援兵回来了！

　　他迅速拖来腐朽的供桌抵住门，然后架起萧璟往后窗移动。萧璟在半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温子然不得不停下，用撕下的衣角沾水润湿他干裂的唇。

　　"子...然？"

　　沙哑的声音让温子然浑身一震。萧璟半睁着眼，目光涣散却温柔，与平日判若两人。

　　"是我。"他哽咽着回答，"我们得离开这里，能站起来吗？"

　　萧璟尝试撑起身子，却痛得倒抽冷气。门外的撞门声越来越响，木栓已经出现裂纹。温子然握紧捡来的北狄弯刀，准备拼死一搏。

　　突然，远处传来号角声——是大周军队的进攻信号！北狄人顿时乱了阵脚，呼喊着"周人偷袭"四散奔逃。撞门声戛然而止。

　　温子然瘫坐在地，冷汗浸透了衣衫。萧璟虚弱地抓住他的手腕："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问题温子然已经逃避了太久。他望着萧璟因高热而湿润的眼睛，决定说出全部真相。

　　"因为我有个系统...就像住在脑子里的向导。"他轻声解释，"我其实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世界，在那里你是我设计的游戏角色..."

　　断断续续地，他讲述了穿越、系统任务和现代世界的一切。说到游戏设定中萧璟的种种细节时，王爷的眼睛越睁越大。

　　"...所以你接近我，只为完成任务？"萧璟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一开始是。"温子然坦然承认，"但现在..."

　　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告白。一队大周士兵冲进寺庙，为首的正是潼关守将周焕！

　　"找到王爷了！"周焕单膝跪地，"末将救驾来迟..."

　　他的目光移到温子然身上，顿时脸色大变："是你！十二年前的小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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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焕的营帐里，温子然捧着热茶，听老将军讲述那段被尘封的往事。

　　"景和元年秋猎，王爷遭人下毒，是太医院最年轻的温医正救了他。"周焕指着温子然锁骨下的疤痕，"为吸出箭毒，你自己也中了招，留下这个疤。"

　　温子然手一抖，茶水洒在衣襟上。这解释了为何萧璟对他的伤疤如此在意——那不是怀疑，是认出了救命恩人的标记！

　　"可温太医景和三年就..."周焕突然噤声，看向屏风后昏睡的萧璟，"难怪王爷如此信任你。但你怎么可能一点没变？"

　　温子然无法解释时空穿越的复杂原理，只能含糊其辞。周焕也不深究，转而说起军情："我们在北狄将领身上搜到这个。"

　　他递过一封密信，火漆上印着二皇子府的标记。信中详细记载了萧璟的行军路线，末尾写道："鹰愁峡已安排妥当，务必斩草除根。另，温氏余孽可有下落？"

　　"温氏余孽..."温子然攥紧信纸，"是指我？"

　　周焕沉重地点头："当年温太医发现二皇子通敌，暗中收集证据。事发后为保全王爷，甘愿领罪。他临终前将幼子托付给我，但那孩子半路被劫..."

　　温子然如遭雷击。原来原主的记忆碎片都是真的！而萧璟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调查温家冤案，甚至不惜与二皇子正面为敌。

　　"王爷腰间的玉佩，"周焕压低声音，"是先帝赐给温太医的。据说藏着二皇子谋反的关键证据，但需要温氏血脉才能开启。"

　　温子然想起萧璟交给他的那半枚青铜钥匙。如果玉佩是钥匙，那么锁在哪里？

　　「最终线索解锁：皇陵地宫。需温氏血脉+萧氏信物同时开启」

　　系统的提示让温子然豁然开朗。他刚要细问，营帐外突然传来喧哗。一个亲兵慌张冲进来：

　　"将军！斥候报告北狄大军正向潼关移动，领队的...领队的是二殿下！"

　　潼关城头的烽火照亮了半边夜空。温子然站在箭垛边，望着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二皇子居然亲自率北狄人攻打自家边关，这是要公然谋反！

　　"王爷醒了！"

　　温子然飞奔下城楼，冲进临时医帐。萧璟已经坐起身，正听着军医的叮嘱，脸色仍苍白如纸。看到温子然进来，他挥手屏退左右。

　　"都听说了？"萧璟的声音还很虚弱。

　　温子然点头，将密信和青铜钥匙一起放在榻上："周将军说，这钥匙需要配合我父亲的玉佩使用。"

　　萧璟拿起钥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温子然连忙扶住他，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系统..."萧璟艰难地开口，"真的会让你回去？"

　　温子然没想到他最在意的竟是这个。系统光幕适时弹出：

　　「倒计时8小时13分。最终选择：
　　1. 返回原世界(系统将提供通道)
　　2. 永久滞留(系统关闭)」

　　没有犹豫，温子然握住萧璟的手："我选留下。"

　　萧璟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变成深沉的痛楚："不值得。你的世界有那么多的..."

　　"没有你的世界，再美好也不完整。"温子然笑着流泪，"何况，这里有人欠我家几十条人命。"

　　萧璟猛地将他拉入怀中。这个拥抱太用力，牵扯到两人的伤口，却谁都不愿先松开。

　　"等结束这一切..."萧璟在他耳边低语，"我带你去江南。那里有片梨园，花开时像落雪..."

　　号角声打断了温情时刻。北狄人开始攻城了。萧璟强撑着披甲上马，温子然则带着周焕给的亲兵，秘密前往皇陵地宫。

　　临别时，萧璟将染血的佩剑塞给他："拿着，等我接你回家。"

　　温子然在晨光中回头，看到萧璟立在城头的剪影，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笔直地刺向苍穹。

　　「最终任务进行中：皇陵地宫探索。系统关闭前最后提示：幸福是自己的选择，与时空无关」

　　温子然摸了摸心口的玉佩和钥匙，策马奔向那个可能解开一切谜团的地方。无论等待他的是阴谋还是真相，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任务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