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外罪人二三事》今天吃汉堡了吗

16、15

　　ps都市没有夜晚小混混但是我们可以假设它有

　　虽然见过罪人们覆盖人格后进行战斗，但邵还是对这一技术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他坐在但丁面前，看着钟表头摆弄手中那张二灯的人格卡，上面属于自己的脸庞露出一副完全陌生的神情——所谓万千世界的可能性么？
　　他看向和土豆排排坐的血魔土豆，两人坐在一起，更像是一对双胞胎了。

　　【好了！】但丁说。
　　“……”邵不动声色地睁开了一些眼睛，感到些许的紧张。然而随着但丁在终端上不知拨弄了什么，他便看见自己眼前扩展开一道极亮的光圈，在强光中，他失去意识。

　　人格覆盖的光影特效散开后，坐在座位上的便是刚刚还在人格卡里出现的邵。他穿着蓝色的长外套，背后背着极长的武器匣，发色似乎比罪人邵更深一点，长发不再束成辫子，而是随意地披散下来。
　　“……？”他微微睁开眼，似乎是瞬间便理解了一切，“但丁。”

　　【你认识我？】但丁抖动指针。然而没等到邵的回答，后者便被血魔激动地
　　1-3：拥抱
　　4-6：拉过去
　　7-9；提起来转圈圈
　　roll：d9=d9(3)=3
　　一个热情的拥抱，邵原本宽大的外套瞬间扁了三分之二。他拍拍血魔土豆的背，以此安抚过于激动的挚友。他抬眼看向另一个土豆，微笑着挥手和她打了个简短的招呼。

　　……
　　计划进行的如何？
　　roll:d100=d100(50)=50
　　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
　　1-3：正式进行的时候很顺利只不过聊天忘了时间
　　4-6：合成了但是人格覆盖收不回去了
　　7-9：只是用的时间长了一点而已
　　10：邵分裂了
　　roll:d10=d10(6)=6

　　只不过是短暂的相遇，并没有什么聊闲天的必要。想要再多聊一会儿的血魔土豆，也被邵的一句“尤莉在酒店里等你”抑制住了。
　　两个土豆并肩坐在座位上，邵站在她们面前，左手握着土豆，右手握着血魔土豆，三人围成了一个小圈。
　　“这样就可以了吗？”邵扭头询问站在一边拿着终端摆弄的但丁。
　　【是的，你们只要保持这个姿势就行了。】但丁滴滴答答地说，打开了终端上的人格卡页面。
　　他与浮士德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猛戳终端上【拉·曼却领领主土豆】的人格卡。
　　在终端上显示“并未装载”的人格卡在但丁的疯狂点击下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并且在几秒之内就提升到了刺眼的程度，让周围旁观的罪人们忍不住闭上了眼。
　　邵身上泛起可视的奇妙蓝色波纹，它从身体里扩散出来，震颤着顺着肢体接触传递向对面的两个人。身处光芒的正中心，原本便闭着双眼的邵姿态轻松，而对面的土豆一个紧紧捂住了眼睛，一个像是戏瘾大发一样演出了传说中吸血鬼见光死的姿态，像极了一副呐喊。
　　很快，邵感受到他伸出的双手逐渐向中心靠拢，光芒中也只剩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等光芒散去，坐在座位上的只剩下血魔土豆。
　　白发血魔眨了眨眼，左右看了看，“这就……完成了？”
　　但丁低头检查终端，【人格卡上显示的是“已覆盖”……应该没错了。】
　　现在只需要取消覆盖就好了。

　　……
　　…………
　　………………
　　“？”
　　面对面握着双手等待的邵和土豆同步扭头看向但丁。

　　钟表头流下豆大的汗滴，折腾着手里的终端：
　　是一个回不去了，还是都回不去了？
　　1：一个
　　2：都
　　roll:d2=d2(1)=1
　　是谁？
　　1：土豆
　　2：邵
　　roll:d2=d2(2)=2

　　随着一声清脆的镜子碎裂声响起，蜘蛛网般的裂痕在血魔土豆身上蔓延开来，并随着声音扩大、开裂，露出其中罪人的衣角。待镜子完全碎裂，面前的土豆彻底褪去了那副领主模样，变回了普通的罪人。
　　她睁开眼，确认了四周并无异常，自己也没有涌起渴血的欲望，心里便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场深夜的闹剧将要结束。
　　然后她与站在面前静静等待的骑士邵看了个对眼。
　　“……”
　　“……但丁？”她扭头去询问但丁。

　　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下，但丁把终端倒了过来，试图通过大力拍打来修理其中的错误。页面上邵的人格卡一栏已经出现了些许乱码，【取消覆盖】的按钮被多次点击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浮士德。
　　可靠的白发罪人从他手中接过终端，在一众信任的目光下走到梅菲斯特的前台，将终端与其连接。霎时，漆黑的屏幕上便开始闪烁起难以识别的图案与文字。
　　浮士德阅读文字，半晌后直起腰，将得出的结论告诉但丁：
　　“浮士德认为，这只是一时的操作延迟。只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罪人邵的人格覆盖就会自动解除。”
　　“换而言之，是您的操作太频繁了，但丁。”
　　“这么高端的玩意儿，居然也会因为操作频繁而出错？”希斯克利夫提出质疑。
　　“没错，”浮士德颔首，“因为提取人格这项技术较为复杂，所以承载这项技术并实用的终端在某种意义上只是试验机而已，并不具备较高的抗击打能力。”
　　“抗击打？”
　　【……】但丁接回终端，【大概需要多久？】
　　roll:d4=d4(2)=2
　　“最多不超过两天。”浮士德的话如一剂强力的定心剂，让大家都安心下来。

　　……
　　得到安心的回复之后，夜晚时间已过半，被突发事件唤起来的罪人们也三三两两打着哈欠回了房间，留下但丁、土豆和邵还站在车厢里。浮士德在临走前告诉但丁，自己会将这件事报给公司，所以不必担心之后出现类似的情况。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土豆的心态：
　　roll:d100=d100(91)=91
　　如果面前有一个按钮让土豆损失一千狂气能够把骑士邵的人格立刻解除，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抓起但丁的手按下去的。

　　话说你想要骑士邵回去的意愿怎么比送走血魔土豆的意愿还强？这个邵是人类，又不会把罪人们吸成血袋。
　　1-3：一想到他要出现在堂吉诃德面前就心里发慌啊
　　4-6：给原本的邵准备了交友计划
　　7-9：感觉留着会另出幺蛾子
　　roll:d9=d9(5)=5
　　这么贴心？

　　原本的邵知道这件事吗？
　　roll:d2=d2(1)=1
　　居然知道（还选择沉默地配合吗）。
　　那邵能在计划期间变回来吗？
　　roll:d2=d2(1)=1
　　能啊……
　　但是土豆你还搞这个计划吗？
　　roll:d2=d2(2)=2
　　一提起交友计划就出意外，感觉这是上天在预示此事不可为，所以还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于是土豆爽朗地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太好了我不用多写一部分了）

　　和邵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虽然多半是但丁在独自滴滴答答，从邵的脸上也看不出他究竟在不在听，但丁还是倾向于相信各个世界的邵都是个面冷心善的人。
　　三人把邵夹在中间，像是护送一般走到了后者的房门前。但丁看着面前的门板，摸了摸脑袋：【虽然不知道邵会不会愿意和自己的人格分享房间，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回复他的是骑士邵，该说是某种出自同源的默契吗？他的口吻十分笃定，像是真的询问过后得到了回复一样。
　　【……那，接下来这几天就拜托你了，土豆。】但丁将话头交给一旁的土豆。要说车上有谁能够接下照顾骑士邵的任务，那就只有土豆了。
　　“……嗯，交给我吧！”从万千思绪里抽出神来，土豆恢复了平常的笑颜，“绝对让这位骑士在巴士上得到非同一般的体验！”
　　她不保证还好说，但丁虽然对土豆还处于不太了解的阶段，但看着她郑重地表态，心中反而涌起了更多忧虑，以至于向自己房间走去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他拧开自己房间的门时，土豆和邵还站在走廊中间目送他，让他不得不朝二人挥手作为谈话的结束。

　　接下来……
　　土豆转过身，抬头看向微微低头俯视她的邵。

　　今天晚上还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roll:d2=d2(1)=1
　　……这又是发生什么了？
　　1-3：骑士邵推不开邵的房间门
　　4-6：土豆还是没有困意
　　7-9：一些混混砸车的多管闲事
　　10：堂吉诃德来了
　　roll:d10=d10(9)=9

　　握上门把的前一秒，两人都感受到车厢传来的微妙震动声。
　　在梅菲斯特极强的防御功能下，这些小小的打砸并不能对巴士造成伤害，甚至穿不透车内隔音的墙壁。邵拧开门，门缝里显出房间的一角。
　　他站在原地没动，侧过头看向身后的土豆。白发罪人精神奕奕，正环着胸看向车厢的方向，脑海里似乎正转动着什么危险的念头，“……你不去睡吗，土豆？”
　　“嗯？”土豆的目光转过来，从墙上直起了腰，朝他摆摆手，“我现在还不困啦。”
　　她看着邵的视线从她身上游开，落在了和她之前视点一致的地方。灰蓝发色的罪人微微歪头，不知为何，土豆觉得自己能从那张脸上看出前者的意思，“……一起吗？”

　　猜对了。
　　合上刚刚打开的房门，土豆拎起放在脚边的巨锤，邵从身后抽出一把深蓝色的重剑，两人提着武器肩并肩离开了走廊。土豆用余光打量邵提在手里的武器。镜世界的人格使用的武器不一定与本体罪人相同，这个邵使用的是重剑，会是工坊出品吗？
　　不过自己因为喝了茶所以精神就罢了，为什么他也一副没有困意的样子？
　　面对她的提问，骑士邵自然地接腔：因为旅途中习惯了日夜赶路，所以习得了自由调配睡眠的能力。
　　-另一个我也是吗？
　　邵颔首。

　　短暂的对话在车门前停下。
　　穿越前还是个平平无奇大学生，但土豆在各方的磨练下以惊人的速度适应了都市的节奏。或许是这具身体残存的本能，让她对夺去他人性命并不存在多少迟疑。
　　敌人有？
　　roll:d20=d20(13)=13
　　她抬手远眺，在夜色中数清了敌人的个数。
　　“左边的归你，右边的归我。”
　　话语轻轻落在空气里，很快飘散，随后，血腥味四起。
　　如果是原先那个邵，估计会在这些敌人身上发泄他的起床气吧。土豆脑海里闪过不起眼的思绪，很快被武器重击□□反弹回手中的震感抹去。
　　车门在身后半掩，门前是两人错开却交叉的武器。

　　蓝色重剑在黑暗中拖拽出莹莹的光焰，随着其主人的战斗几乎将每个敌人包围在耀眼的光晕中。比起原邵以重尺惯性为主的攻击方式，骑士邵手中的重剑轻盈得不可思议，他所在的地方如同战斗的漩涡，每次挥舞都能再将几个敌人卷入其中。
　　土豆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她手中的黑色重锤携万钧之力砸在路上，地面便以受击点为中心向外瞬息蔓延开数条粗大的裂纹，无形的重力向外扩散开来，拉扯着敌人动作迟缓下来。
　　下一秒，重锤的苍白哭脸吻上敌人的面容，都市天穹下多了一颗血肉流星。不等敌人目光追随已殉的同伴，铆足了劲的重锤便已近在咫尺，其后是白发女人被夜色掩去半面的笑颜。
　　至于罪人明早起来，发现巴士外面全是坑，原本平整的马路已经裂成大型蜘蛛网，那就是后话了。

　　“呼~”
　　好好释放了一番精力，土豆支着武器站在尸体堆旁边，满足地叹了口气。
　　经过这样的饭后消食，吹着惬意的凉风，她总算感受到一丝困意。
　　另一边，邵从敌人身体上拔出那柄深蓝色的重剑。剑身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一侧，那些血液便从散发着荧光的表面滑落下去，没留下一丝痕迹。
　　两人都爱干净，衣摆一点没沾上血。
　　邵收回武器，正好看见土豆朝他挥手。后者拍拍巴士的侧面，用极为熟络的语气巴士打招呼，“梅菲斯特，给你送吃的来啦~”
　　巴士能不能听懂尚且不说，在土豆一系列操作下，它还是张开了那张挂满血肉的钢铁齿牙。
　　经过一场并肩战斗（各打各的）的战斗后，土豆对骑士邵稍微熟悉了一点。就着凉爽的夜风，两人边打扫现场，边聊起天来，大部分都是土豆在问，邵在回答。
　　有问必答这一点，每个邵似乎都差不多。对于土豆提出的有关他的问题，骑士邵都毫无保留地回答了。
　　-血魔土豆？
　　-目前正和他以及一个眷属绝赞旅行中。
　　-眷属？
　　-土豆的子眷，一个叫做尤莉的小姑娘，有着一头漂亮的粉发。

　　尤莉在镜世界居然是桑丘位……之前从血魔土豆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所猜测，真的得知真相之后反而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土豆在心中默默做了对比，然后想起来询问，“你认识但丁？”
　　“嗯……”骑士邵在她身边插兜站着，昂头望向天空，“他和我的目标有关。”
　　土豆注意到他睁开了眼，原本深蓝的眸色不知为何在黑夜里显得很亮。他说，“我一直在找一颗星星。”
　　“星星？”
　　“对，”邵点头，然后在嘴唇前竖起食指，“帮我保密噢。”
　　镜世界的邵是个谜语人……土豆收回视线，同样望向天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看天空边聊天，还聊了两个世界一些有名收尾人的区别。得知这个世界的两人是前L公司的员工时，骑士邵停顿了一会儿才接上话题。礼尚往来般，土豆也和骑士邵讲了一些公司里面的故事，换来对方若有所思的沉默。
　　梅菲斯特的进食声渐弱，在一分钟后归于宁静。土豆伸展手臂，拎起武器，“回去吧？”话音未落，她便打了个哈欠。
　　“走吧。”这个邵会善解人意地回话。
　　两人默契地截断刚刚聊得火热的话题，一前一后回了巴士。车门在他们身后合上，一个夜晚的意外故事也暂时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