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救国，在背后当幕后黑手》雾折竹

7、民国翻译官

　　裴清衍的怀表指针泛着微弱的磷光，照亮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勒痕。他咬着撕碎的衬衫布条包扎伤口，耳朵紧贴潮湿的砖墙——上方街道传来军靴踏过石板路的声响，霓虹国宪兵正在全城搜捕"叛徒"。当时千钧一发之际系统解开了他的惩干预，他强撑着身子趁乱逃出火车，最后躲到了一处下水道。
　　"还有两小时四十三分钟。"他默念着，看向怀表内侧刻着的一行小字：签字仪式 10:00。
　　系统提示悬浮在黑暗里：【宿主生命体征危急！强制脱离程序已中断！】
　　"解释。"裴清衍在脑中冷静询问，同时从排水管攀上梯子。
　　【检测到世界线变动率91.7%，需见证最终节点完成锚定】
　　推开窨井盖的瞬间，冷雨扑面而来。裴清衍眯起眼睛——三个街区外的鸢尾宫灯火通明，和平协定签字仪式将在六小时后举行。而他的视网膜右下角，鲜红的数字正在跳动：偏离度29.9%。
　　"足够了。"他喃喃道，从西装内衬取出最后三样东西：许徽言留下的染血《圣经》、只剩一发子弹的手枪、以及用化学药剂写在皮肤上的东海舰队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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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钟的阴影里，裴清衍来到巴黎圣母院组装好简易发报机。这是用教堂管风琴零件改造的设备，功率仅够发送30秒信号。
　　"雷米死了，许徽言在海上，只剩这个频道..."他调整着线圈，将《圣经》扉页夹入电极间——那些被血浸透的纸张，纤维排列恰好构成密码本缺失的转子序列。
　　发报键按下的刹那，系统警告刺入脑海：【严重违规！即将强制休眠！】
　　"再等十分钟。"裴清衍咬牙坚持，手指在电键上敲出最后一段密码：**"PQY定位：48.51N 2.21E 第三舰队生化武器舱点火装置在——"**
　　剧痛突然席卷全身。他的视线瞬间模糊，发报键上沾满鼻血。但讯号已经发出——此刻上海某栋洋房里，一台老式收音机正沙沙播放着《马赛曲》，而唱片下隐藏的接收器刚刚亮起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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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裴清衍一处废弃印刷厂，撬开地窖铁门时，血腥味扑面而来。二十小时前，这里还是留学生印制抗议传单的据点，现在只剩散落的铅字和凝固的血迹。
　　"果然留了东西给我..."他蹲下身，从墙缝抠出半张烧焦的纸——那是许徽言的字迹："小林是双面间谍，但只向霓虹传递了你允许的情报。"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追踪信号！半径300米！】
　　几乎同时，远处传来军犬吠叫。裴清衍迅速将铅字排成一行："签字台电磁干扰装置启动码47A3"，然后吞下纸条，撞开后窗跃入塞纳河。
　　冰凉的河水淹没头顶时，他想起三天前与系统的对话：
　　"如果我在任务世界死亡怎么办？"
　　【意识返回系统空间，当前世界线按最后操作固化】
　　子弹擦着耳际射入水中。裴清衍潜在河底，向巴黎圣母院方向游去——那里有他最后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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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圣母院尖顶暗阁
　　湿透的西装结满晨霜。裴清衍用颤抖的手指拧开怀表后盖，露出微型电解装置——这是他用教堂银器和自己研制的酸性溶液制造的简陋炸弹，威力刚好能炸毁一个保险箱。
　　"电磁干扰...密码本...舰队坐标..."他检查着怀表炸弹的电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带着内脏碎片。系统提示冷酷地闪烁：【脏器损伤83% 存活概率2.7%】
　　窗外传来钟声，八点了。裴清衍摸出那张从许徽言处得到的船票，背面是雷米死前用隐形墨水写的字："怀表启动时，全欧霓虹海军电台将收到‘几何原本第47页’信号"
　　他突然笑了——原来自己之前前随手在雷米书店《几何原本》上写的批注，竟成了今日的致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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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装成清洁工的裴清衍来到鸢尾宫推着工具车穿过走廊。签字台已布置完毕，十国代表正进行最后磋商。他的目光锁定在山本参赞手中的公文包——那里装着待签的和平协定最终版。
　　"站住！"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中村少佐的枪口顶住他后腰："裴先生，连尸斑伪装都考虑到了，不愧是你啊。"
　　裴清衍缓缓转身，露出被化学药剂腐蚀成青灰色的脸："少佐应该直接开枪的。"
　　"山本阁下要亲眼看着你死。"中村压低声音，"尤其是知道你偷偷修改了东海条款的墨水成分——签字后二十四小时，那些字迹会全部消失。"
　　裴清衍假装踉跄了一下，工具车"意外"撞到中村。趁对方分神的0.3秒，他将怀表炸弹滑入中村口袋，同时低语："告诉山本，电解反应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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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伤、溺水和内脏出血让裴清衍的视线开始模糊。他靠在桥墩上，看着鸢尾宫方向升起的浓烟——怀表炸弹准时引爆了，虽然威力不足以伤人，但足够瘫痪签字台的电磁设备。
　　"真遗憾...看不到条约作废的那天了..."他对着空气呢喃，右手却悄悄拧开桥墩上的暗格。这是雷米生前布置的最后一个死信箱，里面藏着——
　　"找到你了。"山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裴清衍没有回头，只是将刚取出的微型胶片含入口中。
　　"吞下去也没用。"山本举枪走近，"X光能拍出你胃里所有情报。中村正在电报局拦截你发出的密码...你以为能赢？"
　　裴清衍突然笑了："山本君，知道为什么我选择艺术桥吗？"
　　第一声爆炸来自鸢尾宫方向。接着是第二声——电报局。最后是远处塞纳河上的霓虹国货轮，冲天的火光照亮裴清衍苍白的脸。
　　"铅字。"他咳着血解释，"我今早在印刷厂排的字，是无线电引爆码...现在全巴黎的霓虹设备都在接收《几何原本》信号..."
　　山本的子弹穿透肺叶时，裴清衍按下了桥墩暗格里的按钮。塞纳河两岸突然有十几面红旗同时展开——那是藏在许徽言遗留包裹里的，印着"拒签和约""还我东海"的巨幅标语。
　　"看...你们的‘东亚新秩序’..."裴清衍滑倒在桥墩旁，望着天空中炸开的火光，"...被几何定理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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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提示】
　　世界线变动率100%
　　主要任务完成度：200%（超额达成）
　　脱离程序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