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外罪人二三事》今天吃汉堡了吗

18、17

　　车上发生的故事只是路途上的一段有趣插曲，虽然对于但丁和罪人们来说并不算愉快。驶离交界线，罪人们又重回无聊的生活，新买的扑克牌很快被频繁的触摸磨起毛边，每天打上四五盘，连一开始对此一无所知的辛克莱都熟练掌握了规则，并能够在教导下举一反三了。
　　在没有接到向导之前，罪人们也过着这样的生活，但至少能用猜测下一个同伴是怎样的人作为生活的添色。
　　“我们之后该不会每次完成任务都要经历这种无聊吧？”格里高尔叼着烟，打下一张牌。
　　“不会的，之后肯定会有其他娱乐手段呀。”土豆理了理手牌，回复完之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出不起。
　　“我说，你差不多该告诉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了吧？”不远处，以实玛利终于忍不住在一群赌鬼和烟鬼中向维吉里乌斯提问。
　　因为上一次取回了金枝的原因，维吉里乌斯语气比较和缓，“我在思考，向你们这些家伙说明任务是否真的有价值。”他的目光在但丁以及其身后两个新来的罪人身上扫过，钟表头正低头在自己的笔记上写着什么，感受到目光之后抬头，发出了疑惑的滴答声。
　　“哎呀，难道你是在担心我们又带回来新的罪人吗？”罗佳打完手里最后一张牌，笑着插入对话，“土豆和小邵的事情只是意外啦，对吧，小浮？”
　　“哈啊……”维吉里乌斯似乎是摇了摇头，他说话像叹息，“不要出什么岔子，就像上次一样安分地找回金枝，连幼儿园的小孩都能听懂我的话吧？”
　　“我对罗季昂你可是特别寄予厚望的。说不定你会成为这次旅途的好向导呢。”紧接其后，他的话语里似乎带了一丝笑意。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罗佳有些怔然，她看了一眼但丁用来确认向导现在是否正常，然后很快调整回轻浮的笑脸，“嗯？我知道自己很厉害啦，但在不熟悉的地方当向导的话还是……”
　　“别担心。我们正前往一个你应该相当熟悉的地方。”维吉里乌斯回复，“一个让你纸醉金迷，也能让你一无所有的享乐之巢。”
　　——“J公司。”
　　“……”
　　罗佳闭麦了。

　　剩下的交流土豆没有去听，她认真地看着自己手里仅剩三张的牌，虽然胜利已近在眼前，但她还是谨慎地绷紧表情，不表露出一丝得意。
　　“……停下是红色的。卡戎觉得红色很难吃。”
　　‘卡戎一边嘟囔着，一边突然踩下了刹车，大部分罪人不是从座位上被甩了下来，就是脸撞上了前排的座椅。’
　　小矮桌上又新添了一道痕迹。土豆稳住身体，缓缓地从桌上拔起自己正准备打出的那张牌。
　　“你们有精神可真好。下车。”维吉里乌斯命令。
　　“啊，那就走吧。”格里高尔率先放下自己手中数十的牌，很快溜走了。
　　“等……”土豆伸手。
　　“等、等我一下！”辛克莱忙不迭站起来，很懂礼貌地把牌收好，拿起武器追了上去。
　　“罗佳……”土豆看向最后一位还坐在座位上的牌友。
　　不过牌友似乎比她还心神不宁，机械地放下牌之后带着武器跟着其他人走了，还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
　　“走了。”邵拍了一把她的肩膀。
　　“我还差两张牌就赢了……”土豆可惜地抚摸自己手中的牌。
　　“回来再打，你挡着过道了。”邵无情地抽走那两张皱巴巴的牌，撒在了桌上，把尸山锤的锤柄塞到她手里。
　　良秀站在他身后，吐了口烟，“下·蠢。”
　　“嗯……看来离目的地还很远呢……啊~你会叫辆出租车吗？”再后面排队的鸿璐声音轻快地向维吉里乌斯询问道。
　　“……就如浮士德女士等会要详细解释的那样，这次的任务和上次的截然不同，但丁。”维吉里乌斯无视了后方的小小混乱，正在对但丁说着，“这是因为，这次要回收的金枝位于赌场的地下。”

　　……解释完，所有罪人都下了车。
　　在动身之前，浮士德让众人稍等。半晌，邵和土豆才从车门处走下来。

　　在这期间，罪人们好好聊了聊刚刚从吝啬的向导口中掏出来的一些有关金枝的情报，当然，浮士德不参与其中。或许是因为出身不同，以及作为世界之翼的公司太过于神秘。即使在前L公司的分部里面逛过一圈，和那些异想体打过一次照面，罪人们也依旧对“金枝”“等级”等名词一知半解。原本应该了解这些的上层人物——但丁——正处于绝赞失忆状态中，辛克莱甚至还善解人意地询问是否需要向他解释“赌场”为何物。
　　等邵和土豆下车，便看到罪人们咯咯地笑成一团的模样。之前模样似乎有点消沉的罗佳心情也好了起来，空出目光的余裕好奇地向二人投来视线。
　　邵和土豆堪称丝滑地融入罪人的队伍。邵通常走在李箱的身边，但丁也在此处，另一侧是奥提斯。虽然但丁对奥提斯的奇妙忠诚感到一丝惶恐，但不得不承认目前在所有罪人里，她是最关照但丁安全的那一个。
　　堂吉诃德同样向走到她身边的土豆发射出好奇的目光，如果不是顾忌这个距离可能会被车里的维吉尔听见，她或许已经大声地提出疑问了。不过以她的思维，能否想到这一层还未知。土豆对着她眨眨眼，一副神秘的模样，却意外地没有当个谜语人，“向导给了我们一份新的协议，我们签了，就这么简单。”
　　除去毫无波澜的浮士德，其他人都转过了头。
　　【新的协议？】但丁。
　　邵颔首，土豆笑眯眯地补充，“虽然协议按理来说应该保密，但是这一点应该无所谓……协议上说，要求我和邵在非危及经理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不参与战斗哦。”
　　“诶！？？”反应最大的是辛克莱，他下意识抱紧了那柄比他的个头还高的斧头，“也就是说，土豆小姐和邵先生……即使我们死了也不会出手吗？”
　　土豆顺手揉了揉他的金发，笑着说，“对呀。”
　　但丁的钟表头看不出表情，但身边的李箱替他叹了口气，“死亡的滋味并不如意，若能够一定程度上避免，想必但丁阁下也会感到欣慰……”
　　“只有经历战火纷飞才能够磨砺出坚韧的灵魂！想必管理者大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你们！这些妄想着逃避的家伙，在战场上活不过一秒！”这是莫名激昂起来的奥提斯。
　　“唉……”同样身为战场老兵的格里高尔咬了咬烟嘴，这次倒是除了叹气之外也没什么话说。
　　以实玛利无语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众人，“毕竟公司连特色都只签了向导的协议，明明是让他去收集金枝最好，最后却选择了我们，就证明不可能让其他的强战力介入我们的战斗啊……”
　　“以实，如果向导在这里，肯定会夸你是车上的靠谱人之一了呢。”罗佳咯咯地笑起来。

　　……信封。
　　浮士德将信封分发给所有罪人，然后站在了所有人中间，“请让我说明此次计划。”
　　“为了到达金枝所在之处，首要任务是所有人不被怀疑地潜入赌场。根据我们调查到的信息，入口共有三个。一个供普通访客出入的门，一个是只有VIP才能使用的专用通道，而最后一个是供员工使用的后门。我们每组各负责一个入口……四人假扮赌场荷官，四人假扮普通客人，其余四人则假扮VIP客人，然后分头潜入。”
　　“届时邵和土豆将和即将与我们汇合的边狱公司特别部队一起行动，后者现在被称为LCC，清理部门。在潜入作战方面，他们比我们更加优秀。”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唯独邵和土豆没有被分发到信封的原因。
　　“哇~听起来很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其他部门的人员呢。他们在哪儿呢？”鸿璐笑着，却还没有打开手中的信封，显然是打算听完说明再打开。与他形成对比的是已经抽出信纸查看的堂吉诃德。
　　“我还以为现在人就已经够多了呢。”以实玛利说着这话，扫视了周围一圈。显然已经有人对这里围着的一大群人产生疑惑了。
　　格里高尔哼笑一声，“看来有人终于意识到人数并不重要了。”
　　罪人们都边说着话边环顾四周，或许是期待着浮士德立刻从什么地方把他们带出来自我介绍。
　　……当然，过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出现，显得一直东张西望的罪人们有些蠢。
　　“我们将前往一间当铺。”浮士德平淡地继续进行介绍，“这里被称作当铺街，大多数店铺都兼营典当生意。”
　　她走在前方，带着罪人们走向另一条街，然后抬手指向街道缝隙中的一家破旧门面，“那家店就是会合地点。进去吧。”

　　当铺里灯光昏暗，店老板或许是想用这种氛围哄骗一些附庸风雅的暴发户下单。不得不说一切布置得还算干净，从门口一路走来，能够将这家店铺里的奇珍异宝尽收眼底，还能知晓这家店主要的卖点——灯光之下，奇形怪状的转盘和筹码置于红布之上，显然被店老板保养得很好。
　　和布置相称，店老板打招呼的方式略显冷淡，似乎是看出这一群人并不是他的目标客户，“啊，是不是一次性来太多人了？这当铺本来就够挤了……”
　　“你们是想看看扑克牌的运势呢，还是麻将的呢？”
　　邵对几人的聊天没有兴趣，自从签下协议之后他就不再关注罪人们的聊天，此时大概是因为没有感知到危险，所以独自一人站到旁边去观察店内的装潢去了。而提到运势，土豆倒是提起了兴趣，“哦？老大爷，你这还能看这个？”
　　店老板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发觉这个女人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因此也提不起兴致免费介绍，“就，那规矩呗。”他的目光穿过一看就是外来户的罪人们，直直落在了但丁身上，“你们几个人中间……似乎只有那个钟表头看起来还挺值钱的。”
　　罗佳挑了挑眉，“你觉得这能卖多少钱，大爷？”
　　【罗佳……为什么要问价钱啊……】但丁发出滴答声音，被土豆拍了拍肩膀，“放心吧，经理，你这能感知到金枝的义体头，肯定是千金不换啊？”
　　但丁头顶的火焰似乎小了些，【完全没有感受到被安慰，但还是谢谢你，土豆……】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混乱之中，尝试过介入，却完全没有得到回应的浮士德默默从罪人中走了出来，站在邵的旁边。邵看了他一眼，两人无表情地对视了一会儿，又平淡而默契地移开了目光。

　　“你可让我们担心了，浮士德。”
　　半晌，随着一个身影跨入店门，温柔的声音在店里响起。
　　“我们理应在4点钟见面的，但是已经过去15分钟了。你应该不会忘记怎么看表，对吧？”
　　“当然，因为驾驶巴士的并不是我。”浮士德微微点头，巧妙地回避了那句话中轻微的指责。
　　“啊哈，所以你才带着一个钟表人吗？看来他应该是没有闹铃功能了。”另一个人踏入店内。他们的穿着都很有特色，留着长发，一男一女，都用红色的发带束着头发。
　　邵和后者对上了视线，但也仅仅只是一秒左右，紧接着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寒暄，虽然听起来明晃晃的绵里藏针，但罪人们居然一招不落地全部吃下了。等二人正式自我介绍之后，邵才回过神来。
　　“这两位将是本次联合作战的协作者。他们来自边狱公司清理部门，也就是所谓的LCC。”浮士德先行介绍。
　　“应该说是清理部的先遣部队。啊，我是索德，然后这位是埃菲。”出场很神奇的两人总算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我们是应该鼓掌还是……”刚刚还有些怒气的希斯克利夫显然还沉浸在情绪里。
　　“哇！见到各位可真高兴！”鸿璐总是在一些奇怪的时候显得很热情，似乎刚刚被冒犯的人里并没有他一样。
　　剩下的人中，一半用冷淡的眼神，另一半则用警戒的眼神看着他们，直到自我介绍结束。
　　土豆不知何时钻到邵身边了，他们俩并肩站着，此时又和罪人队伍分出了一条清晰的界限，似乎是觉得这些事不该干涉。
　　“你不去聊天吗？”邵看了一眼土豆。
　　“嗯……感觉没必要吧？”土豆笑眯眯地杵在她的锤子上，“毕竟我们不是单独行动么？他们也不会对我们下命令吧？”
　　邵眨了一下眼睛，扭回了头，似乎是表示默认。

　　“现在……对于此次作战，我们会用勺子把一切都喂到你们嘴边，而你们只需要张开嘴乖乖吃下去就可以了。”索德和埃菲笑眯眯地将一沓纸从包里抽了出来，分发给了罪人们，邵和土豆也拿到了一张。
　　土豆对这张纸毫无兴趣，毕竟她知晓一切都不会按照计划好的进行，而邵仅仅是有这种预感，以防万一，他还是认真地读了一遍：
　　【“抵达赌场顶楼。”
　　此次作战的首要目的是，今日举办的赌博大赛的优胜奖品。
　　似乎只有在赌场顶楼举行的比赛中胜出，通往金枝所在之处的道路才会敞开。
　　参加此次赌博的是四个联合投标这家赌场的帮派……
　　我们要用那之中……最为臭名昭著的帮派的名字，豆……】
　　“……豆豆帮？”邵细微地上扬了语调。
　　“名字并不能代表帮派的性质。那只不过是种肤浅的偏见。”另一侧，浮士德正在回复同样发出疑惑的但丁。
　　“故意戴上所谓偏见的有色眼镜，可并不理想。”李箱紧随其后，不过看他向这边投过来的目光，这句话或许同样是对着邵说的。
　　土豆耸了耸肩，从邵手上抽走那张纸，折了折后塞进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总之计划就是，罪人们伪装成豆豆帮的帮主赢下大赛，下到金枝所在的地下楼层。在此之前，他们得用当铺里的物品，根据分配到的身份伪装成荷官或是VIP客户潜入赌场，再等顶楼的队伍赢下赌局。
　　而索德和埃菲则是伪装成荷官，用出千的手段帮罪人们赢下赌局。
　　……看模样，他们似乎为此练习了许久。土豆都有点可怜他俩了。
　　“那我们呢？”她适时提出疑问，“我和邵……该不会也装成荷官进去吧？”
　　'索德和埃菲互相眨了眨眼。
　　这个动作表明他们通过眼神交流就能理解对方的想法，是一对心有灵犀的完美搭档。'
　　事实上，他们对这两位突然加入计划中的超规格战力完全没辙。
　　若是让他们参与战斗，一路打到金枝那一层都有可能，但公司明确规定不让除了初始十三罪人之外的人参与进战斗。
　　“您……和我们一起伪装成荷官。”索德笑着说。
　　“只要说是新入职的荷官，站在角落随便玩几盘也是没问题的事情。”埃菲接着补充道。
　　“那也不错嘛！”土豆兴致高涨起来。

　　回复完领域外二人的话题，索德便招呼着罪人们开始“搜刮”店里能用的东西，而面对罪人们的疑虑，埃菲亮出了属于表现出众的部门的不限额黑卡。
　　在众人吵吵闹闹的时候，一个乍一看就属于某个凶恶帮派的人走到了当铺里。
　　“喂老头！难道你不知道今天要交保护费了吗？”他撞开门走进店里，正好与站在门后的邵与土豆对视了。“嚯，你还找了这么多一群帮手？”
　　“啊，我们并不是他的帮手。”熟悉规矩的索德和埃菲轻而易举地甩开了和店老板的关系，任由店老板用弱气的声音求饶，并且在发出极大响声的同时向这边投来目光，仿佛在说你们为什么还不来帮我。
　　“我们是不是……应该帮个忙？”面对那样的表情，唯一的好孩子辛克莱有些良心不安。
　　“没有办法。后巷有后巷的规矩，那些规矩又会互相纠缠在一起运行，得出属于他们的结果。”索德耐心解释道，“像我们这样的外人中途插手，也只会引起更多注意。”
　　【……就这么放任不管真的没问题吗？】
　　话题还在继续，而格里高尔的询问扯回了走神的土豆和邵的注意力。
　　“话说回来，“那个”又是什么？”
　　“……此处存在比金钱更具价值的货币。”浮士德习惯了罪人们一问三不知的状态，“J公司的奇点是能够锁住任何事物的强力安保技术。不过这项安保技术出现的背景是J巢后巷中悠久的历史和文化背景。”
　　无视希斯克利夫的头疼，浮士德继续说道，“此处存在着一项能从人们身上提取‘愿力’的技术。由于其并未被普遍承认为奇点，这项技术在此区之外鲜为人知。即是在买卖一种‘运势’。就像货币那样。为了让愿力不被强制夺取，保卫它的安保技术便不知不觉间应运而生。进而造就了如今的奇点。”
　　世界之翼的奇点们千奇百怪，唯一相同的就是它们独一无二，并且能够让公司成为掌握大多数人生命的存在……邵理解了一会儿，低声问土豆，“J公司的奇点，就是运气？”
　　土豆颔首作为无声的回复，她的目光也同时移到了场中，似乎是预判到了即将发生的混乱。
　　“汝胆敢强夺他人珍重之物？只能说是恶人的行径！”
　　随着一句“正义”的出现，挥舞着长枪的金发骑士毫不犹豫地冲入了战场。
　　“锵！”
　　'伴随着爽快的打击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无力地倒在地上的混混。'
　　“……”
　　“……”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只能露出这幅表情了，除了兴奋地叉起腰的堂吉诃德。
　　“维吉里乌斯曾言：“惩治恶人的话倒无所谓，但若是把与作战无关的人员牵扯进来可就麻烦了。”！因此吾控制力度了！”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此乃吾坚守信条之必要，烦请理解！”
　　出乎意料的，在这种场合下笑出声的，居然还有土豆。
　　不过目前也没有人能够在意她的笑容了。
　　……听了店老板一通颠三倒四对“圣愚”的介绍之后，土豆心情颇好地随着动静望向门外，目光迎接着似乎是豆豆帮上层的混混冲进店门。
　　“要打起来了。”邵不知为何蹦出一句解说般的话语。
　　埃菲深深叹了一口气，和索德几乎同步，“给蠢货们一一说明已经很累了。赶紧走吧。”他们怀着最后努力的想法劝说着，然而心里面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呵。为何要跑。干掉他们，一了百了。”一直没发言的良秀此时才提起兴致，冷笑着吐出一口烟雾。但丁毫不怀疑自己从那双红眼睛里看见了杀意。
　　“怎么，你是想彻底剿灭整个豆豆帮吗？”还不了解良秀的埃菲刺了她一句。
　　“哼。那也不错。”良秀捏灭烟。
　　“□□们必须被连根拔起，才能竖起正义的旗帜！”堂吉诃德在旁边举起还沾染着血迹的长枪，兴奋地高喊。
　　埃菲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放弃般转向身边的邵和土豆，“那个，你们之中真的没有精神正常的员工吗？”
　　土豆被他逗乐了，从锤子上直起腰来，“应该没有吧？”
　　'被双重侮辱到的以实玛利似乎试图反驳，但是正从怀中取出武器的豆豆帮混混显然更加十万火急。'
　　【总之还是……】
　　【总之还是先出去吧！】
　　在所有人之中，似乎只有但丁是个正常人……
　　从把头换成义体来看，他也完全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