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师姐》杖玉

5、完结

　　1旧事

　　殷梨从小就被教得只会依附他人，他没见过正常的平等的爱恋。健康的道侣关系非但不能带给他安全感，反而会让他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弄明白这点后，却凭梅彻底采用养狸猫的方式对待他——定时投喂，不定期教教规矩，送条项圈拴好，按心情逗弄。

　　这反而使殷梨无比安心。

　　这样做很方便，殷梨再也没胡闹过，每天只能昏昏沉沉睡在她身边，却凭梅不用花心思去哄。

　　然而也有意想不到的弊端。

　　那晚山下过节，烟火满天，却凭梅兴起，带着殷梨下山玩，偶遇几位道友。

　　她们不动声色打量起殷梨。

　　生得一副好颜色，被却掌门用外袍细心罩住，懒散又亲昵地倚靠着身边人。

　　最让她们心惊的，是这人浑身上下透露出的烂熟气息，那是以色侍人久了的人才会散发出的媚态和艳色。

　　此人绝无可能是正经的道侣，只怕是掌门私底下养的小宠。

　　想到这，她们目不斜视，礼貌告别后离开了，生怕惊破什么。

　　却凭梅有些哭笑不得，怀中人此时却有异动。

　　烟花炫目，殷梨却独独看向远处酒楼高窗上的一副副艳情，声音微颤道：“师姐，若当初你没有捡我上山，我大概也早被父亲卖了，任人狎.昵。”

　　却凭梅心里坠坠一疼，有意哄他，揉着他的手悄声道：“是了，现在只能任我狎.昵。”

　　殷梨的脸瞬间变红，痛苦的少年时光被眼前人的调笑轻飘飘推远。他踮起脚索吻，被亲得站也站不住。

　　当年却凭梅一行人等奉仙尊的命令下山斩妖，路过一个村庄，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蹲在河边洗着全家人的衣服。

　　寒冬腊月，不被河水冲走也要被寒风冻伤。那小孩回头看她们，对着身处中心的却凭梅羞涩一笑。

　　却凭梅心内衡量许久，还是驻足了。

　　如她所料，这个孩子在家里饱受磋磨，生父厌嫉他生母冷落他，家里兄姐也忽视他。

　　她用一把碎银买下了他，村里围观的大爷们不怀好意地诅咒道：“不过是仙人不耐用的炉鼎罢了。”

　　彼时的殷梨又矮又胆小，冻红的双手藏在身后，被却凭梅放进怀里捂热。

　　高高在上的仙人脱下还带着自身馨香的外袍罩在他身上，面容平淡地向他宣布：“殷梨，我保你今后再不受饥寒。”

　　此后果然如她所言，入了万青山，又入掌门殿，甚至纠缠在她榻上，再无饥寒之迫。

　　殷梨的整张脸都埋在她怀里上，他在空茫的白光里泪流满面。

　　师姐，你一定要一辈子看顾我，管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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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山洞

　　没有人知道在那混乱的一夜里，一个人的身心可以发生多大的异变。

　　药物作用下，殷梨真正变成了一个下流胚子。

　　他明明无比恐惧陌生人的亲近，但是身体又不可自控地讨好对方，清醒过来的瞬间他一心求死，又被那人拦住。

　　绝望之下，他扭曲了心智。他想，或许我真的就是这样的货色，我竟然感受到了快乐和安全。

　　殷梨迷恋上了这种当容器的感觉，何况那人那样温柔。既然此生再无服务师姐的可能，不若就真的当一个没有灵魂的炉鼎吧，他太渴望被人需要了。

　　他可以当一个为本能驱使的牲畜，长长久久地守在这个山洞里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师姐，倘若有下辈子，我一定不再托生于这样卑贱的身躯内，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缠住你，报答你。

　　他痛苦又欢愉地闭上双眼，放任自己沉沦。